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但雁雁觉得，要是先有鸡，那鸡总会生蛋；要是先有蛋，蛋里也会生鸡。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在先，哪一个在后，总归有了一个就会有另一个，那好像谁先谁后都可以呀。”
独孤博听了独孤雁的话反而露出了笑容，眼睛弯出了褶，再顺手盘了盘孙女头上的绿毛，说：“雁雁说的对，的确都可以。”
又让独孤鑫夫妻想了一会儿，看他们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独孤博才开口继续：
“其实雁雁说的是对的，的确都可以，先有鸡也可以，先有蛋也可以，甚至鸡和蛋同时出现也可以。
因为无论哪一样在先，另一样就会随之而来。以老夫浅见，封号斗罗的突破进阶也是如此。
你的魂力质量突破了，高质量的魂力将带动着你的武魂一起一起完成跃迁进化；而你的武魂质量足够，那自然也可以反过来提升你魂力的质量。”
“魂力，是魂师的一条腿。”独孤博竖起了食指，“武魂，则是另一条”他紧接着竖起了中指。
“当一个人的两条腿都有了之后，他就能走路了。
简单的来说，就拿咱们自己来举例子。
武魂是碧鳞蛇皇的魂师未必是封号斗罗，武魂是碧鳞蛇的魂师也未必不能成为封号斗罗，但碧鳞蛇封号斗罗的武魂必然是碧鳞蛇皇。
这样，你们听明白了吗？”
颠来倒去，倒来颠去，独孤鑫和赫尔佳把这段话反复咀嚼了无数遍，才把这句话想通。
“爹，那岂不是说，不管最初觉醒的是什么样的武魂，哪怕一开始是个毫无用处的废武魂，只要修炼到了封号斗罗境界，都必然会拥有一个超级武魂？”
独孤鑫充满震惊，同时语气中有一丝嫉妒，“而那些天生就是超级武魂的魂师，只要不出意外，顺顺利利都能自然而然成为封号斗罗？”
他绝不承认他是酸了，肯定是最近甜口菜吃的太多，泛酸罢了，嗯，没错。
“道理上自然没错，但鑫儿，你需要知道，这世事往往知易行难。
自古以来，觉醒时就是超级武魂的魂师不说车载斗量，但也是数不胜数。你单看看蓝电霸王龙宗，一年那么多人觉醒超级武魂。
结果呢？最后才有一个玉元震是封号斗罗。
同样的，每年大陆上觉醒普通武魂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别说封号斗罗，连成为魂师，迈过三十级门槛的都没有几个。
七宝琉璃塔还是高级武魂呢，你看他们宗门一代直系几百号人，甚至只是想把高级武魂升级一点点，以期能够突破成魂斗罗，你看那么多年以来，有人成功过吗？”
“兽武魂能吸收植物系魂环这件事，在魂师这个职业出现的早期，那个绝不可能也没有机会挑三拣四的时代，绝对有人尝试过。
但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多年以后，现在大陆公认的还是树归树，兽归兽？”
“因为…不值得？”
独孤博打了个响指。
“正是，在早期，植物系武魂吸收兽类魂环的确能多出更多灵活的魂技，但除非是极极极少数的珍稀魂兽属性正好契合，甚至是十万年魂兽以量补质，否则他就浪费了通过附加魂环，提升武魂本质的机会。
一步吃亏，步步吃亏，除非另有奇遇，走错路的魂师将一辈子都无望封号斗罗。
当然，错路也是路，要是走通或许还真能另成一派。
但你们两个必须要清楚利害，铭记于心，之后务必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异想天开，明明有大道不走，偏走歪路，这种人都是傻子。”
“是！”
“我记住了，爹！”
经过一番提纲挈领的梳理，独孤鑫和赫尔佳终于明晰了自身道路，虽然不能让他们修行速度明显加快，却扫清了他们前路上的重重迷障，让他们不会在修行路上面临选择时，不会再行差踏错。
一般长辈提点完晚辈之后，都会勉励两句，塞个红包，才算是全了礼数。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像，但独孤博作为一个身体年龄已经七十有八的老头，自然也不准备破例，准备给自家的三个小辈发点好处。
他将小两口带到了双色湖泊的旁边，独孤雁则一直在他怀中抱着，以魂力为她屏蔽冰火两仪眼内的气息。
