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吉普莉尔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看向夏至的目光中透露着强烈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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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机凯种应该是以连接体为单位群体行动的种族，但你身边的这只机凯种，却似乎是单独行动的？”
“也就是说，她是机凯种中的‘特殊个体’……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至总感觉吉普莉尔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睛好像在放着光，如同见到了什么极其珍贵稀有的宝物一样。
休比也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机，退后一步躲……挡在了夏至面前？
傻丫头，她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
夏至叹了口气，轻轻按着休比的肩膀将她推到了自己身后，转过头看向吉普莉尔告诫道：“提前说好，以后的日子里你不准骚扰休比，也不可以不听她的话。”
吉普莉尔愣了一下，前面那一条她还可以理解，但是……
“我为什么非得听她的话不可？”
“因为她现在是你的上司，下属不可以驳上司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夏至看着她回答道。
休比在旁边帮腔似的点了点头。
吉普莉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寸.
第一百五十七章 虚空第零加护的术式刻印
在战争中被毁灭的森精种前首都梅尔里伦，因为已经被森精种彻底放弃，周围见不到半点遗留下来的防卫力量。
相对应的，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时间，在这期间不论是浮空战舰的残骸，还是图书馆内的书籍，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早已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被森精种，地精种还有其他的种族搜刮干净了。
换而言之，除了将这座城市装点得如庭院般的花草外，这对于夏至来说就只是座已经死了的空城而已。
恰好，他需要的就是这么一座空城。
在森林之神残留的力量下，这里不会受到天空中飘落的黑灰污染，因为曾经是森精种的首都，所以许多设施都还是完整的，再加上由于已经没有了价值，“九八三”鲜少会有人再来光顾这片土地，周围也没有什么势力盘踞，不用担心万一出了事情会波及到什么人，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这不是完美的实验场所吗？
就在夏至在心里这么想着，开始挑选哪里比较合适将还在个人宇宙里的龙放出来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休比的声音。
“夏至，你看那边……”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前方的那幢在尽数焚毁的废墟中唯一仍残留着原型的建筑说道。
“很奇怪……相对于都市的损害……这里的损害十分轻微……”
也就是说，在当初的战争中，这里是森精种优先重点防卫的建筑物对吧？
夏至回过头来看向吉普莉尔。
“我记得这里好像是……森精种的图书馆吧？”吉普莉尔用手指点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身为天翼种的她按理来说不需要思考就能立刻回忆起过去的任何记忆，所以夏至很快就能判断她这副犹豫思考的样子八成是装出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装出这副样子……大概是为了好玩？
毕竟相差了一个物种，夏至没办法猜透天翼种少女的想法，而且相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按照吉普莉尔的说法，这真的是座图书馆的话，那么是什么样的图书馆才会值得森精种在毁灭首都的战争中还要拼尽全力地去守护？
“……”
努力回想了片刻后，夏至终于回想起了，原著中似乎有提到过这么个地方。
而如果按照那里面的描述的话……
“我们进去看看吧。”夏至想了想后带头走上前去。
休比没有多加思考的就跟了上去，吉普莉尔则是打量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与周围有着强烈对比的建筑，眼中浮现出些许疑惑的神色，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同样的跟了上去。
森精种的建筑风格与其他种族有些不太相同，偌大的建筑找不到像是门的入口，如果不考虑一炮将外墙轰开的便捷方案的话，就只能沿着树木交错的缝隙慢慢潜入内部。
而即使是进入到里面，奇妙的建筑样式也依旧不变，内部摆饰皆是难以判别用途的物品，唯一能认得出具体用途的只有散落着一些破损书籍和残余纸片的书架了。
夏至简单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书写的都是一些像是植物的装饰花纹一样的奇特文字，与森精种的种族特性倒是十分符合。
“夏至……看得懂森精语？”见他翻看得这么认真，休比疑惑地出声问道。
“……看不懂。”夏至合上书本，看向身旁的天翼种少女说道：“但这里有人能看得懂，对吧？”
曾经劫掠了森精种首都所有书籍回去的吉普莉尔，要说她看不懂森精语，那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看。”吉普莉尔从夏至手中接过了书，简单扫视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包教包会……关于野生菌的十五种烹饪方法……是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呢。”
瞎说，野生菌可是很有营养的……红伞白杆的那种除外。
夏至想了想后，还是将这本自己看不懂的书籍暂时收入到了个人宇宙中。
“夏至，这边……”
少女的呼唤声从一旁传来。
当夏至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伴随着一阵岩盘被掀起和厚重铁块被强行扭曲的尖锐刺耳的声响，休比将一扇差不多是她十倍身高的铁门从地板上被强行扯了出来，“哐”的一下重重砸落在旁边的地上，引起了一整剧烈的晃动. ........
