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秦羽’两个字，涂海棠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就往下流。
“呜呜.”
涂海棠捂着嘴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楚辞看着悲恸的涂海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秦羽可是他杀死的。
这时护士小声问道：“先生，你是秦羽的家属吗？你能联系到他的亲人吗？”
“我不是，单子给我，我签字。”
“啊，先生不是.”
“给我。”
楚辞的声音很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护士瞳孔中神色有些涣散，迷糊中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医院单子。
楚辞看了一眼，刷刷两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签单送回护士面前，她才恍惚中醒来，看着已经被签字的单子，懵逼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大喊大闹，而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怯生生望着楚辞，低声道：“大哥，你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护士。”
显然这是一个见多识广，还遇到过各种情况经验丰富的小护士。
“不会有问题的，我的名字比他的家属还好用。”
“真的？”
楚辞点头。
小护士似乎很相信楚辞的话，一改忧愁，咳嗽一声，收起单子，道：“那你们跟我来吧。”
“涂姑娘，逝者如斯，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涂海棠有些反应迟钝的被楚辞拉着向前，等看到‘停尸房’三个大字她才反应过来。
“呜呜，谢，谢谢”
楚辞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护士小声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下。”
说着她上前与停尸房的守卫沟通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才有专业的医师过来，把秦羽的尸体送了出来。
秦羽的尸体被裹尸袋包裹着，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涂海棠似乎已经确认了是他，趴在他身上就嚎啕大哭。
楚辞能感受到涂海棠的伤心，那是对‘爱人’离开最刻骨铭心的痛，哪怕他们其实不是夫妻，甚至已经断绝了关系。
尸体的运送不需要担心，医院门口有非常专业的团队，只要有钱，不管是风光大葬，黑人抬棺，还是低调奢华，送往海陆空，都不是问题。
而当一切都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黎明每天都会破晓，人死却无法复生。
不管心中有多痛，有多悲伤，在人生没结束前，总还需要不断的往前走。
经过一夜的冷静，涂海棠似乎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
她抱着秦羽的骨灰罐，于曙光下和楚辞告别。
“楚大哥，多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秦羽都是孤儿，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他出事，也没个照应，还好有你”
“举手之劳罢了，海棠姑娘能走出悲伤，才是最好的事。”
“楚大哥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其实在秦羽提出要和我分手，并把财产都转给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样也好，我和秦羽早就决定在结婚后就去全世界旅游，但因为工作，我们迟迟没有出发，连婚姻也一拖再拖，现在好了，他有时间了，我也有时间了，所以我要带着秦羽走遍祖国大地，走遍世界，等累了，我大概也老了。”
“不错的选择，那么保重。”
“保重，楚大哥。”
离别不一定都是愁绪，也可能是新的开始。
秦羽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但他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这样的结果，对秦羽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心中人儿没有放弃他，即便他死去，对他依然不离不弃，愿意‘陪着’他去天涯海角，去踏遍人间繁华。
这对于一个间谍来说，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果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手机中，传来高二壮生气的声音。
“什么？”
“身为一个间谍，应该知道感情是最致命的武器，我宁愿看到一个冷血无情的间谍，一个玩弄他人感情的恶魔，也不想看到一个为爱奉献，爱而不得的狗血故事。”
