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扎坦娜称作加百列的天使脸上勾起莫名的笑容。
她再度慵懒坐回椅子上，双腿搭在玻璃桌上，一副痞痞姿态。
“请原谅我的冒昧，扎坦娜女士。”
“我想你是否还记得恶魔之子来到人间的方法？”
她自顾自说着：“命运之矛，通灵之体，以及一位高阶天使的帮助。”
“是觉着我们天使中可能会出现叛徒吗？”
加百列用着一根指头轻卷长发，柔声细语：“我们都是上帝听话的孩子，不会有人会去释放恶魔之子。”
“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地狱与天堂的战争，不需要你们人类的参与。”
她倨傲摆手：“还是请回吧。”
“我”
扎坦娜被女人高傲姿态气到，那起伏胸膛足以证明此刻她心中的怒火。
“我们走，基诺！”
扎坦娜怒气冲冲，扭头朝着教堂大门走去。
“呵。”
基诺跟着扎坦娜离开，临走时不忘回头看了眼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古怪的是，对方此刻也在注视着自己。
两道目光碰撞又很快分开。
基诺和扎坦娜走出教堂。
“嘭！”
一个略显坚固的物体撞在了基诺肩膀。
穿着风衣的黑发青年略显狼狈摔倒水泥台阶，而他身侧的女人却是发出讥讽的笑声，随即头也不回迈过男人走入教堂。
“谢特。”
被撞倒的青年骂骂咧咧爬起身，他略带疑惑瞥了眼身材高大的青年，自己刚才仿佛撞上了一面钢板。
“康斯坦丁？”
一旁的扎坦娜认出了这人，表情顿时带上了一丝厌恶。
“我可没看出你是能来教堂的家伙。”
“只是来问一些事情。”
被扎坦娜称作康斯坦丁的家伙拍了拍西裤上的灰尘，面无表情走入教堂。
“你同行？”基诺眯了眯眼，目光盯着男人的背影。
他记得这家伙，DC宇宙大名鼎鼎的流氓杂碎，永远穿着一身棕色风衣，气质邋遢。
但看着那一身黑衣并且长相酷似基努里维斯的家伙，基诺估摸这人或许不是漫画中的康斯坦丁形象。
“啊，他在我们驱魔界很有名。”扎坦娜耸了耸肩笑道：“是业界劳模。”
“假如我这类驱魔师是为了钱财干活，那么那家伙就是不图回报，只要有恶魔他便愿意去驱魔。”
“听你这么说，他或许是个好人？”基诺也笑了，什么驱魔界的克拉克。
“不，恰恰相反，这个人满嘴脏话，自私自利，他从不参加教堂的活动也不向上帝祷告，但矛盾的是，我听说他驱魔似乎只是为了死后可以上天堂。”
熟悉的教堂之中。
“神父，我妹妹的葬礼必须要按照传统形式举行。”
之前绕过康斯坦丁的女人已经找上了神父攀谈。
年迈的神父叹了口气，坚定摇头：
“抱歉，安吉拉，伊莎贝拉的死属于自杀，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自杀之人无法使用传统葬礼。”
“但她爱着上帝，神父，你了解她，她绝不会自杀。”
讨论，争辩，愤怒。
这些东西自己早已麻木。
康斯坦丁揉了揉脑袋，将目光落在祭台下仰望着耶稣受难图的金发女人。
在他的目光中，那女人身后缓缓浮现出一对充满压迫感的黑色羽翅。
“我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孩子。”
加百列低头看着祭台上的蜡烛，头也不回。
康斯坦丁沉默走向女人身后，他绕了个圈来到女人身前，随即说道：“或许你应该考虑多给我一些时间，这样我才能多帮助你们把更多的恶魔送入地狱。”
“那样没用，康斯坦丁。”
加百列转过身，看着面容消瘦的驱魔人：“无论你驱除了多少恶魔，将他们送入地狱，你也无法因此而升上天堂。”
“为什么？”
康斯坦丁不由咬住了牙齿，那苍白的面颊上涌现些许愠怒：“难道我做的贡献还不够多吗？”
他箭步冲到加百列身前，脸对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他冷着声质问：“我将无数魔鬼送入地狱”
