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台之上,星空璀璨。
团子曾经问师傅,你都这么强了,为什么不找个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的小岛生活,来这个鸟不拉屎的沙漠干啥?
程诚随口回答,来这里种树啊。
为什么要种树?
因为种树才能变得更强啊。
那师傅为什么要变得更强?难道也是为了杀天龙人吗?
师傅想要变强的原因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没办法,那老头子倔强得很,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提醒过他,可是那老头子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重到以至于根本就不敢放下,也放不下。
一旦放下,这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万人的信仰就崩塌了。
那怎么办呢?
艾斯已经选择了自己道路,老头子更是倔强得不行,路飞现在的时机还不到。
只能我这个做孙子的多出点力气呗。
当时团子还不太明白师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她越是琢磨,就越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情。
好像师傅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与艾斯有关。
团子在艾斯的怀中哽咽:“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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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酒杯
周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比雨水还要密集的海军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纷纷用枪指着他们。
元帅战国、大将黄猿、已经独臂的大将桃兔,大将茶豚,以及其他七武海,包括所有海军中将,一时间全部围在了附近。
多弗朗明哥踩在虚空中,十指乱动。
一圈圈透明的细线将艾斯和团子分别捆绑起来,四肢被穿透团子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艾斯则是束手就擒,没有反抗。
落入地面的多佛朗明哥阴笑道:“战国元帅,这是不是得给我记一个大功啊!今晚若是没有我的话,火拳艾斯可就要被一个小丫头救走了。
杀不成这个海贼王的血脉就罢了,但是要让这小丫头救人成功,一旦传出去,恐怕整个海军总部都会被笑死的吧?”
战国面色阴沉如水,即使是他也如何想不到团子是如何救走的艾斯,虽然他一直看不惯多佛朗明哥,但今天若是没他在,恐怕还真要闹出笑话了,冷哼道:
“你放心,战后自然记你一功!”
说罢之后,战国深深看了一眼团子,看见小丫头四肢关节位置全是鲜血,即使是这磅礴大雨也很难清洗掉她身上血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惋惜与不舍。
即便是再喜欢这个爱喝酒的小丫头,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战国大手一挥,立刻有士兵从旁边冲出将艾斯与团子两人制服,同时都带上了海楼石枷锁。
团子盯着战国毫不退让与他对视,嘶吼道:“坏人,都是一群坏人,我母亲之前还说过战国是海军中难得的好元帅,我呸!
我母亲和父亲被天龙人杀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母亲竟然还叮嘱我以后无论如何不能记恨你。
杀吧,死老头子!
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了,我师父一定会给我报仇,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战国微微皱眉,抬手让那几名海军先停下动作,疑惑问道:“你母亲是?你师傅又是谁?”
团子目光冰冷地看着战国,“本来我都不打算跟你说,因为母亲一直说你是个好人,我要是说了只会让你难受。
现在你又要抓艾斯,艾斯做错什么了?天底下那么多该死的海贼你不抓,那么多畜生一样的天龙人你不去杀,为什么偏偏跟艾斯过不去!
既然你想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好,我告诉你,我母亲是威廉姆斯西格莉德,父亲是杰克巴纳比!”
战国瞳孔微缩,身体僵硬在原地,厉声喝退前方海军,双手颤抖走上前去,上下仔细打量着团子。
这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之前卡普来问他借酒的时候,和团子来过一次。
当时他看到团子第一眼就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与亲切,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后来只能归结于卡普的关系,爱屋及乌,才对团子十分喜爱。
所以他当时大方地去地窖拿出了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喝的葡萄酒。
他曾经有个唯一女徒弟,说是徒弟,其实也是从小就跟随在他身边,和半个女儿差不多,那个女徒弟一头金发,温婉大方,在海军中的人缘很好。
唯有一点,就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作为一个女孩子,偏偏嗜酒如命,以至于本来天资惊人的她只混了个海军中校。
不过她却是另辟蹊径,在空闲时间研究起了酒杯,她总是对战国抱怨,现在酒杯都太过于粗糙,喝酒本应该是件优雅的事情才对。
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战国,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只能将徒弟制造出来酒杯暴殄天物当茶杯用,同时默默在地窖里一直给徒弟存酒。
随着女徒弟制作酒杯的技术越来越精湛。
经过她手里制作的酒杯形体优雅柔顺、光滑温润,杯身浑圆薄巧、重量轻盈宜人。
一方面拥有绝佳的美感与触感,一方面使酒能与空气充分接触,温度、浓度、和谐度、均匀度与丰富度均一一展现。
让喝酒这件豪爽的事情,变得十分优雅。
逐渐在整个海军总部名气越来越大,无人不知,尤其是海军中的女性,对她制作的酒杯极力追捧。
几乎人手一只,异常畅销,她本人则是只收取一部分材料费,相当于白送。
后来名声越来越大,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圣地玛丽乔亚的天龙人。
天龙人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酒杯,能有如此大的名气。
传出命令,让送几个酒杯过去。
一直都没有去过圣地的她,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没事儿就会制作一批新的酒杯送往圣地。
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有个天龙人看上了她的美貌。
再后来,悲剧就发生了。
那天龙人故意摔碎酒杯,以此来给她定罪,她那个脾气很好的丈夫直接被天龙人吊起来活活打死。
当年还在外执行公务的战国,知道消息急忙赶回来之后,女徒弟家里已经化为了灰烬。
他原本以为应该叫自己师爷的女娃娃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如今还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战国满眼泪水,颤颤巍巍地跪在团子面前,想要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团子后退一步,冷冷道:
“干嘛,你一个海军元帅给我跪下丢人不!”
