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文人士子,再暗箱操作的思路已经过时了,这种招人恨。
既然官员登入官场之后,都要选择权贵投靠,那有必要费时费力费人情暗箱操作吗?
刘鸿带著张良来到花园之中。
一具女尸躺在席位上,面无血色。
“大人,查清楚了!这女子丈夫的确是科举士子,不过并不是因为没中榜,而是忍受不了边疆苦寒,郁郁而终。”
纪信不断挖著坑,准备填埋这位女子。
刘鸿眉头一挑。
“你是不是有毛病,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直接烧了就是。”
纪信讪讪一笑,他的确脑子发抽,想著在刘鸿后院埋人,这不吉利啊。
“张良,林若甫应该已经得到了暗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刘鸿望著浓烟滚滚,随意开口。
“在下不知,但是大人,陛下应该很快就有旨意,下达给侍郎府了。”
张良眼神中闪烁著熊熊火焰。
“嗯!算算时间,差不多够了,毕竟春闱快要来了。”
刘鸿点点头。
亲卫上前,对著刘鸿低声附耳。
“大人,宫中来旨意了。”
传旨意的是洪竹,看来随著各位达官贵人在宫中安排的眼线损失惨重,洪竹地位也升上来。
庆帝旨意很简单,说的是让刘鸿安排好人手,维持京都科举考场秩序。
刘鸿上下拿著旨意,看了好一会儿,纳闷儿开口。
“没了?”
洪竹呵退周围小太监,轻声开口。
“陛下秘旨,让大人和小范大人清查科举舞弊一案,哪怕牵连人数多一点,也无所谓,毕竟东厂新建需要杀人立威。”
刘鸿笑了,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庆帝嘛。
“你现在在东厂担任什么职位?”
“贴刑百户,还好大人没有将我名字写上去。”
洪竹庆幸同时,也有些后怕之色。
当初就是侯公公安排洪竹,给那些达官贵人眼线,赏赐一杯毒酒。
“杀人立威吗?洪竹,你可真有福了,说不准能亲手缉拿庆国最后一位丞相。”
洪竹心头震动起来。
望著刘鸿脸上和熙的笑容,怎么也想不到东厂创立之初,就能接手这场大案。
刘鸿没有对洪竹多解释什么。
洪竹久居深宫之中,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庆帝身边侯公公和洪四痒,可都是人精。
洪竹也没多问,带著宫中太监离开侍郎府邸。
“十二号是春闱吗?”
刘鸿突然开口。
纪信不明所以,点点头。
“是,大人,正是明日。”
“既然如此,我侍郎府当然不能亏待麾下文人,明日统一用马车送吧。”
第146章 ,春闱小插曲,刘鸿振聋发聩之言
次日二狗子身著甲胄,威风凛凛站在侍郎府邸之外,后面还跟著一个营的将士。
这群人都是从城防军中抽调,专门看管春闱考生的。
史阐立,侯季常,成佳林,杨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一起。
不过这次以史阐立为主,在刘鸿身边待了这么久,史阐立自然而然也养成大权在握的气质。
侯季常四处打听一二,知晓史阐立是刘鸿亲信的消息。
对史阐立的态度,是更亲切起来了。
贺宗伟倒也没有鹤立鸡群,有著京都才子名号,身边也围了大批士子。
刘鸿这一次招揽,张良考核,大概有才华士子五十人。
“大人,马车已经士子备齐了。”
张良微微拱手,目光望著这群士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也想过参加科举,不过跟随刘鸿之后,这想法渐渐淡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走吧!”
刘鸿哈哈笑了起来,骑著一匹高头战马为文人士子开道。
“快快快,上马车,侍郎大人亲自送我们到龙门桥。”
史阐立催促著诸吐司子,这些苦寒文人才如梦初醒,坐上马车。
坐著马车,态度还畏畏缩缩,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
没办法,一辆马车几百两银子,寒门学子根本买不起。
“大人,你贵为三品大员,给这群士子开道,都察院那群御史,怕是又要参你了。”
显而易见,二狗子重新归入军中后,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精神了不少。
“正常!谁让赖名臣一开始弹劾我而死呢!”
刘鸿漫不经心开口。
“再说了,那群御史认为是范闲把赖名臣当刀子使,而且故意杖毙他,比起范闲,我心里平衡多了。”
龙门桥很快到了。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所有学子都要跨过这道大桥。
代表著鱼跃龙门,从此迈入官员之列。
侍郎府麾下学子收获了,大批学子羡慕的目光,毕竟直愣愣坐著马车过来。
哪怕太子,二皇子门下都不行。
这也算是刘鸿维持秩序的一个小特权。
刘鸿麾下学子个个昂起头颅,享受著周围人羡慕的目光。
侯季常忍不住感慨一声。
“我们不过是在刘侍郎麾下,成为他的门客,就有如此特权,要是真成为官员,不知道多么风光。”
“哼!我等读书人寒窗苦读就是为了做官吗?”
杨万里冷哼一声,显然不认同侯季常的话。
史阐立只觉得耳边嘈杂声太多了,无奈开口。
“别吵了,我这一个月背的书,全部都忘了。”
三人目光共同汇聚在史阐立身上,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忘了,还是托词。
刘鸿望著下方乱哄哄的学子,一时间也有些脑袋疼。
真气轻轻上行,低吼一句。
“肃静!”
二狗子就干脆利落多了,直接让城防军强行穿插在士子之中。
按照行军打仗的标准,排好队,才满意点点头。
“都说刘侍郎军旅出身,行为处事都带著武人的果断之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学子感觉自己衣服被粗鄙的武人弄脏了,当即阴阳怪气起来。
贺宗伟赞赏地望著这学子,不过他可不会冒头,支持学子。
毕竟他也是刘鸿麾下的门客。
以刘鸿九品实力,听得一清二楚,耳朵微微一动。
手指随意拆了一根龙门桥的木头屑,摔在这士子头上。
“你最后一个过龙门桥!”
“刘鸿,我乃当今礼部尚书郭铮的子侄,你敢如此对我!”
士子郭林捂住脑袋,惊呼一声,听到刘鸿的话后,顿时怒目而视。
过龙门桥寓意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还是,抢占先机,得到科举的好位置。
科举士子座位分为屋棚,布棚,还有露天棚。
刘鸿让他最后一个过龙门桥,那几乎就是让他住进露天棚里。
万一遇见风吹日晒,那他的这三年的苦功就白费了。
什么是嚣张跋扈,这就是嚣张跋扈!一时间诸位学子纷纷嘘声,不敢触怒刘鸿。
“别哔哔,我想咋样就咋样,你再说我不让你参加科举了。”
刘鸿根本不搭理这郭林后台背景是什么。
礼部尚书之位虽为六部之首,清贵无比,掌握祭祀礼仪之权。
但也是权力最触及不到百官的部门。
以刘鸿京都守备师副守备,刑部右侍郎的地位,还真不杵郭铮。
郭林听见刘鸿的话后,咬咬牙,硬生生忍耐下去。
准备到贡试院后,跟叔叔郭铮告状。
二品大员怎么会顾及三品大员,更何况郭铮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转任,手底下也有大批御史跟随。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这群士子老老实实排起队来。
安排二百士卒看守龙门桥后,刘鸿带著二狗子,来到贡试院。
范闲和礼部尚书郭铮早就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