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参谋。”
“当然算数。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灰原剜了陆仁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好，那我就和你说下，我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陆仁双手交叉，“本来当初就想说的，但是环境不允许。”
“嗯，你说。”
陆仁想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小哀你知道Vermouth吧。”
“.知道。千面魔女，组织中最神秘的女人。据说和那位大人有着难以言说的亲密关系。”
“或许吧。她也在东京，而且是很久以前就来了。她知道一切。江户川的身份，你的身份。她都知道。”
听到这话，灰原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又很快跌落在沙发上。
她先是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就是身体发冷打摆子。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恐慌之中。
千面魔女，绝对不可能是卧底。
那陆仁说她知道这些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
陆仁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不断抛出，灰原却一个都解决不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灰原咬了咬唇，指甲嵌进手心，莫名却巨大的悲伤包裹住了她，气都很难喘的上来，“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那怎么可能？”陆仁把手伸过去，又立即收回，“我本来就是因为担心你听到这些，会有心理压力。所以没和你说，都是一个人在做。
可你在饭店的表现，你的不安，让我开始反思，不告诉你这些，究竟是不是在保护你。所以我才决定，将这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相告。”
“.”
陆仁这番话，灰原也分辨不出真假，但是确实心安了不少。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很久后，慢慢道，“你说吧，我听着。”
“先说，Vermouth是怎么知道江户川身份的吧。这个就涉及到了一桩陈年往事.”
五分钟后，陆仁已尽量精简的方式，给灰原讲完了关于贝尔摩德和工藤小两口的故事。
“所以，她是自己察觉到这一点的。”灰原抓住了关键信息，松了口气。
既然贝尔摩德能自己发现江户川身份，那她灰原哀的身份，应该也是贝尔摩德自己发现的，而不是陆仁告知的。
这个分析很容易得出来。
至于可信度，灰原相信陆仁。
一是，相处了这么久。
二是，陆仁没有骗她的必要。
因为真要骗她，不说这些继续隐瞒就行。她反正是不可能知道的。
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编故事。
“对的。”陆仁肯定灰原说法，继续补到，“她应该是吃过A药的前身，也就是你父母发明的银色子弹。所以知道这个药有什么特殊功效。”
“她”
“嗯，二十年前的她就是这幅模样。”陆仁爆了个料，继续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就算她知道江户川身份，也不会上报的。她把工藤和兰视为自己生命中的天使。”
“嗯？”这话听的灰原直接疑惑。
“很不可思议对吧。”陆仁表示理解灰原想法，“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竟然心中还存在这样可笑的念头。重点或者麻烦的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
陆仁正色道，“或许是因为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她对银色子弹，对A药，对你有着极大的恨意。别的成员在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还是会以活捉为主，实在抓不到，才会考虑杀了你。”
“嗯。但Vermouth不同。她只想着杀了我。”灰原补完了陆仁想说的。
“没错。所以我在校园祭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去了她家”
陆仁又说了一通，FBI入侵、他的计划、以及和贝尔摩德的谈话。
当晚发生的事情，陆仁是通通说了个遍。
等着灰原消化吸收的时候，陆仁做了总结，“总之，现在的你，是安全的。”
“嗯。”灰原点了点头，虽然陆仁当时和贝尔摩德聊天中的有些话，比较让人在意，什么‘所有物’，什么‘我对Sherry一心一意’。
但这些暂时都不重要。
她只需要知道，陆仁没有背叛欺骗她即可。
至此，灰原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从容。
“你的意思是，在米花咖啡店那设下埋伏，等着赤井秀一自投罗网。”
“不是自投罗网，只是自保。”陆仁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人。但他和我目的一样。都是摧毁组织。”
“也是，那.联手？”
“不，我不喜欢这人。他们搞他们的，咱们搞咱们的。不过不用担心，在咖啡馆的见面，估计也打不起来。”
陆仁对着灰原竖起三根手指，“一，那里是闹市区。二，他估计是探口风。毕竟我杀了宫野明美，还包庇宫野志保。这点显得很怪。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真的相信，我是真心包庇你的。从而引导他去和贝尔摩德打。三，我可是很强的。”
“.”灰原认可前两点，对第三点不可置否，“那有没有可能，Vermouth是真的想借题发挥，不光指出你包庇我，还想指出，你和FBI有牵连。”
