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呃……‘神眷者’克莱恩阁下，”塞西玛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到来人后才笑着说道。
“……克莱恩，直接叫我克莱恩就好……阁下，我想知道教会接下来对我有什么安排？您知道的，兰尔乌斯已经伏诛，我是否可以回归廷根？”“神眷者”……哎，还真不习惯别人这么喊！
“嗯……”塞西玛戴着红手套的双手交叉，顶着下巴说道：
“安排倒是也有，但如果你执意要回廷根也可以，这取决于‘神眷者’的个人意愿……
“历史上的女神眷者，大部分是晋升极快，为女神的事业披荆斩棘，如圣赛缪尔阁下，在生前就进入了神国，成为了天使；
“但也有少部分，终身都在低序列或中序列，他们致力于传播女神的信仰，救治普通的信众，深受大家爱戴；
“总之，女神眷者有资格拒绝教会的安排，因为你们只对女神负责……”
克莱恩有了明悟，自己的选择来了，留在贝克兰德意味着妥妥晋升半神乃至圣者，成为女神的斗士；回廷根意味着“半神”无望，只能成为女神信仰的传播者……
这……都还不错？自己只是序列8都要考虑是否晋升半神的问题了！克莱恩心中自嘲一句，开口道：
“赞美女神！
“感谢女神和教会给予我选择的机会，我愿遵循教会的安排，女神剑锋所指即是我前进的方向！”
塞西玛同样在胸口点出满月，脸上挂着笑意道：
“赞美女神！不愧是‘神眷者’！放心，你大概率会进入‘死灵导师’戴莉的小队，她和邓恩的关系你应该最清楚了，说不定不需要你主动提出，她就带着你们小队‘出差’到廷根了。”
“呃，您说得对……”克莱恩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自己这个决定很艰难，但自己身上背负的秘密……已经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了……
塞西玛推过桌上的纸张道：
“你看一下这份文件，这是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心。
“起因还是廷根的‘魔女肆虐’事件……一会带着文件去找戴莉报道吧，她的小队今天似乎值守查尼斯门，你去地下可以找到她。”
……
“‘魔女肃清计划’？呵，克莱恩，你有兴趣喝一瓶‘女巫’魔药吗？”戴莉甩了甩新拿到的计划书，语气戏谑道。
“没有！绝对没有！”克莱恩断然拒绝，他很明白戴莉只是在开玩笑，因为“占卜家”和“魔女”并不是相邻序列……但他还是不敢想象自己和邓恩队长成为姐妹的场面……
“切！”戴莉表情一正道：
“你的情绪很稳定，这很好，相比之下，伦纳德的牺牲对邓恩影响更大……
“加入我的小队可要有心理准备，今天是值守查尼斯门，但之后就要拼命去找那群‘魔女’了……嗯，找到后我得让邓恩来一趟，让她亲自复仇一次……不然她肯定会把自己憋疯……
“呵，我这可是遵循‘指令’行事，完全没有违背任何规则！”
呃……我情绪稳定是因为知道伦纳德还活着！队长……克莱恩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是！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我也很希望快点见到队长！”
“嗯？你这家伙！”戴莉猛拍桌子，然后惋惜道：
“可惜邓恩有了那件封印物……
“克莱恩，下次见到她时，你就这么做……”
第250章 “大主教孙女”牌的，厉害吧？
廷根郊外的圣数教堂内。
“布鲁先生，我们刚接到了贝克兰德教区的文件，‘廷根技术大学’已经正式立项并通过了王国高等教育委员会的审查，只是限于土地、资金等因素，暂时无法建设……
“就算您每天来催，这也是毫无办法的啊！”机械之心小队队长艾萨克无奈说道。
“嗯？这次审查那么快，看来伊康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老布鲁笔直站在圣数教堂祈祷厅后方，圣数教堂是廷根唯一一座蒸汽与机械之神教堂，这个时间来祈祷的信徒只有偶尔的一两个，因此完全不用担心说话内容泄密，他歪了歪头问道：
“艾萨克，你知道‘圣赛琳娜’吗？你知道‘圣赛缪尔’吗？呃，‘圣罗塞尔’你肯定知道吧？
“他们的名字前为什么能被冠以‘圣’字？还不是因为他们对教会的信仰传播作出了巨大贡献！”
艾萨克眼角抽动，之前的电报里伊康瑟执事专门叮嘱过绝对不要听老布鲁大忽悠的话！自己是不是要找个借口溜走？他没忍住回复道：
