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子妹妹现在由我的咒灵看护着，暂且还不必担心。”
“哎呀……现在不用担心，不也是早晚的事？说白了我们现在也就只能起到一定的监视作用罢了。”
五条悟说着又凑得近了些。
“要是上头为了那个天元动起真格的来……”
“抱歉了，悟，我现在不想聊这些。”
夏油杰一向平静的表情鲜有地有了波动。
他的嘴角开始不断抽搐，眼眶也要裂开般地拉抻着
“悟，你觉得一个人类的性命和一群人类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这个嘛嘿嘿。那得看自己是属于那一个人还是那一群人。”
“绝对的功利主义么，也不错呢。”
“怎么忽然聊起这个？”
五条悟扶了扶墨镜问道。
而在他问罢的瞬间，夏油杰握着的茶杯柄已经现出了丝丝裂纹。
“我的咒灵打探到了。高层那边似乎决定下来了，如果我们不交出理子妹妹的话就从夜蛾老师开刀，再把我们一一带去处置。”
“哈？那个天元不是能轻易检测到天内同学的位置吗？他们要开打的话直接去学校引诱我们过去不就行了？”
“估计捉理子妹妹只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削弱咒术高专的势力，仅此而已吧。”
夏油杰的嘴唇咬得渗出了丝丝红色。
“救一个人，救一群人，在那一瞬间只参考自己的安危有没有受损，这是非常公道的做法，如果不抱任何心理负担地去拯救人，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被自己拯救。”
“可是这样一群衣冠禽兽.他们所做的永远都是拉帮结派将自己置于多数派的位置，然后强行把少数派处死，周而复始地让他人沦为他们的牺牲品，最后再冠以正义的名号.”
“杰，冷静一下。”
第210章：命运的齿轮，照常转动
五条悟一脸镇静地拍了拍夏油杰的后背。
咒术界苦高层久矣，但却对高层束手无策，这是老现象了。
是高层太强大么？当然并非如此，实际上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能血洗咒术高层，将这帮子无能的领导者全部改换血液。
但，人的思想是随着能力而进步的。
只要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让其他任何人坐在那种位置都会显得资质平庸。让加茂家、禅院家这等有实力的家族担任高层之位的话，势必又会引发咒术御三家地位的动乱，权势会引发腥风血雨的争斗。
而如果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自己坐上这位置，一来资历不够格，二来他们将会没时间去收拾特级咒灵，其他众多术师更是甚至没有能力去战胜哪怕一级咒灵。更别谈五条悟本就是自由散漫，不喜欢执政的性格。
所以唯一的选择也就是让这帮酒囊饭袋管事了。而当他们与咒术三大家“禅院”、“五条”、“加茂”之间达成密切的利益关系之时，就算是五条悟这种特级咒术师也不能轻易动他们的人。
现在他们眼看脚跟扎稳了，倒打一耙要向自己施压，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
“冷静.这要我怎么冷静？现在他们都已经把刀架到老师头上了不是么。”
夏油杰的眼球中撑满了血丝。
看来他为了这件事已经苦恼了几宿，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果把那群一无所知只会妨碍我们的高层杀光.”
“喂，先别再说了。”
五条悟顿了顿，双眼朝门外不断打量着，似乎是通过六眼穿透了门扉看到了什么老熟人。
“夜蛾他来了”
“现在么？”
夏油杰还未回过神来，房门哗地一下被揭开。
门外，那个五大三粗的墨镜男正是夜蛾正道。
他跨着夸张的大步子走来，每一步都震得木地板晃动一下，两拳攥得极紧。
五条悟和夏油杰此刻都感觉，这个男人仿佛接下来要宣布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了。
而接下来他们听到的一句话却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是谁.允许你们对高层动手的？！”
东京，咒术高专直属咒术编制机构会议总室内。
令人作呕的脏器和残躯横陈在此，殷红的血液喷满了一整张屏风。
手臂，腿骨，肩颈肉，内脏，眼珠，头颅这些如同菜市场挑选猪肉一般纷繁的部位杂乱无章地堆砌在肉眼所能看到的所有角落。
从偶能找寻到的勉强能算是完整的头部上，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出他们在死前究竟是看到了怎样惊恐的画面。
“这是……”
五条悟震惊地望向四周，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好像被牵动了一下。
似乎在不久之前，他也曾目睹了这样一番壮烈的场面，并且也跟这次一样完全不知道凶手是谁。
“真的不是你们干的么。”
夜蛾正道的身子微微发颤，一动不动地低语着。
“如此之多的一级术师，如果不是你们的话……”
夜蛾正道把本来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收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这几名学生虽然咒术天赋高得惊人，实力在整个咒术界也无出其右，却都是闯了祸之后勇于承认的好孩子。
不对。
夜蛾正道细细地打量着五条悟，看到他一向镇静的神情竟出现了少有的惊惶。
“你知道些什么吗，悟？”
