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千钧斗罗长得很像的降魔斗罗低声说了句：“和昊天宗其他人还真不一样，至少，很识趣。”
金鳄却说：“别小瞧他，我看他身体多半还不到60，却已经快要晋级封号了，虽然比不上那个44岁成就封号的唐昊，但也已经很了不得了，以他的年纪天赋，日后应该也能突破95级，达到我们的境界。”
“那要不要趁他还没长成…”最为嗜血的魔熊斗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然后就被千钧斗罗取笑了：“你和他计较个什么，以大欺小很好玩吗？”
“他只差个魂环就是封号斗罗了，他封号俺也封号，都，都是封号斗罗的事，怎…怎么就是以大欺小呢？”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而唐啸返程的路上，虽然感到屈辱，但对自己的成果却很满意。
“封山不出和被武魂殿围在山旮旯里出不来可是有着本质区别。
被武魂殿围着，那就真是困守孤城，任人宰割了，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像他一样需要魂兽的魂师无法出去猎魂，无法晋升，食物和水也在渐渐消耗，根本就是慢性自杀；
但封山不出就不同了，在武魂殿不干涉的情况下，就有很多操作的余地，比如我本宗封山，但往外派点弟子买东西，合情合理吧。
我宗大小姐不擅长魂力，难以忍受昊天宗祖地苦寒，离开昊天宗去外界享受纸醉金迷去了，这也合情合理吧。
总之，当他回到昊天宗内时，长老们已经把宗门内剩下的人都集合好了，或战或降，就等着他的交涉结果了。
唐啸将结果和之前一切事情一说，虽然并非尽如昊天宗意，但至少已经还能接受了。
也因此，负责交涉，令武魂殿退走的唐啸，也收获到了新的一批支持者。
甚至连长老都不知道，唐啸做的大“孝”行为。
唐啸也是在赌，赌之后出山办事的魂师打听不到这件事，也是在赌，等到封山结束之后，昊天宗实力足够，如此他自然可以作为胜利者，书写历史。
随着金鳄带着武魂殿的魂师们回返，昊天宗也开始了它漫长的封山闭关，憋着一股心气，就等着哪天积蓄足够时，能重返大陆的魂师界舞台。
几乎同一时间，千仞雪在武魂城和教皇比比东炫耀万年第四环未果，言语冲突之间，千仞雪还是被比比东用话架着，支回了天斗帝国，去完成她所布置的“窃国计划”。
千仞雪临走前来向千道流辞行，顺便提了一句要帮独孤博解除追杀令的事，本来以为只是小事，却被她有些惊讶的爷爷仔细盘问了一番。
千仞雪也不添油加醋，未免主观，她只是把独孤博所叙述的一切都原封不动，一字不落的转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千道流却是有些无言以对，再三反复确认过之后。他却对千仞雪说：
“你以后哪怕到了天斗，也一定要好好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不要只是修炼冥想。”
“爷爷放心，我会张弛有度，劳逸结合的。”
千道流却摇了摇头，“不止是为了让你劳逸结合，也是为了你以后和人相处时不要吃亏。
你知道吗？我现在隐隐有一个猜想，等我一会儿让月关长老来这，我再确认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话，那我就不得不去审视，这么多年来，武魂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样貌，又因此，错过了多少本来的朋友。”
在千寻疾死后，千道流反而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儿女都是债。
片刻之后，菊斗罗恭敬地来了，千道流问起了菊斗罗他所想知道的那些陈年往事。
在菊斗罗一一回答之后，99级的极限斗罗千道流第一次觉得头仁有点疼。
“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31章 要么回来，要么死？
现在先把时间倒转，回复到千道流觉得不对，把菊斗罗叫来问话的那一刻。
“见过大供奉！”菊斗罗月关恭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月关长老，老夫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
“怎敢当大供奉一个请字，您问就是了。”
