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法玛斯和潘塔罗涅的对线中，几乎都是以法玛斯的胜利作为结束，但少年毕竟是古时的魔神，压着潘塔罗涅玩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对旅行者而言，席位比达达利亚更靠前的潘塔罗涅，无疑是需要谨慎应对的劲敌。
第565章 原石到位，天理干废！
“旅者，你还好吗？是有什么人在跟踪你们吗？”
行秋心下一紧，手中的书卷轻点窗棂，余光警觉地扫视檐角。
他还以为是旅行者发现了家族安排的那些眼线。
“没，当然没有！”
旅行者立马反应过来，矢口否认，琥珀瞳仁映着檐角铜铃晃动的残影。
“那好吧？”
行秋清了清嗓子，合拢手中《裁雨集》，桌上的青瓷茶盏正映着他蹙起的眉尖。
“方才正说到紧要处，趁着码头重建的这段时间，飞云商会原本打算举行古玩赏玩和拍卖会，邀请了璃月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重头戏之一就是这盏古霄灯。”
少年只是开了个头，在说完事情起因之后，便用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千岩军彦博接着讲述：
“据行秋少爷所说，商会原本没打算邀请愚人众的执行官参会，但北国银行却主动发来公函，富人也将携随从出席赏玩会，还附上了来自至冬的外交照会函件，打算就一些大宗商品的贸易问题在会上与七星洽谈。”
彦博心知这本是千岩军的职责，也不好意思再麻烦飞云商会的二少爷，于是在深吸一口气后请求如今名气极大的旅行者：
“碍于外交礼数和未来和至冬的贸易，凝光大人还是决定与潘塔罗涅在拍卖会上见面。”
“我今天正在和行秋少爷商讨安保的问题，不知道旅行者与派蒙大人愿不愿意为千岩军提供必要的协助？”
既然是求人办事，彦博的姿态做得很足，一声大人成功让小派蒙的脑袋扬上了天。
“当然可以！就让本派蒙大人为你解决这些小问题吧！”
应急食物想都没想就哼哼唧唧的点头答应，旅行者看看抿嘴微笑的行秋以及正气凛然的彦博，只能无奈的跟着叹气点头。
他这一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法玛斯和钟离他们说不定已经在码头等着他俩了。
“具体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出于冒险家应有的谨慎原则，旅行者还是多问了一句。
“很简单的，出于外交礼仪和安全性考虑，飞云商会和凝光大人为富人先生安排了充足的护卫随从。”
“您只需要加入这支卫队，在明日清晨的赏玩会和拍卖环节防止愚人众做些小动作就行。”
“要是能查到富人参加竞拍的真实目的就更好了。”
彦博用轻飘飘的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旅行者接下来的具体任务，成功让少女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让我去保护富人？！”
旅行者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顿时就想打开彦博和行秋的脑袋，看看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就富人那副诡计多端、不肯吃半点亏的模样，怎么看需要保护的也应该是她自己吧？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过份，彦博无奈的点头，制式铠甲在客栈琉璃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光：
“没错，正是要借重您对愚人众的熟悉，潜伏到对方身边，调查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彦博干脆利落的承认，反倒让旅行者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而见此情景，行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荧，这份委托确实有些危险，不过你已经是我们能想到最合适的人选了，你若是不想接受，我和彦博也完全能够理解。”
春衫少年的语调温和，动作轻柔，似乎真是在全心全意为旅行者考虑。
但自从在行秋这里购买过某些不能说的小画册之后，旅行者就对这位飞云商会二少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行秋如今的这幅做派只让旅行者想起曾经钟离和法玛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小派蒙哄得团团转的模样。
好你个眉清目秀的行秋，兄弟跟你心连心，你跟兄弟玩脑筋。
旅行者抱起胳膊用半白眼盯着行秋，将少年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心知自己的交际手段还太过稚嫩，行事作风和商会里那些老古董也有所不同，行秋将书卷揣在怀里，有些惭愧的揉了揉眉心，而后开口许诺起报酬：
“任务虽然是困难了些，但报酬还是很丰厚的。”
行秋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方丝绸手帕展开，露出十几颗拇指大小、蓝粉渐变色的菱形石头，在灯光的照耀下还闪烁着夺目的辉光。
“我听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说，你在收集这样的石头。”
“在下想起商会的仓库里，刚好还存有这种不知用途的宝石，就一并带来给你了。”
行秋将笑着将石头连带着丝帕递给旅行者。
如果法玛斯在这里，必定能一眼看出行秋给出的正是那自世界之外而来、由无主的梦想与希望所凝结而成的原初晶石。
简称，原石。
旅行者见到这十几颗原石的瞬间便突然沉默，行秋还以为是报酬不够，于是打算开口再加上些摩拉。
岂料少女只是在用眼神默默清点原石数量，随后直接伸手接过了行秋递来的石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放心！把最危险的地方交给我！”
看到少女瞬间变幻的嘴脸，行秋顿时愕然，决定等此事过后好好研究下这种徒有其表的石头究竟还有什么作用。
但其实旅行者自己都不知道收集这种石头做什么，但她在看到原石的刹那，就产生了一种一定要把这些石头收入囊中的冲动。
