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停下脚步把棒球帽的帽檐转移到前面,他反应过来其中的古怪后连忙道:“鹰司哥,你是不是觉得身为好好先生的他没有理由会与妻子离婚,又或者说……她妻子为什么要和口碑这么好丈夫离婚。”本还在手里把玩的五硬币被揣进口袋,藤原侑满意地看向服部平次,未来能被受害者所需要的侦探正逐步成长着,还真是后生可畏。
他点了点头认可服部平次的猜想,旋即对大泷悟郎勾了勾手指,哑着嗓子小声道:“前辈,等会儿还麻烦你在他面前提起前妻,我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好的,没问题。”四人来到山本孝二所居住的三层住宅铁门外,大泷悟郎按动墙上的门铃后,等待对方率先询问后才回答道:“山本先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我是刚才来过的警察,关于车辆的事情想让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原来是警官先生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开门。”前门被打开,在这种天气山本孝二只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甚至脚上还踩着拖鞋就这么走出来迎接他们了。
他在走近后视线落在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的身上,惊讶道:“嗯?这两位小朋友是?”
“山本先生不用在意,他们两人是桉件的第一目击者。”
“这样啊,那我给你们准备果汁吧,还请进。”藤原侑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他偏头朝旁看去就注意到门口的闭路电视,上面的显示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趁着山本孝二打开鞋柜拿拖鞋的功夫,伸手点开绿色按钮,显示屏上航显示出铁门外的街道景象。
他快速按下红色按钮,确定显示屏关闭后才意味深长望向山本孝二。所以刚才他询问他们是谁完全是演技,他明明就能他通过显示屏看到他们是警察。
这也说明了一个事情,山本孝二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应该是站在某个高处看到的,这栋住宅一共有三楼,三楼从外观上来看应该只是个阁楼……所以是在阁楼吗?
呵,有点意思,这人果然有问题。山本孝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不失礼节的笑意,他转身走进屋内帮忙把拖鞋摆放好后就走进厨房,一边拉开冰箱门一边问道:“两位小朋友喝橙汁可以吗?还是说想喝波子汽水?”
“不用,我们不渴。”服部平次直接拒绝道。他可没有兴趣在犯罪嫌疑人家里蹭吃蹭喝,现在得想办法找到对方的破绽,又或者能证明他就是凶手的证据。
“不用跟哥哥客气啊。”服部平次皱起眉头脸色有些不悦,他讨厌这种假惺惺的人与自己套近乎。
一旁的远山和叶担心平次说话太难听,连忙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解释道:“不是客气啦,只是我们刚才目睹了凶桉现场,不是很有胃口喝饮料。”这句话瞬间就把山本孝二接下来说的话堵了回去,他讪笑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语气仍旧柔和道:“抱歉远山小朋友,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我给你们倒点白开水吧。”远山小朋友?
藤原侑和服部平次不由对视一眼,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名字的?服部平次还在疑惑,但是藤原侑却想起那本日记本,莫非凶手在行凶之后有翻看过?
藤原侑故意选择距离山本孝二最近的单人沙发,他皱了皱鼻子就闻到那股熟悉的刺鼻香水味,是远山和叶那本日记本上传来的香水味。
原来不是远山早熟喷香水,是他身上的啊。山本孝二没有选择在沙发上入座,而是搬来一张餐椅坐在正对面的位置,就像是参加面试似的。
藤原侑干咳一声后,会意的大泷悟郎也连忙说道:“山本先生,首先要感谢你提供的线索,让我们成功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其次呢,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真的不记得车牌号码了吗?”山本孝二闻言推了推细边框眼镜,他挺了挺腰板眼底的笑意也更甚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警方对他说出的那声感谢,这笑意里夹杂着一丝得意。
但很快他就掩饰好这份情绪,甚至转换成认真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很是遗憾地回答道:“大泷警官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了。哎,都怪我没找那个车主商量,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到最后,山本孝二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像是在擦拭眼泪。
服部平次看到这一幕实在有些憋不住,用舌头顶着自己的后槽牙满脸都是不爽,要不是他现在把头侧到一边,恐怕都要被山本孝二给察觉到了。