“什么是狗血？狗血就是人之常情，事之常态，网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现实比电视剧还狗血，这话不是谣传，是真正的现实，见不得狗血，其实就是不敢面对现实。”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看到涂海棠有不愿意吗？”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结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涂海棠都没表现出不愿，你瞎操心干嘛？”
“哼，我是可怜不知情的她。”
“不知情？也许吧”
“咦，楚大，你什么反应？难道涂海棠有问题？”
楚辞没有回答高二壮，而是淡淡道：“一对真正相爱的人，是没有秘密的，所谓的秘密只是彼此的理解。”
高二壮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楚大，我发现你很懂女人耶。”
“不，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懂，我只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而已。”
“啊？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结局是好的？”
“难道不是吗？”
第87章 天师弟子选拔
龙虎山，天师府，当楚辞出现在大家视线中时，惊呼不断。
“楚师叔，您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率领考古队发掘青铜神树吗？”
“楚师叔，青铜神树传说可是金乌栖息的上古神树，水火不侵，神鬼莫测，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世界奇迹啊，楚师叔，你出名了，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青铜神树呢。”
“楚师叔”
“楚师叔”
看着围聚过来好奇的众人，楚辞笑道：“青铜神树就是一颗比较高大的青铜树，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玄奇，还有我现在辞掉了那边的工作，准备在山上清修一段时间。”
听到楚辞的话，众人惊呼更多。
“不愧是楚师叔，舍的人间繁华，连世界奇迹都不在乎，怪不得人家那么厉害，是有原因的。”
“那可不，现在楚师叔就是我们天师府第二人。”
“什么天师府第二人，我看是天下第二。”
“对对对，天下第二，楚师叔。”
“停停停，什么天下第二，再说下去我是不是要无敌了？”楚辞打断众人的奉承。
“无敌是不可能无敌的，毕竟还有大师爷他老人家在呢。”
“你们还知道有大师爷啊，好了，都去修炼去吧，羡慕别人，不如强大自己，我期待们成为天下第一那一天。”
“楚师叔，我们争夺天下第三就够了，第一和第二有你和大师父。”
“滚！”
“好嘞。”
“哈哈哈”
欢笑着，众人开着玩笑，楚辞脸上也多了许多真诚的笑容。
果然不管外面有多精彩，只有家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楚辞的回归除了当日引起众人的围观，翌日众人就恢复了正常。
没人再去询问楚辞青铜神树的事，也没人去请教修炼上的事，仿佛大家都知道楚辞累了，心照不宣的没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如此，平静的过去一月。
时间来到12年岁末腊月，临近年关，天师府也着手准备起来，道路上，屋檐下，树梢上开始挂上了喜庆的灯笼，人人脸上也洋溢着喜悦，仿佛新年一到，百难尽消。
在这喜庆的时间，天师府还有一场不大不小的仪式展开。
那就是开门收徒。
本来天师府的收徒时间是每年的初春，初春代表一年之计，代表天师府的延续。
今天，老天师却觉得天师府近几年没有什么起色，入门弟子资质一个比一个差，再这么下去，天师府传承就要断了。
所以老天师决定把收徒仪式放到年前，准备以新鲜血液冲喜一下天师府，看会不会作用。
对此，天师府上下都表示赞成。
每年都在初春收徒，他们也腻味了，偶尔换个时间段，还是热闹非凡的新年前，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也许真的是换了时间，换对了气运，前来参加选拔的人比往年多了许多，而且资质都意外的上乘。
天师府吸取了不少新鲜血液，老天师也整日笑呵呵的。
这天，新弟子选拔到了最后的时间，楚辞也从后山走了下来，准备参加最后的测试。
天师府，中央广场，老天师独坐在正前方，身边是楚辞、张灵玉等十一个师兄弟，而其他六十七代的弟子排列在两侧。广场前方有一群人，大多数带着孩子。
此次选拔是挑选入门道童，所以年龄限制在6至12岁。
前来拜山的人都是异人圈的异人，有些无门无派，也有其他名门之后。
天师府对身份没有要求，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邪恶之辈，都有加入天师府的资格。
当然有资格不代表就可以加入。
测试是非常有必要的。
很快，在众人注视中，老天师一个眼神，张荣山自觉走到广场中央，他先对四周敬礼，随后才朗声道：“今日是我天师府挑选弟子的最后一日，有意愿拜入天师府的请上前来。”
话音一落，人群中就有十二个孩子走上前，并排在张荣山前方。
这十二人高矮不一，年龄相差也大，小的看上去仅有6岁，大的已经是选拔极限十二岁，只要男性，没有女性。
天师府是正一道，讲究男女平等，并不歧视女性，也可收女弟子入门。
但可能是文化差异，也可能是形象原因，天师府历代都极少有女性入门，到了楚辞他们这一时期，天师府更是一个女弟子都没有。
反光人家白云观，峨眉派，青城派等门派女弟子极多。
“还有其他人要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