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声音微微喘息，但仍然清晰：“没有尝试过怎么会知道呢？”她缓缓握紧拳头，目光灼热而坚定，“我不想活在笼中鸟中，我要自己决定我的未来。”
日向日差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过去的璃总是顺从、胆怯，从不敢在她父亲面前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现在，她竟然敢站出来，敢在他面前直言自己想要改变。
璃调整呼吸，猛地踏前一步，重新攻向日向日差。她的出手依旧比不上日差的迅猛，但她的目光更加专注，动作更加果断。
日向日差看着她再次冲来，眼神微微变化，但他的动作没有迟疑。他迅速抬手，一掌稳稳地迎向璃的攻击，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拳势，随后反手一掌再次劈向她的肩膀。
两次同时命中肩膀让璃的手垂了下来，踉跄了一下。
“你变了。”日向日差终于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你还不够强。”
璃稳住脚步，抬头看向日向日差，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眼中却燃烧着未熄的斗志。她咬紧牙关：“所以我才要继续战斗，直到我真正变强。”
“停下吧璃……”野乃宇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虽然欣喜于璃的改变，但这一面倒的战斗实在让她看不下去。
“隼人，不要再让璃战斗了……”
“不，这是我必须做的。”
隼人终于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果然，雏田的性格有些来源于她的母亲，同样的倔强不服输。
不过，他和鸣人不同，让喜欢自己的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不是他的爱好。
他已经明白了璃的意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实力的问题可以以后再解决。
他的瞳孔瞬间变化，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旋转着浮现，天岩户的力量释放出去。
璃只感觉身体一轻，原本的疼痛瞬间被剥离，她的肌肉恢复了力量，伤势也在短短的几秒内消失。
“够了，璃，到此为止。”隼人的声音不大，“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想法，接下来就由我来解决吧。”
“隼人……？”
隼人轻轻一抬手，示意她退下。璃咬了咬唇，眼神中虽然还有不甘，但她知道自己确实不是日向日差的对手。
如果继续勉强下去，恐怕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她缓缓后退，站到了隼人的身后。
日向日差看着隼人，眼中浮现出一丝战意。他缓缓摆出八卦掌的起手式，语气平淡：“既然璃已经退出，那就由你来吧。”
隼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身体纹丝不动。他没有摆出任何架势，也没有释放任何查克拉波动，仿佛完全没有把日向日差的挑战放在眼里。
日向日差的眼神微微一沉，下一瞬间，他的身影猛然冲出，手中的八卦掌直袭隼人的胸口。
他早有耳闻隼人的强大，但从来没有体验过，他要看看，想要解决笼中鸟的人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的速度极快，掌风带起地面的尘埃，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稳而迅捷的声响。然而，就在他的攻击即将命中隼人的瞬间，隼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了。
“白眼！”
日差眼角青筋暴起，试图找到隼人的身影。
没有，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隼人的身影，在那个死角也同样没有。然而，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猛然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隼人出现在他的身后，目光冰冷而锐利，杀气如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日向日差的身体骤然僵硬，他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对方释放出的杀气，但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的手掌微微颤抖，原本蓄势待发的八卦掌此刻再也无法打出。
“你……！”日向日差的喉咙有些发紧，他的白眼死死盯着隼人，想要挣脱这种恐怖的压迫感，但根本无法做到。
隼人咧嘴，同样身为忍者，隼人杀人的数量比日差要多得多，他要改变忍界的格局，因此，绝对少不了武力，做好了自己觉悟的隼人和无法直面自己的日差有着本质的区别。
“咳！”
日差咬牙，下唇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恢复了行动，强行逼迫自己挣脱隼人的压制，手掌挥出。
但是，他的攻击却变得软弱无力。
隼人一记重拳轰击在日差的小腹，让他的身体向后拱起。
柔拳？击掌奇袭同样能使人麻痹，而且速度比日向族人更快。
日差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喘息急促，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双手死死地按住地面，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别太勉强自己了，日差。”隼人像是在评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并不弱，但你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日向日差咬紧牙关，想要重新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不听使唤，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的白眼仍然开启着，但他的视野中，隼人的身影仿佛被一片黑暗笼罩，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到底……”日向日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神复杂地盯着隼人。
隼人微微俯身，看着跪倒在地的日向日差，语气依旧平静：“其实，你也不想被笼中鸟束缚住吧，我早就知道了，你对身为兄弟却沦为分家的命运感到愤恨，甚至想要杀死你的哥哥，装成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唬人而已。”
隼人的意思很明白，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日向日差的瞳孔猛地一缩，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被隼人狠狠震动。
“我对日向一族的规矩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通知你们笼中鸟的时代，结束了。”
第162章 何时飞
日向日差的身体跪在地上，冷汗浸湿了额发，他的双拳死死握紧，指节微微发白，隼人的话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笼中鸟的时代，结束了。”
