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监察院古朴的石碑,刘鸿停下了脚步,打量著叶轻眉留下来的石碑。
轻轻摇头,庆国子民都可为自己的王!
这句话太理想主义了,哪怕在二十一世纪也不现实。
“快点走,一块破石碑有什么好看。”
朱格满脸不耐烦。
监察院石碑每天都有人来看,然后呢……
除了一个所谓的监察院提司范闲,曾经清洗过石碑。
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抱著看看就行的态度。
范闲带著王启年匆匆赶来,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愤怒。
“朱大人,刘统领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监察一处劳师动众抓捕。”
朱格暗道果不其然,心中大爽,脸色一板,毫不客气回怼范闲。
“这是一处的事情,劳烦你这提司大人就不要插手了。”
范闲本想掏出提司腰牌,强行拦住众人。
王启年轻轻拉了一下范闲衣角,摇摇头。
刘鸿和范家多有接触,再加上平日里为官和光同尘,留下来把柄。
正是朱格打击范闲势力的好方法。
要是范闲真用了提司腰牌,那就落入了朱格的算计之中。
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连声望都不过是可怜的文坛希望。
在朱格眼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他心中,能称之为对手的,只有四处主办言若海,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
至于范闲……还差点火候。
刘鸿露出淡然一笑,昂首挺胸,跨入监察院大门的时候。
还故意善意提醒朱格。
“朱格大人,要是我踏入监察院大门了,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朱格都懒得搭理刘鸿这个喜欢说大话的年轻将领了。
除非司南伯放下面子,亲自从他手中要人。
否则朱格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刘鸿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杀意凛然。
朱格和自己摆明了不对付,那就别犹豫,有机会直接弄死他。
毕竟监察院和内库官职特殊,并没有明确的品级。
在权力上,朱格在京都堪比一部尚书,不过很可惜还是没有品级。
监察院以幽暗深黑为主色调,迎面而来就是寒风刺骨,看上去特别阴森。
朱格阴恻恻开口。
“刘统领,本官看在你是我大庆年轻将领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
刘鸿目光戏谑,看著朱格,想知道这家伙能放出什么好话来。
朱格也不含糊,他就是想要卸下范闲的提司身份。
“只要你指证范闲利用提司特权,为你假扮身份,那你以后就是我朱格的朋友,官途亨畅。”
如果刘鸿破口大骂,坚决不指证范闲,或者转变态度,对范闲反戈一击。
朱格心中当然不意外。
进入监察院,身上皮都要脱下一层。
但是刘鸿目光轻蔑,望著朱格,似乎是在看垃圾一般。
“你也是官吗?”
简简单单的反问,击中了朱格心中的痛楚。
对!因为他没有品级,连九品小官都不是。
朱格勃然大怒,指著刘鸿的鼻子,气的手指发颤。
“给我押送大牢,送到司理理身旁,让他们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做对亡命鸳鸯。”
“是!”
一处主管连忙带人,强行压著刘鸿进入检察院大牢之中。
刘鸿冷笑起来,兵部这群没卵蛋的家伙,终究还是扛不住监察院的压力,把人送到这里。
而自己在朱格眼中看来,藐视了监察院权威,当然得要整治一番,
大牢暗无天光,潮湿阴冷。
在这里待久了,肯定会得风湿病。
若是叶轻眉真注重人权,也不至于对囚犯这样吧。
黑暗之中,只留下烛火的微暗风光,时不时还发出爆裂响声,吓人一跳。
司理理衣衫尚且完好,不过面容的憔悴怎么也掩饰不了。
“理理姑娘,我来陪你了。”
刘鸿声音轻松欢快,丝毫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
看到司理理,还相当热情的打招呼。
朱格到底还是个大好人啊!怕刘鸿在大牢里太孤单,还安排美人在一旁。
司理理认清楚是刘鸿后,先是欣喜,看到刘鸿双手双脚的镣铐,又黯淡了起来。
“是妾身连累了刘大人。”
南庆诸多官员之中,司理理对刘鸿印象最好。
单单是定州和京都八百里,对她秋毫无犯不说,还贴心安排马车,避免路上颠簸。
光这一点,司理理就要记住刘鸿的恩情。
刘鸿洒脱一笑。
“这不关理理姑娘的事,不过是一些小人罢了!我自安然无恙。”
司理理睁大双目,不理解刘鸿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庆国的监察院,足矣让小儿止哭啊。
接下来两天,刘鸿除了跟司理理聊天,讲故事外。
活的是相当惬意,就是睡眠质量不怎么好。
地板太硬,还潮湿,老是莫名其妙的被冷醒。
而大牢房门轻轻推开,王启年带著恭维的假笑,蹑手蹑脚走进来。
“刘大人……”
“王大人,私自进入检察院大牢,这可是死罪啊。”
刘鸿惊讶,他是每个月给王启年银子。
但是他俩的交情,不至于冒著杀头的威胁,让王启年来救自己。
王启年难以为情的笑了笑。
他当然怕死,问题是范闲少爷给的太多了。
那可是足足五百两银子啊!
“刘大人,范闲少爷让你放心,他已经在动员范家力量来救你了。”
王启年此次前来,主要是安抚刘鸿。
担心刘鸿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是范闲给他办的假身份。
刘鸿摇摇头,对于能不能出去,他倒是不担心。
毕竟要不了几天,升官旨意就会到。
他要的是,这几天的消息。
王启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
“林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鸿一时间有些恍惚。
何曾几时,他曾经想要亲自杀了林拱,提前挑起两国大战。
第27章 ,打脸吧,朱格!不好意思尿到你身上了。
刘鸿收回思绪,轻声笑了起来。
“我的话,王大人不用担心。我现在官职没解除,朱格这家伙无权对我用刑。”
“砰!”大牢门瞬间开了。
一处的众多监察院吏员,手持长刃围住王启年。
朱格踏著轻松愉快的步伐,得意地看著王启年。
“王启年,范闲坐不住了吧!派你来安抚刘鸿,不过很可惜被我抓住了。”
王启年是范闲嫡系,在京都众所周知。
要是王启年私闯监察院大牢被抓住,那范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能白白背上掩饰刘鸿身份的欺君之罪。
王启年额头密密麻麻浮现出冷汗来。
监察院大牢可只有一个通道,现在朱格大人堵住,他的轻功根本无从施展。
至于动手,暴力抵抗监察院。
那正是朱格期待的,监察院虽说没有重弩,还是各式各样涂满毒的轻弩可不少。
“大人,不好了,圣旨到了。”
一处主管狼狈不堪,火急火燎跑来。
“什么圣旨?”
朱格心头掀起一股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