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发烧了,怎么就发烧了呢?好奇怪哦。”
陶欣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铭的衣领往下拽,委屈地道:“你太高了,我够不着你。弯腰低头!”
知道她烧糊了,陆铭也由着她闹,弯腰低头,而后欣艺就笑着把用脸贴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吹着热气。
“我是不是很烫,就很烫,很烫!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感觉麻麻的。”
陆铭用额头碰了她的额头,真的烫得厉害,直接背起她走到马路旁打车去医院。出租车上,陶欣艺就像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引来司机频频侧目。
陆铭没管他,只由着她乱摸,心中起了绮念但也没多少,大都被焦急占满了。
陶欣艺摸了一会,发现陆铭的左手被绷带缠住了,泪珠不断地滑落,捧着他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道:“我吹一吹,疼就飞走了吧。”
“飞走了。小伤而已。”
陆铭掷地有声地说着。
高烧中的陶欣艺没法较真,她重重地点点头,破涕为笑,把陆铭当成个大玩偶抱着不放手。
到了,陆铭背着欣艺冲进医院,挂了个急诊。
一量体温,她竟烧到了39.9℃,再晚一会儿,能烧到四十度往上。随后,陆铭背着欣艺躺在病床上,见她输着液睡着了,才发现缠在左手的绷带被血染了个半红,疼阵阵刺来。
估计是刚才背她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陆铭又去给自己挂了个急诊,把原来的线拆了,重新上了一轮药,打了个哈欠,去给缴费台给他俩交医药费。
折腾完后,陆铭在欣艺的病床边搭了个行军床,打算就这么对付一晚上。他刚打算合眼,就被手机振铃吵醒。
顺着声音一找,他发现是欣艺的手机在闹。
陶欣艺虽被闹醒,意识还是朦胧的,摸出手机看也没看递给陆铭,娇声道:“你帮我接嘛。你最好了。”
陆铭拿过来一看,来电人备注为“妈妈”,犹疑两秒后接了。
第100章 上架感言
头一次写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要写啥。
写这个文,咱靠一口气撑着。
这个文,这个题材,这个类型,起点无代餐。或者说,全网无代餐。可能有,我还没见过。我敢说,这文的每一个剧情都不是套路。
之前,我从没看过恋爱日常文。一个偶然的晚上,我知道了这个题材的存在,码了六千字,然后有了这个文。
到现在,我也没看过同标签恋爱日常的文,怕看了,开始套路了。
刚开始写的时候,没人看见这文。当遇见读者留言说这个文好,我很感动。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自己成绩会凉,数据也说明我成绩很凉。每天看数据看得心情不好。有时候我都混乱了,我写文是为了数据还是为了钱!
这两个好像都没有。
那我还写吗?
写!
因为,我有一些东西想写出来。同时,这些东西也没人写过。那我应该写出来。比如遗憾、真实的青春年华。说到高中吧,现实就是那个现实,苦中作乐也好,要释然……
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白日梦想家。
码字的钱够交码字花的电费吗?肯定是不够的。至少我之前写的都不够。
还有十几万字就放在电脑里,自己看。
还有好多开头废掉。
这本书是我写到现在写得最长的一本了。当然,我绝不承认自己是个扑街。毕竟,我才写了四十几万字,就算开个头。之前都是练笔,这本才是真的。有些句子真就写了许久,用心写出来的。
从前的风吹到了今天,年年有花开,年年有人来。
那些人不是我,那些人未必不是我……当年的教室又坐满了人,或许又藏了许多遗憾无人知晓。
最后用一句话结尾,这也是我这个书最开头那页的话。
如果可以,别把遗憾写进青春里。
第101章 删掉的记录
即刻,似命令般的话语吼来,就像是上级对下级的指示。
“下次叫你去吃饭,不要再给我找借口!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没事别跟我打电话,之前我在跟泉明他们吃饭,不好接……”
那声响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陶欣艺不禁弹坐起来,见陆铭眉头紧锁几欲开口,四肢骨骸爆发出难言的力量,翻身下床,噙着泪望着他不断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尽管,陆铭没说话,病房外,过道上不时传来哭喊,凄厉渗人,通过电话传到卢美卿的耳里。
她嘴角略微下撇,眸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你在哪?什么声音?”
瞬息间,陶欣艺就拔了针,细小的针孔渗出小血珠,她快步走过去,从陆铭手中夺过电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调整好呼吸后,她小心开口道:“是电视的声音,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是医疗剧。”
“马上高考了,看什么电视。你没听老师们说,假期就是用来弯道超车的吗?放松的话可以看会经典名著。语文还能再提高几分。”
“嗯。我马上关了,只是遥控器不知道放哪了。我要找一会儿。”
卢美卿面色稍缓,听女儿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无力感转化为愤怒,道:“别人都不生病,就你生病。你身体也太差了。”
“妈,我都病了,能别骂我吗?”