“……”
五条悟两手抱头蹲下来，嘴角开始不断抽搐着。
眼前被屠戮殆尽的咒术高层，这一片死相与那些被残杀的咒灵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明明只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弑杀念头，却能够藉由某人之手完全实现？为什么自己还没想过真正动手，就有人充分地将潜藏在自己心底里的黑暗幻想全部践行成了现实？
不对，无论怎么想都不对。
“夜蛾老师，我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五条悟双眼大睁而后，忽然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呵呵……真不知道该对这个人抱着什么心情，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我想见他……”
“我一定要见到他，我一定要看看是什么人能逃出这双眼睛的监视。”
夜蛾正道沉默着看向愈发躁抑的五条悟，更加深信了此事跟自己的学生们没有关联。
看来出现了一个在自己判断之外的强者，或许他之前也与咒术界的高层有些过节，但这强度怎么说都太超出预料了。
这个强者会对咒术界高层出手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对他们咒术高专的学生们出手就行。
不过，高层被团灭也当然是闯下了一件大篓子。
这之后能找谁充任咒术高层，分发任务顶替他们的职位呢？让五条悟他们去？他再怎么强也是分身乏术吧。而如果由其他人去，譬如自己，又没有与禅院直人这等名门打交道的经验和威慑力。
苦恼之际，一旁的夏油杰缓缓开口了。
“老师，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不如就先交给我处理吧，反正我最近很闲。”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从裤管抽出一张纸巾将鞋底的血擦干。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议吧，先不要处理干净这里，把咒术界的诸位名门长老带过来观察再作定论。”
说罢，夜蛾正道缓步走出了房间，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而房间中的两位少年，却没有太多表情。
比起不甘，五条悟和夏油杰心中还藏有其他的情绪。
对五条悟而言，这仿佛是小孩子见到了某样新奇玩具时的激动，仿佛是一只被豢养着良久后，某一天见到了老鼠的家猫，终于看见了一个值得自己攀登的高峰一般的兴奋感。
而对夏油杰而言，这种情绪是一种思想上的转变。
原来高层竟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抹杀之物。
从小高度崇尚秩序和规律的夏油杰只觉得自己应该作为一颗螺丝钉而活，做好分内的事即可。
但现在看到那些发号施令的高层被如此轻易地推翻，他的观念也得到了彻底的倾覆。
或许自己能做的不止是这些，或许世界应该有真正有力量有思想的强者管理，而不应为了实现每个无能者的野心而让多数人去管辖，这本就是一种资源浪费。(本章完)
第211章：摊牌，人家在玩儿你呢
而在房间之内，一个无人能看见的魂体凝视着这一切，直至最后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离开房间才缓缓离去。
林烨。
如果说天元的结界情报网能够帮助他获取所有未经屏蔽的生物方位，那么林烨甚至还可以听到所有他想听到的对话内容，甚至还可以通过重瞳的瞳力潜入精神内得知他们每个人的想法，其精细程度比起天元还要更高一个等级。
回味着刚才五条与夏油杰交谈的内容，林烨在脑中疏导了一遍咒术回战原作中的剧情，便觉得一切已经有了眉目。
按照林烨原本所想，天内理子应该会成为夏油杰黑化的导火索。
而现在天内理子活了下来，夏油杰应该不会受到太多触动，不至于发动那场声势浩大的‘百鬼夜行’才对。
同样，没能杀死伏黑甚尔的五条悟或许也会因为少了这一次重要的实战经验而无法变得更强，难以达到原作中那样‘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层次。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人生，似乎并没有因为天内理子的存活而发生改变。
五条悟的强大和狂傲之气看来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没有伏黑甚尔，他在该领悟反转术式的瞬间也就能自行领悟出来，他会成为咒术界最强只是时间问题。
而夏油杰内心的黑暗和对高层的不满也是积压了多年的，一次小小的星浆体事件并不是关键，任何事都可能成为他黑化的导火索，他未来与五条悟反目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来我的行动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啊。’
‘不过，这样也好。我不过是寄宿在天内理子身上，只要能影响她一个人就足够了，其他的人都与我无关。’
林烨如此想着，当本体在天内理子体内抽出一张符时，魂体自行发动千里追位的神通，瞬间消失在了东京都。
…………
“唰！！”
京都某间郊外旅舍内，天内理子猛地惊醒。
“诶……”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