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自己的天敌。”
“哈哈.”八俣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真是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呢?”
他的声音突然冷淡了下来,“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了解我的术式、知道了我的缺陷就能赢?”
“仅是这能不断叠加术式威力的咒术?”
眼光毒辣的八岐大蛇从九条源衣几次挥刀的情形下,已经看穿了她的目的与意图。
“能不能斩破我适应性的极限是一回事,可还认为我会让你顺利的继续挥刀升威“咒术”下去吗?”
九条源衣手中的“数珠丸恒次”刀身上瑰炎不散,她冷冷地回怼道:“你没机会了。”
“没机会?你们咒术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口出狂言啊!”
“我的刀,先出、已经占据了先手,若你从我挥刀开始前就注意到这一点,或许能打断我的刀势,至于现在你,拦不下来了。”
“冥炎八刹,其五,灼日!”
舞动的长刀比刚才慢上了不少,但火焰的热量、威力都将是先前的数倍!
冥炎八刹,运用的是一种与古剑客叠加剑势相同的手段,通过以剑式、技巧为引不间断注入大量咒力,强化术式,来释放愈发超规格威力的咒术。
“数珠丸恒次”的刀尖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圆,炽热的白色火焰荡漾,刀尖上托起的白色灼日,这轮圆日是这么绚烂,恐怖的高温让潮湿海面上的空气隐隐颤动。
“别把一切想的太过于美好了,我可不会让你这么顺利下去了。”
八岐大蛇运起术式,身边四元素以象征物的方式浮现,随着他挥掌落下,四种元素聚集在一起,明亮、乍动的白色能量光越过海平面,直指九条源衣。
剧烈的轰鸣声中,海浪向两面平铺开来,雷光闪动!
由四首重新恢复到八首的咒力具象物紫幽色大蛇也开始无视起饕餮的火焱斩击,口中翻动起各类元素攻击。
火焰、雷光,飓风,洪水如天灾一般齐齐落下。
“看你怎么挥刀!”
八俣话音落下,就愕然地盯着前方。
奔袭乍动的白光、雷光、飓风.在抵达九条源衣身前即将炸开的一瞬间,被她那身前浮现的白色旭日牵引住了。
然后,白色炽热的火焰一点、一点磨灭了八岐大蛇所有的攻击。
九条源衣用刀抛出了这枚“炽日”,中心的海水深深陷了进去,四周的海水起伏荡漾,那轮太阳火焰就这样无声地在镰仓海域上炸了开来。
海面上瞬息间变得炙热无比,白色的火焰如烟花一般绽放,幻落白色星星点点落入海水中,最后消散不见。
光亮一闪而过,看着附着在自身蛇鳞旁燃烧的白色火焰,八俣皱起了眉头,‘已经快接近我术式适应的极限了。’
‘绝对不能让她斩出那最后一刀。’
‘她已经笃了我的术式输出效率比不上她,事实也的确如此,眼下的唯一之策’
‘强化自身咒术,逼她全力去防守,难以继续去挥刀。’想到这里,八岐大蛇双手合十,捏出掌印,“领域展开,蛇骸.
神堕!”
八条白色的巨大蛇骨漫飞空中,横贯于世间,漆黑的阴渍在八俣脚下飞速扩张开来,黑鳞蛇如游鱼一般跟着阴渍污水散落、生长。
火焰饕餮被枯骨缠绕,虚幻的紫幽色大蛇用八头蛇首撕开了饕餮的整个身子,九条源衣用咒力构建的具象物崩坏。
大蛇凝视着九条源衣,八俣的领域也即将完成。
可,九条源衣出刀了,在领域展开的0.01s前她完成了八冥炎刹的第六式。
“惊鸿。”
八俣远吕智只觉的一道紫光闪过自己,似斩击,又如一片火焰,它只觉的现在身上很热、像是被大火灼烧过了一样。
‘已经超过了我术式的极限了。’
‘能感受到她火焰的温度。’
这一刀让八俣受伤了,就连它身后那头紫幽色大蛇也被刀上散发的火焰烧成细细碎碎的“玻璃片”,如雨般落下。
可八俣的领域还是完成了。
孤高冷寂的蛇骸王座,能让神堕落的深渊黑暗,以及霸道、永燃不灭的黑炎!
八岐大蛇站立于王座的最前端,黑炎瞬间就燃烧在了九条源衣身上,领域的优先级“必中”“必杀”以完美的姿态率先体现而出。
“你不展开领域吗?”
八俣远吕智神情冷漠地看着王座前的逆行之人,“不会是因为施展这种咒术的同时,不能进行领域展开吧?”
“那可真是本末倒置的愚蠢行为,放到现如今的咒术界,已经忘记了站在最顶峰的咒术之战永远是领域对拼了吗?真是可悲。”
“永柩。”
八俣完成手印、咒词,漫天的黑炎如同十字枷锁一样束缚住九条源衣,其永燃不惜的火焰在她身上发芽生根。
‘奇怪、明明在神堕之炎会在一息之间融化她的血肉,可现在为什么只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血肉并没有消散?’他皱着眉头观察着九条源衣,直至看见包裹她全身的那件由瑰炎绽放形成的古欧式铠甲。
‘一开始就用术式完成了防御类的术式以及天生对于火焰的抗性。’
九条源衣抬眸注视着八岐大蛇,黑炎灼烧着她的半张脸,原本靓丽、绝美的脸,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
‘不展开领域抵抗必中性质,也没有反转术式修复火焰的灼烧的处,她到底想干什么?’
