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见状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是～那是！以后那就请王哥还有赵哥两个人多关照了！”
王哥一脸得意的抽了几口香烟，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对着许大茂说道：
“行了～不用客套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干活吧，弄完了你这儿，我们哥儿还得跑好几个地方呢！”
许大茂见状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厕所边上的小门，又从粪车上拎下两个大桶，还有一把长长的大木勺，走了进去。
那个时候的大粪可是珍贵物资，乡下的农民种地都靠它，所以平时必须上锁，防止有人偷粪去卖。
许大茂拿着长长的粪勺，走到公共厕所的后面，开始一勺一勺的掏着大粪，边上的王哥看着许大茂屏住呼吸，双手颤颤巍巍的拿着粪勺，一脸恶嫌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
“你这才第一天，难免不习惯，等以后时间长了就好了，今天看在大前门的份上，我们哥俩教教你。”
“你这样直着身子，还离得粪池那么远可不行，这样使不上劲，你得往前站，手也往前离勺子近一点才行。”
“而且掏上来粪以后，也不能人往后退，要用手往后倒腾木把，等粪勺完全离开粪池以后，在往桶里面倒，这样粪才不会洒！”
“你也别嫌脏～以后跟它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你干的久了，不但看到它们不会嫌弃，反而还会觉得高兴呢！”
“毕竟这可是软黄金，咱们每个月的工资可就指着它呢，而且……！”
王哥的话还没说完，边上的赵哥就干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王哥见状尴尬的冲许大茂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0
许大茂见状眼底金光一闪，他好像心里明白了什么，但是碍于大家还不熟悉，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而是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掏着大粪，仿佛没有注意听王哥说什么。
王哥见状走到许大茂的身边，拿过粪勺给他示范了几下应该怎么掏粪，然后又把粪勺交给了他，示意让他继续来。
许大茂挤出笑容对王哥笑了笑，然后接过粪勺，深吸了一口气，又往粪池的方向走了几步，扎着马步开始掏粪。
果然干什么事情都有敲门，许大茂按照王哥教的方法试了试，果然觉得省力很多，而且大粪掏一勺是一勺，不像开始那样掏一勺洒半勺了。
就是粪勺上的木棍沾了不少大粪，用手往后倒腾木把的时候，全都沾到手上了，让他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但是今天毕竟是他第一天上班，边上又有别人看着，许大茂为了给人留个好印象，还是强忍着恶心，一勺一勺掏着大粪，即便手上沾了不少大粪也不在意。
一连掏了五六桶大粪，这个公共厕所才算掏干净，许大茂锁好了后门，又跟着王哥他们去了胡同另一边的公厕，一连把他负责的三个厕所掏完。
看着远去的王哥，赵哥他们，许大茂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大粪，忍不住一阵干呕。
连1.0忙冲进了边上一处院子，想要用自来水冲洗一下，可当他进去以后才发现，水龙头被锁上了，只好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支棱着胳膊又跑了出去。
许大茂一连跑了好几个院儿，终于找到了一个没上锁的水龙头，看着水龙头里流出清澈的自来水，许大茂竟然眼圈发红，差点当场哭出来。
借着清澈的自来水，许大茂用力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恨不得把皮都搓下来，直到搓的双手发红，又听到边上屋里有人说道：
“这是谁干嘛呢？一直不关水龙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大茂才连忙跑了出去，直到跑了好一段距离，他才停下了脚步，双手按着膝盖，撅在路边喘着粗气.
