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第298节

  法玛斯同样看向在宴会厅人群里八面玲珑的天权星,转头又看了看潘塔罗涅神情。

  得,某个扭曲帝君厨好像又要开始发病了。(本章完)

第465章 停摆之刻

  2023-10-29

  不论走到何处,璃月的天权星都是毋庸置疑的焦点。

  何况此时的她身着深邃紫色的晚礼服,胸口处的宝石剔透与油润兼备,令人目眩神迷。

  更别提夹在其中殷红的细碎晶体,紫红渐溢出闪亮的赤色星点,似是雷霆中绽放的明艳之花,热烈奔放,只需一眼便足以刻入心扉。

  潘塔罗涅的目光同样落在凝光身上,但更确切的说,是凝光左侧腰间那枚缀流苏的神之眼上。

  在遥远的神话里,提瓦特大陆流通的一切财富都是那位神明的血肉。

  那么神明的血也如同太阳般温暖,如同金子般闪耀,如同世间一切至美之物那般吗?

  无人知晓,曾经也有这样的黑发孩童,衣衫破旧褴褛,长发纠结成块披在身上,露出的肌肤伤痕遍布,干扁憔悴,在漆黑的夜里,虔诚的跪倒在威严的神像前,依偎在神像脚下。

  但石刻的雕像不会说话,不能安抚他晦暗阴沉的内心,石刻的雕像没有温度,同样无法温暖他僵硬冰冷的身躯。

  “呵呵……法玛斯阁下,您想听一段小故事吗?”

  潘塔罗涅低沉的笑声从咽喉传递到舌尖,擦出断续的破碎音节。

  法玛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用银勺将咖啡里的拉花搅碎。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某个失去父母的璃月孩童。”

  “由于年幼,他没办法养活自己,由于璃月七星法度上的模糊和放纵,他只能沿街乞讨。”

  “孩童时期受饥饿影响最大,自尊那种毫无用处的东西被丢在角落里踩得破烂,道德更是被早早丢弃,偷窃也只是其中一种饱腹手段。”

  “但在璃月每年的请仙典仪上,那个小小的孩子总会穿着破烂的衣裳在远处默默地虔诚跪拜,等到祭典之后,又会献上一株亲手种出来的琉璃百合。”

  “他觉得帝君大人会喜欢这个,没准哪天帝君可以看到他的努力而赐与他一枚神之眼。”

  潘塔罗涅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讲述的故事似乎已经离他很远。

  “若有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

  “这是几乎是每一个生活在提瓦特大陆上的人都知道的故事。”

  “孩童日复一日地向神明祈祷,每晚睡在巷口冰冷的角落里,祈求神明的注视,但当他早上醒来时,却什么都没有。”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难过,只是日复一日的挣扎,等待神明向他投来注视,直到许多年后,孩童成长为青年,用多年攒下的积蓄开设店铺,学着那些商贾的模样经营,却在第二年被璃月总务司以操纵市场的罪名查封。”

  “失去一切的落魄青年来到南码头眺望,却在广场上看到了那位已经登临璃月顶峰的新任天权星。”

  “他见到过年轻天权星在瑶光滩赤着脚叫卖水果的样子。”

  “但真正吸引青年的是那枚璨金色、格外注目的神之眼。”

  “直到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青年才恍然大悟,神明的确存在,但神明从未注视过他。”

  潘塔罗涅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抵在身前,象征着权利与金钱的戒指戴黑手套上,看上去极为华贵。

  他直勾勾地盯着法玛斯,又拿起那枚印有齿痕的摩拉,对着明黄的烛光观察轻声呢喃:

  “因为曾经的贫困与不公,青年对金钱与公平产生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又因为没能获得神的青睐,所以燃起了抗争的意志,无缘获得认可的青年只能追求世俗的力量,以获取神明的垂青。”

  “为此,他不惜背井离乡,独自一人踏上前往极寒国度的旅程。”

  “初来乍到的青年在异国他乡没有任何依仗,曾几度濒死,冻毙于那片永不止歇的雪地上。”

  “但不管是曾经处在号称商业之都的国度,亦或者是处在如今连衣食住所都得不到保障的极冬之国,他都像是行走在钢丝线上,一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区别只在于死在哪里罢了。”

  “也许是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的青年在某一次机遇中抓住了希望,他赢得了第一桶金,紧接着他乘胜追击,把握住一次又一次机会,努力的往上爬。”

  “对金钱的饥渴使得他不知怠倦地敛财,短短几年,他成为这极寒国度的金色心脏,向其他国家伸展经济的触肢,最终得到永远不再爱人的神明招揽……”

  潘塔罗涅的讲述声逐渐变低,状似无意般收回停留在神之眼上的视线。

  曾经对神之眼的渴望就像是一只食不知餍的怪物,创造出的空虚让潘塔罗涅近乎疯狂,连胃袋里也时时刻刻在烧灼,恨不得啃食些什么来获得片刻的安宁。

  潘塔罗涅全程使用第三人称讲述,但就连站在门边的伊琳娜都听得出来,大银行家讲述的其实是自己过去的故事。

  而听完银行家过往经历的法玛斯将喝空的咖啡杯放回桌上,十分惋惜摇头,为故事作出总结:

  “所以你口中的那位青年……最终选择背叛曾经信仰的神明,成为践行冰雪意志的执行官?”

