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四个一品,甚至是圣境来。
若是南越真那么看得起他,那自己跑就是了。
李令歌的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云有容身后那道狰狞的伤疤,既然那不是老王八所伤,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其中蕴含着天道之力极为骇人,更像是天罚。
连圣境都无法将其愈合,他难以想象嫂嫂经历了何等厉害的天罚。
很明显,云有容还有许多事情瞒着他。
在他进入天枢秘境之前,这位圣境嫂嫂从来没有出手过。
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位嫂嫂不会武。
在知道了云有容是圣境之后,他的脑海之中冒出过一个念头。
若是当年南境大战,嫂嫂若是出现在战场上的话,或许她的夫君,他的兄长便不会死。
可一想到云有容隐忍多年而不发,他又觉得嫂嫂或许也有难言之隐。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方世界属于全知全能,现在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如今书院还有一只老王八虎视眈眈,若是嫂嫂轻动,那只老王八很可能也会出手。
而且,他不清楚嫂嫂受到天罚是不是因为他。
要知道,那个时候云有容可是刚刚让梁国皇宫化为血海。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整日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剧情的发小,不由得仰头感叹。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被你改写,又为何不直接让我成为圣境,证道飞升?”
咔嚓!
他的话,很快被淹没在了雷声之中。
关上窗,他那睡袍的衣襟已经湿透了。
望着衣襟领口处那泛着雨滴的肌肤,灵溪喉咙滚动。
下一刻,在李令歌的注视中,她凑上前,用舌尖将肌肤上的雨水打扫干净。
……
南越同时与西周和楚国接壤,此刻地处南越边境的一处山顶,一只蝴蝶凭空出现。
那只血红色的蝴蝶在一名老僧指尖轻轻扇动翅膀,眼睛看向北方。
普度禅师遥望北方,淡然道。
“这只血蝶乃是我留在徒儿体内的一道神念,谁若是杀了他,便会被这道神念锁定。”
山巅之上的一位佝偻老者,一个中年老道,还有一位美妇,三人齐齐盯着那只血蝶,眼神各异。
他们皆是南越之中的一品境高手,如今聚在一起是皇室要他们去刺杀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曾屠戮天枢榜榜单,一举登顶。
佝偻老者率先开口道。
“一切都听普度禅师的安排。”
这位北齐圣境大能的弟子死在了李令歌的手中,他也是有所耳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位圣境出手,还画蛇添足地叫上他们三个,但皇室的命令谁敢不从。
他们虽然是一品境,但家族根基都在南越,若是真惹得龙庭震怒,一品境又能如何。
即便是一品,也不可能挡得住朝廷的铁骑。
身旁这两位,一位是缥缈宫宫主,一位是白云观观主,哪个不是与世间有所牵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被朝廷拿捏。
普度禅师摇了摇头。
“贫僧只为三位施主引路,不会出手。”
胖道士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一甩手中拂尘,疑惑道。
“听闻李令歌与大师有杀徒之仇,难道这仇大师不亲自报?”
“阿弥陀佛。”普度禅师道了一声佛号,“出家人不可妄动杀念。”
亲自报仇?
且不说他一个圣境对小辈出手,有失身份。
那梁国皇室是如何被灭的,这三人怕是还不知道。
那个疯婆娘可是把李令歌当成心肝宝贝一般,宁肯受天罚也要出手。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他若是真的对李令歌出手,怕是下一秒云有容就会出现。
不然,李令歌复活这么多天,他若是能下手还会等到南越找上门来。
不过,既然南越愿意做他想做也不能做的事情,他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
而且这件事北齐皇室也乐见其成,楚国如果真的灭了南越,那接下来国战很有可能便是北齐和楚国。
若是没了南越的威胁,楚国南境大军北上,北齐的压力会变大。
他只需要帮这些人找到李令歌的位置,剩下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
见普度禅师不肯出手,胖老道心中生出了一丝退意。
要杀李令歌,不过是普度动动手指的事情。
普度明明能找到李令歌的所在,却还是让他们出手,这隐隐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名美妇语气之中略有些讥讽。
“怎么,道友可是怕了?”
佝偻老者不以为意,拍了拍胖道士的肩膀道。
“道友不必担心,区区一个小辈,何须普度禅师动手。”
“难道没有听说楚龙山死在了楚国?”胖道士用拂尘挪开了他肩膀上的那只手,“这李令歌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其实是不愿意掺和进这种危险的事情中来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行必然没那么轻松。
不然,南越会派出三个一品境出手?
作为白云观的观主,每年都有无尽的香火钱。
遇到求子的美妇,他还能以身入世,圆了她们求子的心愿。
如此逍遥日子不香吗?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
人心隔肚皮,若是身旁这两位把他的话捅到朝廷那里去,即便能活着回来,他这个观主怕是也做不踏实了。
美妇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说,他杀了楚龙山?”
胖道士没有说话,李令歌杀楚龙山自然是不太可能,但李令歌身旁定然有一位一品境的高手,不然皇室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而且,他可是听说边境已经有了异动。
南越和大楚很可能会有一战,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楚国大军攻破边境防线,甚至将来南越改朝换代,那楚国会不找他们算账?
要知道,李令歌曾经可是楚国南境大军的主人。
“好了。”普度禅师出声打断了三人的对话,“李令歌若是有什么依仗,我会出手一次。”
他若是再不开口,任由这三个人说下去,怕是这三人会直接退缩了。
“你们跟着这只血蝶,便可以找到李令歌。”
将手中的血蝶放了出去,普度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山巅。
佝偻老者催促道。
“有普度禅师出手,道友还有什么可以犹疑的,快走吧。”
胖道士叹息一声,而后追了上去。
……
雨下了整整一夜,即便是白天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直到黄昏,雨势才减小了一些。
望着乌云之中的一抹残阳,李令歌知道今日是走不了了。
吃完碗里的面,没等他放下碗筷,桌子上的七星剑便微微颤动。
这是什么意思,李令歌太清楚了,这是催促着他快点上楼。
对此,李令歌视而不见。
自从衣柜之中初尝禁果,痴女剑灵便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离京之后,无论是马车上,还是客栈里,恨不得榨干他才肯罢休。
他就是铁打的肾,也经不住日日一夜七次啊。
‘有件事,我很好奇。’
听到李令歌的传音,灵溪立即来了精神。
‘什么事?’
‘平日里也不见你喝水,你那么多水哪来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李令歌很久了。
灵溪娇声道。
“面汤多少,取决于面条的粗细。”
李令歌:……
报告,有人开车!
下一刻,他似有所感,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看到了,一只血蝶在雨中飞行。
那一幕,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目之所及,隐约有一道人影缓缓行来。
那道身影步子并不快,但是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走到了李令歌的面前。
缩地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