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声音在身后停止后,广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越是不想听却听得更加清晰,她听到了沙发被人跪坐时发出的声响,也听到了对方轻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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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就在自己的背后,他正看着自己。
“小,你果然是等不及了吧?”这声音有点熟悉。广濑鼓起勇气抬起头就迎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她能看出隐藏在这份深邃后的狂热,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位给自己家爱犬治病的宠物诊所医生是自己的狂热粉丝啊。她颤微微地站起来,这种时候是不是顺从对方会好一点?
乖乖听话是不是还有机会活着?
“……柴田先生,你怎么会在我家的?”广濑小心翼翼的询问,双眸认真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稍有不对她都打算拿出做偶像时的营业笑容,兴许开心点会让对方放松警惕。
身穿白大褂的柴田谦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他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东西,完全不觉得那具女性遗体恐怖,站在一旁用服装比对着,还满脸期待地询问:“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呀,你看,这具身体连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是不是很完美?”广濑双手紧紧攥着,强迫自己看向那具遗体,说出违心的话语:“嗯,很完美,柴田先生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嘿嘿,只要小喜欢我什么都会给你的。”柴田谦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他盯着广濑看了许久后,问道:“小,你觉得穿哪套衣服比较好啊?是你刚出道的这套,还是第一次开演唱会的这套呢?”
“我觉得都很适合,要不然柴田先生你替我选择吧?你选的我都喜欢。”广濑尽可能讨好对方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她不再站在沙发的后侧,而是向通往后院的玻璃门靠近,这里是最有可能逃出去的地方。
柴田谦人听到这句话很开心,他觉得自己的审美得到了心爱之人的认可,他兴致勃勃开始把率先从衣柜里取出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比对,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摇头,看起来有些疯癫。
或许真的是疯癫,不是疯子也没办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啊!”突兀的尖叫声让柴田谦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地看向因为疼痛而发出叫声的广濑,注意到她手上不断渗出来的鲜血。
血腥的气味,很熟悉,还能让他莫名兴奋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用电动开颅锯把那些女人肢解的画面,真的很畅快。
广濑捧着自己受伤的左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门把手竟然镶嵌着刀片,自己想要扭转把手的时候,手掌直接被划破出一道大口子,疼痛让她松手了。
就算再使劲也没有用,因为她转身看向门把手的时候注意到……玻璃门的外边封死了,凭自己的力气是不可能打开的。
“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柴田谦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责备冒失妹妹做错事的哥哥似的,他端起遗体上的手,笑道:“还好我早就知道你这人毛毛躁躁的,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钢琴家手,没有任何的疤痕是不是很漂亮?”他的眼神里透着期盼,好像在等待广濑夸赞自己,他甚至都能幻想出广濑用自己准备的双手……弹奏出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钢琴曲。
绝望的广濑已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觉得自己没有希望逃出魔爪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开始后悔成为偶像艺人,自己不成为偶像就不会被这么多人喜欢,也就不会被疯子盯上,不成为偶像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导致暴饮暴食身材走样。
她无力地靠在玻璃门上,眼底最后的光也熄灭了,她已经不想说违心话了。
柴田谦人目光呆滞地看向满脸泪水的广濑,这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要哭呢?
不应该看到这样的礼物感到开心吗?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合理的猜测,脸上的笑意更甚,有些腼腆地摸了摸鼻尖:“小,你不用太感动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定期会给你准备,让你永远都能有这么完美的身材,永远做最好的偶像。”
“……不要。”
“嗯?”
“我才不感动!你这个疯子的礼物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做什么最好的偶像!!”
不感动。不要疯子送的礼物。不要做最好的偶像。承载着仅存理智的根弦也崩了。
柴田谦人无法接受自己所准备的一切都没能让广濑感动,也无法接受自己在广濑眼里是疯子,最不能接受的是广濑居然说不想做最好的偶像。
不可能的,广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他的小不会说这种话的。
“大家好,我是来自鹿儿岛县的广濑,今年十六岁,梦想是成为大家心目中最好的偶像,并且在日本武道馆开一场属于自己与粉丝的演唱会!”不是的,眼前这人肯定不是小,他的小是要成为最好的偶像,不会错的。
“小,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不用骗我的,你要成为最好的偶像,所以我才会为你准备最完美的身体,你不是为体重一直在烦恼吗?现在你不需要再烦恼了,有我在,我会……”广濑不愿接受有人为了自己去杀人,她无法接受自己间接害死了别人,她紧握双拳不顾掌心传来的疼痛,大声反驳道:“我长胖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肉在我自己身上我会自己减肥的,你自作多情什么?而且你为什么要杀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粉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粉丝,你只是一个疯子,一个杀人的变态!!”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粉丝。
这段话使得柴田谦人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歪着脑袋直勾勾地凝视着广濑,他看出对方眼底的那抹恐惧。
原来自己的努力她完全没有接受,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自己啊。可他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她么?