第八十六章 气急败坏的刘海中
“哎～爸？您今天怎么不穿那件白衬衣了啊？那件衣服多有派啊！跟您现在这件工作服看上去完全两个概念！”
刘光天看着眼前，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刘海中，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刘海中听到自己儿子的话，老脸顿时一红，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说道：
“你管老子要穿什么呢！我穿什么衣服上班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么？狗东西～！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吧！”
“你最近工作表现怎么样？我跟你说，你们车间的周组长，那是我多年的工友，到时候我可是会去问他的。”
“如果他要是跟我说你不好好工作，小心我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刘光天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好拉着脸坐在了饭桌前面，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用手接着嘴里掉出来的渣子，含含糊糊的开口说道：
“爸～还说呢！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当上车间副主任啊？我还想着等您当官以后，把我给调回总厂呢！”
“分厂实在是太远了，光坐车就得一个多钟头，每个月月票钱就20好几块，我才赚多少钱啊，这也太亏了！”
“而且分厂的待遇也不好啊！又没奖金又没加班费的，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就赚那么十几块钱，刨出去往家交的还有月票钱，我兜里剩的钱连瓶汽水都喝不起。”
刘光天还不知死活的在那叨叨，刘海中越听越上火，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跟他提这个事情，他到现在还担心，今天去了工厂会不会接到处分报告呢！
昨天一整天都是忧心忡忡的，二大妈看他状态不对，过来问了他好几次，都让他给搪塞过去了，此时刘光天又不知死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就惹毛了刘海中。
只见他用力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抄起手边的茶缸就往刘光天得脑袋上扔去，刘光天捧着窝头吃的正香。
压根儿没防备刘海中会打他，连躲都没来得及躲，直接被茶缸砸了个正着，茶缸里的热水也撒了他一身。
刘光天被砸的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然后跟被针扎了一样，捂着脑门腾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一边不住的抖着衣服，一边气急败坏的冲着刘海中大喊道：
“干嘛啊您？我招您惹您了？我不就随口问您一句么？干嘛又打我啊！”
刘海中看到刘光天还敢还嘴，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刘光天鼻子骂道：
“我是你老子，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打你了怎么着？我想打你就打你，我这是教育教育你。给你敲敲警钟！怎么着？你还不服是怎么地？”
刘光天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此时又听着刘海中蛮不讲理的话，气的全身哆嗦，但是迫于刘海中这么多年的淫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捂着脑袋摔门而出。
刘海中看着刘光天走了，这才气冲冲的坐了回去，刚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就听到边上传来了刘光福噎着了的声音。
刘海中扭头一看，只见刘光福傻呆呆的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咬了一半的窝头，正满脸惶恐的看着他。
看到刘海中看自己，刘光福被吓的手里的窝头都掉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捡了起来，然后对着刘海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哆哆嗦嗦的说道：
“爸～呃，没～没我事儿，呃～我，我吃饱了，我去上学了，呃～！”
刘光福说完拿起一个窝头，头也不回逃命似的冲出了屋子。
看到两个儿子都跑了，二大妈有些绷不住了，凑到刘海中边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刘～是不是你当领导的事情吹了？不是当时领导都找你谈话了么？怎么突然的又黄了？”
刘海中听完脸上阴晴不定，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傻柱！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至于这样！”
二大妈一听顿时愣了，然后满脸疑惑的对着刘海中说道：
“因为傻柱？他不过就是个厨子，又参加工作没多久！他还能坏了你的事儿？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你要说是中院的老易坏了你的事儿，我还能相信，你要说傻柱坏了你的事儿，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别是你误会了吧？”
刘海中本不想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也觉得太丢人了，但是看到自己的老伴儿死活不信，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你知道个屁！就凭易中海那套伪君子的做派，厂里谁都不愿意搭理他，这么多年了你看他连个组长都不是，他有个屁能耐坏我的事儿！”
“我这次没上去，就是因为傻柱！那天我想请我们车间主任跟人事科长吃饭，结果傻柱死活不愿意给我做饭。”
“而且他还领着整个后厨的人跟我做对，全都不愿意给我做饭，到最后饭也没吃成，我们车间主任还有张科长不高兴了，当即甩脸子就走了。”
“你说～得罪了领导，我还当个屁的车间副主任，能保住现在的小组长就不错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傻柱害的！”
刘海中避重就轻，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刻意的没说他去告状，结果被几个领导挖苦嘲讽的事情。
更没提他当时抱着张科长的腿，痛哭流涕的事情，毕竟实在是太丢人了，让刘海中实在是说不出口。
二大妈跟他过了一辈子，对刘海中的脾气秉性最是清楚不过，听完他说的话，低头琢磨了一下，当即嫌弃的说道：
“你肯定是又跑到厨房里耀武扬威，摆官架子，故意找傻柱的麻烦了吧？要不然他傻柱一个厨子，他还能故意不给你做饭？“”
“而且即便傻柱他不愿意给你做饭，你要不是把整个厨房的人全得罪了，其他人还能也440不愿意给你做饭？食堂主任能不管他们？”
刘海中被自己的老伴儿戳破了脸皮，当即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是嘴上死活不肯承认，于是恼羞成怒的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么喜欢耀武扬威的人么？这事儿就是因为傻柱，他现在是食堂班长，后厨的人全都听他的。”
“而且他们那个主任，不知道让傻柱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傻柱的手里，总之也一起护着他跟他一头。”
“就连我去跟他反应问题，他非但不去批评傻柱，反而还………，反正总之就是傻柱坏了我的事儿！”
刘海中越说越激动，差点把后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连忙止住了话头，闷头继续喝粥不在吭声。
二大妈看着一副窘态的刘海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即开口说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没事儿去找那个傻柱的麻烦，他就是个混不吝，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怕，你偏偏就是不听。”
“这下好了吧？不但车间副主任没当上，反而还把领导给得罪了，以后还得防着人家给你穿小鞋，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二大妈坐在那里不住的叨唠，说的刘海中心烦不已，索性饭也不吃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阴着脸说了句：
“我不吃了～上班去了！”
说完起身就走出了家门.