“圣罗塞尔教堂已经改名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老布鲁恍然，接着说道：
“艾萨克！‘圣数教堂’为什么不叫‘圣艾萨克’教堂？呃，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但廷根的蒸汽信仰……艾萨克，你就不心痛吗？你就不感到焦虑吗？你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艾萨克感觉到了极端的被冒犯，但他打不过这个老者……只好说道：“您……有好办法？”
“当然！”老布鲁掏出一张规划图递出，并指着其中的建筑说道：
“没钱建设大学，但连带着，在大学旁边建设一座‘蒸汽教堂’不就有钱了！看呐！‘廷根技术大学’的正门对着南方，对面就是你们新建的‘圣艾萨克教堂’啊！
“大学里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是王国、乃至北大陆的人才啊！他们每天听着‘蒸汽教堂’正午12点的钟声，摆弄着机械的造物……猜他们会信仰哪位神明？
“到时候，大学一放学，哗！虔诚的机械信徒就蜂拥而来，全都到‘圣艾萨克教堂’祈祷！
“仔细想想，已经升任大主教的你，身披白色主教长袍，背后就是巨大的三角圣徽！你张开双臂，为众多的信徒布道，紧接着眼含热泪……对！就是这样！你看你现在就眼含热泪！”
艾萨克恨呐，他不恨眼前人，他恨……自己居然TM心动了！他用试探但掩不住的激动语气道：
“布鲁先生，贵教……允许我们再建一座教堂？”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圣数教堂”为什么建在郊外？风暴做的！
“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教会！”老布鲁语气真挚道：
“当年下这个决定的可是黑夜教会，你怎么能只说我们风暴呢？这不是污人清白吗？
“但是没关系，最近我和邓恩的关系还不错，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建！规模越大越好！”
艾萨克脑袋后仰，关系不错？早就听说风暴老头去黑夜总部处决了一位值夜者……这是关系不错？但三家教会在贝克兰德的联合行动又非常成功，前两天廷根的行动又是三家共同出动……难道风暴真的改性子了？他犹豫着说道：
“我，我需要向总部请示……请允许我去拍个电报……”
“落伍了落伍了！”老布鲁从内兜轻轻一掏，竟从那里拿出了一个类似电报机的东西！说是类似，那是因为这东西体积变得小了很多，而且没有缀在后面长长的电线！
“看，这就是我们‘永动机’公司新出品的‘无线电报机’，怎么样，有意思吗？”
“……呃……其实无线电报机我们早就研发了出来，但因为南北大陆的磁场干扰，表现不如有线……相比之下，我更好奇您是如何把这大块头从您兜里掏出来的？”艾萨克对电报机兴趣不大说道。
“……很好！你看到了重点！”老布鲁把电报机放在地上，解释道：
“用这台电报机给贝克兰德发吧，嗯，忘了告诉你，这台机器的冠名权、发明者、专利权所有者是你们教会的霍拉米克海顿阁下……的孙女。”
“啊？！”艾萨克身体一颤，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电报机放在旁边的长椅上，怒道：“这东西怎么能放在地上呢！这是对大主教阁下的不敬！”
“哎哎，你想要的话送你了，回头我给你搞来一个签名版……”老布鲁随意说道：“那位小姐已经是我们‘永动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嗯，说不定回头你还有机会见到她的爷爷……”
“好好好，你们公司真不错……”艾萨克脸上笑容灿烂，边惊叹电报机的机械美感，边用烂熟于心的加密编码向贝克兰德发报。
建设教堂这件事任凭老布鲁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拍板的，甚至贝克兰德都不一定能决定……或许得向因蒂斯特里尔那边……
嘀嘀嘀……
“？”艾萨克惊了，居然这么快就回复了？他迅速译出电文，意思是：
“建，但教会只负担教堂的钱，大学的钱，让老家伙出。给我冷静，不要被忽悠。”
“……”艾萨克沉默了，这……开什么玩笑？来真的？但这个说话风格……和之前伊康瑟执事一模一样……多少都带着点怨气啊！那位高层到底是被怎么了？
“布鲁先生，呃……”