荧一口答应了委托，反倒让彦博喜出望外：“您放心，除了行秋少爷的宝石，总务司也会提供一笔数量可观的摩拉报酬，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旅行者！”
三人很快就谈妥了更详细的内容，顺便确认了拍卖会的时间与地点。
明日辰时三刻，飞云商会租用的玉京台场地。
在与行秋彦博相互道别后，旅行者和派蒙终于走出了客栈，再次回到了集市中。
只可惜此时的璃月夜集即将结束，吃虎岩的灯笼一盏接一盏暗下去，像是被夜风掐灭的萤火。
万民堂的蒸笼揭开最后一笼金丝虾球，油星子溅在案板边缘凝成琥珀色的痂。
卯师傅用铁钩挑下檐角晃荡的竹制菜单，木牌相撞的脆响惊醒了趴在糖人摊上打盹的七七，小僵尸手里攥着的白先生糖画正往下滴落半凝固的糖丝。
「明星斋」的星稀把算盘倒扣在柜台上，翡翠算珠滚进角落的阴影里，搁在博古架顶端的岩王帝君泥塑土偶突然晃了晃，露出底座下压着的半张往生堂传单。
临海的青石阶被退潮染成深色，旅行者终于带着派蒙赶到了码头广场。
少女低头时恰好看见法玛斯、温迪、托克三人围坐在广场角落，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周围似乎还散落着纸张和彩带。
而钟离则是站在远处的围栏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稍显紧张的注视着几人。
第566章 烟花易逝
夜色中的璃月港浮动着海盐气息，退潮后的青石阶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
法玛斯正蹲在木箱堆旁摆弄他从码头仓库的废料堆里捡来的火铳铁管，金属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支被他称作「赤星发射筒」的改装铳管，此刻也正渗出缕缕青烟。
“法玛斯哥哥！我已经把引线接好啦！”
托克举着半截蜡烛蹦过来，靴子踩得栈道咚咚作响，小男孩的裤脚还沾着泥点和灰痕，怀里抱着的火药纸包却捆得整整齐齐。
如果忽略那些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的话。
“很好，把这些药包都塞进去。”
法玛斯指挥着托克行动，而当小男孩踮着脚尖往铁筒里塞火药时，少年也将从码头仓库顺来的不同元素的材料磨成粉末，按照合适的比例配好。
“要不再加点松石粉末？”
温迪同样盘坐在地上折着擦满火药的彩带，指尖擦过风元素凝成的旋涡，“让烟花乘着气流飞更高怎么样？”
直到温迪开口，才揭示出三人正在商商量量制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竟然是一支被总务司明令禁止燃放的烟花。
“好诶，可以飞更高！”
托克兴高采烈的欢呼，但钟离的咳嗽声很快便从三丈外的围栏处传来，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石栏的纹路，目光在托克脚边堆积的硫磺粉末上游移：
“以普遍理性而言，港口木栈经不得明火。”
若是放在三千七百年前，钟离见到法玛斯这般视璃月《烟火燃放管理条例》如无物的狂徒，早就重拳出击、抓捕入狱了，哪儿能像如今这般忍气吞声。
达达利亚临走时拜托钟离照看托克，还多次夸赞托克是家里最乖巧的孩子。
但是现在托克在法玛斯和温迪这俩不靠谱家伙的带领下，似乎正与乖巧两字渐行渐远。
“钟离叔叔要不要来试试？”
托克突然举起裹满药粉的圆筒，火光映得他那湛蓝的眼瞳发亮，“我在至冬见过能炸开三层楼高的烟花！”
托克热情的邀请钟离参与烟花制作，但客卿先生只是错愕的眨眨眼。
不是，法玛斯和温迪是大哥哥，我就成钟离叔叔了？
客卿先生一时没接上话，但很快众人头顶便传来阵阵海鸥掠过的簌簌声，旅行者的裙摆在石阶上旋开半片月光，随后以超级英雄的姿势半跪着落地。
“诶，是好人姐姐！”
托克先是被旅行者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尘迷了眼，在看清来人后又兴奋的围上去问长问短，而派蒙也及时从少女背后钻出来，一眼就看出三人在做什么。
“喂！你们居然在这里悄悄摸摸的做烟花？钟离你也不管管？”
小吉祥物看向从远处走来的钟老爷子，对方望着码头地砖上新添的焦黑痕迹轻叹，最后无奈的盯着法玛斯手上的铁管，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
「我管得到他俩吗？」
法玛斯和温迪朝旅行者挥挥手就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对方小声点，就继续忙着制造烟花，顺便还招手把托克叫了过去。
少女这才抓住空档，悄声朝钟离讲述自己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
“嗯，海灯节前后，霄灯价格的确有所畸高，历年皆是如此。”
“至于北国银行之事…或有蹊跷，但考虑到对方的名声和愚人众如今在璃月的地位，想来富人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做些什么。”
钟离扶着下颌沉思，最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不觉得愚人众还能翻出什么水花，而潘塔罗涅之所以参与拍卖会，说不定是真对那盏古霄灯感兴趣？
旅行者的声音不大，显然是在刻意避开托克，但以法玛斯和温迪的听力，还是将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温迪对愚人众的阴谋没有任何兴趣，自顾配合着托克研磨松石粉末。
而法玛斯闻言则是愣了愣神，心知潘塔罗涅应该是准备执行他的计划了。
至于对方的详细谋画以及富人打算怎么挽回至冬在璃月的损失，法玛斯也没什么头绪。
不过既然答应潘塔罗涅要帮他吸引凝光的注意，少年也不准备食言。
一枚响彻璃月港的烟花，显然能够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法玛斯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将最后的一小份燃愿玛瑙放进铁管里，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完成！”
温迪见状也拉着法玛斯的胳膊站起身，顺便还用清风温柔的卷走了附着在众人身上的灰尘和火药粉末。
但或许是因为距离蒙德太远，也或许是因为璃月风真的要比蒙德更加沉重，温迪掀起的微风不仅带走了灰尘，也同样掀翻了堆积在广场角落的木箱。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