独孤博蹲在一片藤蔓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只金色的大瓜，看着它，独孤鑫的身体突然对其产生了一丝渴望。
独孤雁则更直接，直接拿过独孤博手中的瓜果，“爷爷，雁雁突然好想吃这个。”
“乖，等一会儿。”
独孤博干脆就把金瓜给了独孤雁抱着，道：
“鑫儿，这也算是先前为父所说的一番好处之一。
此物和佳佳服用过的水仙玉肌骨一样，乃是这里天生地养的灵物之一，我发现此地时就已经存在了。
我翻阅古籍，将其名为地龙金瓜，其中内蕴浓厚的土属性魂力和一抹真龙血脉，地势浑厚，厚德载物，再加上真龙本就是蛇类的一个上级蜕变方向。
服下之后，多半能让我们家的武魂完成进化，就算不能，也可以借其的土系能量承载蕴养我们体内的蛇毒，至少很久都不会有毒性反噬的风险。”
独孤鑫心动不已，又往刚刚那片藤蔓中瞅来瞅去，硬是没有发现第二颗一样的瓜果。
“既是如此，这金瓜便让雁雁吃吧，她还小，还没痛过，要是能无痛无灾的长大，那就真是太好了。”
说罢他的俊脸又露出一抹邪气的笑，“爹你也知道，我生来就是个贱皮子，这疼那么多年了，一直靠这痛提神醒脑，一天不疼我还不习惯呢。”
对着独孤博怀里的独孤雁招了招手，“雁雁，过来。”
独孤雁没感觉到爷爷有反对的意思，抱着金瓜就跑到了独孤鑫怀里，被独孤鑫用自己的魂力护住。
独孤雁肉肉的小手把金瓜举给独孤鑫，“爸爸，你会痛，先吃。雁雁还不疼，不吃。”
独孤鑫笑得更开心了，“那好，那雁雁给爸爸，爸爸吃。”
他接过了独孤雁手中的金瓜，魂力布满双掌，一捣成泥，二搓成汁，又用魂力做壳，压缩成了一颗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丹丸，显露出了非同一般的魂力控制力。
随即他中指一弹，甚至连咀嚼的时间都没有，丹丸就滑进了独孤雁胃里。
第10章 分仙草，不避亲
随着丹丸滑入独孤雁口中，独孤雁身上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一息的时间都没有，独孤雁直接就晕倒在了独孤鑫怀里。
一片又一片，带有鳞片状的金色物质从独孤雁的皮肤向外涌出，似是一种胶质，触手升温，很快的就把独孤雁包裹了起来，化成了一个椭圆的蛋壳，独孤雁就以婴儿般的姿势，封在了里面。
独孤博是真的被儿子惊到了，他本来是准备看一出父慈女孝，三辞三让的戏码来着，结果怎么好像看了一出霸总文学。
难怪当初儿子出门闯荡被取了个的“邪王邪鑫”的外号，要知道，现在在斗罗大陆，“邪”可真不是个好词。但光看刚刚，再配上脸，倒的确称得上是邪魅狂狷。
但是崽啊，时代变了，听说邪魅狂狷这个词已经上了搞笑排行榜了。
浑然不觉养出独孤鑫现在这样，肆意妄为，乱七八糟性格的，就是自己的某人默默腹诽。
独孤博弹了儿子一个脑瓜崩小惩大戒，但还是提醒道：“莽撞，也幸亏此药药性温和，否则要是雁雁经脉受损，甚至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去找谁哭去。”
按照独孤博原来的计划，本来是准备让他们父女，在能解毒的冰火双草和据说能让碧鳞蛇武魂进化的地龙金瓜中自行二选一的，现在好了，不用选了。
于是他直接指向两极泉眼中，一红一蓝的两株仙草道：
“这两株仙草，蓝色的叫八角玄冰草，红色的叫烈火杏娇疏，乃是属性极端的两株仙草。
服下之后，可以水火不浸，百毒不侵；可惜的是，它们取下的方式特别，且需在取下的十息内服用。
不然佳佳当初卧床，这两株草倒是比水仙玉肌骨还要合适一些。”
独孤鑫突然一懵，原来还有？而且百毒不侵，听起来就比之前金龙地瓜的承载毒素要一劳永逸得多啊。
“爹，这这两株仙草和那颗瓜比，哪个更好？”
“两株比一株，你觉得呢？
只是服用这两株仙草之后，我们体内的毒性也可能会被磨灭，这也能弥补碧鳞蛇的武魂缺陷，不过路子和地龙金瓜不太一样罢了。”
“早知道我就把这两株仙草留给雁雁了，这样她以后也就不用修毒功了。”
“事已至此，都是缘法。”
“爹，你有服用仙草吗？要不这两株仙草让给您？”
“你爹的路子基本已经定了，就修‘毒’和‘蛇’这两种本质。
