李佳胜从沙发慢慢站了起来,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走过我身边时,凝视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
我有些好奇,以往老家伙总是直言不讳滔滔不绝的,怎么这次却有话想说不想说的呢,不像他性格啊?
我不禁笑问道:“呵呵,帮主啊,有什么话就说吗,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您老的做派啊。”
李佳胜迟疑了一会,才道:“小能,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这套房子给你我是说真的。”
“这房子原本是因小梅的关系我才买下来的,如今她已去投胎,我也没有打算继续留在这的意思,过段时间我便要出国,我也不缺这套房几个钱,你不妨再好好考虑,想好了,我就把这房的产权过户到你名下。”
我很是诧异,莫想到李佳胜还会重提这事,听他的语气,真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想到这,我不由得朝房子四周环视了一圈,讲真,这套房子装潢奢侈,典雅富丽,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不过秉着无功不受禄,我犹豫了一会,依然拒绝道:“很感谢你的厚爱,这样的房子,或许我奋斗半辈子都无法拥有,不过我还是坚持前几天的立场,还望您老能谅解。”
话都说到这,李佳胜也没再想劝说我,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之后便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其实,刚才看他的态度,我确实有些心动,想欣然应承下来。怎么说也是师徒一场,做徒弟的接受师父送的一套房子也不为过吧。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是有种房子不好接手的不安,似乎这天下真没免费的午餐,天上砸下来的永远只有陷阱,老家伙不会平白无故送我这套房的。
望着李佳胜消失的背影,回想他刚刚那眼神,隐隐的,我总觉得拒绝他的赠与是种明智之举。
不管了,反正我又不奢求垂涎这样的房子,住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一点家的味道。
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第四十四章 试着撰画符箓
静谧了好一会,我瞧了瞧时间,快十二点半了。
这灵力交接的过程,不算第一次在内,也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看来这交接的确是有点风险,也就是在李佳胜自家的地方不受打扰,倘若换在别处,师徒两人可能已经相随共步黄泉了。
算了,该后怕的时候都已经过去,现在还想他来干嘛呢?把一些有的没的甩出脑子,我在沙发上,直接盘腿打坐起来。
我心里带着几分期待:这时候打坐,不知能不能调动起那股灵台空明感呢?
若能轻松办到的话,那我便有可能一举突破,与祖师爷的灵力契合……嘿嘿,到那时候,我也许就是历代传承人,有史以来资质最出色的一个。
不过静下心神坐了一会,我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天才是有,或许还有一堆,但绝对轮不到自己来当。
将近一个小时,我努力了好一阵,空明感就出现那么的一次,并且只是如石子落入水中荡起的涟漪,一闪而逝,任凭我如何的再努力,脑海中就是没再泛起一丝波澜。
再尝试了好几次,灵台那股空明就是不肯出现,反倒内心因为这个而变得有些急躁,我只能无奈悻悻放弃。
唉,欲速则不达啊!路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走,谁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成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我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客厅就只有我一人,显得很是萧条冷清。
下午睡太多了,此时的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有些无聊地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刚准备点着,忽然想起小梅姐,她可不喜人在这屋里抽烟的。虽然她已经去投胎,不过算了,死者为大。
想到了这,我将烟放回了烟盒里,从背包里拿出那本《得宝秘传》,这可是以后跟鬼打交道的宝典,能在这条修道之路走多远,全指望它了。
轻轻地翻开了书的封面,那发黄的纸张在这寂静的夜里脆脆作响,我小心翼翼翻看着,生怕一点失措把书给弄坏。
这本秘传可是上了年头的,这万一在我手里有所损坏,我可担当不起。
大概的浏览了一遍,我发觉这书里让我感兴趣的比比皆是,且还奥妙无穷,令我不由自主的又生出了幻想,如果将这本书里的内容全部烂熟于心,我或许真能成为那能飞会遁的修士也不一定。
失神了一会,我摇摇头傻笑道:“呵呵,唉,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连个最简单的灵台空明都还不能搞定,想神马以后风光呢?”
不再去纠结那些没营养的,我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秘传。
书籍里面大约分为几个篇章,有关于打坐修炼提高修为的,有关于法咒符箓的详解与刻画,还有关于道法道术的应用,以及奇门遁甲、时日时节的所有注解,包罗万象。
其中最令我上心的,是法咒符箓跟一些与之对应的道术,尤其是在‘符箓篇’,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符文,那是最近经常与之打交道的保命平安符。
我虽看不懂那歪歪扭扭的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那种熟悉感却让我生起了莫名的亲切,仿佛见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我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这保命符上,认真研究着这道平安符,学习着如何撰写,以及画符过程需要牢记的要领。
莫看只是道最普通常用的平安符,这在紧要关头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尤其是普通人,面对超自然力量的无可奈何,更是能发挥着不俗的威力,这在我侄儿的遭遇就能很好的体现出来。
必须得多弄点这样的符傍身,以备不时之需,否则就太对不起我这一身来之不易的灵力了。
这番想着,我聚精会神,将这道符在脑海中连连的刻画了好几遍,把所有重点要领,还有其他需记的通通过滤了几回,之后便准备着手画拜师后的第一道符箓。
想想就有些小窃喜,好在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算是下过苦功,不至于这个时候狗拿刺猬——无从下手。
我拿起李佳胜刚用过的那支毛笔,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纸和一瓶不知名的红色液体,打开来嗅了嗅,一股腥臭难闻的怪味从瓶子里飘了出来,我眉头一皱迅疾捂住了口鼻。
呕……那股怪味差点没让我将今晚的晚饭倾卸出来。
味道难闻是难闻了点,可我却跃跃欲试充满干劲,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如果没猜错,这瓶里装着的红色液体,应该是搀有朱砂的黑狗血才对。
我学着李佳胜先前撰写生辰八字的样子,狼嚎在瓶中的液体蘸了蘸,然后笔头向上,双目聚焦于笔尖,繁奥复杂的符纹在脑海里显现。
我深吸了一口气,符纹在我手中之笔的笔端逐渐成形,有条不紊被撰画于符纸之上。
待到黄纸上的符纹字迹干去,我才把符摊开放在掌心,仔细欣赏着手中杰作。
除了刚刚最后完笔的时候有点不连贯以外,我看不出手中这符有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瞧着手里这平安符,怎么看都跟李佳胜给我的符不太一样,似乎少了点什么,可偏偏就是瞧不出是哪的问题。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李佳胜所画的成品符,拿在手上相互对比着,陷进了短暂的冥思。
无比认真研究着手里的两道符,无论是符号的走向,还是符纹的粗细,都跟李佳胜的差不了多少,究竟不同在哪里呢?
又看了一会,脑海似有光闪过,我终于察觉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