千百年前身经百战、如今依旧站在咒术界顶端的诅咒八岐大蛇,猜不透面前女人的想法。
九条源衣动了起来,“数珠丸恒次”的雪白的长刀仍旧明亮,刀身上冒出一丝彩色的火,她挥舞着长刀展开了束缚住自己的黑炎枷锁。
八岐大蛇可不会让她如此顺利,无穷尽的黑炎再度漫出,阻挡着九条源衣所有的动作。
漆黑的火海中,九条源衣的身影挺拔、朦胧。
清冽的声音若有若无沉浮在森罗黑暗的世界里。
“我曾在弱小之际,见过很惊艳的一剑,于是便在波澜之间追寻着我之剑。”
“可一段时间后,反过头来看,其实之前的那一剑也不算什么,之所以会重提那一剑,只因为如今挥刀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八俣听到模糊,“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死到临头脑子混乱了?”
他很快发现端倪,只因为那漆黑的暗色火海中,有了一抹亮色,与黑暗完全不同的颜色,因而格外的突出。
它,那抹亮色冲出了神堕之炎形成的火海,在八俣眼中不断放大、放大。
“枫叶?斩击?火焰?”
感觉都是,又感觉都不是。
“八冥炎刹,其七,归藏。”
九条源衣挥出的斩击,飞翔在领域内,斩击形似一片火红枫叶,其内藏匿着无数缠绕、挤压在一起的瑰炎。
它飞舞、遨游,像只自由的蝴蝶,绽放在无边界领域的结界处。
火红的瑰炎霎那便灼烧起来八岐大蛇的整个领域,下一秒,领域蛇骸神堕溃散。
八俣在火红的烈焰中发着呆,“真的假的,这个女人用咒术在自己的领域内将自己领域劈开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完全不现实!”
“除非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否则这样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绝对的实力差距.!?”
八俣抬头想要去寻找九条源衣的声音,一把燃着火焰的刀,架在了它的脖子处。
九条源衣挥刀斩过,火焰撕裂开了空间,世界蔓延开了一道深邃的紫色裂缝,她冷冽的声音漫过八俣的心头:“其八,刹那。”
八冥炎刹,最后一刀,生死一瞬,故名曰:“刹那。”
斩破空间,也超越了八岐大蛇术式极限的适应性,这一刀的火焰,没有溃散。
九条源衣发动反转术式,正极能量修复起黑色火炎灼烧过的地方,血肉重新生长,减轻着神堕之炎的痛苦。
可这永息不灭的黑色火焱并没有消散,甚至于九条源衣全身上下还被这火焰灼烧着,虽然瑰炎羽织的铠甲以及天生火焰术式对火焰的抗性让她在短时间不会有事,但长时间下去,一定会死的!
更重要的是八岐大蛇还没死!这还仅仅是它的第二条命!
被枭首的头颅复归原处,八俣远吕智复活,术式熔断由于自身特性而革新,领域蛇骸神堕再次展开。
“你不会赢的。”
“每一次斩击咒力消耗都是巨大的,你现在这个咒力已经用不出第二轮”
八岐大蛇即将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住,“数珠丸恒次”术式发动,无止息的风在领域的内吹起。
“可以存储咒力的咒具?”
多次吃瘪的八俣在这一刻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剩下的一切,就听凭天意吧。”
“你抹消不了我的黑炎,长久时间下一定会死。”
“看看是你先挥舞完剩下的六刀,还是我的黑炎率先侵蚀掉你。”
九条源衣抬起手中之刀,再一次开始了新一轮的挥刀,“从八冥炎刹的第一式长虹,到最后一式刹那。”
由一场比拼实力的对决,演变成了现如今“耐力”、“毅力”的比拼。
就像是传统比赛中常说的,“只有坚持到最后的才会是赢家!”
空间中的裂缝继第一次出现,又出现了三次,这也就代表着,九条源衣挥斩出了三次“刹那”,八岐大蛇只剩下最后三条命了。
八俣看着不远处的一团黑色火焰,脸色铁青,‘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够挥剑?’
“明明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整个人都被我的神堕之炎包裹住了,为什么还不死?还不死?”他张嘴怒骂道。
“人生片刻,与天相对,如微尘之渺小.”
八俣愕然,都这个时候了,面前的女人在干嘛?
吟诗?
可八俣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快撑不住了,想稳住自己的心神,所以九条源衣才选择了吟诗。
九条源衣从来都是一个很骄傲、很倔强的人。
一开始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
她绝对不会认输,也不想输!
“然世事如梦,生死瞬间。怀菩提之智,愤懑之情充盈心胸。此刻誓死决战,放眼天下,胜者只唯我。”
“不许再说了,混蛋!”八俣发狂着,嘶吼着,展开的领域,又一次崩毁。
九条源衣怎么会理会八岐大蛇,她只挥动着手中的刀!
“海天之内,无长生不灭者。握剑挥刀上镰仓,斩汝等首级!”
镰仓海面上,深邃的紫色裂缝叠影重重,九条源衣再度从八冥炎刹的第一式开始挥舞。
而这已经是八岐大蛇的最后一条命!
帐的一角,远离两人战场的海面上。
索看着两人的战斗,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却、消散,“阿勒?八俣要输了,真是可惜,还以为赢得会是的它呢。”
“不过,这场好像战斗没有赢家呢?那种状态下,咒术师也会死吧。”
“嘛嘛,看样子要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