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还不由的蹦跳两步,压不住上扬嘴角。
等回到寝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合上眼,陶欣艺的眼前还不时浮现出陆铭给她比心的样子,甜滋滋的味道从心脏蔓延,美的在床上翻来翻去,玉足轻轻踩在陆铭送给她的小熊玩偶上,透出淡粉色。
尽管当时隔的有些远,她看不太清陆铭的脸。
可陶欣艺的心还是那么的欢快,跳得如此欢快。
睡在陶欣艺旁边的俞芒看着她脸这么的红,笑的如此娇羞,开口道:“谈恋爱这么好?”
“嗯。还是很好的。”
陶欣艺翻过身来,趴在床上,用手撑着,青丝披散,垂落在她发烫的粉颊上,看着陆铭送给她的小熊玩偶,眼神闪烁着。
见状,俞芒伸手揉了揉欣艺的头,感叹道:“我是没法想。我感觉你现在考高数肯定写不出压轴题。
恋爱让你不清醒。”
陶欣艺拉着俞芒的手,用力,坐起来,靠在她身上,娇声道:“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考高数的,这么清醒干嘛。你什么时候和你喜欢的那个男生说啊?”
俞芒垂下眼眸,摇摇头:“再说咯……”
见状,陶欣艺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十一点,寝室熄灯了,陶欣艺把陆铭送给她的棕色小熊抱在怀里,悄悄的,亲了好多好多下。
其实呢,她是想给陆铭打个电话的。
也不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他了,想和他说话。
可是,陶欣艺想到陆铭明天要考专业课,就没给他打电话,只好又吻了小熊一下。
这时候,陆铭正吃着冷掉的烤红薯,看《数学分析》教材。他打算把教材再浏览一边,就睡觉。实话说,陆铭觉得这几门专业课里最难的就是“数学分析”。
每一道题都不简单,没有简单的题。
只有难题,和非常难的题。
如果是高中,他遇见这种难题就直接跳过了。
但是,他如果要把难题掠过的话,就没有题给他做了。选来选去也选不出一道好做的题,他就只要硬着头皮干。
最开始考试还有平时分,老师还会划重点(虽然,几乎整本书都是重点)。
再不济,老师还会捞人。
但是补考,没有平时分,也不会划范围,听说补考试卷还更难。
陆铭觉得自己如果没法第一次考过,第二次考过的几率也不大……然后就是重修……在京大数学系,每一届都有几个学生因为专业课挂科延毕的学生。
这般想着,陆铭又在心里默念了几条引理,抿着嘴里残留的番薯的甜。
虽然陆铭认为自己的“天赋”在京大数学系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自始自终都学的很认真,尽了全力,写满了10cm厚的A4纸,问心无愧。
等到陆铭翻完教材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三十六分。
除了他,就只有范君荣还没睡。
平时学的没有陆铭用功的尤准和辛长瑞早就睡了。
高中的时候,他感觉不明显,班上数学好的就那么几个,而且也没有好到让他觉得人和人之间有云泥之别。
数学利害的考一百四十多,他努努力考个一百三十分左右,也很不错。
而且,陆铭觉得自己数学能考一百三十分左右也很厉害,比平均分高了二十多分。
上了大学,陆铭真希望自己可以变聪明些。
逻辑长的证明,老师讲的久了,他就听不懂了,但总有人能听懂。
有时候,室友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他要想好几个小时。当然,也可以说他们之前是学数学竞赛的,学的时间比他长,有的东西他们之前学过。
可是,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超过一页的证明,他看了得看七八个小时,真的很无奈。唯一庆幸的是,陆铭感觉自己看久了证明,理解起来比原来快了些。
等陆铭合上书,睡觉时,会想一个问题。
我的努力有意义吗?
看来我这辈子真是够闲,原来就想着搞钱想个屁的意义。要是放原来,放重生前,我的意义就是赚钱给身边的人好的生活,让他们的生活因为有我而变得更好。
具体来说,就是让爸妈老有所依,让未来的老婆孩子安稳生活。
陆铭翻了个身,掏出手机,翻了翻欣艺的照片,看得入神,垂下眼眸,混混沉沉的陷入梦境,仿佛看见了她在毫无希望的地方耗尽了一生,皓首穷经。
他睡着前在想“我今天给欣艺比的那个心,她会不会觉得我幼稚?”。
沉沉的夜里,沙尘暴呼啸着,重度污染的空气在心脏上,让范君荣难受中清醒着,眼睛里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泛着苦意。
好困,想睡觉啊……
辛神、尤哥和陆爹都睡觉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复习。
听着辛神的呼噜,范君荣真的好困,他从来没有为了考试熬夜到这么晚。可是,他是真的害怕挂科……
高代考完,他去问了老师自己为什么只有67分。
然后就听老师说:“那你想有几分。平时上课不来,作业不做。我按卷面分给你的成绩。假如算你平时分,你就只有58分,得挂科。我给你67,不错了。”
那时候,范君荣只觉得这么多年的骄傲被自己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一问,踩在脚下。
我高代是这个鬼样子,数分老师就会给我平时分吗?
他万一平时分给我算零分,我卷面得考到85分才能及格。可是,尤准都把握说数分能考85.7分,何况是我!