第八十七章 领导要来吃饭
何雨柱刚刚到了食堂，王主任就把他给拉到了一边，看到左右没人，他那张原本还严肃的脸上此刻却带上了几分亲切，笑呵呵的说道：
“柱子～你跟那个锻造车间的刘海中怎么回事儿啊？你没看他礼拜六那天，跑到我办公室说的那些话呢！”
“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子，保不齐还真让他给蒙蔽了，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这么在背后毁你？”
何雨柱听到王主任提那天的事，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以防给王主任心里留下什么小疙瘩，于是面带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主任！那天让您为难了吧！其实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跟刘海中本来就有仇。”
“我们两家住一个院儿里，平时他就一天到晚的装腔作势，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我们院里的街坊指手画脚的。”
“平日里更是没少找我麻烦，再加上前几天他那两个儿子欺负我妹妹，让我给臭揍了一顿，那仇就更大了！”
“结果礼拜六那天我刚把东西收拾好，他就腆胸凸肚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耀武扬威的一阵子吆喝，说什么让后厨的负责人过去见他。”
“我懒得搭理他就没吭声，结果他还来了劲了，装的跟个多大的领导似的，站在那里教育我们，我一时气不过就撂挑子了。”
“结果他那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别的工人看不过去就把他给轰出去了，我怕他过去找您出面，让您难做，我就直接回家了。”
“至于他去找您告状说了些什么，我不用听都能猜得到，您要不信可以去食堂问问，那天又不是我一个人在食堂，大家伙可都能做证。”
王主任听完何雨柱的解释，笑容满面的摆了摆手，然后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天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什么人我是信的过的，那天刘海中找我告状，我当时就把他给撅回去了．｀ 。”
“结果～他还拿张科长，还有他们车间主任来压我，让我给一顿臭骂，后来张科长他们来了，更是把他挤兑的不行，还吓唬他说要让厂里处分他。”
“结果把他吓的呀，当场就给张科长他们跪下了，哭的那叫一个惨啊！你是当时没看到，不然你能笑好几天。”
何雨柱一听事情是这么个结果，当即也有些意外，连忙笑着感谢道：
“王主任～实在是太谢谢您了！这事儿还多亏了您给我做主，要是换了其他领导，还不定怎么批评我呢！”
“您放心！我以后………。”
何雨柱感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主任抬手打断了，然后笑着说道：
“你跟我还说这些干什么，我找你也不是来听你感谢我的，我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转正评级的事情批下来了。”
“而且是李副厂长亲自主持，时间就定在这个周六，你记得提前准备准备，虽然就是走个过场，但是毕竟还有别人在，你也别太随意了。”
“这可是关系到，最后能给你定几级厨师的大事儿，你能通过那肯定是没问题，但是按照学徒工初次评级的规矩。”
“第一次评级是可以跳级的，至少都能跳一级，但我觉得你吧，怎么也能跳两级，毕竟李副厂长有多欣赏你，你比我清楚！”
何雨柱一听高兴的原地就跳了起来，抓着王主任的手一个劲儿的摇，这是他当前最关心的事情了。
因为一旦他当上了正式的厨师，那他的月收入就会成倍的增长，这对于正在储存灾年物资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太好了～谢谢王主任！我一定好好的准备，绝对不让您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