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朝着恶鬼下跪才留了一具全尸吧?”
“呵~!龙柱吗?真是响当当的称号啊。”
狯岳抱着胸口,咧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人都死了,除了一个没用的称号,可就什么都没了吧。”
“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笨蛋!”
“自以为自己做的是英雄的事,说的是英雄的话,走的是英雄的路。”
“但哪有如何呢?”狯岳不屑至极,
“死了的家伙,无论得到什么,都只是个死人而已。”
“只有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才是最应该记在心里的事情。”
“不不不!不应该这么想,”狯岳皱眉摇头,
“最起码他的确换来了不少情报啊。”
“白色橡木头发吗?要是遇到了,还是躲远一些吧。”
“我信!”一直愣在一旁的我妻善逸,突然发出闷响。
狯岳皱眉斜视,不知道这个废物师弟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而我妻善逸接下来的话,让狯岳拉下了脸。
这个废物,是在反驳他!
我妻善逸垂着眸子,继续呢喃:
“我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大家也会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我妻善逸抬头,盯着不可置信地狯岳,他似乎不敢相信,竟从这个懦弱的家伙口中听到这种话。
“还有,狯岳师兄,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诽谤别人会怎样怎样做的人,往往自己才会那样做。”
“狯岳师兄,”我妻善逸咧出一抹笑,声音前所未有的大,近乎嘶吼!
“你说明非师兄面对上弦鬼会下跪?开什么玩笑呢!”
“那种事情,是你这个人才会做的才对吧!”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狯岳瞪大了眼睛,杀气凛然地攥紧了拳头,“皮痒了不成?”
“我没什么意思,”我妻善逸木然地盯着狯岳,声音缓缓低沉,言语却越发锋利,
“只是希望狯岳师兄,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思想,去揣摩明非师兄。”
“拼劲全力甚至拼上生命才获得龙柱之名的明非师兄,不是你这种人能评价的。”
“呵呵,我不能评价?”
狯岳怒极反笑,
“我不能评价,你就能评价了吗?”
他狐狸般的目,露着点点阴恻恻,
“你真是莫名其妙啊,善逸。”
“你一个弱者,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在这里我比你强,所以我说的就是对的!”
“明非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在未来我也会比他还强,比他获得更高的成就,更响亮的名号,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
“我会记得!永远”我妻善逸狠狠捏紧拳头,“永远都会记得!”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这家伙,好想在说遇到恶鬼要怎么逃吧?”
“你这种人,是永远不可能追上明非师兄的。”
呼!
呼!
狯岳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无法允许,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废物,对他指手画脚地说道!
铿锵!
狯岳愤然拔刀,冲了上去,
“你这家伙!找死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看看倒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还会不会那么硬气!”
刀刃越发逼近我妻善逸,眨眼间就要割裂鲜血。
狯岳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他已经被愤怒燃烧到失去理智,不顾随时可能会回来的师傅怎么看,只想教训教训眼前这个目无尊长的废物!
但下一刻!
我妻善逸消失了!
电光一闪,重响扎开!
我妻善意弯着腰,维持着狠狠出拳的动作。
点点鲜血自他的拳尖滴落,缓缓晕染。
狯岳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捂着发酸的脸颊。
我妻善逸缓缓收拳头,看也不看狯岳,从墙上取下一把刀,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狯岳师兄,平时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
“但是倘若你要说明非师兄的坏话,就不行!”
我妻善逸轻轻顿步,回身只间,居高临上俯视着倒地的狯岳,
“我已经理解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了?谁强就是对的吗?”
“那么狯岳师兄,出来吧,我们打一架。”
“如果我打赢了,”
我妻善逸轻轻回头,吱呀一声推开大门,
“在明非师兄这件事情上,就给我乖乖闭上你的嘴!”
“你这家伙!你以为你是谁!!!!”狯岳嘶吼着,直接杀了上去!
只会一之型的废物,你凭什么?
剑光与雷,在悦动!!!
我妻善逸想向着自己以往不敢反抗的师兄,拔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桑岛老师姗姗而归,远远,远远地看到了筋疲力竭躺在地上的狯岳,
“狯岳!怎么回事?是谁.”
桑岛老师刚问到一半,就顿住了,他随着狯岳惊恐的视线望去。
只见夕光已逝,暗夜降临。
我妻善逸遍体鳞伤地站在小树旁边,手放在腰间的配刀,维持着一之型的姿势。
“善逸?”桑岛老师惊疑十分,到底发生什么了?
善逸这是和狯岳,打起来了?
呼!
冷风吹拂,席卷树梢。
从秋至冬,一直执着地挂在树梢的那最后一扇枯叶缓缓飘落。
它只是轻轻一落,便砸倒了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站起、无数次施展自己仅会的那一招的孩子。
我妻善逸早就在无数次的跌倒中摇摇欲坠,心中唯一支持他的念头,就是赢下来!让侮辱明非师兄的狯岳闭嘴!
你看到了吗,明非师兄?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赢,
但这一次,他可是有好好坚持到最后啊!
没有逃跑,他这一次,也没有逃跑!
落叶轻轻,抚摸般落在我妻善逸疲惫闭合的眉眼,遮掩了那一抹晶莹的悲伤。
深夜时透家,众人皆已眠。
踏!
踏!
突然间,空荡荡的走廊响起轻轻的回响声。
蝴蝶忍的脚步虚弱,身体摇摇晃晃地在月雾笼罩的静谧长廊走动着。
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但只要看一看她那张脸,就能看出她此时此刻的诡异,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一样。
吱呀一声!
某个布满浓郁药香味的房间,在蝴蝶忍空荡荡的双眸映照。
她轻轻合上门,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抽出锋利的针管。
噼里啪啦!
酒精燃烧,在昏暗的房间内激起鬼火般的诡异光亮。
倒映在紫眸中的针管被灼烧的通红。
纤纤细手操纵着,将针管伸向不远处那满满的一盆紫色液体。
一寸,一寸,又一寸。
在小窗投过来的冷光照耀下,液体一点一点浸满了针管。
亮幽幽的深紫色,透露着深深的诡异。
蝴蝶忍望着手中的针管,很久,很久。
咯嘣!
咯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