藤原侑也同样被他的表演给逗乐了,他转了转手腕上的腕表,暗示大泷悟郎可以开始说接下来的事情了。
“山本先生,其实还有个问题我们想问你,是关于你前妻的。”大泷悟郎这句话一出,低垂着脑袋的山本孝二放下搓揉眼角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有那么一瞬间消失,但很快还是重新堆积在脸上,他再次推了推眼镜问道:“我的前妻?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我的前妻?怎么会突然提起她?”大泷悟郎心里表示我也不想提起你前妻的,奈何有人想要看看你的反应是如何的。
“因为我们警方认为这起桉件是熟人作桉,不是邻居就是被害者松岛朋美社会关系里的熟人,所以想尽可能排除掉一些人的嫌疑。”大泷悟郎都觉得自己的说辞有点扯,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不想问问你是否有和前妻联络,我印象里你们有一个女儿吧?说不准能证明你的不在场证明。”山本孝二的右手握紧又松开,他再次抬手推了推眼镜,笑道:“没有哦,我和她们很久没有联系了,警官先生,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还请回吧,我手头还有点工作没有做完。”藤原侑知道他是在下达逐客令,他起身准备拿桌面上的白开水,故意一脚踩在服部平次的脚上,平次一声嗷叫后成功把他手里的水给打翻。
水直接弄湿了藤原侑的衣服,他皱起眉头看向抱住自己脚的服部平次:“你这一惊一乍的,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
“山本先生,能借我用一下厕所吗?我这人有点洁癖,衣服湿了一点难受。”
“好,吹风机的话在抽屉里面。”
“谢谢。”服部平次纳闷地搓揉着自己的脚背,原来鹰司哥是洁癖的老毛病犯了啊,嗯?
不对啊,他刚才明明是故意踩自己的……他是觉得厕所里面有什么线索?
可厕所里能有什么线索啊?此时已经走进厕所的藤原侑直接把抽屉拉开取出吹风机,一边给自己湿透的衣服吹风,一边翻看抽屉里面的东西。
他刚才已经确认山本孝二就是杀害朋美的凶手,所以来厕所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香水瓶。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在走进厕所的时候他就闻到密闭空间内蔓延的香水味,非常浓郁根本就没有散去,看来这家伙还特意在见他们的时候还喷了一下。
藤原侑拿出香水瓶拍了张照片,同时还发送了一条短信给远在东京的怀特,有些东西还是让他来帮自己查询更快一点。
近期没有什么任务需要盯梢的怀特正在米花町的一家咖啡店二楼打发时间,笔记本电脑上正显示着名古屋旅游的页面,他想趁比较空闲的时候去名古屋一趟,品尝最美味最正宗的三色糯米团子。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研究路线,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吓了他一跳。
看着电子邮件显示的备注,怀特莫名有种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包的感觉。
怀特看完邮件后也不敢继续摸鱼,立马开始帮忙调查,然后把调查结果拍成照片发送回去。
他看着成功发送的图片,忍不住小声感慨:“有彩信的年代,就是便利啊。”与此同时另一边,藤原侑早就已经离开厕所并且返回到松岛宅内,身旁的服部平次还在说他是多么怀疑山本孝二就是凶手。
“鹰司哥你怎么不直接申请搜查令啊?他家里肯定有东西,好好翻肯定能找到他的破绽,你刚才也有听到他直接叫和叶名字了吧?他又不认识和叶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名字!”藤原侑打开翻盖手机看着上面的图片,语气敷衍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可靠的证据,等到找到证据就能……嗯?果然是这样吗?他和他前妻当年不是协议离婚,而是裁判离婚。”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没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杀人动机了。”藤原侑在服部平次把脑袋凑过来之前就直接合上手机,他可不能把图片给服部看,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以不合法的手段得到的。
他起身走向松岛朋美的卧室,准备再查一次,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鹰司哥,你是觉得凶器藏在卧室吗?”凶器。藤原侑眼眸不由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最开始他认为落在尸体旁边的厨刀就是凶器,但科搜研的朝尾光代也说了,真正的死亡原因并非刀伤还是窒息死亡。
厨刀是没办法造成窒息死亡的,所以……被害者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捂死的。
“他偷看的日记本,应该是想拿走合适的战利品,但在发现日记本不属于松岛朋美后,就拿走了房间里的另一样东西。”服部平次满脸困惑地看向鹰司宗介,问道:“日记本?什么日记本啊?”本来还在和松岛佳慧聊天的远山和叶听到
“日记本”这个关键词是从服部平次口中吐露的,瞬间就从沙发上面窜起来,着实把旁边的松岛夫人吓了一跳。
她慌张跑向服部平次拽住他的领口就质问道:“平平平平平次!你在哪里拿到的日记本啊?!你该不会已经偷看了?!”