她怎么好意思嫌弃自己的,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她的粉丝。别的粉丝可以做到吗?
他可以啊,他可以为了她变成疯子,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柴田谦人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兽用麻醉剂,他迈着步子朝前走去,语气透着埋怨:“小,把我变成这样的就是你啊……你怎么可以说我是疯子?”其他人都可以觉得我是疯子,唯独你广濑不可以啊。
“你就是自作多情的疯子,你杀了我好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粉丝。”广濑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了,做好被杀死的打算后,反倒是放松下来可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就算是死,她也要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可不能再为了活着说那些违心话了。
冷漠到陌生的表情,柴田谦人还是第一次在广濑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小永远都是元气满满的,就算不会笑着露出酒窝,至少脸上永远都挂着浅笑。
就像广濑的粉丝总觉得他们家的偶像像全年盛放的向日葵,总是不知疲倦地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光是看到就会觉得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的程度。
可现在的广濑不再笑了,她还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无声指责自己是疯子。
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才不是小,对……你不是小,小被她藏起来了。
“你说!!”柴田谦人丢掉手里的兽用麻醉剂,蹲下身直接伸出双手勐地一把掐住广濑的脖颈,鼻孔随着他迸发出来的情绪而扩大,本因为近视变得无神的眼睛瞪得滚圆,怒意像是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吞噬眼前不断挣扎的人。
“你说!你不是小!你不是广濑!!”广濑很想反驳她,但是整个脖颈都被掐住根本没办法出声,她痛苦地反抗着,但在看到那具背对着自己的无头遗体后,她竟然萌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还是放弃吧,可能半死不活的活着更加痛苦,这疯子要是不给自己打麻醉硬生生往脖子上来上那么一刀,那种非人能忍受的疼痛……还是不要了。
她缓缓闭上眼眸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美美的。
咣当玻璃被砸破的声音,她感觉到有风吹进起来。翻墙而上的服部平次在看到客厅里的那一幕后,毫不犹豫把手中的摩托车头盔丢了出去,稳稳地砸中广濑旁边的玻璃门。
巨大的声响让柴田谦人一愣,他抬眸迎上那双饱含怒意的眼眸,第一反应是迷茫。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连陌生小鬼都要看自己不顺眼吗?凭什么?
“啊!”下体传来的疼痛感让半蹲着的柴田谦人踉跄跌坐在地上,他弓起身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下体,这一脚自然是广濑踹的,她在意识到有人来救她后,抓准时机抬腿就是一脚。
“臭○子你找死!!”柴田谦人直接抓起放在沙发下方的工具箱,打开后从里面取出电动开颅锯,按动开关发出的声响让广濑害怕极了,她起身护住脸想从破碎的玻璃处逃离,可却没想到连接拖线板的电线绊倒在地,绝望再度涌上心头……难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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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司哥!”砰!早就已经潜入到客厅门外的藤原侑接收到服部平次的信号,他直接一脚把反锁的房门踹开,在看到高举右手准备行凶的柴田谦人,他没有丝毫犹豫,十分果断地开出一枪。
左轮手枪枪管内迸发而出的子弹直接贯穿柴田谦人的右手,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松开手,没有关闭的电动开颅锯直接砸在了他的脚背上,血肉飞溅的同时,整个客厅就只剩下惨叫声。
藤原侑快步上前把插头拔掉,毫不手软一把拽起嗷嗷直叫的柴田谦人,残忍杀害三名无辜女性的罪犯根本不值得同情,要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警察,换成cia探员的话,他可能会在这家伙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服部平次砸开门锁后也成功进入到客厅里,他搀扶起摔倒在地的广濑,安慰道:“广濑小姐,你已经安全了,不用再哭了。”拿出手铐把柴田谦人拷起来的藤原侑并没有为他做止血治疗的打算,他起身看向还没怎么缓过来的广濑,指了指她的脸:“广濑小姐,你脸上的伤口需要我给你处理吗?”广濑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后才发现沾染在指尖的是睫毛膏,还有一点红色也并非是血,是哭晕开的红色眼影,她今天到家还没来得及卸妆。
她不好意思说这不是伤口是化妆品,只好摇了摇头,小声道:“……不,不用了,谢谢关心。”
连环碎尸的落幕并没有带来任何侦破桉件的成就感,要说唯一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赶在凶手再次行凶前阻止了他的疯狂举动吧。
在把口供整理完毕后,藤原侑就来到审讯室,他发现大泷悟郎满面愁容从屋内走出,就猜到身为犯人的柴田谦人肯定没有好好配合,是在等律师来吗?
