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啊！若是以它为核心，炼出一件魔杖，少说也能值得两三万积分，再搭一两枚白色宝石……”
龙涎石核心本身当然不值这个价，回收价翻五倍，也就五千积分而已。但如果再加上法杖杖身材料，以及其它添加材料，再加上炼金术师的手艺，价格就得翻着跟斗往上涨了。
方七夜三人都不懂技术，只卖材料，因此也不管成品如何值钱，只问道：
“怎么样？这宝贝可中意？”
“中意，非常中意！”小老头连连点头：“兄弟会老大正缺一根呃……”
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方七夜三人似乎得罪了兄弟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方七夜一眼，讪讪一笑：
“那什么……我如果出手炼出一根法杖，一般轮回者压根儿买不起，这客户……”
方七夜微笑：“无妨，我只管出货，至于成品，无论你卖给谁，我都不在乎。不过……既然老人家跟兄弟会也有生意往来，那能否告知一些兄弟会的情报？”
小老头一脸为难：“老头子只是个生意人……”
“八折。”方七夜淡淡道：“所有材料，无论轮回城是否有货，都给你打八折。”
“所有材料？”老头子一怔：“你们还有其它材料？”
方七夜笑眯眯地将银星草、虎斑叶、木乃伊骨粉等材料一件件往外掏：
“托老人家的福，这趟回新手关收获不小，材料有很多……”
老头子神情微变：
“你们这还真是……回新手关的轮回者不少，可收获像你们一样的，还真没几个……”
说话时，他心里差不多明白，这三位绝不是普通的菜鸟轮回者，或者说，他们在资历上属于菜鸟，可实力恐怕很不简单，难怪有底气得罪兄弟会。
沉吟一阵，老头子说道：
“我手头上没那么多积分，吃不下你们这批货，得先找人借贷。”
“没问题。”
“行，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钱。”
说着，老头子将龙涎石核心还给方七夜，一溜烟跑出了巷子。
待老头子离开后，小龙女忧心道：
“他和兄弟会有往来，该不会去通知兄弟会找我们麻烦吧？”
第48章 48，情报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方七夜双手环抱胸口，背靠着巷道墙壁，说道：
“老家伙从我们手上拿到材料，炼出成品，转手就能大赚一笔。赚积分不算，还能入账本源宝石。通知兄弟会他又能得到什么？兄弟会难道还能赏他本源宝石？”
小龙女想了想，觉得方七夜分析地有理，便没再作无谓担忧。
三人等了约摸个把钟头，那老头子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老远就哈哈笑道：
“劳三位久等！来来来，算账算账，老头子今儿要把你们的货统统吃下。”
方七夜笑问：“借贷成功了？”
“当然。”
“找兄弟会借的？”
“这个……哈哈哈……”
老头子笑得稍微有点尴尬。
轮回者很难借到钱，因为强化是个无底洞，普通轮回者一有积分，留下足够的生活费之后，其余积分、宝石统统都会立刻投入到强化之中，或提升实力，或购置装备，以应对越来越高的任务难度。
所以等闲轮回者身上，实在不可能有多少闲钱。
就算有钱，普通轮回者也不敢随意往外借款哪怕借贷合同由轮回空间见证担保，没人能做老赖，但你怎么保证，你不会死在下一次任务当中，怎么保证能活着还上钱？
因此有钱外往贷款，并且敢于承担风险的，只能是资金较为充足的轮回者势力。
而这样的势力，在这座地下城里，就只有兄弟会一个当初也有轮回者试图联合多支小队，建起一个能与兄弟会相抗衡的组织，可惜刚刚露出点苗头，就给兄弟会灭了。
于是直到现在，这座地下城里，兄弟会之外的轮回者们，基本都只是一支支独立的小队，没能聚成势力，根本攒不出多少额外资金，也没有承担风险的能力。
当然，即便兄弟会既有资金，又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顺利从兄弟会借到钱的。
老头子是因为与兄弟会有生意往来，帮兄弟会炼了不少药剂和两件装备，兄弟会认可他的能力，这才能借到钱。
“无所谓。”方七夜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只要老人家肯将兄弟会的情报告诉我们，所有材料，无论轮回城是否有货，一律给你打八折。要不然，像龙涎石等轮回城里没货源的材料，就不会有折扣了。老人家考虑一下？”
“这……”
老头子沉吟好一阵，方才一脸为难地说道：
“兄弟会势力大，实力强，我老头子可不敢跟他们作对。再说，兄弟会足足十支满员轮回者小队，老头子我也不是百晓生，不可能知道每个人的底细……”
方七夜摇摇头：
“那算了。咱们还是直接谈材料生意吧。嗯，轮回城有货的材料，按公价算你八折。轮回城没货的嘛……我只能给你原价。”
“原价……”
老头子咧了咧嘴，心里一阵不爽。
原价和八折差距可就太大了，单那一枚龙涎石，他就得多出1000点积分。
其它两种轮回城没货源的银星草、虎斑叶虽然单价不高，可量却不少，按原价的话，又得多出七八百积分。
老头子身为稀有的炼金术师，有着其他轮回者所不具备的强大赚钱能力，以他身家，一千七八百的积分其实也不算什么，可问题是……
凭什么呀？
我给兄弟会保密，他们又不会给我好处，我反而还得额外支出一笔……
思前想后，老头子一咬牙一跺脚：
