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和尚的好，怕是报答不了了。
分福的时日不多了。他本来就没有几年好活了，加上砂隐封印破解，他的残躯已经没办法承受守鹤的查克拉了。
清歌迟疑了下，低声道：“分福，我可以帮你构建阴封印，保存守鹤查克拉，这样你可以多活一两个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还能再活一两个月吗？
分福顿了下，沉稳的心出现了波动。生死有大恐怖，原以为看透了，原来还有不舍。这么一想，眼前的少年就有些惹人厌了。如果不是他，还能再多活几年吧？
清歌悚然一惊，差点拔刀。
分福失笑，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已经没有什么想做的了，现在想的就是将慈悲和守鹤托付给你。佛说，当死则死，不必有不舍。”
佛有说过这话吗？
清歌愣了下，旋即叹息。算了，和尚还是死了好。
分福轻声道：“叹气不好，叹气多了，心气就坠了，福气就没了。”
“嗯，以后不叹气了。”清歌郑重道。
“倒也不必，只是感情的表达要适当，如果过度了，容易误导自己耽误他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凡事需要有制。”
“嗯。”老和尚说话很好听，清歌乐意听。他虽然修慈悲，但是般若不逊许多高僧。
老和尚老了，又没了守鹤，说了没一会就累了。
清歌让他先休息，自己出了门。守鹤继续躲在分福的封印空间哭闹，清歌没管它。反正封印的出入口破了，有式神契约在，轻易就可以召唤过来了。
明湖城的冷了，天空灰蒙蒙的，虽然没有下雨，但是云很厚很广，遮挡住了这一片所有的阳光。冬天到了，即使明湖城这边靠近南面，也开始冷了。
清歌忽然抓住了香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香草愣了，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心扑通扑通的。
清歌的脸，很暖。
香草的手，有点冷。
清歌想了下，带着香草来到了院子，朝两个小孩道：“你们过来。”
男孩赶紧停下修炼，带着小女孩跑了过来。
清歌道：“天气冷了，准备添衣服了，你们两个，谁跟我去街上添衣服，谁留下来照顾老僧人？”
还给衣服的吗？
男孩愣了。他们这两天都穿着清歌、香草的衣服，衣服有些长了，清歌直接用刀砍短，宽松了却没办法，只能裹紧点了。
“让妹妹去！”男孩反应过来，连忙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大，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我会照顾好老师傅的。”
“嗯。”
清歌随意应了一声，拉着香草的手走上了街。小女孩看了眼哥哥，连忙跟上。
明湖城很繁华，衣服很多。清歌给女孩买了三套保暖衣服，又比对女孩的身高大小给小男孩买了三套。
然后是香草。除了给香草买保暖衣服、保暖手套，还有其他的衣服，包括里面穿的。香草红着脸，脚步歪歪扭扭的，好像踩着云朵一样。清歌抓着她，她才没有摔着。
清歌想清楚了，不管是因为漩涡血脉还是封印术，都不可能把香草让给别人。既然这样，何必惺惺作态。
芽依，我还是爱你的，我只是犯了大多数男人都....算了，这么贱的话还是不说了吧！
第93章 分福之死
分福是在一个风很安静的夜晚离开的。
那一晚，除了风，其他的一切都很喧嚣。
两个小孩睡着了。哥哥抱着妹妹，很安心，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可又很惶恐，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死前的假想，假想破了，自己和妹妹又回到了贩场。
我死了，我妹妹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小男孩抱得很紧，幸好小女孩侧着睡，习惯了，也睡得也很香。
守鹤还在哭。反正体力足，眼泪多，分福不认错它就不停了。以往的岁月里，它和分福赌气，就没有输过，它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守鹤忽然有些累了，挺着大肚子躺在墙角，身上浮现了厚厚一层沙子，它在沙堆上慢慢睡去，很快进入了一个梦乡。
梦里有一个很干净清澈的小孩，就是爱哭，守鹤很烦。他和自己一样被关了起来，一开始也很烦躁不甘，甚至浑浊了，恨火烧心，烧得胸腔都起泡了，一层一层的。
守鹤很开心，因为碰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小鬼，不会那么闷了。因为开心，守鹤用自己的查克拉帮着小孩续命。不然恨火烧蚀，普通人活不久。
后来小孩的师父要死了，给他带了一些佛经，还和他说了很多话。记不清说什么了，只记得师父很愧疚。
那天以后，小孩开始读佛法，心灵再次清澈。他学习的佛经很粗浅，不如自己听到的多，但是理解很深，像那些六道仙人都要礼敬的高僧。
他身上慢慢有了阳光的味道，让本来很不开心的守鹤又开心。守鹤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佛经都告诉他了，他很高兴，夸了守鹤。
守鹤才不要他夸，当时就骂了他，但其实是很高兴的。他被骂了，有些低沉。守鹤想认错，但是伟大的守鹤大人怎么可能认错？
没多久，小孩认错了，守鹤当即原谅了他。
一人一兽磕磕绊绊走了很久，小孩慢慢长大了，守鹤开始不开心了，越来越爱闹，长成大人的小孩总是哄它。
它更爱闹了。
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的阳光，不再属于自己，也照耀其他人。
它好像失去了什么。
守鹤，你要好好的...
