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你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赶紧从香奈惠背上下来!”
声音逐渐哽咽,有什么东西迷了眼,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挪动脚步,穿过庭院,踩过冰雪,半带恐惧半带希冀。
“想撒娇的话,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香奈惠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头,却不敢睁眼,只是哽咽道歉,
“叔叔,阿姨,”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咔!
抚摸向脸颊的手,停在了空中。
叮!
僵硬在空中的刀,狠狠砸在地面。
嗒!
手中攥着的硬币,轻轻印在雪中。
砰!
苍老的身体猛然摔在地面,重重的闷响!
“快!送蝶屋!赶紧送蝶屋!”
时透先生强忍着悲痛,嘶吼着命令。
但他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僵硬无比。
安静的雪日,因为热的泪,彻底乱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
被留在屋子内的时透鸣泽子,突然就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冷了身体。
死小孩无力地挥舞翅膀,无声落在产屋敷的宅邸。
它凑到门厅,沙哑声音,一五一十地道明信息。
耀哉的脸本来很是淡然与平静,却在倾听之中,逐渐破碎!
他的表情,最后化为了无!
产屋敷耀哉就这么僵在了雪中。
死小孩道完所有,紧紧闭上了嘴,静静站在一旁。
产屋敷耀哉的脸,霎时间就没了丝毫血色。
原本勉强还算硬朗的身体,转瞬间驼了下去!
“耀哉!耀哉!”产屋敷天音率先回过神来,慌张迈步,从屋内往外跑,想要伸手去搀扶那道摇摇晃晃的虚弱身影。
咳咳!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炸响!
产屋敷恍然回过神来,咧出一抹极度苦涩的笑,
“你说什么?”
“你说明非他”
咚!
突然,心脏缭乱。
“唔!”
产屋敷耀哉闷哼一声,骤然瞪大双眸。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惶恐的表情下,他狠狠倒在地上,纷飞白雪。
噗!
悲从心来,一口暗红的血飞溅,浸染了纯粹的白,远远看去,分外刺眼!
“耀哉!”
“快!快送蝶屋!快送蝶屋!!”天音焦急的声响,在空中回荡。
雏衣与日香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眼角流淌着泪,呼唤着临近的守卫。
小小的辉利哉瞪大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死亡,尚没有概念。
呼!
呼!
呼!
产屋敷耀哉在雪地里不断喘气,轻轻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中不断否认,眼前的视野也愈发朦胧。
渐渐的,渐渐的,一切都在消逝。
留在最后的,只有脸颊上雪融化的冷与心中难言的悲伤与惶恐!!!
产屋敷耀哉拼命回想着,回想着梦中所预知的画面!
都在笑啊!明明所有人都在笑啊!
都活着啊!明明所有人都活着啊!
他呢喃着,质问着,祈祷着。
直到在最后那一刻,黑暗吞噬了他仅存的意识。
烛火微热,点光悠悠。
再次睁眼,产屋敷耀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诅咒,更严重了。
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身边围围着几道呼吸声。
其中一道很是雄浑,是岩柱悲鸣屿。
“是真的吗?”
产屋敷耀哉沙哑着低语,仍然不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或许,只是一场噩梦也说不定。
“阿弥陀佛,”泪流满面的僧人沉默良久,终是在一声叹息后,轻声低语,“主公大人,请注意身体。”
答案委婉,亦然锋利!
咳咳!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直到产屋敷天音将他扶起,才缓缓疏通了梗住的气。
“时透先生和时透太太,还有香奈惠和忍,他们都没事吧。”
“表面上看,并无大碍,”悲鸣屿沙哑着嗓子,“但主公,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泪沿着无神的眸子落下,散开!
“是啊,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又有人,离开了啊。”产屋敷耀哉颤抖着声音低语,死死攥紧拳头。
“悲鸣屿,传令下去!”
产屋敷耀哉狠狠咬牙,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间,依靠在墙边,沉声呢喃,
“时透明非,14岁!”
“于三日前在云海之林遇到上弦之贰。”
“未怯!未逃!未降!”
虚弱的声音,却越来越昂扬。
“终以少年之身,大败百年恶鬼!”他狠狠抓着自己的袖口,手在颤抖,
“悲鸣屿大哥!”
“要让鬼杀队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剑士!我们的战友!”
“他拼尽了所有!他战斗到了最后!他保护了自己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存在!”
“那个人是我们鬼杀队的柱!独一无二的柱!”
“龙柱时透明非!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耀哉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黑漆漆的鸦,在王的指引下,在鬼杀队的上空散开,于风雪中,奔向各地!
沙哑的哀鸣,勇烈的消息,铺天盖地般送往大雪笼罩的各方各地。
狭雾山,山脚口,小小木屋,袅袅炊烟。
轻而细的打磨声,在房间内回荡。
“好了!”真菰点了点头,高高举起一只油亮的精制木碗,元气满满,
“忙里偷闲,历时四个月二十七天一个上午,多达六十七次失败,三十二次从头折返!”
“由真菰、锖兔、义勇,合力制造的木碗,在此时此刻,终于大功告成啦!”
“明非他,”义勇盯着被放在桌子上的木碗,面无表情,“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他抬头望了身侧的两人一眼,极为认真,“毕竟正常人送礼物,大概不会送碗这种东西吧?”
“义勇,不要这样说。”锖兔无奈地环抱住他的肩膀,“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意啊。”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我们斩鬼的时候可都在想怎么尽善尽美呢。”
“啊!该死的!”锖兔突然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