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有血诏,但是官家迟迟没说要立他为太子,他心里很没底。
官家刚刚话里的意思,已经准备立他为太子了,他如何不喜。
“臣即便粉身碎骨,也不忘陛下今日之话。”顾廷烨说道。
“好…咳咳咳~”
官家刚一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本来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兖王造反后,他忧心如焚,一直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现在又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陛下,先歇歇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皇后一边拍著官家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劝道。
官家咳了一会,感觉好受了一些,冲皇后摆了摆手,看向赵宗全说道:“袁二郎和顾二郎都是好孩子,你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他们,今后你可得善待他们。虽说本朝重文轻武,但是谁也不能慢待了顾袁两家。”
“陛下放心,臣一定谨记。”
赵宗全连忙应了下来,说道:“陛下,您当心身子,还是先歇歇,让御医来看看吧。”
官家摆了摆手,说道:“不急,召诸位相公和各部尚书过来,朕要立下传位诏书,才能安心。”
别说官家不安心,就连赵宗全也不安心。
官家的身体一看就不行了,若是不立下传位诏书,就一命呜呼了,那变数就大了。
赵宗全闻言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狂喜,安排人去找人了。
朝中相公和六部尚书,出了投靠兖王的,其余人都被软禁在宫中。
兖王造反后,也没对这些人动手,没一会便都被带了过来。
到了以后,这些人痛斥兖王大逆不道,然而官家并没有心思听这些,直接说出了要立赵宗全为太子,命韩章来写传位诏书。
等韩章写好诏书,官家看完后,亲自加盖了玉玺。
盖完玉玺后,官家终于挺不住了,昏了过去。
官家本就病入膏肓了,若是没有兖王造反一事,他也撑不了几个月了,这也是官家要册封邕王为太子的原因。
兖王这次造反,把官家最后一点心力也给耗光了。
官家心力交瘁之下,又说了那么多话,召集诸位相公大臣立下诏书,托付了后事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撑不住了。
“陛下!”
众人乱成了一锅粥,殿外等候的御医进来诊脉后,直言官家已经时日不多了。
诸位相公闻言,向赵宗全提出应当尽快完成过继之礼。
赵宗全却以需要在病床前服侍为由,给拒绝了。吩咐诸位相公暂时先处理国事,便让众人退下了。
袁文绍从福宁殿出来,便去找沈从兴打探盛和长柏的下落了。
至于赏赐什么的,怎么也得等新君继位后才能论功行赏。
不过袁文绍觉得短时间怕是赏赐不了了。
毕竟官家驾崩就是国丧,此时也不宜赏赐。
沈从兴已经暂时担任殿前司指挥使一职,接管了宫内的兵权。
袁文绍从他口中得知,被软禁在宫内的官员和女眷已经全部让人送了回去,便告辞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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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归家
此时已经深夜了,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卒。
袁文绍一路上经过多次排查,才到了家,拍了拍门。
“谁?”
里面响起张安谨慎的声音。
“是我!”袁文绍说道。
张安听到袁文绍的声音,惊呼道:“是主君回来了,快开门!”
很快,大门打开,张安惊喜的看著袁文绍,见袁文绍身上有很多血迹,脸色一变,问道:“主君,您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袁文绍心情很好,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主君走后,我按照主君的吩咐关门闭户,伯爷和夫人还有王大娘子都没有走,伯爷还找我询问了几次,我只告诉伯爷主君有事出去了。不过傍晚时分外面响起了喊杀声,伯爷让我出去打听情况,我告诉伯爷您走的时候交代过不管外面出什么事,都不准出门,也不要打听。伯爷好像猜出了什么,并没有多问。”张安说道。
之前还在忠勤伯爵府的时候,张安就一直称呼袁维昌伯爷,后来袁文绍成亲搬出来后,为了区分,他便称呼袁文绍为主君。
袁文绍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大娘子那边呢?”
“大娘子那边差人来问过两次就没有再问过了。”张安说道。
“今晚还得辛苦你一下,带人把守好院墙,千万别让人摸了进来。”袁文绍说道。
城里还有不少溃兵和兖王余孽,袁文绍也担心有人为了躲避追捕,摸了进来。
“是!”张安应了一声,见袁文绍没有别的吩咐,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袁文绍刚进前院,袁维昌和袁夫人闻讯迎了出来。
“二郎,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伤到哪里了?”
