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具眼中燃起怒火。
他一把抄起掉在旁边的手枪，也不顾瞄准要害，对着怪盗基德那边就接连扣动扳机，直到打空弹匣里的子弹。
砰！砰！砰！砰！
“什……什么？”
黑面具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画面。
就在刚刚，黑面具朝怪盗基德连开数枪，他想过任何后者可能做出的应对。
用防弹披风挡住子弹也好，或者一个快如闪电的翻滚躲过全部的弹道，这些都在黑面具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怪盗基德做出的举动让黑面具彻底陷入了震惊。
怪盗基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确切的说，是下半身一动未动。
既没有挡，也没有躲。
就在黑面具扣动扳机的同时，怪盗基德的手也随之动作，甚至比黑面具动的还要更快。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纸牌枪，对准黑面具扣动了扳机。
数张扑克牌从怪盗基德的纸牌枪中射出，刚好跟黑面具打出的子弹数目相同，甚至还预判了弹道。
紧接着，这几张扑克牌便在半空中与子弹相撞，每一张扑克牌都刚好撞上一颗子弹，这种预判能力堪称恐怖。
黑面具本以为以扑克牌的纸质材料，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子弹，连让子弹偏离弹道的效果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结果却是，每张扑克牌都犹如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子弹削成了两半。
再然后，分裂成两半的子弹飞行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有一颗能对怪盗基德造成威胁。
黑面具已经足够震惊了，但直播间里的观众比他还要震惊。
“这怎么可能？什么扑克牌能削断子弹？而且怪盗基德是怎么做到让每张扑克牌都命中子弹的？”
“太可怕了，这是人类能拥有的反应速度和预判能力吗？该不会怪盗基德能够未卜先知吧？”
“我本以为自己写了那么多篇有关怪盗基德的稿子，已经对他有相当的了解，但是怪盗基德的每一次出现，几乎都要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怪盗基德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领？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尽管虚拟直播间没有提供弹幕功能，看直播的观众无法跟其他人进行交流，但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理活动都出奇的一致。
能削断子弹的扑克牌材质当然不可能是纸质，怪盗基德的扑克牌其实是用钷合金制作的特质扑克牌。
至于这原料从何而来，那就要感谢慷慨大方的布鲁斯韦恩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杀布鲁斯韦恩，直接去GCPD自首吧，西恩尼斯先生，作为一名商人你非常的失败，作为一名犯罪者，你也不见得有多么成功。”
怪盗基德将黑面具的骷髅面具捡起，拿在手上掂了掂道。
“你一直将杰纳斯化妆公司的失败归咎到韦恩集团的打压上，认定是布鲁斯韦恩用了阴暗手段毁了你的公司，报复手段还是释放黑门监狱里的所有囚犯，让整个哥谭都不得安宁，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间接死在你的手上。”
“老实说，我在哥谭都从未见过有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考虑到你的那些令人作呕的行为，我都懒得在你面前进行演出，你不配！”
“你！”
听到怪盗基德的话，黑面具心中的怒意噌噌地往上涨。
“哦，差点忘了，你该不会以为看到‘布鲁斯韦恩直播’，被我邀请过来的人只有你吧？”
怪盗基德忽然笑道，“告诉你个秘密，西恩尼斯先生，蝙蝠侠也在我的邀请名单上哦。”
第193章 来！骗！来！偷袭
“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到这了。”
怪盗基德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后道。
“我说得没错吧？”
这时，怪盗基德忽然转头望向深林的某处，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很明显，他这话不是对黑面具说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道沙哑阴沉的声音从怪盗基德目视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健硕强壮的身躯，漆黑拉风的贴身战衣，以及胸口上引人注目的蝙蝠标志，无不宣示着来人的身份。
蝙蝠侠。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怪盗基德笑着反问道。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怪盗基德。
不知道为什么，半包裹式的蝙蝠头盔明明有镜片遮挡住双眼，怪盗基德却总有种被蝙蝠侠眼神盯地发毛的感觉。
尽管如此，怪盗基德也并不打算回答蝙蝠侠的问题，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与蝙蝠侠对视，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他又不是学校里的老师，难道别人问什么就要回答什么吗？
更何况，这还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单纯凭借眼力察觉蝙蝠侠的靠近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深夜树林这种环境里，倘若怪盗基德全神贯注地观察周围，还有发现的可能。
