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侧过了身子，生怕是类似于拜谁谁死的拜杀。
白发老者起身之后，声音空幽。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他望着李令歌，心中有些复杂。
“你让老夫摆脱了枷锁，这一礼当受。”
李令歌：━━∑(￣□￣*|||━━
他当时在文庙广场上凝聚文气，竟然还帮助这个老家伙悟道了。
此刻，他固然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只想把系统揪出来，狠狠打它的屁股。
当初如果不是系统搞了一个什么记忆回溯，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系统，你真该死啊！’
白发老者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直接开口问道。
“你找我做什么？”
“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李令歌明知故问地说道，“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不动手？”
呵呵。
白发老者轻抚胡须，却丝毫没有对李令歌出手的意思。
“你不就是料定老夫不会对你出手，这才敢只身前来的吗？”
他确实想要杀了李令歌，但不能自己动手。
李令歌确实有这个猜想，楚枫死了这么久了，这个老家伙若是想要亲自动手杀他，早就得手了。
云有容又不是24小时都跟在他的身边，若是偷袭，没有人能护得住他。
“我想知道你和我家嫂嫂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听到这个问题，白发老者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你终于发现了吗？”
他向前踏出一步，距离李令歌更近了一些，带来的压迫感也就更多了一些。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她。”
李令歌眉头一皱，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也太低级了吧。
嫂嫂从始至终都全心全意地护着他，又怎么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如果不是嫂嫂，我早已经死在天枢秘境了，这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吧。”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既然你如此信她，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呢？”
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继续说道。
“云有容三岁入书院，然后就成了书院的监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李令歌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正是他疑惑的问题之一，也是来见这只老王八的原因之一。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得到的是迎面而来的连续追问。
“她三岁便已经是圣境，你猜是为什么？”
“她师从何人？”
“她从何而来？”
“她嫁入卫王府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这些你都想过吗？”
踏！
面对老王八的步步紧逼，李令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三岁的圣境！
他虽然对云有容有很多疑问，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位嫂嫂竟然三岁就已经是圣境了。
就算是从娘胎里就修行，也不可能三岁就入圣境吧。
李令歌的面色变得凝重，除了三岁入圣境的问题，其他的问题自己之前没有想过吗？
有！
只是，刚入门的嫂嫂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他也就没有去想那么多。
父兄死后，只剩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更是下意识去忽视这些问题。
现在，当问题一一浮现，不由得他再逃避了。
“她不是孤儿吗？”李令歌的脑海之中回想着关于云有容的传说，“三岁被上任院长带回书院，她的来历书院应该最清楚吧。”
白发老者的目光紧紧盯着李令歌的星眸。
“三岁入圣境是因为她被带回书院的时候是三岁，可不代表她是那个时候刚踏入圣境，你有没有想过，她从刚出生便是圣境？”
他不给李令歌反应的时间，继续循循善诱地追问道。
“那你猜，什么人从一生下来便是圣境？”
唰！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立即瞬移回到了自己最初所站立的位置。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天机不可泄露，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李令歌：ψ(*｀)ψ
虽然心中知道这个老家伙定然是在挑拨离间，但是那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之间挥之不去。
原本是带着疑问而来，现在疑问一个都没有解开，反而平添了更多疑问。
就在他想要再追问些什么的时候，那一袭白衣消失不见了。
李令歌：凸(艹皿艹)
走出竹林，李令歌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倩影。
“大师兄。”
“师妹怎么知道我在这？”
几个月不见，这位二师妹身上的剑意更强了。
“听书院弟子说，大师兄来了后山，所以跟着过来了。”
说着，秋月白将两张纸递了出去。
“这是大师兄让我查的事情，五百年前确实有一个叫顾念黎的女魔头，此人杀人不眨眼，但杀的人又有些奇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所以能查到的信息并不是太详尽。”
李令歌接过那两张纸，娟秀的字迹之中又带着一丝凌厉，一看便是秋月白的手笔。
很快，他便知道秋月白所说的杀的人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了。
她确实是滥杀无辜，死在她手中的有世家门阀的公子，也有普普通通的渔民，还有刚刚踏入修行之路的散修。
这些人没有一丝共同点，所以看上去像是滥杀无辜。
但李令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经过系统检测的主角！
接下来的一份资料是天枢书院的历任院长，当他看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之中电光一闪。
他身形一跃，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竹林之中。
望着李令歌消失的背影，张文生喃喃道。
“既然你吃掉了我的棋子，那便让你的棋子为我所用好了。”
文庙广场。
李令歌站在一尊雕像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雕像。
是他，就是他！
此时，秋月白也跟着追了出来。
“书院的初代院长，有什么问题吗？”
广场四周，立有十圣雕像，其中之一便是书院的创办者，也是第一任院长。
而此时，李令歌也终于知道后山的老王八是谁了，书院的第一任院长张文生。
望着名单上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名字，他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书院创立不过八百载，那活了八百年的老王八是谁，不言而喻。
李令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起码，他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没什么问题。”
然而，当他看完手中的两张纸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云有容的信息。
秋月白解释道。
“监院嫁入王府之后的时候大师兄应该都知道了，嫁入王府之前，她就只是在书院挂着一个虚名而已，其实什么都没有管理过，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虽然不知道李令歌为什么要查监院，但她不会多问，只会照做。
闻言，李令歌不由得又想起了张文生问到的那些问题。
“那她进入书院之前呢？”
秋月白张了张嘴，有些为难地说道。
“监院进入书院的时候才三岁，据说是个孤儿，被前任院长领回来的，要查的话可能要费一些时间。”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要查一个二十多年前的孤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监院已经嫁入卫王府十三年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谁对监院最了解，应该莫过于大师兄了吧。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查。
而且，在进入天枢秘境之中，监院都和大师兄亲在一起了，难道还有所隐瞒吗？
“不用了。”
李令歌摆了摆手，云有容不仅让他那头大，更让他这头大。
关于一个孤儿三岁之前的事情，监察院能查到的可能性比他自己查到的可能性更小。
万一动静太大，惊动了云有容，那就更加麻烦了。
“有劳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