一股温暖包裹了守鹤，守鹤从破损的封印空间忽然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本身却一无所觉。
清歌正在哄香草。
“不，别...”
“没事的，我就看看，我不动手。”
“我，我怕...”
香草穿着清歌买的衣服，十分羞涩，根本挡不住清歌的手。清歌说话间就将香草外面的衣服都剥了，露出了雪白细腻的一大片，很好看。
确定香草跑不掉了，清歌这才小心道：“香草，我有其他的女人，你还愿意跟我吗？”
清歌感觉很昧心，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即使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也会把它变成自己想要的。
造孽啊！
香草本来还很羞涩，听到清歌这话，顿时恼火，抓紧了清歌不老实的手，恶狠狠地瞪向了清歌。
清歌还想让自己的手法来达成目的，忽然感觉心中一沉，一只明明不下万吨却又没有实质重量的大胖狸猫压在了心头。
一阵暖意拂过，清歌忽然看到了一些东西。一只冷眸刀龙旁边出现了一轮温暖不炽热的太阳，阳光普照，让人暖暖的，就连冷眸傲岸的刀龙也忍不住蹭了上去。
只是蹭着蹭着，刀龙清瘦了，冷眸也慢慢融化。
【写轮眼经验-2，写轮眼：三勾玉（999/1001）。】
【写轮眼经验-2，写轮眼：三勾玉（998/1002）。】
【写轮眼经验-2，写轮眼：三勾玉（997/1003）。】
...
这样的和尚，居然也会害人？
刀龙婉转身躯，蓄势待发，清歌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没有出手，反而调动了玄识天柱穴的瞳力，不断补全猩红冷眸。
灵魂的灰雾被阳光普照，又散去了大片。在灰雾边缘兴风作浪的黑色碎片滋滋作响，彻底躲到了灰雾深处，再也不敢冒头。
写轮眼衰减到三勾玉（1/1700），慈悲暖阳有了动摇之意，刀龙赶紧远离了暖阳。清歌感觉就像脱去了一层枷锁，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脑部眼部的压力也减缓许多。
这不是幻术啊。
前身还真他么的顽强，连分福的慈悲都渡化不了！
“香草，我们一起去看看分福。”
“这么晚了，嗯，不太、嗯？！”
香草仔细看着清歌的脸色，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悲伤。香草虽然尽量避开分福，但是分福身上的慈悲让人很温暖，特别对于香草来说。加上清歌本人也很待见分福，香草不知不觉就留下了分福的印象。
忽然间就要走了，生命真是无常啊。
两个来到分福的房间，清歌轻轻推开了房门。分福旁腿端坐，面容慈悲，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但是脸色看着还有一些残余的温暖。
体内的守鹤还睡得很香甜，清歌想了想，没有叫醒它，拉着香草，朝着分福鞠了三个躬，然后坐到了一旁，朝香草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坐一会就回来。”
“嗯。”
香草乖巧地点头，转身离去。
清歌坐到了分福身旁，感慨良多。清歌穿越到此间世界快一年了，这片世界灵气充沛，清歌见过很多很有灵气的人，但是灵魂有重量的人物就见过三个，除了不太熟的自来也，就剩北海、分福。
北海狂傲直爽，影级变化之后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变得十分深沉。无论如何，他的存在都十分鲜明突出，狂直的时候像出鞘的刀，深沉的时候像鞘中积蓄的锋芒，总让人寒芒在背。
分福刚好相反，他的存在就像阳光，给人暖暖的感觉，但是并不显眼，就像空气、阳光、水，人们不会在意，却很享受。
清歌很喜欢分福。因为在他身边，就连自己也感觉很安全，仿佛只要不是做了灭绝人性的事情，就绝不会被他杀死一样。
这样的人太难得了，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了吧。
他是自己找死的，但确实是我逼的。
因为我也害怕啊。
清歌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老和尚的话，转头看向老和尚，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叹气了。谢谢你，我会照顾好守鹤的。还有你的慈悲，我会慎重的。”
回到房间，香草正在等着，见到清歌回来，香草抱住了清歌。香草比清歌稍微高一点，抱住清歌的时候清歌感觉不太舒服，就将香草抱到了床上。
清歌将头埋到了香草温柔地怀里，闷声道：“睡吧。”
“嗯。”香草拍了拍清歌，也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香草醒来，清歌还在怀里。香草刚想睡下，清歌已经感觉到了异动，醒了过来。四目相对，香草藏不住羞涩，赶紧起身，却被清歌一把抱住。
香草还要挣扎，清歌的脸已经凑了上来。香草脸红得快宕机了，整个人僵住了，一动不动。
“笨蛋。”清歌将香草搂入了怀里。
香草感受着清歌无处不在的温暖，整个人软了下去。
“先起来吧，今天就要离开明湖城了。”
要离开了吗？香草挣扎着起了身，离开了暖和的被子，慢慢恢复了力气，赶紧跑了出去。
香草去做饭了，清歌来到了分福的房间，叫醒了守鹤。
守鹤睡得很舒服。
清歌伸手摸了摸守鹤的脑袋。
“别闹，呼~”
清歌揉了揉守鹤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