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琦一行人靠近,袁文绍连忙带人迎了上去。
“免礼吧。”
马上的孙琦微微点头,看向袁文绍身后的士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支军队厉害与否,从精气神中就能看出几分。
袁文绍身后的士卒面容肃穆,眼中有神。
孙琦作为军中宿将,自然能够看出这些士卒比寻常士卒厉害许多。
袁文绍察觉到孙琦的异样,心里暗笑。
不管前世今生,袁文绍都没带过兵,但是原主读过许多兵书,而他前世也参加过军训,在电视网上也看过不少训练士兵的方法。
这段时间他一边训练一边摸索,倒是小有成效。
孙琦很快恢复了过来,双脚轻夹马腹,带头往闵山堡而去。
袁文绍从张安手里接过马,骑了上去,跟在孙琦身后,落后程守备半个身位。
按道理孙琦随行人中有许多比袁文绍官职高,他不应该排这么前的,但是他负责镇守闵山堡,自然要跟在孙琦身侧,这样孙琦有什么问题,他也好及时回答。
孙琦驾马来到城门口,停了下来,看到城门两侧站立笔直,队列整齐的两队士卒。
“定国公,您怎么停下了了?”武安城守备程德远疑惑道。
“你看看这两队士卒。”孙琦抬了抬下巴说道。
程德远微微一愣,打量了起来。
“如何?”孙琦问道。
“光从气势和军容来看,十分精锐。”程德远说道。
“德远,你和袁家有旧?”孙琦问道。
程德远一愣,连忙解释道:“定国公,属下冤枉啊。闵山堡的士卒,还是原来那些人,属下并没有给他换人。”
“真的没有?”孙琦有些疑惑道。
按理说闵山堡都是普通士卒,但是现在一看,反而十分精锐,他怀疑是程德远把武安城的精锐调拨了一部分给袁文绍。
但是看程德远的样子又不像,毕竟这种事情一查就能查到,程德远应该不敢撒谎。
“定国公,武安城的兵力属下都嫌少了,哪里舍得把精锐调给别人啊。”程德远委屈道。
武安城百里内有三个西夏城池,每年西夏劫掠的时候,武安城损失都是最大的。
虽然闵山堡是武安城的桥头堡之一,但对于他来说,武安城才是最重要的,哪里舍得把武安城的精锐调来守闵山堡。
孙琦觉得程德远说的应该是真的,目光看向了程德远身后不远的袁文绍,问道:“这些士卒都是你练出来的?”
“回定国公,正是属下练出来的。”袁文绍拱手道。
孙琦闻言有些惊讶道:“老夫记得上任才一个多月吧?”
“属下上任一个月零九天。”袁文绍回道。
“一个月出头,就能把寻常士卒训练成如此模样,就连老夫都做不到,你是如何做到的?”孙琦问道。
要是袁文绍真能一个月出头把士卒训练成这样,那么说明袁文绍在训练士卒上的能力很强。
莫非自己捡到宝了?
袁文绍道:“回定国公,这些士卒只是花架子罢了,战斗力并没有提高多少。”
能被安排来守闵山堡,自然精锐不到哪里去,加上这些年闵山堡军纪松懈,这些士卒比起民夫也强不了多少。
就算白起韩信来了,也没能力在一个月时间,就把这些人训练成精锐。
他之所以能把士卒训练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在平常的训练中加了队列军姿等项目。
看著唬人,战斗力并没有提升多少。
就像后世的一些仪仗队,他们走起队列来,比军队还要有气势,但是实战能力却比军队差远了。
孙琦却不太相信,说道:“那我倒要看看,走,去校场。”
说完,驾马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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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留下
闵山堡是军事堡垒,并没有百姓居住,虽然只驻扎了两百人,但是为了堵住这条羊肠小道,并不算小。
因为孙琦前来视察,袁文绍前去迎接的时候,已经让另一个百夫长刘全把除了城墙上驻守的士卒外,全部召集到了校场。
当孙琦来到校场的高台,看到底下站的整整齐齐的士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本以为袁文绍带出去的士卒,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定国公、程守备,快请坐。”袁文绍招呼道。
孙琦坐下后,板著的脸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想到袁校尉在练兵上竟有如此本事,不知道可否给老夫说说。”
“这…”袁文绍有些尴尬,他会个屁的练兵,只不过把前世今生知道的一些东西结合到一起,还在摸索试验当中。
“定国公问你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