老布鲁早有预料，笑道：
“‘永动机’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为‘廷根技术大学’募集资金……而‘海顿牌无线电报’……嗯，很受欢迎，一经推出就收到了来自南大陆富翁韦恩先生的注资……你看，我估计伊康瑟得知这件事时表情和你差不多！
“但……人家就是姓海顿，我也没办法啊！我们能扼杀才情吗？我们能因为她是女性就泯灭她姓海顿的权利吗？那还是人吗？！”
嘶！破案了！艾萨克心里吼着，自家大主教的姓氏被无耻的风暴拿去当活广告了！太可恶了！而且你们风暴……居然敢和黑夜、蒸汽两家探讨女性的权利？！
第251章 新的工业革命，新的阵痛
中午，水仙花街11号。
“阿福？布鲁先生，阿福去哪了？”梅丽莎带了一根肉骨头，想要投喂有趣的狗子却没看到，不由得问道。
“梅丽莎，不要乱跑，要有礼貌！”班森扶额，他们刚到家不久，他本来是想一个人来拜访的……但梅丽莎说要来看望阿福……
“没关系，”老布鲁笑了笑道：“阿福自己出去玩了，梅丽莎的礼物它肯定很喜欢，就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吧。
“你们这就回来了？就去了两天？真是匆忙啊……其实可以久一些的，公司别的不敢说，但资金充足，员工的差旅费用完全不用担心。”
“不，我不能再安心度假了……”班森苦笑道：
“我亲眼见到杰克布先生如何谈下了价值万镑、十万镑的生意……那可太疯狂了！”
老布鲁打开了班森带来的礼物，里面是包好的散发着香气的红茶茶叶，他嗅了一口道：
“破费了，很好的侯爵红茶……
“嗯，贝克兰德那样的交易额还算正常，你要知道，一些土地大贵族每年的地租收入都有几十万镑……上百万镑的也有，那位尼根公爵和王室。
“与他们相比，我们也只是小打小闹……班森，眼界再开阔一些。
“‘发明专利’是罗塞尔带来的新词汇，鲁恩近年来也终于有了专利保护的法律……呵，即使再小的发明，只要拿到专利权，都有可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因此我买下梅丽莎‘蟑螂恶霸’版权的行为……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
班森感慨道：“在资本充足的情况下，尽可能多收拢专利……一方面可以寻求外部投资，另一方面选择其中某些，投入资本，转化成实物，接下来就是进入市场……当然，选择之前我们可以先市场调研……”
老布鲁满意点头：
“很好，你的思维被打开了，这趟贝克兰德之行非常值得！
“现阶段我们还需要收拢外部‘民间科学家’的专利，但等我们的科研实验室建好，这方面的重心就转向内部研发……
“虽然我们还是草台班子，但……也没那么草台了是吧？”
从厨房返回的梅丽莎接过话道：
“已经很厉害了！我见识到了好多新的机械……嗯，等我再学习一段时间也能根据罗塞尔大帝创意手稿造出‘自行车’的！”
“呃……梅丽莎，‘自行车’暂时还是商业机密，回学校千万别说漏了……”班森嘱咐着，边向老者问道：
“布鲁先生，我想向您确认‘永动机廷根分公司’的目标……同样是收拢专利？但我们这的科学家数量似乎……不多？”
“哦？那廷根最多的是什么？”老布鲁引导着。
“大学！廷根是大学之城！”梅丽莎率先回答。
“没错，”老布鲁认同道：
“廷根的大学里，大部分人都是富商、贵族子弟，但也有像克莱恩这样，被你们一家供养读书的孩子，前者不一定会对我们公司感兴趣，但后者……嗯，班森，不要吝啬金钱，据我所知克莱恩应聘的廷根大学讲师周薪是3镑10苏勒……你直接开到5镑，没关系的。
“而贝克兰德甚至特里尔……呵，那里的大学几乎不再有‘平民’……
“这就是廷根的优势，我们需要很多实干人才，这些都可以从现在社会中招聘，但还需要一些怀有梦想、无限创造力的人才……”
“您……太有远见了！”班森被老者的一番话震住，不由得赞叹道。
“合作共赢而已……”老布鲁摆手道：
“还有，我们还需要在各个大学成立奖学金、救助金……不求拿到资助的孩子一定来我们公司，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有‘永动机’公司……同样是打广告，我更相信这样的实际效果……嗯，梅丽莎，如果你上学期间得到‘永动机’奖学金，是否在毕业后会优先选择我们？”
“会的！当然会！”梅丽莎毫不犹豫地回答：
“而且我会向周围的同学推荐这家公司，鼓励他们也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