“听说上一任教皇曾让你追杀独孤博？此事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大供奉您问起此事，是想？”
菊斗罗小拇指划过脖颈，做了个手势。
“并非如此，老夫是想知道，当年前教皇对你下令时，到底是怎么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删改，你再同我复述一遍。”
菊斗罗顿时松了口气，且先不说他这些年来，与独孤博不打不相识，打出了点交情。
就单论毒斗罗孤身一人，没有投靠任何势力，靠自己修成封号斗罗这一点，他就不希望独孤博因为他的这种“特立独行”出事。
在那本《斗罗大陆》中，他也曾经对独孤博说过类似的话：“老毒物，你我能达到封号斗罗这个层次，付出的艰辛大家自己心里明白。我不想看到你为了这件事殒命。”
作为一名正常魂师，菊斗罗身体强韧的同时，记忆力也自然极好，随着他的讲述，千道流脑海中好像构筑出了那一天的画面：
“那天，独孤博在封号仪式之后，和先教皇有过密谈，密谈之后，独孤博趁夜色偷偷溜走，第二天先教皇发现之后，很着急的传唤了我……”
千寻疾站在武魂殿中，面露焦急之色，看到闻召而来的菊斗罗时，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去找独孤博，告诉他，他的选择无非是要么回来，要么死。”
菊斗罗略微惊讶，这似乎对独孤博这位新晋封号有些过于蛮横了，于是劝道：“但听说独孤博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心高气傲，这是不是有些…”
似乎言犹未尽。
千寻疾听完，道：“你就告诉他，如果想要保住小命，就来我武魂殿，孰轻孰重他自然知道。”
“是！遵令。”
……
“再然后我就带着人去追独孤博了，独孤博那么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答应回武魂殿，就和我们打了起来，最后他逃到了天斗边境，被天斗的亲王雪星带兵保下了，天斗帝国的面子我不敢不给。”
菊斗罗讲述完了当初的故事，安静的等着千道流的反应。
千道流却似乎已经了然了事件全貌，只是长叹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阴差阳错，兰因絮果，寻疾啊，你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罢，就让仍然一头雾水的菊斗罗回去休息了，殿中只留下了同样一头雾水的千仞雪。
千道流看着千仞雪，说：
“雪儿，爷爷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那是独孤博来接受封号册封的那一天，仪式结束之后，你爹，也就是先教皇来供奉殿找了我……”
随着千道流的讲述，一个又一个的片段组合，在千仞雪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故事。
那一天，千道流如同往常一样在天使像前冥想，自从当年自海神岛回归，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间宫殿了。
大约在傍晚，他的儿子千寻疾却突然造访，问了他一个问题。
“父亲，如果是封号斗罗级别的碧鳞蛇武魂，以您的天使武魂和99级实力，能不能净化它体内的毒，让其不影响魂师的身体？”
“怎么，你见过独孤家的人？”
“今天有一名叫独孤博的碧鳞蛇魂师晋级封号斗罗，白天才完成封号的册封仪式。他对我们武魂殿似乎还挺有好感，我招揽他时，据他说，他的武魂有缺陷，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我当时就想，我的武魂也许只能净化东儿那种层次的毒性，但爹您不同，您见多识广，武魂强悍，魂力更是达到了巅峰的99级，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试过，不过应该无碍。”
“那就好，我教导东儿多年，也有了些许心得，今天我观他的外貌，分明是毒素已经入眼入心，再加上他的武魂缺陷，再不压制恐怕会命不久矣。
毕竟他独身修成封号斗罗不易，吾亦不忍，如今倒是能两全其美了。
那我就告辞了父亲，之后如果独孤博来，还要劳烦父亲出手。”
“行了，去吧。”
……
“之后我再听到独孤博消息，就是寻疾来说过一次，独孤博拒绝了他的拉拢。以独孤博的素来行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因此我并未深究。
