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安的圣杯战争 第24节

  戴维安直接被她的话气笑了,这个时候这家伙怎么这么任性?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而不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但是戴维安还是在光矛落下的前一刻冲到了摩根的身前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住摩根,而他腰间的邪恶之龙奇幻书这时自动飞了出去展现了它的真实面貌。

  一条黑紫色的邪龙嘶吼着替他们挡住了这一发光矛轰炸。然后这条邪龙又随性的化作奇幻书飞回了戴维安的手中。

  戴维安此时已经握住了摩根的手腕,虽然他知道摩根其实不用动手,只靠普通的吟唱或者一个念头就有可能发动魔术。

  但现在摩根既然停下来了,那她应该也就是打算停手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完全陷入了沉默,摩根经过这短暂的怒火宣泄以后也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扯下了头上的发带将其丢到地上。

  “滚出这里,立刻。”而伴随着她冰冷的驱逐,在戴维安眼中,摩根那一头金砂般美丽的发丝开始变色了。

  从最初一直到最后,她的每一寸发丝都变成了银色。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个未来,如今实现了。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正是他自己。

  可戴维安只能默默的拾起那发带,转身离去。他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该说了。

  他还是没能改变这个他曾经见到过的未来。

第49章 奔向命运

  “戴维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在戴维安离开之前,高文在宫殿门口拦住了他。

  他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希望他母亲和戴维安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成了仇敌,只能到戴维安这里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戴维安看了他一眼,只是对他说:“高文,我要走了。希望我们未来还有再相遇的一天。”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高文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戴维安和母亲会大打出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戴维安会这么反常。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个脑袋是不是有点儿蠢笨,为什么对当下的事情什么都不清楚?

  而戴维安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可能梅林知道吧,但他没告诉任何人。

  他也觉得没必要说,毕竟人总是要宣泄情绪的,就让戴维安自由的在这个不列颠游荡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今天或许也是平常的一天。

  阿尔托里斯一边刷着自己养父爱马的鬃毛一边如此想着,同时她还在回忆着昨天和艾克托的训练战斗,那是她难能可贵的一胜。

  可她却觉得最近艾克托的表情越发的疲惫了,所以她也在昨日的早晨训练结束后问:

  “艾克托,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就请说出来吧。除了减少用餐的量以外我什么都做,果然是因为腰的问题吗?”

  “嗯,那是你想的太多了吧,我的身体就算再过十年也很硬朗。不过阿尔托莉雅阁下,你的那个提案实在不能说是什么都做啊。”

  艾克托淡薄的给出了回应,不过既然不是因为身体,那究竟又是什么能让艾克托一直那么苦恼呢。

  这个时候阿尔托里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恍然大悟的说:“一定是因为凯哥的原因吧。因为那个人嘴巴坏的就算是艾克托也治不好。”

  但也就是这么出神的想了一会儿,导致她耽误了时间。等她想起今天的早晨训练,然后去到后院时,艾克托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一会儿了。

  她赶忙将那一口分量的面包吞下然后说:“我迟到了!艾克托!我睡过头了!”(一个一天睡三个小时不到的人说自己睡过头,呵呵)

  “那么有精神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睡过头的样子啊。很好,我今天也不放水的锻炼你吧!”

  艾克托也一如既往的拿起了木剑和盾牌,展开了今天的训练。

  但是阿尔托里斯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艾克托的眼神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温柔。

  就好像他的内心终于放开了一些事情,一些让艾克托这样的人都依依不舍的事情。

  只是此时的阿尔托里斯只能装作没有发现这些,继续平日的训练。

  等到修炼结束,艾克托少见的替阿尔托里斯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同时说:“阿尔托莉雅,凯好像忘了东西,现在去追他的话还赶得及,你到镇上去拿给他吧。”

  说罢,艾克托将一整套的骑士用具全部交给了她。听说是因为今天镇上有特殊的活动,所以凯哥已经先行出发去镇上了。

  但是凯哥真的是这么粗心的人吗?他明明骑了马,却忘记了带长枪?

  “嗯,毕竟不列颠军团类型的骑马战已经废除很久了。最近也都只有农耕用的马,军用马太少了。没有教你用枪技术也是因为我们家剩下来的枪就只有他的那份了。”

  艾克托是这么解释的,虽然阿尔托里斯觉得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

  “就因为那样的理由吗?枪的仿造品明明要怎么做都行不是吗?”

  可艾克托听了她的话却严肃起来:“因为是你要用的,所以不能拿粗制滥造的东西给你。

  剑的话还勉强,如果是枪的话决不能用仿造品。魔术师阁下是这么说的,好像是说如果有了什么不好的用枪习惯就不好了之类的话。”

  “我才不会学会什么奇怪的习惯呢……”

  阿尔托里斯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但其实她自己心里门清,自从和戴维安交手练习了三年以后她也是越发该怎么随意怎么来,只要能赢她才不在意呢。

  随后她将这套骑士用具绑在了马背上,临出发前再度向艾克托确认了一下:“只要把这些拿给凯哥就可以了是吗?”