“哈??你在说什么啊?是鹰司哥在那滴滴咕咕什么日记本战利品的!”服部平次把手按压在和叶的手背上,皱眉无奈道:“别拽我了,我这衣服领口都要被你拽大了!”远山和叶听到这里立马松开手,她快速瞥了一眼鹰司宗介又低垂下脑袋,双手的食指不断交替打着圈,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鹰司先生日记本的下落。
藤原侑没想到自己思考的时候居然把分析给说出来了,他看向服部平次后说道:“服部,你帮我去买杯冰摇柠檬茶吧。”
“啊?这种时候你让我去买饮料?”
“动脑过后要及时补充糖分,叫你去买你就去。”藤原侑直接把钱包丢给服部平次,等到他撅起嘴巴不满离开后,才朝远山和叶眨了下眼睛,示意一同到卧室里面。
等到进入卧室后,藤原侑才把藏在怀里的日记本拿出来,他递还给远山和叶并没有多说什么,女生的脸皮本来就比较薄,会感到害羞是正常的事情。
“那个,鹰司先生,你应该没有偷看里面的内容吧?”远山和叶小心翼翼地问道。
藤原侑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看到日记内容这件事情,十分诚实地回答道:“远山,很抱歉,我本以为这是被害者的东西,所以就稍微看了一点。不过你也不用感到烦恼,我不是碎嘴的人,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嗯,我相信鹰司先生的。”
“说起来远山你先前不是叫我鹰司哥吗?为什么改口叫鹰司先生了?”藤原侑先前就想问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他看向远山和叶面露好奇,很想知道称呼为什么在相处时间变长之后反而变得生疏了。
远山和叶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她踮起脚尖尽可能凑到鹰司宗介的耳边,哑着嗓子小声解释道:“……因为先前被同班同学误解我喜欢你,所以就想换个称呼别让他乱想啦!”
“??”
“就是滑雪场那次,她们都觉得鹰司先生你很厉害,在知道我和你比较熟悉后,就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不小心说得有点多,她们就误以为我对你有好感。”远山和叶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抬头问道:“对了,鹰司先生她们还想问你的择偶标准,能不能接受年龄差距比较大的?”拜托,有的年龄差距是犯罪好不好?
藤原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国中女学生不好好读书怎么脑袋瓜里竟是装些没用的玩意儿?
他双手插进兜内,没好气地说道:“下次她们再问起关于我的事情,就回答一句话。”
“什么话?”
“已婚,勿扰。”
远山和叶没想到鹰司宗介为了杜绝身边可能冒出来的桃花竟然会这样回答,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了
“忠犬”这个词汇,看来是被班级里那些爱看少女漫画的人同化了。
“那我以后就这么回答她们。”
“嗯,记得别叫我鹰司先生了,太称呼太生疏了。”
“那我还是叫回鹰司哥吧~”远山和叶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日记本收回到挎包里面,她正打算离开卧室不打扰鹰司宗介办桉,就发现原先在床铺上的一样东西消失了。
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不见了……”藤原侑疑惑地转过头,关心地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弄丢了吗?”
“不是的!”远山和叶用力晃了晃脑袋,她抬手指向空空如也的床铺,不解道:“朋美的床铺上原本有一个哆啦a梦的抱枕,那抱枕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送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很爱惜甚至都不愿意给我碰呢!”抱枕?
哆啦a梦的抱枕?藤原侑诧异地望向床铺,又侧头看向书桌上摆放的哆啦a梦周边,原来字迹先前所注意到的就是关键吗?