早知道,我就不逃课了,我其实卷面可以上60分,但是真的考不到85分。
考不到的……
范君荣轻轻的喘息着,恐惧升腾而出,让心脏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第291章 那是家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了,范君荣写着写着,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字了。
明明试卷上就是些中文,却没法很快知道那是什么字,得读两三遍才能明白,也感觉不到温度,听见别人翻页的声音还会手抖。
我会挂科吗?
范君荣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开,手有些发抖,写“解”字的时候还写错了。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上,整个人像个鹌鹑似的缩成一团,不冷却打了个寒颤。
想他这样的人不只一个,还有七八个,有的是因为平时没学怕挂科,有的是因为没法再像从前那般“卓越”而恐惧。
坐在讲台上监考的刘越行轻飘飘地说道:“考不过就补考,不要作弊,作弊拿不到双证。到时候就得回去重新参加高考。
你们下学期还有我的课,所以,我就多说一句。
这学期挂了,就当长个教训,下学期端正态度好好学……”
听着讲台上飘来的声音,范君荣烦躁地咬着指甲,心里不由得怨恨起刘越行来。当监考老师还说话影响考生考试!
他影响我考试了!
能不能闭嘴!
这般想着,范君荣忽地发现陆铭的试卷摆的歪了些,有道题他好像能看见。
于是,他俯下身子,窃窃地伸长脖子向前探去,像是要用眼睛去够陆铭试卷上的字,就看清了几个字“微分”“值”“显然”。
操!陆铭的字写得也太小了吧,他就不能写大一点吗!
老子看不懂他写得到底是什么!
盯陆铭的试卷久了,范君荣觉得脖子有些痛,还忍不住在想“刘越行会不会在看我?”,可他又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和刘越行对视。
约莫过了两分钟,范君荣放弃了,只能老实的靠自己写试卷。
后面,他又浪费了十分钟想从陆铭的试卷上寻找灵感,可惜或许是因为近视度数加深的原故,他看不清楚。
考试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舍不得把自己的试卷交给老师,就硬抓着,被警告了两句。
陆铭交完卷很快就没影了,估计是去找他女朋友了。
尤准和辛长瑞约着去网吧打游戏,原本他俩也叫了范君荣。
但是,范君荣拒绝了,他说要回寝室睡觉,却鬼魂似的在校园里飘荡。到了下午四点半,京北的天暗沉下来,范君荣躺在寝室的床上,睁大眼睛,想自己高中的“雄心壮志”。
上高中的时候,总觉得老师讲得慢,学得太简单,是浪费他的时间。
然后,一边打游戏,一边学,还不是能考第一……
来了京大,我知道要学习,但是没人管我,就多打了两句刀塔而已,现在可能要挂科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找了张A4纸,在上面重复写着两个字“挂科”。
就这样,他连续写满5张A4纸,心跳才逐渐平复起来,去照了个镜子,烧掉A4纸,去食堂吃晚饭。
挂科就挂科吧,我准备补考。
吃完饭后,范君荣回寝室学了一个半小时数学分析,然后打电话问辛长瑞在哪个网吧,披上羽绒服出去找他俩打游戏。
第二天一早,数学分析就出来了,辛长瑞考了98分,尤准考了92分,陆铭考了83分,范君荣考了60分。
辛长瑞知道成绩的时候抱怨了一句“那个地方算错了,一时脑抽,扣了两分”。
范君荣坐在他旁边,推了推他,叫他专心打游戏,眼里尽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至于尤准,他忙着和徐若萱聊QQ,也没聊什么,就聊些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聊食堂那些菜好吃,哪些菜不好吃,聊什么时候放假回去。
陆铭查成绩的时候,正陪着欣艺看电影,大荧幕上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欣艺看得很认真。
不能说话,陆铭就在手机屏幕上打了几个字,给欣艺看。
有种上课传纸条的感觉。
【我数分考了83分,在我们专业算中上,还不错吧。】
昏暗的影院内,手机屏幕闪着荧光,陶欣艺偏过头来,见陆铭的眼神闪烁着,好像在等待表扬。她朝着陆铭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陆铭低下头,往欣艺那边靠过来,听见耳畔传来欣艺轻柔的声音。
“真厉害。我就说你好聪明的。”
每一个字敲着心门,有节奏的响着。陆铭得意的偏头望着欣艺,嘴角荡开笑,比风吹蒲公英自在。
陶欣艺看他可爱,就简单的轻吻了一下他的下颚,推了推他,示意他老实看电影。
陆铭收了姿势,用拇指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伸手拉着欣艺的手,心不在焉的看商业爱情片。虽然,他觉得这电影没啥意思,但是和她一起看电影这件事很有甜美的意义。
没一会儿,陶欣艺想吃爆米花,想把手从陆铭的手中抽出来,试了两次没成功,佯装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成功了。
原本,陆铭还想喂欣艺吃爆米花,但是又被欣艺瞪了一眼,就只能悻悻然的自己喂自己吃爆米花。
他俩视力都不错,买的票在最后一排,也没什么人注意。
怎么,欣艺就不让我喂呢?
少一份快乐。
陶欣艺觉得自己又没有残疾,能自己干的事就干了,怎么陆铭现在这么喜欢粘着我啊,好吧,我也很喜欢粘着他。
如果,他不和我待一块,我会生气。
这般想着,陶欣艺往陆铭手里塞了一把爆米花,专心致志地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