当初我的第八魂环，贪图威力，猎取了一只近五万年美杜莎，蛇的本源联合魂力，倒是足够支撑我突破到封号斗罗，但掺入了时空和石化的属性，让我‘毒’的本质未得到圆满。
所以我现在的武魂才是碧鳞蛇皇，而不是碧鳞毒蛇皇，只能号令万蛇，而不能驯服万毒。
也因此，现在才要想办法弥补短腿，如果让我炼入冰火属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我前几天教你的照幽火之法可有记熟，”
“早已记牢。”
看独孤博自有打算，独孤鑫也不打算再劝，听安排用金片、玉片分别取下两株仙草之后，迅速放入了口中，倒是也入口即化，随即，独孤鑫身上闪过红蓝两色光芒。
“严守心神，运转魂力，下去吧你！”独孤博叮嘱过后，就把独孤鑫往冰火两泉交汇之处一推。
转眼间独孤鑫就已经沉入了湖中，极寒和极热的泉水却没有能伤害闭目的独孤鑫，不过一会儿，水面就恢复了平静。
儿子孙女都已经安排妥当，就只剩下大难不死的儿媳妇了。
独孤博从腰间取出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似乎是用不知名的魂兽皮包裹，泛着淡淡的青色。
“佳儿，你一月前才服用过水仙玉肌骨，过犹不及反而不美。
这是我独孤一脉一代代用生命摸索出的药典，记录了一些药方、药草和炼药用毒的手法，比外面那些野狐禅要系统很多，鑫儿已经全部背熟了，本来该传给雁雁的。
但你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孕育的先天之毒已经被炼化补益根基，你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名毒魂师了，与其自己无端摸索，不如先效法先人，以后雁雁要学习时，你和鑫儿一起教她就是。”
独孤博轻飘飘地把书册递了过去，赫尔佳却不敢轻忽，恭敬地接过，平民魂师出身的她，深知这是一份多重的信任和认可。
“对了，这里外围的药，书中均有标注，你都可以随意取用炼手；
至于内缘的植物，其实我也没有摸索出多少，若典籍中有标注，你可尝试取用，没有标注那些都是药性未明的。
待你毒道有所小成之后，咱们一家再一起研究。”
等赫尔佳把药典收好，独孤博又对她说道：
“之所以现在才带你们来，一是要等你的身体恢复；二是要让你们背熟照幽火的口诀，弄清楚诀窍，借用此地的极端环境气息炼火。
佳佳你生育之后卧床七年，虽然鑫儿每天用魂力为你按摩推拿，又用外药滋养身体，但毕竟时日已久，肌体也难免萎缩。
上次服食仙草虽然有所助益，但恢复还需水磨工夫，此地气息虽然极端，但若能化为己用，却同样能孕育强大的生机。
烛火照幽，身心意，精气神皆可为烛，此地异气自然也可以，只是该处前人无缘得见，自然也没有对应的法门。
而这两极泉水直接纳入身体用来炼火，却又太过暴虐，你承受不了。
不知，佳佳你可愿和老头子一起，参悟将此地异气化烛点火的法门？”
赫尔佳的笑容安静恬然，话语却坚定有力：
“先辈们把房子都搭好了，我为什么不能开扇窗呢？”
重新感觉到了赫尔佳的心气，独孤博心中赞许，感觉计划通。
其实抛出至寒至热不提，水和火都是最常见的元素，相应的利用手段书里怎么可能没有记载，但独孤博之所以让赫尔佳自己来研究，是为了激一激赫尔佳的心境。
生育之苦，生死之间的经历，虽然磨练人的精神意志，却如果磨的太多，就容易挫其锐，失其锋，淹没了天性。
曾经的赫尔佳是什么样子，在她那届魂师大赛的一次个人战上，一人挑掉了一个学院。
还有一次团队战，在队友都被打下台的情况下，一拖三，硬是把对面魂力耗干获胜。
光说蜜獾，似乎大家脑海构思的形象都是一只萌萌哒的可爱小动物，但在另一个世界，它有一个外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平头哥
虽然从结果来看，把怼天怼地的一个“平头哥”少女，变成独孤家温婉端庄的少主母，独孤博似乎并不吃亏，甚至占了大便宜。
但曾经的独孤博是一个蛊师，蛊师师法的是天地自然，生灵鸟兽，鼠蚁虫蛇，蛊师会利用天性，但却不会去扭转甚至磨灭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