结束？怎么可能轻易结束？
日差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翻腾起来。
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的意识拉回到过去的岁月。
他曾经也没有笼中鸟的枷锁，那时的世界明亮而温暖。
年幼的自己和哥哥日足一起练习柔拳，每次击中目标，他都会开心地笑着，父母的眼神中也带着鼓励。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和哥哥是一样的，都是日向一族的未来，都是站在同一片阳光下的人。
然而，那一天到来了。
族中的长老们站在高堂之上，目光漠然，父亲的神情严肃得可怕，而他和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跪在地上。他看着哥哥日足站在人群的另一边，仿佛这与他无关。
然后，额头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楚，像是烙铁压在皮肤上。
日差痛得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的视线模糊，耳边只听到长老冷淡的声音：“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分家的一员，守护宗家是你们的职责。”
他茫然地看向父亲，想要问些什么，却在触及到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可能和哥哥站在同一个位置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的世界变了。
无论是在训练场上，还是家族的聚会上，所有人都开始用一种不同的眼神看他。长老们反复告诫他“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宗家。”
“为什么？我和哥哥明明是同样的血脉。”
父亲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了一句：“这是分家的命运。”
他不信，他抗拒，他在一次训练中故意不听从宗家的指示，想要试探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无法挣脱。
然后，剧烈的痛楚从额头炸开，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控制，倒在地上，仿佛头颅被无形的手狠狠扼住。
他拼命挣扎，嘴唇咬破了都没能发出声音，只有耳边回荡着长老冷淡的声音：“不顺从宗家的命令，就会受到制裁。”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每一次他表现出一点不愿屈服的迹象，笼中鸟就会让他头痛欲裂，意识模糊，双腿无法站立，甚至连抬手都变得困难。
长久的折磨让他学会了隐忍，他渐渐不再抗争，渐渐习惯了听从。
然而，真的习惯了吗？
……不，不是的。
日差猛然抬头，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他用力撑起身体，双腿颤抖，但还是一步一步地站了起来。
他盯着隼人，声音嘶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说‘笼中鸟的时代结束了’？”
他猛然冲向隼人，查克拉瞬间凝聚，八卦掌猛然打出，直击隼人的胸口。
隼人身形一侧，轻松躲过攻击。
日差没有停下，接连出掌，攻势迅猛，每一次打出都带着全力。隼人依旧只是闪避，轻松自如，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你知道什么！”日差怒喝，掌风凌厉地扫过隼人的肩侧，仍然落空，“你什么都不知道！”
日差的眼神愈发锐利，双手猛然向后拉开，查克拉在掌心凝聚。
“八卦空掌！”
脚下展开了八卦图，日差低喝一声，双掌猛然推出，一股强劲的查克拉爆发，带着无形的冲击力，直袭隼人的胸口。
强烈的查克拉震荡空气，地上的尘埃被瞬间吹散。
璃和野乃宇下意识后退几步，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冲击。面对这道足以重伤上忍的八卦空掌，隼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
砰！
日差的攻击命中了隼人，他的身前白光一闪，便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了。
守住，完全抵挡住敌人的攻击。
隼人和日差的差距，远比日差和璃的差距更大。
日差脸上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完全不是对手。
“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目光死死地盯着隼人：“如果我能反抗，早就这么做了！可是，我做不到！”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额头，指尖正对着那道青色的咒印。
“这道枷锁，每时每刻都提醒着我，我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决定了。”日差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更多的是痛苦的平静，“你知道吗？只要我稍有不从，笼中鸟就会让我痛不欲生……那种痛，不是忍耐就能克服的。”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挣脱吗？但每次违逆宗家的命令，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你要我怎么反抗？怎么改变？”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和不甘。
日差双拳死死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连滴下的血液都未曾察觉。
“你说得轻巧，可是，不是日向一族的你根本不懂。”
日差的眼神带着疲惫，他完全阻止不了隼人，拦下隼人的命令他已经完成了，以后再怎么样，他都不管了。
日差胸膛剧烈起伏着，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隼人的笑声却在此刻响起。
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视，而是一种充满兴趣的笑意。
“我不懂？”隼人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或许吧，但至少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反抗，你就不应该对璃动手，和她战斗，就是在和你自己战斗。”
他轻轻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直视着日差，眼中带着一种肯定。
“你很有意思。”隼人的声音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不过，你没有力量，也不够狠心，如果你想真正挣脱，就和我一起来吧。”
日差猛然抬头，白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向自己伸出手。
长久以来，他一直告诉自己，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笼中鸟不会允许，家族不会允许，宗家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