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下来,他好像确实是个渣男。
顾念黎做了那么多年的女魔头,其实内心依旧是个孤独、敏感、缺乏安全感和认同感的文青少女。
李令歌坐回凳子上,静静地等着顾念黎的答案。
同时,也毫不避讳地欣赏着那件天生的完美艺术品。
顾念黎深吸一口气,心中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决意。
她转身去沏茶,同时开口问道。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见对方没有回屋去穿睡裙,反而像是往常一样招待他,李令歌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所以你的最终答案是什么?”
顾念黎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有些释然地笑了。
“或许世上并没有那样完美契合的人存在,我不希望别人要求我,换位思考我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况且这是属于你的世界。”
她给李令歌倒了一杯茶,诚恳地说道。
“谢谢你的坦诚。”
她端起茶杯,放到了李令歌的面前,长发垂落,一丝秀发的幽香飘入李令歌的鼻尖。
“况且,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你并没有试探改变我或者占有我,有的只是坦诚以待,我已经很满足了。”
李令歌端起了茶盏,语气也变得轻快了几分。
“看来,我可以继续来这里做客了?”
“我会很期待你的再次到来。”顾念黎露出了一抹笑容,“耽误了你这么久,快说正事吧。”
闻言,李令歌手指一点,桌面上出现了一张地图,那是从黄金车辇之中发现的藏宝图。
“这是一张隐藏在大夏的黄金车辇之中的地图,传闻大夏灭亡之时留了复国的宝藏,这是真的吗?”
顾念黎无疑是距离大夏最近的人,所以他想要了解关于大夏的事情,只能来请教顾念黎。
望着那张地图,顾念黎陷入了回忆。
她确实经历了大夏的灭亡,而且对于传闻也有所耳闻。
“确实有这样的传闻,而且据说想要开启宝藏需要一柄剑,好像是叫龙雀剑。”
李令歌不由得笑了,下一刻,龙雀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虽然这柄剑只是他在此方世界创造出来的,但是真的剑也在他手里。
“龙雀剑在我手里。”
顾念黎望着那柄剑,而后说出了一个让李令歌心动的秘密。
“当年大奉一统天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承载着大奉国运,随着朝代更迭一直辗转于各国皇室,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李令歌点了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你是说那枚传国玉玺就在这宝藏之中?”
“八九不离十。”顾念黎的手指点在了地上的那个红点位置,“传国玉玺自从大夏灭亡之后便消失了,我想哪怕是现在也没有人能拿出传国玉玺吧。”
闻言,李令歌不由得点了点头。
传国玉玺已经丢了,甚至于都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因为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当初传国玉玺是在夏皇的手里,但是随着大夏灭亡,纷争四起,后来一下子冒出了三枚传国玉玺。
为了巩固自己的正统地位,都说自己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
但是随着朝代更迭,那三枚传国玉玺都销声匿迹了。
所以,很多人都怀疑,当初那三枚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人找到真正的传国玉玺。
此时的李令歌也明白了顾念黎的意思,如果这个宝藏是真的,那其中最值钱的莫过于传国玉玺了。
想想也是,大夏用来复国的宝藏,怎么可能没有传国玉玺。
如果没有他,或许这件宝藏会落入唐威的手里吧。
“谢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顾念黎问道。
“你上次说去书院找那只……老王八,有答案了吗?”
李令歌笑了笑。
“他给我打哑谜,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我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天枢书院的第一任院长,也是书院的创始人张文生。”
“原来是他。”
顾念黎明显有些意外,不过又随即点了点头。
“当初传闻张文生渡劫而亡,看来他是隐匿起来了。”
说到隐匿,李令歌不由得又想起了李长庚。
“我与李长庚交手了,突然理解了你当年为什么一直抓不住他,此人确实非常谨慎……”
听完了李令歌和李长庚之间的交锋,顾念黎深有同感。
“就是这种感觉,让你根本就抓不住他,而且稍不注意就会落入他设下的陷阱之中,再无翻身之日。”
李令歌赞同地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自己有系统傍身,早已经死在李长庚手中两次了。
“多谢解惑。”
他不由得多看了顾念黎亿眼,而后起身道。
“我该回去了。”
顾念黎起身相送,望着那道身影渐渐在竹林之中消失不见,她在小院门口驻足良久。
南越,皇宫。
闻人厚琮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起身走向胜德宫,拿起了那柄已经尘封多年的迎风剑。
手掌放在剑柄上,欲拔剑而出。
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柄剑纹丝不动,未曾出鞘半分。
他并非修士,加上常年服食丹药早已经毁了身体的底子,此刻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拔出手中的长剑。
一旁的刘公公立即上前,试探性地说道。
“陛下,让老奴来吧。”
闻人厚琮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迎风剑递了出去,心中仍是有些不甘心。
没想到,他竟然连一柄剑都拔不出来了。
然而,刘公公咬着牙拔了数次,也是纹丝未动。
闻人厚琮不屑地瞥了刘公公一眼,心中莫名有些平衡了。
“一起拔。”
说着,他握住了剑柄,而刘公公握着剑鞘,两人同时用力。
仓啷!
闻人厚琮一个踉跄,跌坐在龙椅上,锈迹斑斑的长剑出鞘。
望着手中已经生锈的迎风剑,他好像是看出了自己一般。
“它生锈了。”
一旁的刘公公轻声道。
“陛下已经有二十三年没有用它了。”
“二十三年了。”
闻人厚琮的思绪好似回到了二十三年之前,曾经的他也是意气风发。
他手握长剑,缓缓起身。
“来人,把朕的马牵来。”
不多时,一匹骏马被牵入了胜德宫之中。
闻人厚琮拽着马鞍,想要翻身上马。
可是他连续上了两次,怎么都上不去。
见状,刘公公立即上前,用肩膀抵住了他的屁股,这才将其推上了马鞍。
上马的闻人厚琮,骑着缰绳在胜德宫之中溜了两圈。
仅仅两圈,他便喘着粗气下马了。
这些年,他的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即便是丹药,也无法挽回曾经那个鲜衣怒马的他。
不多时,身形丰腴的董贵妃怀抱一件披风走进了胜德宫。
她将披风披在了闻人厚琮的身上,有些心疼地问道。
“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靠在龙椅上,不断喘着粗气的闻人厚琮开口道。
“朕只是想骑骑马,没事的,没事的。”
董贵妃早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
“陛下想要御驾亲征,为国为民无可非议,臣妾更不能说什么。”
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行军打仗,日夜奔波辛劳,安危难测,陛下龙体万一有个闪失,让臣妾如何是好。”
董贵妃紧紧拉着闻人厚琮的手,掩面低声抽泣。
见心爱的妃子这副模样,闻人厚琮也有些无奈。
“如今楚国的大军势如破竹,朝中却已经无将可派,南越的祖宗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中。”
“陛下。”
董贵妃扑在了闻人厚琮的怀中,泪水打湿了龙袍。
闻人厚琮仰头长叹,有苦自知。
三十年了,他怎么就把祖宗的将神弄成了这个样子。
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