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的聊天欲望却并未就此止息，“你说和叶她究竟怎么想的。和我争论的时候是一点都不肯让步。结果一听陆仁他们要去甲子园，她就放弃宝冢去甲子园了。”
“你是哪里来的碎嘴中年大妈么？你好烦哦。”多次被打扰的柯南摆出了一张臭脸，可在看到服部现在这个样子后，他又怎么都生不起气，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本来不想和你讲的。和叶在说去甲子园的时候，虽然她嘴上提的是陆仁，但她的眼神其实一直放在你身上。”
“啊？真的假的。”
“爱信不信。”
服部没再说什么，嘴角却是不自觉的上扬。自己一个人傻乐一会后，他又开始欠欠地用手嘟柯南胳膊，“话说你怎么知道陆仁没关注那三个嫌疑人？”
“因为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他身上。”
“哇，你也好变态。”
“……”
柯南现在只恨他手里拿的是书不是刀，不然非要给服部捅个白刀子进，五颜六色的刀子出。
“你果然还是在烦恼这个啊。他的真实身份。”服部突然压低声音，神情语调不再欠揍，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正经和专注。
侦探就是这点不好，有些事根本瞒不住。
“你这家伙。”柯南这下彻底把书合上，他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不应该在乎这个。至少我不应该因为他的身份，而去下意识审视他现在所做的每件事。他对我，对我们其实都很好。但我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
服部摇摇头，“你这就是在钻牛角尖吧。肯定会去在乎啊。就算他不是那个身份。比如换成一个明星，你和明星私下交流沟通，肯定也会下意识地去想，‘咦，明星居然也吃这种东西。居然也干这种事。’”
“不会啊。我妈就是明星。没感觉她有什么特别的。”
“……”服部被这句话哽了好一阵，“你小子……”
“话是这么说，但感觉还是不应该。毕竟我都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纠结这个。”服部挠掉了好几根头发，“两条路。要么你就和他断绝关系。要么你就别想。”
“你是忘记灰原她怎么骂我的嘛？我怎么断绝关系。”
“对哦，不还有她。她不也是那种身份。你怎么就不纠结？”
“不一样。她是个从事科研的女孩子，而且人还很善良。干这一行纯粹是因为从小被组织培养长大，没得选。至于陆仁……”
柯南沉默一阵，缓缓道，“就算是在这个行当里，他也是最臭名昭著的那个。”
“各行各界里最精英的人才呗。”
“倒也可以这么说。”柯南皱眉，“反到是服部你，为什么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服部声音压的更低，低到像是在说悄悄话，“我为什么要去在意？你这种行为才更显奇怪吧。我这么说吧，他以那个身份干得事情肯定是违法乱纪的，而且如果风评真的很差，那他绝对残暴嗜杀。”
“嗯。”
“事先声明，我没有为这个行当洗白的想法。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冷血野兽。但就你对陆仁的了解，你觉得他是那种会肆意屠杀无辜平民的人么？”
柯南摇了摇头。
“那不就完事了。如果他当着我面杀人，我会很反感。但背地干我又不知道。而且要怎么说了。”服部再度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你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是坏人。咱们接受的教育、成长生活的环境、甚至经历的事其实都差不太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的理念还是会冲突，甚至有争吵的趋势。”
“嗯。”
“有人说‘人类永远无法相互理解。’成长环境相同的人都无法理解，更别说成长环境不同的。你说灰原她没得选，你又怎么敢肯定，陆仁他是有的选的。
如果他一开始接受的教育、被灌输的理念、成长的环境就是如此。他要是不冷血不残暴不嗜杀，不才显得奇怪。说不定在他的那个世界，杀人可能就和咱们的打架斗殴差不多。这种就是观念不同，实在接受不了没必要强求。说他这是犯罪行为完全没问题，但讨论他到底做的对不对，我觉得其实没有意义。”
“还有个问题就是，陆仁和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用他在里世界的那一套行为准则。他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和咱们相处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就算你觉得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和善是伪装。但对他而言，这种伪装本身，或许就已经体现出他所能体现的最大善意。”
“要不为什么灰原小姐姐会那么生你气。生活成长在那个环境中的她，是知道这种善意是多么难能可贵的，那很可能是黑暗中唯一一束光。至于这束光究竟是真是假，是人造光还是自然光，她根本不在乎。她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你对这种善意的无视甚至践踏。你可能觉得无所谓的东西，是她最珍视的宝物。别说是她，换做是我被这样对待，照样会和你闹掰。”
“唉。”柯南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知道错了。所以才会为刚才说的那种事感到自责。”
“那你这除了钻牛角尖，还带点精神洁癖。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那是灰原小姐姐的宝物，不是你的宝物。就算你真的无法摆脱这种想法，我觉得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就像我和你说的，我又没肯定他一定是对的，是好的。只能说在我的认知中他表现的并不算坏。你觉得他这人就是不行，同样没问题。都是一种合情合理的假设。不用为此自责。你现在纯粹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虽然你能有这种自我反省反思的意识是一种好事。但人最好还是别这样，活的有点太累。”
“算了，先睡吧。明天再说。”
ps：有书友问小短文去哪了，那个其实不是每章都有的。不过最近确实是好久没写。原因有两点，满月篇尤其是码头那一段，是个连贯的大章。为了让阅读体验更流畅，就没加作话。满月篇结束后作者又开始忙。倒是有很多想说的，但都是些负面情绪的输出。所以最后又都删掉了。