  “就拿去给他吧,然后今天你的工作就结束了。”艾克托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在这一刻他终于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内心,将自身的情绪流露了出来。

  阿尔托里斯此时很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只能牵着马匹,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缓缓的离开了艾克托的家朝着镇上去了。

  而等到阿尔托里斯走的再也看不见以后,艾克托才缓缓关上了门。他叹着气坐在了椅子上,十一年了,足足十一年。

  如今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他是不舍的,可他也没有办法,那孩子的命运在等待着她。

  “不要唉声叹气哦,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艾克托,我衷心的感谢你这十一年来对她的培育。”

  有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但他的话语并不会让艾克托心情变好。

  “你究竟想对那孩子做些什么呢?”艾克托只是这么问了一句,很简单的一句。

  梅林亦给出了回应:“今后的我也只是见证哦,因为当她拔出那把剑以后,我的任务就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将是他们自己的故事,而我则会慢慢的退出舞台去到幕后。

  她的骑士已经在朝着这里赶来了,能做的准备也都已经做足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开辟出来的传奇。”

  说罢,梅林消失了。至少在艾克托的反应里,这个房间已经没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了。

  而梅林却已经出现了小镇的远处,他缓缓的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骑士们聚集的场所。

  在昨天,那把剑就已经被他插入了岩石之中。她一定会拔剑的,而他自己也必须去亲眼见证那一幕。

  “快一点儿,戴维安,若是你错过这精彩的一幕想必会抱憾终身的。我已经给你留下了充足的路标,希望你能赶上。”

第50章 选择命运

  阿尔托里斯牵着马朝着所有骑士聚集的地方去了,她已经知道了今天会发生什么。

  拔出刺在岩石中的剑的人即为不列颠之王。这样的话她听了不下两三遍,已经有些听的无可奈何了。

  而路上碰见的认识的年轻人也向她搭话,劝他去试试运气。

  毕竟拔出剑之人即为王这种事情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就算阿尔托里斯只是个见习骑士也应该去试试。

  渴望复兴不列颠,以得到王座为愿望的骑士们在昨天梅林放出消息以后就全部赶来了这个城镇。

  她看见了她的义兄凯,毕竟他也是过去远近驰名的艾克托的儿子,有能力也有背景,可以去挑战这把选定之剑。

  只是很可惜,那些赶来的骑士无论怎么努力去试图拔剑都失败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人们只能满怀着热情看着那些骑士们带着认真的表情将手放在剑柄上,然后再看着那些骑士们垂头丧气的离开,如此循环反复。

  也有些人不死心的挑战了好几次的骑士,又或者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高呼这一定哪里有问题的骑士。

  无论他们有多少财富,有多少兵力,又或者有什么样的力气,但就是不行。

  他们是拔不出这把剑的,阿尔托里斯在心中清楚的明白这件事。

  人们的热情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消耗殆尽,直到最终跌入谷底。

  这个国家没有拥有王之证的骑士了吗?

  不列颠没有未来了吗?

  话说回来,梅林的预言是真的吗?

  这样的疑问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为此感到焦虑和不安。

  而为了抚平众人的情绪,那些已经挑战完这把选定之剑的骑士开始商量究竟该怎么办。

  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很简单,只要单纯的比拼力量,财富和人员就好了。若真的有人脱颖而出,那就让他继承先王尤瑟,让他来当所有骑士的王好了。

  那些人无视了这把选定之剑,开始比拼作为一个骑士最基础的战斗能力,也就是马战。

  而阿尔托里斯也慢慢的靠近了凯,并打算尽可能不引人注目的将枪交给了他。

  “凯哥,选定之剑就这样不管了吗?”阿尔托里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管不管的,既然谁都拔不出来,那么就只是个碍事的东西。

  接下来是骑士们的淘汰赛,已经决定好了,就没有你这种见习生插嘴的余地了。

  到这里告一段落也不错,反正一定有很多笨蛋在心里高呼万岁吧。”

  凯哥的话说地很毒辣也很正确,但这里,他有一句话违心了。

  那就是他其实知道谁会拔出那把剑,只是他不愿说。

  “明明就没有被选为王?”

  “我们可没空去陪尤瑟王还有梅林做梦,比起看不见的王之证。

  以现在究竟有多少手下、金钱、力量来评断要符合人性多了。

  根本不需要那一个超脱者,彼此利害一致的话合作起来也比较方便,要盘算什么也比较简单。

  最重要的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要负责也能蒙混过去。

  因为不管是谁,拯救一切的神明代理人这种东西,既不想看到也更不想去当啊。”

  这是很隐晦的劝诫,凯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只是辛辣的评价和剖析,但在有心人的耳中却带上了别的味道。

  “凯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你回老爸那边去吧,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又要被调侃了。你也想想老是帮你解围的我的辛劳吧。听好了,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你乖乖的回家去吧。”

  话语说罢,凯哥拿过了阿尔托里斯手中的枪,去往为了马战而决定的场地。他已经将话都说尽了,再多说的话有人会不高兴的。

  选定之剑的周围一下子变的清冷了起来。方才明明还是人山人海,此刻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无论是谁都不想看见,更不想当……”

  阿尔托里斯呢喃着这两句话,苦笑起来。她知道凯哥的话没有错,也知道人们就是如此的善变,因为这本就是很理所当然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突出的那一个往往最惨,向来如此。

  但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出身还有自己的任务。

  这十一年来伪装成男人度日,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练剑,学习国事,舍弃身为人类的自我情感。

  那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今天,为了拔出王之剑。

  她甚至连自己亲生父母的长相如何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为了理想的王这个目标而被设计出来的道具,这是剖开一切掩饰,最赤裸裸的事实。

  虽然她自己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亡父的愿望或者悔恨什么的,毕竟阿尔托里斯见都没见过他,又怎么能从他那里获取这些情感呢?

  至于梅林的教诲也很难让她有什么特别的使命感或者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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