袁夫人靠近后看到袁文绍衣服上有许多血迹,脸色一变。
“娘,我没事。”袁文绍笑道。
袁夫人不放心,围著检查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袁维昌看到袁文绍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被袁夫人抢先了,现在见袁文绍没事,也放下心来,问道:“外面喊杀声不断,又乱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爹,咱们先进屋说。”袁文绍说道。
进了前厅,袁文绍把下人打发下去,然后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并没说他早早安排人在宫外,只说他派出去打探盛消息的人,无意中救下了那个宫女,得到了血诏。
袁夫人听完,惊喜道:“二郎,那岂不是立了救驾之功和从龙之功?”
“嗯,不过现在官家昏迷不醒,新君还未登基,赏赐估计得等一段时间了。”袁文绍说道。
“那你这次能封侯么?”袁夫人一脸期待的看著袁文绍。
“妇道人家胡说什么,作为臣子,救驾平叛乃是本分,岂能惦记赏赐?”袁维昌喝道。
倒不是他觉悟高,而是他了解自家妻子。
担心她四处炫耀,到时候传到新君耳朵里,没准新君还以为这是在逼赏。
“本分归本分,但是二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能不赏吧?”袁夫人反驳道。
“闭嘴!赏赐不赏赐,官家自有决定,再这之前,你别出去跟人胡言乱语。”袁维昌喝道。
“爹,娘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不会出去乱说的。”袁文绍连忙劝道。
“就是,我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么?”袁夫人嘟囔道。
袁维昌没有搭理她,看向袁文绍说道:“你快去看看你娘子吧,外面那么大动静,肯定瞒不过她,她估计也担心坏了。别的事,等明天再说。”
“嗯。”袁文绍点了点头,说道:“爹娘,外面现在乱的很,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卒,你们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华兰早就让下人给我们收拾了个院子。你去看华兰的时候,记得沐浴一下,换身衣服。”袁夫人说道。
……
后宅主院的卧房内,王大娘子看著靠在床头,神情憔悴的女儿,十分心疼,埋怨道:“这二郎也是,出去也不打个招呼,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你这刚生了孩子,还要替他担心。”
“母亲,官人出去肯定有他的打算,他不和我说,也是怕我担心。”华兰替袁文绍辩解道。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你岂不是更担心?”王大娘子说道。
“大娘子,主君回来了。”
就在这时,春花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高兴的说道。
“官人人在哪?有没有受伤?”华兰撑著身子坐了起来。
“华儿,你别急,你刚生了孩子身子虚,可别乱动。”王大娘子连忙起身,想要扶她躺下。
“回大娘子,主君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人,现在沐浴去了,让人过来说,一会过来看望大娘子。”春花说道。
华兰悬著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任由王大娘子扶著她躺了下来。
“这外面乱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爹和长柏怎么样了。”
王大娘子之前心思一直在华兰身上,现在又开始担心起盛和长柏了。
这么久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外面又乱成这样,一想到这里,王大娘子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母亲,官人既然回来了,一会问问官人就知道了。爹和长柏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华兰安慰道。
“二郎之前都没有打探到消息,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他能打听到什么消息?”王大娘子抽泣道。
华兰让屋内的下人退下,说道:“母亲,你怎么想不明白呢?你说爹和长柏这次为什么被扣在宫中?”
王大娘子闻言顾不上哭了,小声道:“听你祖母的意思,好像是兖王造反了。”
“母亲既然知道,那外面从傍晚就传来了喊杀声,前不久刚刚停歇下来,现在官人也回来了,母亲还不明白么?”华兰说道。
“明白什么?”王大娘子疑惑的看著华兰。
华兰小声道:“之前外面乱起来,很显然有人出兵平叛了,官人既然现在回来了,就意味著叛乱已经平定了。”
“你是说,二郎是去平叛去了?”王大娘子惊呼道。
“哇…啊…”
因为王大娘子的声音太大,把一旁睡觉的孩子给吵醒了。
华兰听到孩子的哭声,挣扎著就要起来。
“你别动,我来。”
王大娘子把孩子抱起,哄了起来。
孩子哭闹一会,慢慢停了下来,又睡了过去。
王大娘子用手帕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放在摇床里,满脸担忧道:“若真如此,这宫里兵荒马乱的,你爹和长柏万一有个好歹…”
“不会的,兖王造反,也不会杀文官,爹他们最多被软禁了起来,平叛的军队,也不会对那些官员动手的。说不定爹和长柏,现在已经回去了。”华兰冷静的说道。
“真的?”王大娘子惊喜道。
“大娘子,主君来了。”
华兰刚想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没一会外间的门被推开,接著响起关门声,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往里间走来。
袁文绍绕过屏风,先是冲华兰微微一笑,然后向王大娘子拱手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岳母陪著华兰,辛苦岳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