话音刚落,她像被抽干所有气力,踉跄了一下,好在陆铭眼疾手快扶住她。
“小病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早点睡觉,今天就别熬夜学习了,早点睡吧。”卢美卿见宋泉明出现,赶忙挂了电话,笑着迎了上去。
机械的“嘟嘟”声穿透了心脏,陶欣艺忍不住笑了,却也哭了,看着不远处被自己拔掉的针呆愣地挂在输液软管下,靠在床头柜上,吊瓶里的药液顺着输液针不停滴下,落到地板上形成小水潭,折射出白炽灯死白的光。
陆铭轻拍她的背,把受伤的左手掩到身后,扶她坐在床上,缓和着声线:
“我去叫护士,给你重新把针扎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弯腰,用额头碰了欣艺的额头,垂眸见她手上的针孔渗出的血珠淌开,晕红了一片白皙的肌肤。
“没那么烫了。”
陶欣艺睁大眼睛,湿漉的长睫毛离他的脸很近,轻声道:
“原来,我妈妈还是很好的,她很温柔。在我生病时会抱着我,给我煮粥喝。你看,输液针也在哭。它哭,我就不哭了。时光把人折磨得面目全非,我好想原来的妈妈啊。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吊瓶里的水,是女儿思念母亲的泪。”
陆铭摸着她的头,道:“我等会就回来,你在这等我。不管过了多少年,我总陪着你。下次别拔针。”
“哦。”陶欣艺呢喃着。
陆铭见她神色缓和不少,起身欲走,然而欣艺扯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也由着她,只是想到她病了,脚步放缓了些。
听着陆铭均匀的脚步声,陶欣艺的心渐渐定下来,眸中掩着愁丝:
“你这么晚不回去,不会被骂吗?”
“没事,我打过招呼了。不慌。”
“嗯。”陶欣艺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游移。没一会,陆铭包成椭圆状的左手就被发现了:“你的手怎么了?”
陆铭停顿片刻,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往电线杆上砸了一拳,骨裂了。那时候莫名觉得很烦,怕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砸了一拳。你信吗?”
“忘了就忘了嘛。手很重要的!”陶欣艺说着,语气不由急了起来,捧着他的手仔细观察着,一声声地叹气。
“我这是左手,右手还是好的能刷题。”
陆铭故作轻松地笑着,若有所思地道:“很难说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些东西不想忘记。可是就是一时兴起,砸一拳而已。下不为例。”
“那好吧。”
不知为何,陶欣艺没觉得这套说辞离谱,却是真信了。她拉着他的右手,絮叨了好久,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二人牵手找了值班护士。
护士见他俩这般,意味深长地笑着,道:“小情侣吵架一会就好,不要冲动。针管还是拔不得,不要那身体开玩笑。”
“您误会了。”陶欣艺脸不由红了一片,却不想解释伤心的真相。
在护士探究性的目光下,陶欣艺依旧不肯松开陆铭的手,心脏“碰碰”地跳,惨白的过道仿佛也有了温度。
还好放假,没在学校。
陆铭倒无所谓,坦然自若。
折腾好后,陶欣艺躺在了床上,右手插上了针管,左手牵着他的手不肯松手。她侧着身子躺着,看着陆铭,道:
“我记得电视上有这种情节。女主角睡床,男主角睡地板。然后,女主角就有借口让男主角上床睡了。
女主角会说地上凉。”
听她这样讲,陆铭有些后悔租了个行军床,低声道:“现在,我可以把这床退了,睡地板吗?”
“不行,就这样。”
陶欣艺娇声说着,纤长睫毛微颤,脸颊上晕开淡粉色:“刚刚我只是一说,你别当真。”
陆铭紧了紧她的手,朗声道:“我有耐心,不急。”
窗帘未拉紧,些许月华透过玻璃溜进来,洒在地板上找出映出微光,他伸出被保持椭圆状的左手,捧了些光在手上,感慨几刻。
从前,我一放假就打游戏,只有打游戏。
具体玩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真就忘了,从未在医院陪床。这般想着,陆铭合上双眼睡着了,呼吸缓慢而均匀,传染着困意。
陶欣艺多思,每次入睡都得躺在床上墨迹好一阵,有时候是半个小时,有时候是一个小时,有时候说不准。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困了,借着微光看着陆铭的侧颜,轻声道:“我喜欢你,很喜欢。”
只可惜陆铭睡得太死,只用均匀的呼吸声回应了她。
“哼。你就睡吧,听不见就算了。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欢你。”说完,陶欣艺打了个哈欠,合眼睡着了。
到点,护士进病房给她拔针,见二人手牵着不放,会心一笑。
次日醒来,陶欣艺的烧彻底退了,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想起昨晚的种种,脸烫成熟苹果色,红得要命。
见状,陆铭以为她又发烧了,俯身低头靠近她,想用自己的额头碰她的额头量体温。
陶欣艺以为陆铭要来亲她,睫毛颤抖着闭上双眼,抿了抿嘴唇,显得极红润。陆铭碰到她的额头,发现不烫,松了口气,道:“没烧。”
“啊?”
陶欣艺睁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他,见他一脸正气,往后缩了缩,把自己牵麻了的右手抽走,扭头轻哼一声,心里空落落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般得发生些什么。
虽然这是医院,但是她就是控住不住脑子里奇怪的念头,越想越歪,却也心慌。她既希望陆铭做些什么,又希望他君子,混乱极了。
陆铭没多想,只当她还沉浸在昨夜的悲伤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烈烈朝阳爬上梢头,飘起了陶欣艺盼了好久的雪。可惜没有风,雪花松软,在垂直地从浓厚而低垂的云层中停落,落在水泥地上堆起厚厚一层。
陆铭牵着陶欣艺走出医院门口,簌簌白雪飘舞,道:“显然,在下雪。等你好全了,再带你堆雪人。”
陶欣艺左手提着一小袋药摇了摇,嘟起嘴委屈道:“不喜欢喝冲剂,冲剂的味道都很怪。我还是比较吃胶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