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词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李令歌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他这算是遇到前辈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一样？”
“我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它就在你身上。”顾念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后又指了指李令歌，“你身上有反派系统，我没有说错吧。”
李令歌：……
“我的时间不多了。”身形虚幻的顾念黎语气平淡，“我算是你的前辈吧，只能给你分享一下我的经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略顿，她好似是在回忆，而后徐徐开口道。
“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富家女，但是觉醒系统的那一刻，我的生活就注定了不平静。”
“身为反派，注定要成为炮灰，为了能够活下去，我在系统的循循善诱下，开始反杀主角。”
“你没有听错，系统就是在不断地诱惑我。”
“在我杀了第一个主角之后，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又冒出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主角。”
“我原本是不想杀人的，可是它给得太多了，而且我也不想死，就这么被系统推着，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成了赫赫有名的女魔头。”
“我再杀最后一个主角，就可以踏入圣境了，最后却死在了主角的手里。”
听着顾念黎的话，李令歌的眉头越皱越深，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像，太像了！
两个人的经历何其相似。
由于知道书中的剧情，他想要针对楚枫太过容易了，以至于都忘了反派也是会死于主角之手。
应该说，反派更有可能死于主角之手。
那些一个又一个的气运之子，不正是顾念黎所说的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主角吗？
李令歌忍不住问道。
“谁杀了你？”
顾念黎缓缓吐出三个字。
“李长庚。”
她微微叹息一声，好似对李长庚有了阴影。
“他行事十分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会出手，简单来说就是苟。而且他的分身傀儡无数，我根本无从找到其本体。”
闻言，李令歌拿出了自己在苍云洞府之中找到了那枚手雷。
“这东西是你制作的？”
顾念黎扫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李长庚制作的。”
嘶
闻言，李令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是穿越者？”
“不。”顾念黎抬头看向李令歌，“宫廷玉液酒。”
李令歌：……
“一百八一杯。”
“他就不知道这个。”顾念黎嘴角微微扬起，“可以肯定，他是个土著，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现代的热武器。”
李令歌不由得有些清醒，幸好自己没有遇到这么难缠的主角。
下一刻，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不会还活着吧？”
“聪明！”顾念黎给李令歌点了个赞，“虽然我被他杀了，这些年对于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还活着。”
听到顾念黎的话，李令歌感觉有些冷。
好似有一条毒蛇在暗中盯着他，随时都有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书院的老王八。
他所知道的，获得最久，最苟的也只有那只老王八了。
至于老王八是不是李长庚，这只能回去问嫂嫂了。
“你对我说这些，是希望我杀了李长庚，替你报仇？”
“不。”顾念黎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做反派很多年了，早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如果不是因为系统，我才不会成为女魔头。”
顾念黎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仇恨。
“我不过是一个喜欢插花的读者罢了。”
说着，她有些气恼地将手中的那本书扔到了桌子上。
“可恨，这作者还烂尾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念黎压低声音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像你一样，大概也停不下来了。”
李令歌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都拥有反派系统，或许顾念黎前边还有无数个身死的反派穿越者。
当然，更深层次的意思是系统为什么要这样做？
猎杀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系统的目的是什么？
以前，他一直以为系统不过是自己飞升路上的工具，现在看来，他好像才是工具。
顾念黎有一个词用得非常准确，循循善诱。
他一开始躺平摆烂，系统则伪装成反派躺平系统，一步一步故意让他任务失败。
最终，他不想跟楚枫继续演下去了，系统立即撕下了伪装。
接下来，一步步诱惑他猎杀更多的气运之子。
顾念黎说得没错，系统给得太多了，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不过有了子书禾的教训，他也不敢说得太多。
他可没有子书禾硬抗雷劫的本事，说太多没准下一刻就五雷轰顶了。
“你见过有人飞升吗？”
顾念黎摇了摇头。
“连圣境都没人踏入，更别提虚无缥缈的飞升了。”
“你那个时代，没有圣境？”
李令歌感觉自己好像又揭开了此方世界隐秘的一角，总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差一点。
“是的。”顾念黎望着李令歌，“所以我设置了封印，只有两位圣境合力才能打开，然后我们相遇了。”
说着，她望向了天空。
“我有一个猜想，此方世界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地增强，所以才会出现了圣境。”
话音刚落，此方竹林开始变得虚幻，顾念黎微微叹息一声。
“我没有时间了，作为前辈给你留了一件礼物，希望能帮到你吧。”
最后，她面色凝重地提醒了一句。
“别太相信系……”
顾念黎的红唇微动，却已经没有声音了。
但是通过口型，李令歌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别太相信系统。
嗡！
竹林世界崩塌，李令歌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在巨大的宫殿之中。
而扑面而来的火焰，尽数汇聚于他的手腕上。
随着火焰消散，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金属手环。
与此同时，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一团火焰。
轰！
他好似被扔到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般，只觉得烈火焚身。
顾念黎这是要害他？
望着眼前悬浮着一滴精血，李令歌什么也顾不得了。
吞天魔功！
她能够隐约感受到顾念黎的气息，不知道炼化了这一滴精血之后，能不能扑灭体内的火焰。
这火比太极秘境之中的离火心炎更加凶猛，好似要把人彻底焚化成为虚无。
恶堕空间！
在吸收那一滴精血的同时，李令歌尝试着将顾念黎的残魂拉入恶堕空间。
毕竟拿人手短，而且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
随着精血的炼化，李令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他猜对了，这个手环定然是认主顾念黎的，所以只有炼化了那一滴精血，才能控制手环。
与此同时，他的恶堕空间之中多了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女子，正一脸茫然地望向四周。
“这是哪？”
李令歌的意识进入恶堕空间，介绍道。
“这是一处意识空间，即便是你的残魂消失，意识也可以在这里永存。”
说着，他一挥手，四周的场景立即发生了变化。
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就好似回到了现代世界。
顾念黎望着四周，眼神之中亮起一束光芒。
时间过去太久，她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虽然知道是幻境，可她仍是沉醉其中了。
半晌，她回过神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