  “是……也不是。”

  潘塔罗涅的回答滴水不漏,抬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在他身后的藏镜仕女立即会意,悄然退到席厅边缘,陷入水镜般张开的墙面,消失不见。

  “他只不过是在寻求更伟大的利益,而后让神明的目光永久为他停止流转。”

  僭越的话语从大银行家口中说出,而潘塔罗涅只是盯着法玛斯无声微笑,眼眸里尽是淡漠,流转回波间横扫,又隐约可见嗜血的残忍。

  法玛斯的嘴角同样勾起些许弧度,注视着暴露野心的潘塔罗涅,片刻后又遗憾的摊开手:

  “如果你出生于五千年前的穆纳塔,以你如今展露的才能,七种元素的神之眼我都能替你弄来,喜欢哪个元素就用哪个。”

  少年毫不吝惜的表达出对大银行家的欣赏,引得潘塔罗涅稍显愉悦的垂眸。

  女皇陛下与战争领主皆向他抛来橄榄枝,摩拉克斯又有什么理由不注视此刻的自己呢?

  但潘塔罗涅不知道的是,法玛斯虽然夸赞着他,脑海中思量着的却是那位装着仿生肢体的国王之手。

第466章 染血之手

  2023-11-05

  众所周知,黄金屋是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惟一的铸币厂,如今七国所流通的摩拉,皆是在此处铸造发行。

  而摩拉之所以成为流通大陆的标准货币,除却其便携性以及作为触媒在神秘学中的功效以外,更大部分的原因其背后有着无比强大、重视契约、刚正不阿的岩之神摩拉克斯的信用支撑。

  简单来说,摩拉的诞生是因为岩之神信任人类,愿意舍弃华贵尊崇的黄金之体,为人类一切的汗水、智慧和未来做担保。

  这种信用为摩拉注入了价值,否则它们也只不过是一块块圆形的金属而已。

  但在摩拉诞生之前,提瓦特大陆上的人类部落便已经存在贸易需求,因此也发展出各式各样的交易方式以及种类繁多的货币。

  法玛斯治下的穆纳塔亦是如此。

  即使没有系统学习过经济学,法玛斯也知晓经济碾压和货币战争的概念,于是在他执政时期的古穆纳塔国境内,发行着质量与数量都远超周遭诸国的金属货币和信用货币。

  即黄金与纸质货币并行,黄金天然具有货币属性,纸币则是由穆纳塔王庭的信用为其提供价值担保,以战争之神的本名为货币定名,其名为「帕斯」,不过许多穆纳塔国民和外邦人还是更愿意将其叫做「帝国金币」。

  这种货币政策放到六千年后今天或许不过如此,但在魔神战争时期,提瓦特大陆还流行着以物易物、抱布贸丝的交易形式,拥有完善货币体系和经济系统支撑的「帕斯」迅速挤占货币市场,以惊人的速度在穆纳塔及其同盟国、附属部落及临时占领区流通起来。

  而凭借穆纳塔连年不断的战争扩张,帕斯成为了战争之国最大的政策宣传工具,以至于不少偏远地区的冒险家都会主动选择使用帕斯交易。

  除却帕斯本身的价值外,许多他国的执政者都认为这种货币是地区文明与繁荣的象征,这最终也让帕斯成为提瓦特西大陆的通用货币,其经济地位几乎与如今的摩拉不相上下。

  但令人惋惜的是,在直面天穹的战争失败后,穆纳塔的国力逐渐衰微,黄金同盟在顷刻间瓦解,人类明珠坎瑞亚背弃盟约,大炼金术士莱茵多特重伤失踪,与「叛神」哈尔帕斯相关者尽皆遭到清算,无一幸免。

  而法玛斯本人还需要面对深渊力量的反噬以及天理的诅咒,好在属于他的权柄并非来自万世不移的天理,而是不断流淌向前的时间,穆纳塔因此尚能苟延残喘。

  那时的法玛斯偶尔会想起赫乌莉亚的劝告:

  “在这无谓的厮杀中,您若是胜了,固然可以成为载入史册的英雄,但若是败了……”

  “您所有的思量筹谋都会变成审判您的理由、刺向您的利剑,无论如何,当您置身于战争中,您就是罪责本身。”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帕斯」最大的敌人出现了,提瓦特北大陆的「契约之神」摩拉克斯荡平周边魔患,开始教导璃月先民冶炼矿石,用最初的货物与世间诸国展开贸易,而后以其的黄金之体,亲手铸成世间上第一枚「摩拉」。

  相较现存于提瓦特大陆的诸多货币,摩拉具有其他币种都无可比拟的优势,除却其本身的易于分割、易于保存、便于携带的特点外,还兼具了「贵金属的自然价值」与「岩之神信用」的双重担保,几乎称得上是仅存在于幻想中的货币。