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黑面具分散了一部分，自然不太可能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接近过来的。
那么怪盗基德是如何知道这点的呢？
一切的玄机就藏在虚拟直播间上，怪盗基德发现了直播间的新用法。
不久之前，虚拟直播间曾经关闭过一次，在那段时间里，原本的观众，即全哥谭的媒体工作者都被踢出了直播间。
事实上，怪盗基德并未将直播间关闭，而是将观众视角固定成了他自己一个人，至于主播位……
当然是设定给了蝙蝠侠！
通过虚拟直播间，怪盗基德能够窥探到蝙蝠侠的一举一动，在什么时间点出现在什么地方，并根据蝙蝠侠当前的方位和行动，推测出他下一步可能会出现在哪里。
其实都用不着推测，当初蝙蝠侠是和黑面具一起看“布鲁斯韦恩”直播的观众，连黑面具都赶过来了，有各种黑科技载具的蝙蝠侠没理由赶不过来。
顶多是因为树林太大，暂时没找到准确位置罢了。
而在怪盗基德和黑面具对峙的时间里，又有爆炸又有枪声，蝙蝠侠只要不是聋子就一定会往这边赶。
怪盗基德只需要估算蝙蝠侠位置到这里的距离，就能大致上得出后者抵达的时间。
只要灵活运用虚拟直播间可以自由指定观众和主播的特性，那它对怪盗基德的意义就不仅仅只是用来提供额外观众的工具。
更是给了他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绝对不会被当事人察觉到的上帝视角！
唯一的缺点就是主播的指定要求比观众的指定要求更加苛刻一些，毕竟观众是五千人的群体，只需要这个群体满足共同的特点就能被拉进直播间。
但虚拟直播间同一时间只允许设置一个主播，是纯粹的个体，因此必须要明确知道该个体的身份才能将其指定成主播。
怪盗基德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所以可以选择蝙蝠侠成为主播，而自己则能以观众视角查看蝙蝠侠的动向。
如果只是一个有外号的蒙面义警，不知道真实身份，那就不行。
不过怪盗基德的真视之眼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缺点。
“我不知道你是使用什么技术把那个直播录像发布到整个哥谭，但你是故意把假面会社和黑门监狱里的大部分逃犯引到这里的……还包括我。”
见怪盗基德一直不开口，蝙蝠侠也没有追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还用问吗？最清楚原因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蝙蝠侠。”
闻言，怪盗基德摇了摇头，失笑道。
“我是个魔术师，我不希望看到哥谭满大街都是暴动，这会危害到我的观众们的生命，更会影响到我以后的演出，这可是件不能忽视的大事。”
“我当然也想这场暴动能够更快地平息下来，并且做些我能做的事情，比如将最核心的始作俑者引到一个不会让暴动和冲突加剧的地方。”
“现在是深夜，哥谭眼下又是如此糟糕的情况，罗宾逊公园里空无一人，这里广袤无比的树林，有着数不清的天然障碍物，是对付黑面具的最好地方，亦是最能发挥出蝙蝠侠实力的战场。”
嗖！
怪盗基德话说到一半，蝙蝠侠忽然猛地一甩右手，一枚蝙蝠镖如流星般朝怪盗基德的方向射去。
只不过，目标并非是怪盗基德本人。
蝙蝠镖几乎紧贴着怪盗基德的侧脸飞过去，锋利的刀刃差点就要削到他的发丝。
“啊！”
紧随其后，一道痛呼响起。
原来是黑面具趁着怪盗基德与蝙蝠侠对话之时，迅速绕到了怪盗基德身后，打算来个背后偷袭。
他的子弹刚才已经打空了，所以黑面具准备将手枪本身当作武器使用，狠狠砸向怪盗基德的头颅。
然而，一枚蝙蝠镖粉碎了黑面具的计划。
蝙蝠镖命中的不是手枪，而是黑面具持枪的手，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连手筋都被切断。
扑通！
下一秒，黑面具毫无征兆地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当然，他不是疼晕了，而是因为蝙蝠镖上涂有麻醉剂，剂量在不致命的前提下能够瞬间使人丧失行动力。
一旦被蝙蝠镖击中，正常人立马就会晕倒在地。
怪盗基德对身后的动静毫不在意，连转头的欲望都没有。
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后者会玩这套，还笃定蝙蝠侠一定会出手。
“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戴着稀奇古怪面具的人出现……”
这时，怪盗基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蝙蝠侠缓缓开口道。
“我想，假面会社的数百名成员，已经被你收拾干净了，没错吧？”
第194章 蝙蝠侠：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假人
对怪盗基德的猜想，蝙蝠侠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尽管这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回答，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怪盗基德通过一些小计策，让黑面具把假面会社的大部队分散开来，在这片大树林里面一点一点地寻找本就不存在的布鲁斯韦恩。
一个数百人的犯罪集团分化成了数十个小分队。
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把他们逐个击破，那他也就不是蝙蝠侠了。
要知道，蝙蝠侠可是真真正正创下过一挑百记录的存在，而且还不止一次。
两年前就有一个成员总数在百人以上的中等帮派，被蝙蝠侠直接找上门，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以一人之力给他们全部揍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