“不，康斯坦丁，那不够。”加百列面带笑容：“他要是忏悔，是献身，是付出。”
“而这些东西你都不具备。”
“况且，你马上就要死了，而原因只是你从十八岁开始每天都会抽十五根烟来排解恐惧。”
“所以，”
“迎接你的结局”
她贴着康斯坦丁的面颊，说出诛心话语：
“或许只有下地狱。”
康斯坦丁失魂落魄走出教堂。
他的故事很简单。
从小便能看到他人根本无法观测的恶魔幽魂之类的恐怖生物。
甚至因为告知父母而被送入精神病院，巨大的压力让康斯坦丁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在自杀溺水后，他曾短暂进入过地狱世界。
满天红沙，满目荒夷。
无数恶魔畸形怪物嘶吼咆哮着
那像是但丁神曲中描述的画面让康斯坦丁久久不能释怀，从那之后，他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天堂。
第114章 一个交易
午夜酒吧。
坐落于大都会一处隐秘地带，向来是混血天使与混血恶魔们钟爱之地。
绝对中立，不偏袒天堂亦或者地狱，这便是午夜酒吧的立身之本。
而这座酒吧的拥有者，午夜老爹，同样是一位实力强悍的非洲巫医驱魔人。
不过这人似乎厌倦了无休止的打杀，早已金盆洗手并且在大都会西侧的隐秘小巷用魔法搭建了一处酒吧挣些钱度过余生。
灯红酒绿的酒吧内。
富有节奏感的音乐与灯光交织，渲染着酒杯颜色。
形形色色高颜值男女彼此调笑交谈，时不时两两一对走向角落。
混乱，靡烂就是这处酒吧的主旋律。
表情僵硬的巫尸打开酒吧大门。
基诺和扎坦娜并肩走入这处酒吧。
噪杂的音乐声让女孩微微皱起眉头。
而基诺却是饶有兴趣打量着这附近的一切。
入目所过皆是一双双眼眸泛着红光或是金光的眼眸。
“这些都是杂种天使和杂种恶魔，眼眸泛着红光的是混血恶魔，而金光的是天使，这些家伙俗称不洁者，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不待见们。”
就在二人观察这群混血时，酒吧里不少的混血种也在观察基诺二人。
混血之间独有血脉感应，但他们并未在这两人身上感受到。
也就是说，这两人是纯种人类？
这让不少混血们来了兴致。
“哈喽啊，帅哥～”
一个红眼金发大波女人摇曳身姿，穿着黑色礼裙走向基诺。
扎坦娜脸色一沉，迈着步子挡在基诺身前，警惕盯着这个混血恶魔：“抱歉，我们不是来寻乐的。”
在女孩这里碰了个壁，混血种也不恼怒，她媚笑着从胸口抽出一张温热的卡片塞入基诺手上，朝着男孩眨了眨眼：“如果想的话，随时联系我。”
“呵。”
基诺目送着女人离开，那饱满圆润的身材倒是引人注目。
脸颊仿佛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
扭头。
扎坦娜面无表情注视着男孩：“作为专业人士，我需要提醒你，混血恶魔会贪婪无度榨取人的精气。”
“什么混血魅魔。”基诺轻笑调侃，将手上的卡片丢给女孩：“做正事吧。”
两个人走到柜台。
这间酒吧的酒保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壮汉，手上戴着稀奇古怪的骨戒。
看到两人走来，酒保吐声说道：“酒水五美刀，挂悬赏收取30％中介费。”
基诺抬头看了眼挂在吧台上方的黑板。
上边写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悬赏要求。
“重金寻求活好的混血天使，出资3000美刀。”
“寻找恶魔骸骨骨灰材料，出资5000美刀。”
基诺大致扫了眼，看来这处酒吧的老板挺会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