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魔王，注定是无法战胜的。我等委托全知的恶魔验算过无数次，无论你打算用何种方式奋战，最终的命运也唯有毁灭一途。”
“现在的箱庭，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
425 战火重燃，与魔王的决战
箱庭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
比起佛陀亲自上前服软，他口中话语的内容，更像是一颗炸弹一般，让亿万众神当场陷入茫然。
事实上，绝大部分神祗都不完全清楚神群上层为何会突然做出抛弃现有箱庭的行为，他们只是习惯于服从自家领袖而已。
哪怕心有猜测，却也极少有人知道真相。
甚至包括帝释天、赫尔墨斯一类的核心主神，都不明白神群上层为何做出如此决定。
直到此刻，世尊将这句话摆到明面上，众神才在剧烈的震撼中，明白了佛陀的意思。
“箱庭……要亡了？”
帝释天后退一步，喃喃道。
虽然并不是原话，但世尊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失去希望，不就是注定会被毁灭么？
“阿兹达卡哈，居然可怕到这种程度？”
“怎么可能？！”
就连金丝雀，蓦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完全不能接受。
都已经等到最后一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毁灭？
“双女神……就连你们也认同这一看法？”
白夜叉更是瞪大眼睛，看向两大宇宙真理，还有拉普拉斯恶魔。
“嗯。”
双女神点头，确认了这一观点。
怪不得双女神和释迦牟尼都同意要抛弃现有的箱庭，原来在她们眼中，箱庭已经没有了拯救的价值。
既然如此，无论是为了神话史的延续，还是为了重新培养人类史，抛弃现有的积累都是必要且唯一的选择。
“怎么会……”
迦楼罗低下头，一无措的样子。
就算亲自和阿兹达卡哈交战过，甚至差点被击杀过，他也怎么都想不到，箱庭如何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就算佛门讲究成住坏空，这来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被世尊消息震撼到的时候，苏墨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说箱庭要完了，箱庭就要完了？”
显然，他并不相信对方的话。
哪怕以佛门的教义，世尊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双女神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偏帮世尊，但他还是发出了如此质疑。
不是不相信眼前几人的人品，而是他知道，哪怕自己没有干涉，箱庭883世界所面临的结局也绝对不会是纯粹的毁灭。
所以，他们得出来的结论必然有问题。
“我也不想会是如此结局。”
面对苏墨的质疑，世尊叹息一声，双手合十。
“但，通过对于命运的观测，我等已然确定这一事实。人类如今已经陷入歧途，无论我等如何挣扎，最后都会陷入毁灭的命运，无一例外。”
听到这话，苏墨挑挑眉，稍微有些意外。
“无一例外？”
无论是按照原著中的剧情，还是观察蕾蒂西亚所代表的吸血鬼路线，很明显，人类跨越阿兹达卡哈的例外很多。
苏墨并不认为眼前的世尊会说出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也不认为寻常的错判能够同时误导三位全权领域级别的存在。
他们会如此笃定的得出这一理由，必然有其原因。
“你们到底是观测到了什么，才会确定箱庭没有希望？”
苏墨略微好奇道。
窥探命运这种事，苏墨也能做到，但如果是窥探多元宇宙级别的命运走向，哪怕是如今的苏墨，都不一定能够百分百掌握。
以箱庭神群的实力，就算借助拉普拉斯恶魔的灵格，最多应该也只能观测到某一具体指标，看不到全貌。
苏墨很好奇，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指标，来做出的这一判断。
“众神的命运！”
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世尊立即开口道。
“按照我等推演的结果，无论在何种未来，神群都会迎来凋零，包括你在内，所有神群都会逐渐消失……从此可以判断，届时的人类，必然也已经彻底毁灭了！”
这种骇人听闻的话语，瞬间引起了绝大多数神明的惶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箱庭的结局居然如此昏暗，注定永生的他们居然会在未来完全凋零，完全被毁灭。