并不是没有抱枕,而是抱枕被人给拿走了!原来这就是被山本孝二拿走的
“战利品”。
“远山,这次你帮大忙了!”藤原侑说罢就直接跑出卧室,找到正在后院的大泷悟郎就把这个情况给汇报上去,现在他们终于有理由申请搜查令了。
后续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山本孝二并没有把哆啦a梦的抱枕丢弃,甚至还放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就连被逮捕的时候他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捕似的,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坐警车之前不佩戴手铐,他想留给自己的邻居们一个
“好印象”,就连到最后他都不愿放下自己虚伪的面具。大坂警察本部的审讯室内,山本孝二正挺直腰板坐在审讯椅上,神情仿佛是在参加什么教授级别的座谈会,完全不像是被审讯的犯人,眉宇间仍饱含着他的骄傲。
也不知道他在骄傲些什么,怪不顺眼的。藤原侑一饮而尽手中的罐装咖啡,本来饥肠辘辘的胃被水分填了个半饱,他左手稍一用力易拉罐就被捏成凹凸不平的状态,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凑近连接审讯人员耳麦的麦克风,沉声道:“既然他不愿意配合也不用给他好脸色,提起他的前妻,激怒他。”在怀特的调查文件里面,有明确写出山本孝二与他的前妻福田聪美是裁判离婚的,至于离婚的理由就是家庭暴力,丈夫单方面的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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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一直扮演好好先生的山本孝二实则是暴力狂,他只要喝点酒就会原形毕露,每次遇到职场上面的烦心事就会发泄到自己妻子的身上,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打伤了亲生女儿,使得亲生女儿的右眼险些就瞎了。
平日里饱受折磨的福田聪美终于在忍耐中爆发了,她实在受不了丈夫的暴力行为,最终使用裁判离婚的方式带着女儿远离了魔鬼。
但是对于山本孝二而言,福田聪美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激怒了他。倒不是离婚的原因,而是在整个裁判离婚的过程中,他的本性暴露给了那些裁判员,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山本孝二没办法接受自己虚伪的面具被人给揭穿,所以在裁判离婚过后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求自己的前妻福田聪美在街坊邻居前演最后一场戏。
他所想保护的,是他人眼里老好人的形象。听到耳麦里鹰司宗介的指示,负责审讯的大泷悟郎也很快会意,直言道:“山本先生,我现在算是明白你前妻为什么要离开你,像你这样的人……与外人口中的截然不同啊。”山本孝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低下头用手推了推眼镜,装傻道:“不好意思,我还是原先那句话,我所犯得事情与前妻没有关系,还请你们警方不要去打扰她们,事情都是我做的。”
“呵,你到现在还要装模作样?我们警方早就把你离婚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你的前妻是因为你有家庭暴力倾向才与你离婚的,你与外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完全不同。”大泷悟郎双手环抱胸前,神情都变得轻蔑起来,他一向看不起欺软怕硬的人,欺负自己家人的家伙更不能把他当成人看待。
砰!!被手铐限制的双拳勐地砸在审讯椅的桌板上,山本孝二饱含怒火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大泷悟郎,要不是他行动受限,不然绝对已经扑向眼前人了。
透过审讯室单向透视玻璃观察这一切的藤原侑露出浅笑,他单手插在兜内另一只手直接把麦克风举起,语气悠然:“大泷前辈,现在我们可以换个角度,与他聊聊女儿吧……他的女儿应该很怕他也很讨厌他,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杀害松岛朋美的原因。”在怀特收集的资料里面有明确写到山本孝二的女儿叫山本朋美,同样的名字使得山本孝二认为被害者松岛朋美也应该亲近自己。
性格本就内向的松岛朋美没办法接受山本孝二的突然亲近,剧烈的反抗让他想到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种心生厌恶和恐惧的眼神,如出一撤。
所以他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暴力使得他疯狂,最终犯下罪行。在大泷悟郎提起山本朋美后,山本孝二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本性,近乎发狂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有对前妻的,有对女儿的,有对被害者松岛朋美的。
唯独没有对自己的,他最该不满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藤原侑一言不发地推开审讯室的门,他对接下来犯罪者阐述如何杀害被害者的过程不感兴趣。
他捏着烟盒来到休息室,吞云吐雾享受尼古丁带来的放松感。一根烟过后,他推开休息室大门,准备回家休息。
还是如同往常那般闭上眼眸乘坐电梯,直到电梯门打开后才朝外走去,睁眼的时候迎上服部平次那双蓝绿色的眸子。
“审讯结束了?”
“嗯。”藤原侑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远山和叶的身影,疑惑道:“远山呢?怎么不见她人?”服部平次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厅休息区域,在沙发上面披着深蓝色运动外套呼呼大睡中的人,正是
“不见踪影”的远山和叶啊。
“那个笨蛋睡着了。”
“抱歉啊,让你们久等了,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嘿嘿,鹰司哥要破费啦,我去叫醒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进来,仰面躺在床上的藤原侑很快就蹙起眉头,他一向睡眠比较浅,特别是更换环境后,总是会有种缺乏安全的感觉。
倒不是他生性敏感,只是他所从事的工作,他曾经历过的事情,都不是能让他可以大口喘气完全放松神经的。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本想赖床一会儿,谁知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