“好，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你们。不过我事先声明，轮回者每过一轮任务，实力都会有所变化，我说的消息肯定是过期消息，你们到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可不能怨我老头子坑你们！”
方七夜笑道：“这个自然。”
当下双方先算账，再立约，经轮回城见证完成材料交易之后，老头子才低声将兄弟会的一些情报说了出来。方七夜三人则全神贯注，仔细聆听，认真记忆。
“……传奇小队五人的强化方向，统统都是传奇游戏里的职业、技能。传奇你们知道吧？很老的一个游戏了，老头子我年轻时就玩过……哦，那时我才五十岁，跟孙子一起玩的，如今都快七十了……传奇小队队长宋三千，资深凡阶精兵，据说快要够到第五阶‘锐士’段位了，职业是传奇道士，技能也都是道士技能，其他四人分别是两法师，两战士……”
“……兄弟会老大，亦即‘龙之家族’小队的队长‘龙王’，手下从来没有活口，至少咱们这座轮回城里，但凡跟他交过手的轮回者都死光了，因此没人知道他主修什么，擅长什么。不过老头子猜他一定擅长火系魔法，因为他最近正在求购一根火系法杖，还要求质地坚固，能抡起来近战……另外他还有一头巨龙坐骑，这事儿倒是众所周知，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在城里放出来炫耀……”
“巨龙坐骑？龙骑士？”方七夜愕然：“这尼玛还是凡阶轮回者？”
老头子嗤笑一声：
“一头‘权游’里龙家的那种双足喷火龙罢了，又不是能说话、会魔法的智慧巨龙。并且体型也不算太大，不算尾巴和头颈，身体才一辆SUV那么大，只能算是一头娃娃龙。
“当然力量还是很强的，龙焰威力也不弱，不仅温度高，还附带爆炸冲击，实打实挨上一下，凡阶轮回者没人受得了。不过轮回者嘛，又怎么会怕没脑子的畜牲？”
方七夜也是松了口气，笑道：
“如果是权游里的那种双足巨龙，只要还没长成巨型老龙，那还真不算可怕。我猜很多资深者都有能力干掉那头龙，只是不敢而已。”
“谁说不是呢？就连我这个糟老头子，真要豁出去不要命了，也是能把那头娃娃龙干翻的。”
“哈哈，老人家厉害。”
“那是……”
说笑一阵，方七夜与老头子挥手告别，带着小龙女、杨玉环离开小巷。
出了巷子，小龙女问道：
“他的情报可信么？”
“我们的交易有轮回空间见证，他给的情报应该大体可信。”方七夜一边琢磨着老头子刚刚透露的情报，一边缓缓说道：“不过正如他所说，轮回者的实力变化太快，他的情报只会是过期情报，可以借鉴，但不可依赖。”
小龙女道：“这老家伙太滑头，我感觉他反手就会把我们的情报又卖给兄弟会。”
方七夜笑道：“我们是纯菜鸟，从来没有在其他任何轮回者面前露过底，老家伙就算想卖，又能出卖些什么？用不着忌惮。走了，去烂柯山闭关了！”
第49章 49，烂柯山中
一树孤松，伫立在一块面积不大的石台上，松下摆着一张棋盘，残局犹在，却已不见对奕之人。
石台一侧为断崖，伫足断崖之畔，只能见到茫茫云海，却不知崖深几许。
左侧有片竹林，苍竹挺拔，薄雾缭绕。右侧是片石林，怪石嶙峋，宛若迷宫。
石台后方，又有一条林间小径，通往一道雪白瀑布。
立足石台之上，居高临下望去，可见瀑布垂流宛如白龙，下方还有一眼碧波翻腾的深潭，水清好似碧玉。
这里，就是“烂柯山”。
那断崖云海、雾缭竹林、石林迷宫、飞瀑碧潭的景像，确实颇有几分仙家气像，就是那孤松之下，除了留着残局的棋盘，竟还有一台兑换机器，就好比美人脸上长了个带毛的大黑痣，看着属实有点辣眼睛。
方七夜、小龙女、杨玉环三人花费3000积分，加一枚白色本源宝石，兑换了一次时长一年的修炼资格。
此刻三人正驻足孤松之下，环顾四周景色。
“环境不错啊！”
换了一身黑色劲服武服，背负长刀，缎带束腰，打扮得像个古代侠客的方七夜仰头看天，“天上有太阳，还有云海、竹林、石林、瀑布……我去，这该不会是真的神话世界的一角吧？”
重新兑换了一件皮风衣，内里还是装着那身黑寡妇同款紧身战衣的小龙女，也饶有兴趣地打量周围景像，说道：
“时间还早，不如四下转一转，瞧瞧此地究竟有多广阔？”
因为缺乏安全感，穿衣风格被迫保守，仍是选了一身略显宽大的城市特警作战服，但霸道身材还是难以遮掩的杨玉环，则眼神兴奋，面带红晕地瞧着那棋盘：
“那该不会是仙人留下的残局吧？要不先看看这副残局，说不定能悟出什么仙法呢。”
方七夜哑然失笑：
“这残局估计就只是个背景图而已，怕是不可能藏着什么仙家奥妙。”
话虽如此，他还是情不自禁挪动脚步，站到了棋盘前，凝视那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的棋盘残局。
小龙女、杨玉环也围过来，盯着棋盘猛看。
好一阵后，三人同时抬头，面面相觑一阵，小龙女当先问道：
“你们可有悟出什么？”
方七夜大摇其头：
“太深奥了，看不懂。”
他不会围棋，连残局都看不懂，更别提从中悟出什么了。
杨玉环倒是能勉强看懂棋局，可要说悟出什么仙法，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当下也无奈道：
“神仙棋局太过深奥，我如今修行尚浅，难以看出端倪。”
小龙女淡然点头：
“都没看出门道就好，不然我就要怀疑是不是我太笨了。走了，去瞧瞧四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