听到这话后，绝大多数神明都认同了世尊的话语。
如果注定毁灭就是箱庭的宿命的话，那成立新箱庭，就是毋庸置疑的选择了。
说出理由后，世尊和双女神略显期待的看向苏墨，显然还是寄希望于能够说服苏墨。
毕竟再怎么说，作为十字教之主，苏墨都是神明中的一份子，理应知道这一结论的可怕程度。
然而
“按照你的说法，能够观测到的确定现象仅仅只是神群的凋零而已……”
抓住问题关键的苏墨反问道。
“仅仅这一个指标，能得出箱庭必然毁灭，人类必然灭亡的结论么？”
怎么看，这都是自我意识过于强烈地判断。
然而，听到这话后，世尊却做出了和绝大多数神明，甚至和双女神都完全一致的表情。
“神灵的毁灭，不就意味着人类的灭亡么？”
他诧异的看着苏墨，用诉说什么常识一般的口吻说到。
“失去了神明的庇护，人类要怎么继续前进？”
“……”
苏墨一时间沉默了。
这一沉默不是因为语塞，而是因为无语。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正如人类往往会一厢情愿以自己为中心构建宇宙观，从而将人类社会的毁灭看作是世界毁灭一般，神群似乎也有同样的毛病。
对于神群来说，人类是他们创造的羔羊，世界是他们放牧羔羊的乐园。
如果神明有朝一日毁灭了，那岂不是相当于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虽然这一想法本身很唯心主义，但神明和宇宙观讲的本来也就是唯心主义。
正是因为将人类当做了自己的附属物，当做了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存在，他们才会理所当然的将神群凋零和人类毁灭，世界灭亡等同。
若是满足这些条件，自然能说上一句箱庭彻底失去希望，注定要完。
沉默数秒后，苏墨缓缓开口。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猜，有没有一种可能，神群的凋零并不影响人类史继续向前发展？”
“……”
夜天众神忽然沉默了。
所有神明都无比诧异地看向苏墨，完全没想到苏墨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堪成是异端的、将神话史置于人类史附庸地位，认为神明的消失对人类史毫无影响的发言本身就过于荒谬，更荒谬的，是说这话的还是苏墨这个十字教之主。
不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神群的凋零真的不影响人类史，那你们十字教同样会完全消失么？
就连世尊，听到苏墨的话，都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沉默数秒。
“没想到，你身为十字教之主，居然会采用人类侧原典候补者的方式思考。”
虽说苏墨没有直言，但他这次是真的明白了苏墨的倾向。
人创论和神创论的悖论中，几乎所有神明，加上绝大多数人类，都同意后者。
可苏墨这个十字教之主，这个唯一神，居然在这时候摆出前者的可能，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证明苏墨的倾向。
这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安来自何处。
正是因为这隐隐的不安，他才会拒绝拉拢苏墨这个神明，没有提前告知他这一结果。
现在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
“看来，哪怕让你亲自验证我等窥探到的命运，你也不可能同意我等的选择了。”
世尊终于认清了事实。
如果苏墨这个唯一神，抱着人类至上的思维，那他的确不会畏惧观测到的结果。
因为他毫不介意神灵注定凋零的命运。
在这一点分歧上，双方几乎无法调和。
“的确如此。”
苏墨坦然地点点头。
“我并不认为，神明的衰落就等同于箱庭的毁灭，也不认同眼前的人类最终试炼不可跨越。”
“所以，我有自己的做法。”
说着了解完详情的他暂时对神群失去兴趣。
“想要阻止我，想要与我为敌的，尽管站在我面前。”
“我会将沿途的一切都击溃，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最终试炼！”
赤色的光剑吞突出匹练一般的光芒，苏墨摆出了断一切的决然态度，以一己之力，向着亿万神群发出了挑衅。
“……”
亿万神群安静如鸡。
没有一人敢于成为出头鸟，反对眼前的存在。
但，不敢反对不代表他们不会不满，至少对于佛陀描述的神明注定凋零的未来，所有神明都无法接受。
苏墨要是赢了，那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