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文，你真想要聋老太太的房子？”
秦淮茹端了一杯热茶，摆在了八仙桌上。
“我要她房子干嘛？她送我还不愿意呢。”林绍文撇撇嘴，“和老许傻柱做邻居，这还能讨得了好？”
“那你的意思是……”秦京茹若有所思。
“这群人太闲了，这不丢根骨头出去，让他们忙一点嘛。”林绍文靠在躺椅上，轻轻摇晃，“不然他们见天盯着我，迟早又会弄出是非来。”
“也是。”
秦京茹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凉亭外的葡萄架，不由惊呼道，“绍文，快看……咱们葡萄居然已经开始结果了。”
林绍文顺眼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葡萄藤上已经有些小果子了，碧绿碧绿的，看起来十分可人。
“绍文，你这种子哪来的？”秦淮茹兴奋道。
“过来，我偷偷告诉你。”林绍文勾了勾手指头。
秦淮茹和秦京茹立刻凑了过去。
“上次，我下班回家，遇到了一个道士……”
“呸呸呸。”
秦淮茹顿时笑骂了起来，“你又是这一套，不肯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她知道林绍文有很多秘密。
空调、冰箱、洗衣机……这些东西她从未见过，甚至还装作不经意间和别人聊起这些东西。
别人都觉得荒唐，以为她魔怔了。
后来她看到林绍文和那些老毛子接触，顿时了然，搞不好这些东西是国外来的。毕竟“国外”对于她这种字都认不全的人来说，是非常广阔而遥远的地方。
“绍文，咱们不要惹事了。”秦京茹用脸贴在林绍文的胸口，呢喃道，“咱们现在的日子已经过得很好很好了，我不想再担惊受怕。”
“嗯，不惹事了。”
林绍文摸着她的秀发，内心却长叹口气。
平静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次日。
林绍文刚到医务室，就看到四员大将和三位厂长都到了，不过在三人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他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的模样，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偷瞄着张曼云和李晓月，尽管做的很隐晦，但却逃不过林绍文的眼睛。
“林厂长，这位是部里派下来的特派专员郭凯。”杨卫国介绍道。
“林厂长，久仰久仰。”郭凯热情的握住了林绍文的手，不停的的摇晃，“这次部里派我来负责对接苏俄团队……”
“嗯，郭专员你好。”
林绍文平静的点点头，看向了杨卫国，“厂长，昨天我安排的今天全厂体检的事……”
“我这边安排好了。”鲁有铁站出来道，“为了不耽误生产，所以我们按照车间、后勤部来划分……现在时间还早，先对食堂的同事体检吧。”
“行，你安排。”
林绍文笑了笑，侧头对陈斌道，“陈斌，这次体检你负责统筹和安排，如果出了差错，你自己知道的。”
“我？”
陈斌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
论资历，他和李晓月都还没毕业。
论经验，李峰可是行政方面的一把好手。
“你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林绍文皱起了眉头。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我做不好。”
陈斌急忙道，额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尽管林绍文从未打过他们，但他对林绍文怕的厉害。
“既然担心做不好，那你为什么要做医生。”林绍文冷哼道，“凡事总有第一次……有什么不明白的，请教你的师兄师姐。”
“我知道了。”陈斌立刻站得笔直。
“李晓月。”林绍文又喊了一声。
“在。”
“所有妇女通知的体检你负责，张曼云当你的副手……”
“如果出了差错，我自己把头拧下来。”李晓月立刻道。
“很好，很有气势。”
林绍文含笑点头，“行了，都别在这里杵着了，都去忙吧。”
“是。”
四员大将应了一声，立刻开始出去准备。
“林厂长好气魄啊。”郭凯笑着鼓掌道。
“郭专员，如果您没事的话，可以去找安德烈先生沟通您的事了。”林绍文笑道，“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用来我这边……我这边很忙，您也看到了”
“好，我知道了。”
郭凯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第257章 都有来头
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去了，可鲁有铁却找了由头留了下来。
“林厂长，你不喜欢郭凯？”
“鲁厂长，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和郭专员可是第一次见面。”
林绍文倒了两杯热茶后，坐在了主位上。
鲁有铁也有心和他聊聊，于是坐在了问诊位上，乐呵呵的说道，“林厂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听说是某司的司长？”林绍文不确定道。
“生产建设司。”鲁有铁说完以后，又问道，“再以前呢？”
“这我是上哪知道去？”林绍文翻了个白眼。
“你都不关注同僚履历的？”鲁有铁诧异道。
“我又不是冲着升官发财来的，我为什么要关注这些？”
林绍文丢了一根烟给他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随即靠在了凳子上。
“也是。”鲁有铁抽了口烟后，沉声道，“我是关麒部长的第一任秘书，在他还没有担任副部长的时候。”
“唔。”
林绍文直起身子，凝视着鲁有铁。
他是真没想到，鲁有铁和关麒居然还有这种关系。
不过随即也释然了，如果关系不硬，怎么可能一个电话就把他给搞走了？
“郭凯则是毕彦君部长的前任秘书，现在在国际合作司担任司长。”
鲁有铁一句话，让林绍文陷入了沉默。
四九城果然卧虎藏龙，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有背景。
当然，如果一点背景都没有而想在四九城当官，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比如说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奇，原本也是在机关单位当个小虾米，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调离京城，去了哪个县里担任专员，还美其名曰“下放历练”。
“我对郭专员没有任何意见。”林绍文轻描淡写道，“他是毕部长的前任秘书也好，是司长也罢，和我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
“那就好，我还怕你们闹出不愉快呢。”
鲁有铁又说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
轧钢厂第一次大体检开始。
这年头，除了干部以外，几乎很少有人会体检，厂里也不会组织。倒不是舍不得钱，只是没那么多医务人员来做这些事，别说协和医院了，就是红星医院的医生都忙的脚不沾地。
谁愿意来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秦淮茹躲在人群中，看着给工人把脉的林绍文，一双美目中异彩连连。尽管两人在一起有些年头了，可她很少看到林绍文工作时的样子。
认真专注，说话和颜悦色，丝毫没有在院子里的“嚣张跋扈”。无论和谁说话都是笑容满面，不少工人都对李厂长肃然起敬。
尽管相现在是工人当家作主，可官就是官，像林绍文这么亲近群众的官员可不多。
一直在偷看秦淮茹的傻柱见状，内心不由一痛。
虽然他和秦淮茹都在同一个食堂工作，可秦淮茹是真的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林绍文不就是长的好看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会要他好看。
“刘岚，你去隔壁找张曼云医生看你看一下。”林绍文没有给她开药，反而喊了一声，“下一位……”
“谢谢林厂长。”
刘岚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只是见到傻柱来了以后，不由停住了脚步看热闹。
“林绍文。”
傻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凳子上。
李峰和陈斌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人好没礼貌。
“何师傅。”
林绍文打了个招呼后，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我说林绍文，你动作可得快点，不然咱们不赶趟，中午大家都得饿肚子。”傻柱扬声道。
“你……”
李峰皱着眉头，刚准备呵斥他几句，却被林绍文给拦住了。
“我尽量，你把手伸出来。”
“行。”
傻柱把手摆到问诊台上以后，林绍文凝神开始把脉。
半晌。
“盗汗、体虚，肝火旺盛……我给你开副中药，你回去煎服一下。”
林绍文话音刚落，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哗然。
体虚是一个很笼统的病症，其实和肾虚有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