  而且摩拉作为岩之神的血肉,本身可用作炼金术触媒,这也让其具有极强的抗通胀性,光是冒险家们强化武器所消耗的摩拉,每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消耗掉的摩拉不会出现在市面上流通,所以只要把握好新增量,璃月几乎可以毫无顾忌的铸造摩拉,时至今日,摩拉成为提瓦特通用货币后,历经三千七百年的光阴,通胀率却仍然维持在相对稳定的界限上。

  这已经是经济学上的奇迹,同时更是应证了请仙典仪期间,旅行者听闻的《提瓦特经济学原理》:“摩拉天然是货币,但货币天然不是摩拉。”

  面对来势汹汹的货币战争,法玛斯已经无暇顾及,但在这乱局之中,穆纳塔那位勤恳的「国王之手」却将内政与外交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时常焚膏继晷、夜以继日的处理国事函文、演算经济数据,试图挽救帕斯疯狂飙升的外汇和极速降低的占有率。

  在平叛归来的某个深夜,带着浓烈肃杀和血腥气息的法玛斯准备稍作歇息,路过城堡走廊金碧辉煌的偏殿时,才发现他的国王之手仍然在孤零零的伏案工作,偶尔有内政人员来回奔波,传达指令信函。

  战争失败后,法玛斯被扣上了「暴君」的称谓,原本受人尊敬的国王之手同样背负骂名,许多外邦人用阿赫塔的女性身份做文章,编织出的故事简直难以入耳。

  “阿赫塔,不必再算了。”

  法玛斯踏入殿中,等待命令的官员们躬身致意,但低下的头颅里却不知道装着什么样的小心思。

  贵族老爷们已经想办法勾搭上王城外的叛军,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契机。

  “一种物品被人类社会广泛认可、接纳为流通货币,最直接的因素即在于人们对它、以及其背书者的信用认可,但真正让摩拉被世人接受的原因,是契约之神对众生的爱。”

  “以摩拉为见证,这份爱和经济原理无关,而战争并不爱人,甚至以世界为柴薪。”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赫塔从案牍中抬头,疲惫但惊喜的看着的浑身肃杀之气的陛下,挥手驱散那些心怀鬼胎、装模作样等候差遣的官员。

  法玛斯平静的走到阿赫塔办公的长桌前,注视着少女精致却又仿佛泡沫般易碎的面容,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像雕塑般沉默的站在原地。

  阿赫塔同样保持缄默,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单膝落地,虔诚且狂热的跪在法玛斯面前。(本章完)

第467章 最无辜的雪花

  2023-11-06

  出于精简国库开支的目的,阿赫塔蔚蓝色的长发外披着宽厚的防尘长袍,并不华丽,只绣着浅色焰纹。

  “陛下,我始终相信,此世不会再有神明比您更加爱人。”

  阿赫塔将手拢在胸口,微微垂下眼,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希世难见的容貌露出了微笑。

  那场景只让法玛斯想到躺在淤泥地里,被丝绒绸缎包裹着的钻石,柔软又闪耀。

  少年叹了口气,只觉得不好说什么,他抬手准备轻轻抚摸阿赫塔的头发,却又缓慢皱眉,担心血腥味染到对方身上。

  “陛下,请不要担心,我永远是您最趁手的工具,即使您浑身浴血。”

  法玛斯的手还未放下,就被阿赫塔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然后冰冷的温度顺着对方手掌一路传到他心底,就好像那是直接碰触他灵魂的内里。

  法玛斯下意识想抽回手,但阿赫塔却抓得很紧,然后将少年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旁。

  覆皮的仿生肢体没有任何温度,是犹如钢铁般的冰冷,但阿赫塔的脸颊却散发着舒适的体温,随着时间流逝,温度还在不断升高。

  少女的呼吸喷洒在法玛斯手腕处,片刻后,阿赫塔听话地松开了手,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法玛斯,只等他再摸一下自己脑袋。

  但法玛斯终究还是辜负了阿赫塔的期待,他仍是那副冷峻的模样,放下手后便转身离去。

  数周后,「摩拉」的铸造者,带着无尽威光的璨金色神明从天而降,岩光吞没了穆纳塔古老的王庭建筑群,历史悠久的帝国首都被战火笼罩。

  在战争之前,不论这座城市有多少的文化结晶、历史遗迹都是徒劳的,它必将被践踏被摧毁,仿佛它们也是帝国的象征般,被愤怒的联盟军队们拔除。

  一座座雕塑被推翻,不论雕琢的是军事将领,还是开国功勋,亦或者是吟游诗人,大炼金术士和大魔法师……如此彻底的清算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上少之又少。

  这显然可以证明,这场战争本身并非是正常的政权交替,而是一次里应外合的篡位。

  再度复辟的贵族和奴隶主重新掌握了力量,恐惧与血与火灼烧着城市,弑杀暴君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阿赫塔与诸位将军已经带领所有王庭近卫前往城门口清剿叛军,远征军团被紧急召回勤王,而法玛斯却冷淡的靠在冰冷的王座上,血色是正殿的基调色,远远看去,就如同盛开于大地上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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