夏至：“……”
即便清楚这对身为机凯种的休比来说不算什么，但看到少女以那娇小的身形轻松举起那么大铁块的画面，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反差。
“地下……被施加了复合伪装术式……”
注意到夏至的视线，站在弥漫着的烟尘中心的休比这样开口解释道。
“下方发现有空间……是地下室喔。”
少女用寻求夸奖的语气说道。
被森精种以复合伪装术式遮掩起来的地下空间，除了对精灵的感知更加敏感的上位种族外，也就只有善于分析观察的机凯种能够发现了吧。
夏至一边这样心想着，一边轻轻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转过头看向了破口下方那黝黑深邃的通道。
“没想到，那群森精种竟然还藏了个这么隐蔽的地下室吗？”吉普莉尔也是对此表达了惊叹。
值得被她们用这么大力气隐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夏至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知道了。
简单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生命反应后，三人走下了楼梯。
通过了漫长的阶梯后，一副奇妙的光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宽敞的大厅中央，有数根巨大的柱子并立，这些柱子奇妙地扭曲，在表面刻画了无数红色的图纹。
“……一百八十六根……”
很快的，休比便统计出3.1了地下大厅内这种柱子的数量。
“那些图纹是……神灵种卡伊纳斯的加护刻印……？”
“……不对……”
试图解析出这些图纹真相的休比似乎遭遇了什么困难，侧着头感到不解。
“和资料上的……森精种使用的一切刻印术式……皆不相符……？”
“原来如此，那些森精种又在卖弄小聪明，暗地里编纂什么新的魔法术式吗？”
吉普莉尔轻哼一声，视线看向了夏至，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注意自己，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并列的奇妙柱子下方的一块标志牌上。
顺着他的视线，吉普莉尔也注意到了那块标志牌，以及上面所记载的文字
“……虚空第零加护……理论验证实验炉？”.
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启动一下试试看吗？
……这是什么？
陌生的术式名称勾起了吉普莉尔的好奇心，于是她顺着文字继续向下阅读。
但是有意义的信息也就到此为止了，下面都是一些仿佛毫无意义的文字拼接组合成的奇怪语句，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这些文字……似乎是被加密过了。”犹豫片刻后，吉普莉尔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位置通常来说记录的一般都是和术式编纂有关的开发人员。”
也就是说，连相关开发人员的信息都要用暗号书写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术式，才值得那些森精种如此慎重对待呢？
吉普莉尔心里变得更加好奇起来。
“当然是森精种原本准备用来终结战争的最终魔法了。”夏至接上话18回答道。
即使不知道原著剧情，也可以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通过已有的信息很简单地推理出来。
从战略的角度来说，一个国家的首都一旦毁灭陷落，通常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距离覆灭消亡不远了。
但梅尔里伦不同，它是被森精种主动放弃，用来作为毁灭地精种主力舰队的诱饵的。
既然是诱饵，那么留下来防守的兵力就必然不会太多。
那么，仅靠着那残留的些许兵力，森精种要怎么做才能完全覆灭一整支地精种主力舰队呢？
由此可以推断，当时的森精种的手上必然掌握着“只要发动就一定可以决定战争最后结果”的终极杀器。
“所以，吉普莉尔你刚才说错了一点。”夏至看向吉普莉尔说道：“并不是森精种差点获得了胜利，而是她们已经胜利了……在地精种被成功引诱，踏入这个陷阱的时候。”
所谓的成功与否不是看得到了什么好处，而是要看有没有达成最初的战略目标。
从结果上来说，地精种的主力舰队确实被全歼了，而森精种这边只损失了区区几千人和原本就准备放弃的首都，以及一些“无关重要”的书籍，毫无疑问的是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甚至于，因为某位天翼种少女的代劳，她们连原本准备用来将地精种舰队连同首都一同毁灭掉的「虚空第零加护」都没有暴露，而是隐藏了起来继续作为她们一张不为人所知的王牌。
从这个角度来看，森精种简直可以说是赢麻了。
“换而言之，你的出现并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只是稍稍改变了一下过程而已。”夏至做出总结道。
“不过你也不算亏吧，至少从森精种那边拿到了一些‘报酬’不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因为意识过来自己似乎被那群森精种“利用”了而感到有些郁闷的吉普莉尔，心情一下子又舒畅了不少。
仔细算下来的话，她们双方其实都得到了好处，达成了字面意思上的“双赢”。
森精种实现了自己的战略目标，吉普莉尔则是“获得”了不少书籍作为“回报”，唯有地精种除了一些琐碎的信息外什么也没得到，甚至还搭上了一整支主力舰队。
只有地精种受伤的世界就这么完成了。
“所以，这就是她们原本准备用来毁灭那些舰队的术式了？”
吉普莉尔抬起头，看着宽敞大厅内那一根根刻印着红色图纹的巨大柱子，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单从夏至的描述上来看，如果这个术式真的就是森精种打算用来连同地精种和这座城市一同毁灭的终极983魔法的话，那么威力上应该不会弱于自己的「天击」才对。
可是，那群森精种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吗？
吉普莉尔不是不清楚精妙术式对魔法威力的增幅效果，正因为知道，她才对此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