程守备给袁文绍使了一个眼色,心里暗骂他不懂事。
“~”孙琦挥手打断了程德远,说道:“是老夫孟浪了。”
都说诗书传家,但是自从印刷术出来以后,只要有钱,书籍都能买的到,虽然多是一些常见书籍。
但是兵法这个东西,流传并不广。
除了敝帚自珍外,当权者也不愿意让其流传。
那些说什么熟读兵书的,大多数其实读的都是史书,从历史记载的一些战例中来学习用兵。
而这其中却没有练兵的方法,只有那些将门才有练兵之法传承,这也是将门赖以生存的根本。
孙家也有独门的练兵方法,知道这种方法是不外传的,他还以为袁文绍因为这个不愿意说呢。
“回定国公,不是属下藏拙,而是这个练兵的方法是属下刚琢磨出来的,还在摸索之中,有没有效果也不清楚。”袁文绍说道。
“袁校尉,定国公在练兵用兵上造诣很深,你既然在摸索,更应该和定国公说说,没准定国公还能指点几句。”程德远笑道。
袁文绍闻言眼睛一亮,他上任后,发现士卒们平常训练基本都是练习战阵和武器使用,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训练方法究竟有多大效果,要是能让孙琦这种沙场宿将看看,也能知道这种训练之法到底有没有用。
想到这里,袁文绍拱手道:“定国公、程守备,训练之法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如属下让他们按照往常训练,属下在一旁讲解可好?”
“嗯,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孙琦对袁文绍说的训练之法也有些好奇。
程德远见孙琦都答应了,自然不会反对。
袁文绍对台下的另一个百夫长刘全喊道:“按照平日里的训练方式,开始训练,先走队列吧。”
“是!”
刘全应了一声,冲台上行了一礼,转过身来,大喝道:“立正!”
士卒们脚步齐声一踏,站的笔直。
“向右看齐!”
“向前看!”
“向右转!”
“齐步走!”
刘全一番指令下来,队伍迈著整齐的步伐,在校场上走起了队列。
孙琦看不懂这么训练的目的所在,但是见到士卒们如此整齐划一,十分惊讶。
“你平常就让士卒们训练这个?”程德远脸色一沉说道。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胡来。
战场上个人十分渺小,因此需要结成战阵与敌人战斗。
一旦战阵被打散,士气低落,就有可能引起溃败。
因此平常训练多是战阵和武器使用。
袁文绍这样让人走来走去的,气势是有了,看著也有种赏心悦目之感,却没有实际用处。
袁文绍是他的属下,要是丢了人,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孙琦挥手打断了程德远,看向袁文绍,问道:“你为何要这么训练?”
“回定国公,正所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么训练的目的,不仅可以锻链精气神,也能让士卒们的服从性深入到骨子里。”袁文绍解释道。
很多人可能觉得站军姿、走队列这些看著虽然好看,但是实际效果并不大。
其实不然。
这么做可以很好的锻链士卒的纪律性和服从性,让机率和服从深入到骨子里,形成一种本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孙琦仔细的品味这句话,越想越觉得这句话意寓深远,眼中露出一丝溢彩,笑道:“德远,先别急著做评价,继续看下去。”
“是!”
程德远一怔,莫非袁文绍这个训练方法,真有什么门道?
因为是演练,自然不可能像往日训练走那么久,走了一圈,刘全便叫停了,开始指挥士卒跑步。
孙琦一边看一边向袁文绍询问,越看越惊讶,竟然连跑步都能做到如此整齐,好似只有一个脚步声。
而且士卒们一边跑,一边喊著口号,让他听著都有些兴奋,有种下去和他们一起跑的冲动。
一圈跑下来,更换了别的训练项目,接下来的训练项目倒是非常常见,结军阵、训练武器使用。
一番演练下来,孙琦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夫觉得你这个训练方法非常有用,老夫准备在这观看几日,仔细研究一番,上报给官家。”
“是,多谢定国公栽培!”
袁文绍闻言狂喜,要是孙琦上报官家,怎么也得提一下他。
只要官家对他有些印象,以后升官还不简单。
只要他官职高了,即便没有爵位,袁夫人和他那个嫂嫂见了他也会收敛许多。
孙琦摆了摆手,说道:“说什么栽培不栽培的,那也得你自己有本事才行。”
他开始把袁文绍当成了来镀金的纨绔子弟,十分看不上眼。
现在不仅对袁文绍大为改观,也越来越欣赏了。
孙琦对这个练兵法十分感兴趣,询问了许多细节。
中午,袁文绍设宴款待了孙琦和程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