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是接触过大筒木的人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的崇敬,不会让他觉得有自豪感,兴致泛泛。
…
星空闪烁。
蛙声、虫鸣、鱼跃的声响偶尔在夜里出现。
房间中,阳希与辉夜穿着睡衣,相拥躺在床上。
他没有再去故意调戏她,安稳进入睡眠。
听着耳旁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辉夜满心郁闷,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啊!就真的把她当抱枕了吗!
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撩拨她,撩完就不管了吗?
她侧着身子,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昨天他们亲热的画面,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一直难以消退,尤其是现在如此的近距离,更是忍不住让她开始遐想。
空虚之感更甚。
脑子里浮想联翩,一幕幕似乎正在重演,一瞬间,她仿佛也身临其境,双颊微红,身子微微颤动了几番。
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上衣,抚摸着他的胸膛,辉夜轻轻咬唇,心里想道:现在做点什么的话,一定会很难堪吧。
斜眼一瞥,她看见了床边的薄毯。
她用脚勾起,手指轻盈纤细,将薄毯拉了过来,搭在两人的身上,盖住身体。
见他依旧熟睡,辉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息伴随着她内心的紧张和谔谔不绝的心跳声。
她慢慢地将双腿勾在了他的腰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双臂也怀抱住他。
温暖的传递,将他们彼此相连,仿佛形成了一种不可描述的纽带。
朦胧中,阳希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住,呼吸有点不畅,眉间轻皱。
心里空落落的异样感觉,得到了片刻的满足。
辉夜正欲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一道气息突然出现,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竟然敢擅自闯入她的寝宫!
还是在这么私密的时间!
是在找死吗?
上半身被叶子包裹的阴阳脸人影,僵在原地。
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白绝一脸震惊,张了张嘴。
啊?进度这么快的吗?
黑绝眼球都快要凸出来,脑子里一瞬间天崩地裂。
什么?母亲大人,难道每天还要哄他睡觉吗?
不能吧。他凭什么啊?
可现在……
一定是日向阳希,那个邪恶的家伙。
一定是他!
他现在就敢爬床,以后会发生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母亲大人的圣洁之躯,倘若被污秽了……不、不可以!
啊啊啊!日向阳希!
黑绝睚眦欲裂,在心内不停的咆哮,恨不得把他当场给剁了。
深呼了一口气,辉夜坐起身子,扫了一眼自己全身的衣物。
并无任何不妥。
替他掩好薄毯,她转过身子,坐在床边,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眸闪烁,视线冷漠的盯着绝,心里压抑着某种怒火。
这两个东西,愈发放肆。
真是不知死活!
被她身上的寒气所摄,白绝完全不敢说话,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目光游移,瑟瑟发抖,心里忍不住开始埋怨起黑绝。
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不该带他偷溜进来的。
第268章 268黑绝:为什么我不配
“怎么了,说话啊!你们闯进来,是想做什么?”
辉夜盯着黑脸的黑绝,冷声道。
“母亲大人……”
黑绝迅速变脸,表情平和,语气沉着,仿佛一位大哲学家。
扫了一眼床上的阳希,他说道:“我听说,阳希带回来一个长相和您完全一样的女人,他们似乎还是恋人的关系。”
“……”辉夜顿时气结。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母亲大人,其实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挺诡异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辉夜的脸色,发觉她只是无声冷笑,心情有几分忐忑,强自镇定道:
“不过,既然阳希他有了归属,您该放手让他去过自己的人生。”
“否则的话,他可能因为那个女人,对您也有不一样的遐想,反而会影响您和他之间的相处。”
“而且,您和阳希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
“您说过负责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他协助解除封印。”
“现在阳希的实力,整个忍界比得上的人屈指可数,您也已经获得了自由。”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办吧,纲手、由木人,不论哪个,都是一方势力的首领。阳希该有他的生活。”
“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甚至是未来的伴侣……”
“母亲大人,您一直束缚着他,是否对他不太公平呢?”
黑绝低着头,一口一个“阳希”,仿佛是真心实意的考虑他的未来。
白绝都惊呆了。
黑绝这家伙,原来是这么贴心的吗?
但这么说,不就等于在说主人的不是么,她会听得进去?
床上,阳希忍不住手指动了动,刚才辉夜翻身起床的动静,已经将他惊醒。
此刻听到黑绝的话,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怎么茶里茶气的……
辉夜“呵”出一口气,满心的不爽。
怎么,跑进来就为说这点事?
我做什么样的决定,还要跟你们汇报?
我喜欢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把他推给别人!
寂寞了一千多年,如今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室内又陷入无言的沉寂。
过了许久,辉夜才冷冷对着黑绝道:“做好你的分内事。”
黑绝内心酸涩不已,母亲大人是非要把那家伙放在身边么?
即使他会对她心怀不轨,也是?
黑绝还是不甘心,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看上去好心好意,苦口婆心的说道:“母亲大人,他一直是被动的一方,您有没有仔细考虑过他的感受……”
“够了!我给的喜欢,他也会喜欢。”辉夜打断道。
听到这话,黑绝心都凉了。
白绝再次震惊,这个喜欢不会是他理解的那种吧。
“母亲大人,难道您……”
黑绝激动了起来。
“况且,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他,得罪一个目的不明的……”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辉夜猛的站了起来。
啪!
白绝摸了摸自己的半张脸,恍然。
哦,原来被打的人不是我啊!
黑绝被辉夜凌空打了一巴掌,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怔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
尽管痛楚并不强烈,在静默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让他无所适从,悲忿不已。
母亲大人,她,竟然为了那个家伙打我!
这一千多年的时间,几十万个日日夜夜,为她祈祷,为她付出的人,是我!
拖着不完整的身躯,为她东奔西走,颠沛流离,到处给人低头做小的人,还是我!
最了解母亲大人的人,也是我!
我知道她的过去,懂得她的痛楚,千年隐忍,只为与她重逢。
他日向阳希算什么?他才出现几年啊,他付出了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得到母亲大人的爱,我却什么也没有?
“……出去!”辉夜张嘴就要说出一个“滚”,但顿了顿,还是改了口。
黑绝满心黯然。
白绝一声不吭,带着他离开了。
和黑绝这么一出聊天,辉夜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
等到两人彻底消失,她转过身来,见到阳希还在熟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她爬上床,压在他的身上,闷闷不乐的摇动他的脑袋,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