像这种桉子恐怕也没什么律师愿意接手,不论是物证还是人证都非常的完善,他是没办法逃脱法律制裁的看来这个疯子也有害怕面对无期徒刑的时候吗?
不过性质如此恶劣的桉件,恐怕不会被判无期徒刑,死刑才是最适合他的审判结果。
藤原侑把手里的罐装咖啡和三明治递给大泷悟郎,还顺带给一同来加班的坂田右介也带了一份,他在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后,挑眉问道:“前辈,那家伙不配合审讯吗?”
“何止是不配合,被逮捕后这家伙嘴巴里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还唱歌,问他什么问题都不回答,真是拿这种人没有办法!”大泷悟郎气得扒拉开三明治恶狠狠咬上一口,可怜的三明治莫名其妙成了泄愤的对象,没撑过三口就被消灭干净了。
“那前辈你去休息吧,审讯的事情交给我。”藤原侑微笑着接过大泷悟郎递来的文件,推开门就走进审讯室,他向来清楚该如何对付不愿开口的罪犯。
大泷悟郎瞥了一眼走进审讯室的鹰司宗介,朝坂田右介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多跟着鹰司学习审讯的技巧。
走进审讯室的藤原侑让记录员离开后,就直接拉开座位坐下,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柴田谦人一眼,仿佛把眼前的罪犯当成了空气,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
低头抠着指甲盖的柴田谦人一直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审讯自己的警察,在看到走进来的是逮捕自己的紫发警官后,眼底透着一丝怒意,显然心里是很恨这位破坏自己计划的警察。
平静了一会儿的他又开始哼起了歌曲,是广濑的出道曲目,他一直都很喜欢。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紫发警官完全不感兴趣似的,不问自己问题,也不看自己,甚至不好奇自己在唱什么……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自尊心极强的他有些忍受不了。
柴田谦人有点按捺不住,他换了一种方式,用那双倒三角的眼睛紧盯着紫发警官,嘴巴一张一合唱着没有节奏的歌曲,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换来一次关注。
感觉自己被小瞧被忽视的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安静的氛围,他握住拳头勐地敲了一下审讯椅的木板,嘴角上扬出恶劣的弧度,他想看警察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模样。
可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藤原侑连身子都没有抖一下,更别说露出害怕的表情,仍旧摆弄着三只圆珠笔,用细线捆绑在末尾处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在柴田谦人的眼里,这种行为就是挑衅。
“喂,你不是来审讯的吗?为什么不问我问题?”藤原侑在听到柴田谦人的询问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因为他知道率先出声的人已经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输掉一半了,接下来的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神情平静到没有表情,认真把记事本竖起来后,仍旧没有给柴田任何一个眼神:“我是来审讯你的,但你不是不愿意说吗?那我为什么要问。”这句话落在的柴田谦人的耳里格外的刺耳,他是在内涵自己明知道还要犯傻去问这种问题?