(本章完)
第403章 意思意思
视线偏转，毛利正把陆仁送到家门口。
考虑到毛利家现在住的人有一丢丢多，陆仁提议让毛利在他家暂住一晚。结果毛利干脆利落地拒绝，执意要回自己家睡。
“那老哥你再把车开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家还有一辆。”
“行。”
目送毛利离去之后，陆仁转身回到自己家中。大白照例在玄关处等候，橘子这次却是没有和往常一样趴在大白机身上。
此时的它正窝在沙发上假寐，听到开门声后抬头朝大门那瞥了一眼，接着就又闭上眼睛开始呼呼睡觉。从它身上根本看不到别的宠物见到主人回家的那种兴奋劲。
“这家伙越长大就越不亲人了。是我养的不对么？”
陆仁也没去打扰它，自己坐到单人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灰原电话。
这个点应该还没休息。事情也确实如此，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小哀，我明天准备去看甲子园。一起么？”
“你一个人？”
“还有柯南他们。”
“那算了。和他们出去准没好事。我选择在家待着。”
“也行，那你早些休息。”
“嗯。”
灰原不肯去大阪玩，这基本也在陆仁预料之中。一般来说，她还是蛮宅的。陆仁也没多失望，挂断电话后，他开始思考此次大阪之旅要带些什么东西。
“甲子园在夏季举行。穿的凉快一点。然后再背个包把该带的装备都带上。边缘人两件套、核能手电、能用一辈子的钢笔……哦对，把醒神香也带上。等北岛写稿子的时候给她点一根。她在专精阶段也卡了好一阵。说不定这次能突破大师初级。然后我也升个段到大师中级。完美。其他好像就没什么了。”
上次去大阪的时候，陆仁发现灰原貌似还挺喜欢吃章鱼烧。他那会还想着回到东京后自己研究一下这玩意到底怎么做。结果一来二去就给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只是好像也有点迟，从大阪回来后，他估计要和琴酒那个劳模一样，成天奔波劳碌。很可能没有空闲时间给灰原做吃的。
算了，先学会怎么做再说。工作是做不完的。有服部这个地头蛇在，绝对能找到一个愿意无私分享传授技巧的热心摊主。要这都找不到，那服部还是别在大阪混了。丢不起这个人。
再然后就是处理一下组织这边的事情。接基尔这个事一会和琴酒聊一下就行。这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怎么搞钱。
虽然他们这种性质的组织，搞快钱的方法已经足够歪门邪道。但陆仁还是嫌麻烦。因为挣的钱一分都进不了自己口袋。打白工那能有个鬼的积极性。
有没有什么又快又省心还赚的多的。
陆仁琢磨一阵，觉得螨清时期的大捐是个不错的路子。
大捐，也就是卖官。小钱买小官，大钱买大官。但朝廷直接卖官不好听，所以取了个雅称，叫捐。重点就是体现一个心意。给国家捐的钱越多，说明这个人越爱国，越值得信任，值得委以重任。
从逻辑上来说，这玩意完全说得通。至于这样做有什么危害，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
能搞到钱，就已经是组织的大忠臣。再谈其他那就是耍流氓。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提议琴酒十有八九会反对。其他笨蛋好忽悠，琴酒比较难搞。
前面的玩笑话归玩笑话。实际上任何队伍的变质都是从内部开始的。所谓的大捐，就是堂而皇之的腐败、剥削以及压迫。
这个道理陆仁懂，琴酒自然不会不明白。但白毛明白，有时候并没什么用。真正做决定的是上面的人。比如那位大人或者朗姆。
上面一旦拿定主意，下面的人再清醒也没用。
至于酒厂这两位大佬为人究竟如何。这个事怎么说了，如果他们真的足够英明、足够果断。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形势，老鼠扎堆把琴酒这个灭鼠小能手累的够呛。
不过这对陆仁这样的忠臣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上头太能干，下面的人可就不好展开工作。现在这样才能让陆仁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能力。
接下来就看该怎么包装下话术。包装的好，说不定就能顺利开捐。这样大家都高兴。要不通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这事倒也急不得。陆仁准备从大阪回来后和琴酒当面说。他要是同意，那就再好不过。都不用继续上报。不说其他地方，东京这一亩三分地他俩完全能拿了主意。
现在还是先打个电话说下基尔的事。陆仁掏出手机给琴酒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但没人接。陆仁等了一阵，挂断电话又打给伏特加。
伏特加倒是接的很快，几乎是秒接。
“哪位？”
“我。”
“啊？Glen大人，您……”
“别废话，Gin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大哥他正在做任务。”
“……”
陆仁下意识放下手机再次确认了下屏幕上的时间。这个点还在干活？
这都不是996了，这工作强度快赶上007了吧。公司是他家么？有必要这么拼。
陆仁短暂地心疼了一下琴酒。大概一秒后他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这样。那你帮我给他传个话。”
“您说。”
“我明天要去一趟大阪，两到三天的时间。要是基尔这两天过来，你们就换个人接她。先让她在组织基地待命，等我回去再见她。”
“嗯。行。”
“那就这样。”
……
一刻钟后，忙碌了一天的琴酒回到车上，从风衣兜中摸出香烟，点燃后慢慢抽着。
琴酒并不在意其他人抽烟的理由或者目的。对他来说，抽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提神。
伏特加这会同样保持安静，没出声打扰琴酒。他知道这是自己大哥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直到烟头被扔进烟灰缸，伏特加这才帮陆仁传话。
“他去大阪做什么？查一下。”
“是。”
又过了一阵后，伏特加放下手机，神色犹豫道：“好像是去看甲子园。”
“他一个人？”
“毛利一家三口、大阪来的两个小孩子还有就是他报社的一位女同事。”
“女同事？”
“嗯。就是那个上过电视的漂亮女记者。”
“……”
沉默好一阵后，伏特加小心道：“老大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