战国顾不上自己的失态,轻声道:“艾琳,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团子再次后退,厉声道:“我不叫艾琳,我叫团子!”
战国长呼出了一口气,“当年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你叫什么我当然知道。”
团子抿着嘴唇,一边哭一边吼道:“我才不稀罕你的破名字,我呸!你当年要是肯出手,我母亲肯定能活下来,你就是凶手,你才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
战国跪倒在大雨中,心如刀绞,痛入骨髓。
周围那些个年轻的海军不知道到战国元帅这是怎么了,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战国的命令,只能都一个个的淋在雨中。
但是那些当年的老人们,大都还使用过西格莉德中校做的酒杯,有的保存好的,甚至到现在还在使用。
他们一听那个已经逐渐快要淡忘的名字,再看看战国的表现,就瞬间明白了。
看向团子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后方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海军英雄开普急匆匆地冲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道:
“小团子,你把战国腿砍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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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水中月碎
战国转身怒目看向卡普,心想,你是不是对你这徒孙太有自信了?
小团子再如何厉害,能砍断我佛之战国的双腿?
她只是把我心砍碎了而已。
不对啊!
战国猛然意识到,如果按辈分来讲的话艾琳应该叫自己师爷,但是现在又叫卡普师祖,那他不是平白地降了一个辈分。
他看向卡普质问道:“艾琳的师傅是谁!”
卡普一脸懵逼,反问道:“艾琳是谁?”
小团子怒道:“我不是艾琳,我就只有一个名字,我叫团子!”
卡普看了看周围几乎是全军出动阵仗,再联想到今天团子的御剑放哑铃、以及这场大雨,再看看旁边被五花大绑出现在这里的艾斯,心中瞬间就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有想过团子可能会冒险去救艾斯,想着最多冲到塔楼那里,就被其他海军拦住了,所以他直接睡在院子里,想着就是能快速解救团子,到时候团子落一个不疼不痒的罪名,他再出面打个哈哈也就应付过去了。
但他打死都没有想到,团子竟然悄无声息地把艾斯带到了海军总部门口,看样子还差点就成功了。
一时间,卡普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欣慰于团子的强大,还是该骂其他海军废物。
听到战国质问团子的师傅是谁,卡普当然打死也不能说,要是说了,团子可就没这么轻松被放了。
卡普看向战国露出询问的目光。
元帅战国缓缓起身,所向披靡的他此刻竟然像是垂暮老人,站起身来都十分艰难,长叹一声。
“团子是西格莉德的孩子。”
卡普瞪大眼睛,心中一颤,现在他小院阁楼里,还收藏着两只崭新的玻璃杯,只不过他一直没舍得用,他打量着团子,喃喃道:
“这么巧?”
战国说道:“是啊,说什么我也没想到,她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被五花大绑的艾斯,神色缓和了几分,如果是这样的话,团子应该不会被自己牵连到了,但是他始终都是神色冰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去看卡普。
卡普呵呵一笑,拍着战国的肩膀说道;“那还绑着干什么?赶紧松开啊!”
一旁的海军神色犹豫,只是看向战国,等待着他的抉择。
战国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团子跳着脚骂道:“怂包元帅,有本事就把我和艾斯一起砍了,看到时候我师傅不把你的海军总部踏平了。”
战国疑惑的看向团子,轻声问道:“团子,你师傅是谁,我要好好感谢她,没想到竟然能把你培养得如此出色。”
卡普突然剧烈咳嗽着,听得人心疼不已。
以团子的聪明机智立刻就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撇过头,抬头看向天空,闭嘴不言。
元帅战国又是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此刻雨势慢慢地减小了几分,不再是那么大的狂风暴雨,他轻咳一声,郑重道:
“卡普中将,艾琳试图拯救罪犯艾斯未遂,这是大罪,但是现在大战在即,就暂时先扣押你那里,由你负责看管,若是走丢了艾琳,我拿你是问!”
卡普皱眉道:“不对啊,团子这么小的年纪,她又没有救走艾斯,这有什么罪?难道她成功了吗?
我倒是觉得,反而应该给了我们很大提醒啊,对艾斯的看管还是不够严格,我们海军应该反思才对。”
一旁的多佛朗明哥越听越不对劲,眉头紧皱。
这么大的罪过,怎么在这两人的三言两语之中,马上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到最后,反而还怪海军看管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