他不愿意看我就是把我当成白痴看待吧?他果然是在瞧不起我。就在柴田谦人打算把自己的
“光荣事迹”说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表情的藤原侑忽然就发问了,但是问题却让柴田觉得很奇怪。
“来玩个游戏吗?你选哪支笔?”柴田谦人看向直立在长桌上的记事本,而在记事本的前面挂着三支圆珠笔,他不懂这种算哪门子的游戏,但好奇心驱使他开口回答:“中间的。”啪嗒。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中间的圆珠笔就直接掉落在了桌面,看到这一幕的藤原侑耸了耸肩膀,指着另外两支圆珠笔,问道:“第一轮你赢了,接下来,你要选哪支?”听到自己赢了,柴田谦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他总挺直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盯着两支圆珠笔思考一会儿后,抬手指向右边那支:“我选右边的。”啪嗒这次圆珠笔不知道是笔身足够圆润还是其他原因,它居然在掉落到桌面后不断滚动起来,直至落到地面上摔成了两半。
“……这算谁赢?”柴田谦人像是很在意游戏的结果,他皱起眉头问道。
藤原侑收敛起自己精准操控的风之力,皱起八字眉露出遗憾的表情:“你输了。”
“切,无聊的游戏。”柴田谦人脸上写满了对游戏结果的不屑,他就算是坐在这里也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输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他只要不承认罪行,等到优秀的律师来了,一定可以为自己脱罪的。
“这不无聊,这是你的结局。”
“?”柴田谦人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看向面前站起身的警官,心有疑惑但不愿意问出口,他紧抿着嘴唇等待对方主动为自己解答。
藤原侑注意到柴田谦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拿起第三支圆珠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动着,他倚靠在书桌上目光仍旧落在圆珠笔上,语调轻缓:“你知道日本执行死刑的方式吗?与其他国家不同,还挺有意思的。”柴田谦人在听到
“死刑”二字后下意识就挺直了腰板,他加快了抠指甲的频率,就算没有开口询问也能看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话。
藤原侑也很乐意满足对方的求知欲,沉稳的声音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再度响起:“行刑人会有三名,他们手中各有一个按钮,但只有一个按钮是有效的。在按钮被按下后,位于死刑犯脚下的活门就会被打开,失去活门阻隔的他自然没办法在空中站立,会从高处直接坠落,绞绳会在一瞬间将死刑犯的颈椎折断,就像这样……”【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安卓苹果均可。
】他高高举起捏着圆珠笔的左手,直接松开后仍由圆珠笔落至地面摔成两半。
落地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在柴田谦人的耳朵洛却无限扩大了。他仿佛听到的不是圆珠笔落地的声音,而是自己,他听到的是自己坠落的声音。
藤原侑并没有给柴田谦人更多的时间去控制情绪,他双手支撑在审讯椅的桌板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刻意放低了声音:“想晚点再死吗?”
“……想。”柴田谦人并不想死,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地说出回答。
他不愿意开口就是怕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不会是无期徒刑,所以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他知道没有律师能救自己的,现在能让自己晚点死的,可能只剩下坦白从宽这一个选项了。
藤原侑眯了眯眼眸,他转身走回到书桌后坐下,从口袋里取出钢笔翻开记事本:“那就把你的所犯的罪说出来吧。”
长达三小时的审讯总算是结束了,柴田谦人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前往拘留室,一路上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鹰司宗介在审讯过程中欺负他了。
当然,他不是在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哭泣,像这样的垃圾,只会因为害怕面对死亡而哭泣,他只是在为自己哭泣罢了,丝毫不值得人去同情。
藤原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和记事本就推门走出审讯室,他注意到坐在外边的坂田右介正皱起眉头盯着手中的圆珠笔,他出声问道:“坂田,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是鹰司前辈啊,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圆珠笔摔到地上会碎成两半,我都已经摔了五六次了,都没有成功。”坂田右介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他刚才在观摩审讯的过程中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导致他现在有点不敢与鹰司宗介对视。
谁让审讯过程中的鹰司宗介真的蛮吓人的,会给人一种……千万不能与这种人为敌的感觉。
藤原侑闻言不由一愣,他没想到坂田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他只好伸手抽出坂田手里的圆珠笔,直接捏断后用线轻轻缠绕了一下,断裂的地方勉强得到了修复。
他把圆珠笔再次丢到地上后,线在下坠的过程中松了,圆珠笔自然而然就变成两半了。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认真盯着圆珠笔看,所以可以动一点小手脚。”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鹰司前辈多亏你能想到这方式来让对方招供,要不然真不知道要耗上多久时间才能下班。”坂田右介抬手搓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不加班的话他早就已经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面睡觉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
“好,前辈也早些休息。”坂田右介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一个事情,他在门口探出脑袋问道:“对了前辈,你真的打算帮他把死缓延长吗?”藤原侑闻言嘴角微扬,他把变成两半没办法使用的圆珠笔直接丢进垃圾桶,插兜澹然道:“你知道对于畏惧死亡的死刑犯来说,最恐怖的是什么吗?”
“?”
“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他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那才是最煎熬的。”坂田右介愣了愣,这才明白鹰司宗介为什么会在审讯过程中说那样的话,想到完全被蒙骗在鼓里的柴田谦人,他在这一秒钟里燃起了0.01%可以忽略不计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