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还真够硬的，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五条悟的体术能力之强可谓是仅在伏黑甚尔之下，如今伏黑甚尔硬生生地挨了这么多记攻击，应该再来几轮就能彻底击败他了。
‘将他的咒具拿来用应该能更有效些……’
‘算了，现在根本没这个时间。’
然而，正是在五条悟下一拳即将轰向伏黑甚尔颅骨之时，却只见伏黑甚尔的眼球竟然在眼眶内猛地颤动了一下！
“铿！！！！”
金属锐利的共振音声。
血液一缕一缕从五条悟的拳骨间低落下来。
“你这家伙……”
“呵。”
是伏黑甚尔，他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大半。
本应还未完全恢复精神的他，竟然本能性地掏出了天逆挡住了五条悟的挥击！
这就是天生的战士。
伏黑甚尔，他极强的身体体质容许他的大脑事先从那海量的信息网中脱离出来，他极高速的神经反射容许他仅凭直觉就能跟上五条悟的速度。
若五条悟没有掌握反转术式，这天下能杀死他的恐怕确无几人。
五条悟迅速望向自己吃痛的右拳，天逆正抵于其中，甚至倒映出自己的脸庞。
这下糟了。
自己误判了伏黑甚尔的适应时间，要想控制住他，只拿出这点程度的领域展开是不够的。
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无法使用咒术的五条悟，又即将对上火力全开的伏黑甚尔，他又将用他那过分强大的咒具和精准凌厉的体术进行新一轮的压制了。
但，真的如此么？
只见伏黑甚尔的嘴角咧起一阵肆意的邪笑，左手的天逆旋即抽回，右手的游云已经迎面而上！
正是在这生死时刻
“术式反转赫。”
刹那间，五条悟的右掌间升腾起一束红色的光团，那光芒凝聚成一个微小的红点，却是仿佛将四周的空气尽皆染红。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不惜杀死平民也要解困脱身？
不。
只见五条悟将右掌高高举起，一团血红色冲击瞬间自掌心爆出直冲到地铁站底部的天花板之上。
而五条悟的身体，则借着这巨大的冲量向伏黑甚尔猛砸而去，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甚尔避无可避，唯有收回掌间的武器来抵挡！
“轰隆隆隆！！！！”
坚硬的地层瞬间被五条悟的猛冲凿穿，而伏黑甚尔碎裂的肋骨也因为这猛烈的冲撞而扎进了肾脏。
周围的地面乍然间崩碎开裂，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堑巨坑，重力将二人拖曳向下沉去。
“呃……唔！！！”
一口黑血喷吐而出，甚尔的右臂间爆起的青青隐隐消退下去。
深陷地底，他能感受到，自己只要再有分毫动作，碎裂的骨骼就会进一步扎入内脏，自己的性命也将就此葬送。
原来五条悟早为这一刻作好了打算，即便不能使用对自己使用术式，他也能借助术式来抓住自己唯一的破绽。
对术式这等层次的驾轻就熟，他当之无愧是当今术师界的第一人。
‘术师界的……第一人？’
一个声音在伏黑甚尔脑中回荡着。
伏黑甚尔想起来了，过去的种种回忆全部都涌上来了。
曾经自己为了三千万霓虹元的酬金接受了盘星教的委托，要帮助盘星教杀死天内理子，为此必须干掉她身边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而五条悟是术师界的第一人，自己的实力显然在他之下，只能依赖情报取胜，自己为此还做了相当大量的准备……
“嚯”
‘为什么，我要跟五条悟开打来着？’
降灵术解开了，伏黑甚尔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放。
他不再是单纯挑战强者的杀戮机器，如今的他，已经回忆起了曾经全部的事。
而下一秒，在阴暗的深不见底的地坑之中，五条悟的又一拳已经袭上胸口。
“砰！！”
“唔啊！！”
又是一口鲜血涌出，伏黑甚尔眼珠爆起，随后全身战意全无。
他已经完全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但真正的他却对五条悟毫无敌意。
毕竟曾经自己想要与五条悟较量，内在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向禅院家证明自己罢了。
而现在并没有这个必要。
“噢…？”
看到伏黑甚尔这副模样，五条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通过降灵术的控制才复活的，现在竟然解开了么？”
“不过，你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第261章 封印，一如往常
“你是……五条悟……悟……呜呃！！”
伏黑甚尔又是吐出一大滩血液。
说实话，就连五条悟都很震惊，为何这个男人深受如此重伤还能跟自己交流。
“你终于醒过来了啊。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说吧。”
甚尔勉强睁开有些模糊的双眼，看着五条悟那张脸庞，不知怎的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我死之后……这么快就被降灵了么…？”
“呵，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你是在夸我长得年轻吧，谢谢了。”
“十二年……”
甚尔扔掉了天逆，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心中若有所思。
“十二年了，那岂不是……”
“放心吧，惠已经由我处置妥当了。”
“你……杀了他么？”
“他现在是我的学生，在你死后我邀请你加入了咒术高专。”
“咒术师？这样么…也不错。”
这个世界，与原作中的世界不同，却也有相同之处。
甚尔并没有拜托五条悟处置惠，但伏黑惠这小子天资过于聪颖，依旧是被咒术高专发掘出来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咒术师。
伏黑甚尔听到了惠的下落，心头似乎好受了许多，竟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惠他被你杀死或者被你救下都无所谓，都能得到解脱。”
“只是别跟着我就好了，我这种父亲对他来说才是有够受的，呵呵。”
“你倒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五条悟将眼罩缓缓戴好，遮住他那双苍天之眸的六眼。
这过度消耗精神的眼睛，一旦被遮住就宣告着战斗的终结。
“你的遗言，就到此为止了吗？”
“……那个女人，她没有来么。”
“你说谁啊。”
“抱歉，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比你更强一些呢。”
“……？！”
听到伏黑甚尔的最后一句话，五条悟便是混身为之一震。
那个女人能让伏黑甚尔在临死前记住的女人，只有一个不会有错。
天内理子。
降灵者只会优先攻击最强的目标，伏黑甚尔会说出这句话就证明，在他看来天内理子比五条悟还要更强，而且她绝不是那种会跟天元大人同化的人物。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罢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她……只是单纯的星浆体。”
“是吗。你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呢。”
伏黑甚尔露出了自谑般的一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竟然选择那种怪物当星浆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啊。”
“不过十二年过去了世界还安然无恙，看来同化成功了么。但她……”
“呜呃！！！”
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随着最后一口血液的吐出，伏黑甚尔眉头紧锁又舒张开来，瞳孔中的焦点也随之迅速涣散，直到完全蒙上一层灰色。
结束了。
曾经的五条悟，面对伏黑甚尔难以从容应对，但现在的他即便受到了诸多限制也还是能够应付下来。
只不过消磨了些时间罢了。
但，虽然结束了，伏黑甚尔的话却如一只蝴蝶翅膀挥出的微风一般。
看似是那么微不足道，轻描淡写，却在五条悟心中自小而大掀起了一阵狂澜。
夏油杰说的没有错，他的确目睹到了，目睹到了天内理子杀死伏黑甚尔的一瞬，伏黑甚尔也的确是被天内理子所杀的！
那么，那个整天把‘妾身’挂在嘴边的说话没大没小不知分寸的嘻嘻哈哈的中二病少女究竟是谁？她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如今又在哪里？！
心乱如麻。
无法顾及这些事了，现在涩谷之事尚且没有解决，看来伏黑甚尔就是敌人放在这边的最后一道王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