陆仁想了一阵，摇了摇头，“不会的。一，Vermouth并不是一心向着组织。二，我俩很强，真被逼到联手，她的那些手下不够看的。这点贝尔摩德也清楚。三，工藤和兰也确实是她的死穴。我反倒是比较担心你。”
陆仁弯腰盯着灰原双眼，认真道，“小哀，答应我一件事。等赤井秀一真来了，我被他拖住脱不开身的时候。你一定要待在这个家里，让大白保护你。千万不要出去。
你是我整个计划中，唯一无法周全照顾，也是最让我担心的点。
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待在家里。我就没有弱点，我就会把胜利消息带回给你。”
“.嗯，我答应你。”
(本章完)
第234章 信任危机
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
对陆仁而言，就他昏迷这件事，大白把灰原叫来，就很不好。
因为能清晰地预见到，他绝对会被训斥。
但也有好的一方面。那就是，等灰原训斥完，心情平复下来，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该讲的都讲了。
不过，讲是讲了。
可灰原听完之后的表现，属于陆仁预期中比较差的那一档。
陆仁在心里算了算，出声安慰道，“小哀，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段时间还是正常上学即可。”
灰原点了点头。陆仁感觉她的情绪还是没调动起来，便继续安慰道：
“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有个提前心里准备。事情真要发生，那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那会每日单抽加破案，基本上都足够再捞一个保底金的。
“嗯。”
“你要是实在压力比较大，我就让岛袋君惠先把你送到你姐姐那。等这边事情完了，我再让她去接你回来。”陆仁道。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待着。我一走，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危险的事情。”
“其实也还好。”
“要不这样如何。”灰原沉默一会，提议道，“FBI有卧底不可信，但赤井这个混蛋绝对不会是组织卧底。他既然是因为我姐姐的事情，向你报仇。”
“所以.”陆仁皱了皱眉，他有些猜到灰原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所以等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就把事情的真相单独告诉他一个人，就像你当初告诉我一样。而且这次能联系上姐姐，取信他很容易。”
“不要。”陆仁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灰原的提议，然后开始逐一列点说原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我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我。在得知你姐姐还活着后，他绝对会动身将其接走。这点小哀你同意吧。”
灰原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好，那就接着说。”陆仁继续道：
“一旦他将你姐姐接走，不论是自己接，还是拜托其他人接。身为FBI王牌的他，其行动一定有很多人盯着。别的不好说，FBI绝对会知道他去干了什么。那么宫野明美还活着的消息，就会透露出去。到时候我更危险。”
“.嗯”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我不相信你姐姐。她也不相信我。”
这下灰原的反应就比较激烈。
陆仁伸手朝下虚按了一下，示意其稍安勿躁。
等她情绪慢慢恢复下来，陆仁接着道，“我这人戒心很重。很难真正的相信别人。”
他顿了片刻，决定拿柯南为例，这样显得比较有说服力。
“比如柯南，组织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一方面是担心，他过于冒进导致坏事。但归根结底，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不相信他。”
“.嗯。”这一点，灰原承认。她认可，陆仁不相信柯南的说法。
有关组织的事情，江户川唯一的信息来源，是她。而且她还是有选择性地告知的。
因为在陆仁一贯干预下，江户川从来没有接触和组织有关的任何事情。
灰原根本就没见过，江户川在面对组织的事情上，究竟有多冒进。
但她也从来没对此事发表过意见，比起江户川，她更相信救下她们姐妹俩的陆仁。
陆仁说江户川冒进，那江户川就是冒进。
她是如此，姐姐也是如此。
所以灰原在听到，陆仁认为姐姐不相信他的时候，她的反应就比较大，有点急于想给自己姐姐正名。
而且，陆仁既然觉得，姐姐不相信他，那他会不会也觉得，她灰原哀也不相信他。
这点让灰原有些难过。明明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不过这一点，陆仁并没有察觉到。灰原的情绪隐藏的太好。
他也没开鉴定，也不知道灰原现在情绪如何。
如无必要，比如在这种绝对安全的环境下，面对相熟之人时，鉴定基本都是关着的。
因为鉴定结果实在太膈应人。
‘建议使用，不建议食用’什么的。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能沟通，只要愿意沟通。
就能把事情说开。
一切的误会都是源于沟通的不充分。
陆仁对此深以为意。
在举了柯南例子，见灰原点头之后，陆仁便接着道，“柯南和我相处这么久，我都不相信他。更别说你姐姐了。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没和你一天待的时间长，说的多。我是不知道，你姐姐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关于这点，我问过姐姐。但她不肯说。”灰原抬头直视着陆仁双眼，态度异常认真，“她的原话是，‘大人没说过，这件事可不可以告诉你。那我就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