再之后演变成追杀，我也只以为是他们二人之后又有了龌龊，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千道流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多问上几句。
虽然独孤博曾与他有过交集，但他半生以来，践行天使神教义，指点过帮助过的魂师早就不计其数了，他也不觉得独孤博就必须因此一辈子心向武魂殿。说白了，于他而言，不过区区一个封号斗罗而已，何需在意。
但谁能想到，千寻疾的行事会是如此。
明明自从千寻疾成为教皇之后，应该更加稳重妥帖才是，为什么反而变得说话半遮半露，做事也独断专行。
但凡你能张嘴解释一下呢？
千仞雪听完了千道流的故事，也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父亲，心中父亲那强大无比，坚不可摧的宏伟形象也有了些许动摇。
“这件事你应当已经了解清楚了，雪儿，你日后处事时，要引以为戒，知道吗？”
“是，爷爷。”
“还有，你既然决定还是要继续‘那个计划’，回天斗时，就把这件事和独孤博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再把这块我收藏的三万年深海娜迦右腿骨送予独孤家那个小姑娘，之后便只与她交好便是。
深海娜迦是一种海中半人半蛇的魂兽，擅长操纵洋流且含有剧毒，应该是最适合他独孤一脉的魂骨。只要那小女孩儿接了，他自然懂我意思。”
“嗯，知道了”
随着千仞雪也离开，千道流仔细思索着千寻疾做教皇之后的所作所为，想到了他因此招惹的敌人，独孤博如是，比比东如是，其他他还不知道的，在暗处藏着的其他人亦如是。
随着月亮爬上云端，月光洒落了天使殿中，千道流看着天使像叹了一口气，很凉。
“疾儿，你不懂人心啊。”
第32章 实力增加太快怎么办？
千道流在独自的反省思着，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偏差。
兰因絮果，比喻美好的开头，离散的结果。
就好像某位能平得天下却不聚人心的亚瑟王，总是在为了一个目的不断向前，却总是被身边的人误解和背叛。
就好像某位名为卫宫的少年，牺牲了自己的一生，明明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到头来却是在不停的杀人，杀人，甚至因为难以忍受这样的命运，想要抹杀掉那个曾经想成为“正义の伙伴”的自己。
就好像卫宫少年的父亲，也明明抱着“世界和平”这样的宏愿，却成为了一名手段卑劣的刽子手，许下了的愿望被充满恶意的黑圣杯以“灭绝所有人类”的方式实现。
但也不知道千寻疾怎么学得，他似乎也有这种能力，甚至他更加不堪。
想为独孤博解毒，结果和当事人以及下属都不解释清楚，最后演变成追杀，直接把人家逼成了天斗帝国的人；
想把自己的天才弟子留在武魂殿，不想让她被个修炼废物骗资料又骗感情，结果自己用的手段却比他看不起的“废物”还要不堪，直接把从小培养的天才乖徒弟逼疯，自己也被反噬。
中间但凡他的嘴能好好说人话，但凡手段柔和一点，循序渐进，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简直就像是不择手段的木叶锅王，拿着黑圣杯的卫宫切嗣，手持四魂之玉的奈落，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黑暗和恶意，让他们最终的目标与自身初衷相背离。
千道流只要一想到，现在的教皇比比东，在圣女时期一直到出事之前，都是由千寻疾一手培养，天晓得会不会也学到了千寻疾的几分精髓。
他真的不得不为武魂殿的未来担忧，要不是千仞雪是被神祖选择的孩子，让他有了一些底气，他可能会更头疼。
几乎同样的月光下，千仞雪带着刺豚、蛇矛两位斗罗一起坐上了回归天斗的马车，她要去继续完成“那个计划”了。
十天之后，千仞雪回到了天斗城，去独孤府找人却扑了个空。
独孤府中只剩下了赫尔佳和独孤雁，听说独孤博他们出去闭关了，归期不定。
千仞雪从小就是个有魄力的人，她转念一想，干脆不等独孤博回返，直接就把爷爷交予她的那块魂骨拿了出来，塞进了独孤雁手中。
独孤雁不认识，只觉得手里这块深蓝色的长条宝石还挺好看，赫尔佳却是识货的，虽然光靠眼睛看不出年份，但它看上去还算完整，应该是一块年限不低的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