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就连那高不可攀的天穹，都险些被他捅破…”
“如今纵横在大海上的顶尖强者，大部分都是他曾经的信徒。”
“就连后来成为海贼王的罗杰，也得联合海军里的那个疯子，才能与之抗衡…”
“这样啊…”罗斯有些兴奋，虽然凯老师没说出来有用的情报，大多数都是他之前就知道的，可看凯老师仰慕的神情，再听他亲口给予如此高的赞扬，这气氛一下子就升华了。
他看向凯老师道：“我感觉我能成为超越他的男人，真的太帅了！想想我百年之后，留下无数传说，就感觉人生没有白活。”
“唔咯咯咯…”凯老师被罗斯的话逗笑了，“别做梦了小鬼，你还差得远呢。”
“况且你之前不还是说他蠢吗？怎么现在又改变口风了？”
“此一时彼一时。”
“还有你少看不起人了！”罗斯反驳道，“我好不容易有了梦想，你好意思这样打压它吗？”
“嗯？臭小鬼！你之前不是叫嚷着要成为百兽海贼团的二把手吗？难道你是忽悠老子的？”突然想到罗斯曾经语录的凯老师，瞪大了牛眼。
意识到有些不妙，罗斯急忙圆场道：“嘿嘿，这不冲突，先成为二把手，再成为超越洛克斯的男人，这不是递进关系嘛。”
凯老师不想搭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鬼，额头布满黑线，他没好气地道：“走吧，赶紧回去上药，别磨蹭了。”
“行，你说了算。”
“父亲！罗斯！你们看，庄园里的雾好像在渐渐消失！”
大和突然惊呼一声，她刚刚一直在想一些别的事，没有听二人的谈话。
望着庄园发呆的她，察觉到了庄园的异样，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妙。
“消失吗？”凯老师顺声望去，眯了眯眼。
“前辈这是…”罗斯也是望了过去，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碍于保护大和的感受，最终没有全部吐露出口。
“我们走吧。”凯老师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做出了离别，那就不该再做多余的事。
“嗯。”
…
青龙背上，大和注意到罗斯面露悲伤，不明就里的她只好刨根问底。
罗斯本想胡诌个理由，但凯老师这次却率先开口。
可能知道自己女儿将来人生的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
“大和，前辈是一个旅行者，她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多留，刚刚迷雾散去，是前辈的能力，她要去别的地方旅游了。”
凯老师柔声道，久违的柔声说话语气让他有些生涩。
“可是前辈之前不是说她是将死之人吗？她会不会…”
凯老师一时语塞，蹩脚地解释道：“将死之人又不是立马要死，放心吧大和，前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老，说不定她是怕我们一直打搅她，刻意这么说的。”
“是这样吗？”大和朝罗斯投来质询的目光。
罗斯揉了揉大和的脑袋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前辈可是一个穿越者，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她啊一定是嫌我们太吵闹了，故意说自己快死了，不得不说她的骗术真的好拙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和不会信以为真了吧？嘿嘿，果然大和是个笨蛋。”
“我…我当然也看穿了前辈的想法！”大和不服气地道：“我只是想知道罗斯看穿了没有。”
“咦，大和原来这么聪明吗？”罗斯满脸惊讶。
大和被罗斯气得不轻，“少看不起人了！那当然了！”
凯老师听着两个小鬼叽叽喳喳，心态渐渐开始改变，他也开始认真反思以往的行为。
凯老师的童年很不幸，尽管他也爱自己的女儿，但他的表达方式是畸形的，这也怪不得他。
他本就是个需要用一生治愈童年的可怜人，又怎能奢求他给大和一个有爱的童年。
从杀戮之中苟活下来的他，表达父爱的方式，只能笨拙地给大和安排好他认为对的道路，用最严苛的方式让大和成为一个强者，以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海活下去。
可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厢情愿在将来会让大和的未来那么狗血。
“小鬼，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吧。”想到这层，青龙的声音十分苍老。
“嗯。”罗斯已经猜到凯老师想聊什么，他也很早想和凯老师开诚布公地聊一些事了。
回到鬼岛，待玛丽亚为罗斯简单上药后，罗斯躺在病床上静养一阵，以待恢复。
凯老师支开了众人，独留下一老一少二人面面相觑。
“小鬼，我的未来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
“真的那么狗血？你叙述一遍，我不信！”凯老师身躯一抖。
“有什么不信的？不就是快乐男孩带着一群人，结合你无数背刺的手下，把你搞下台了吗？”
罗斯轻描淡写的话，令凯老师面白如蜡，看来是真的了，这跟前辈说的大差不差。
“马的，真tm不公平，虽然我知道迟早有人会打败我，但这种方式我不能接受！”
“哪有这么恶心人的？好歹也得多练几年吧？”
“我将来辛苦培养了那么多年的部下，打下的基业，就这样被一群光月家的余孽和一群单枪匹马的新人毁掉了？”
“这符合常理吗？他们成长的也太快了吧？打不死不说，还tm觉醒能力，天命果实，真恶心！”
“凭什么老子生下来是牛马，他们生下来就是天命之人？若一切都注定好了，老子活着有什么意思，直接等死就好了！”
第八十四章 让一切匍匐在我的脚下
凯老师喋喋不休的抱怨喷了罗斯满脸口水。
“行了，那只是你原本的结局而已，别慌，这不是还有我呢？”无奈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罗斯安慰道。
闻言凯老师顿时眼睛一亮，暗骂自己糊涂，现在罗斯可是百兽海贼团的人，他诡计多端，断然是不会放任百兽海贼团有如此悲惨结局的。
他不看自己的面子，也得看大和的面子啊，他是断然不会容忍大和将来变成那样的变态疯子的。
“对，瞧瞧，差点把你给忘了。”凯老师搓了搓手，凑到罗斯跟前，“你可是想出了办法？”
“当然了。”
罗斯悠悠地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做准备。”
“放心，那个乔伊波伊虽然是天命加身，但是他性格上有很多弱点，若我们可以合理加以利用，他反而可以成为我们的工具。”
“工具？”凯老师不解，“他还能为我们所用？”
“没错。”罗斯对上凯老师的目光，询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凯老师回忆起许多往事，幼年的饥不果腹，惨无人道的天上金剥削，心肠歹毒的国王，愚昧的国民，荒唐的世界政府…
记忆如画，一卷卷飞速掠过凯老师的脑海，最终凯老师的回忆定格在洛克斯船长扬言推翻世界政府时，那道桀骜不羁的笑容上，他是此方世界唯一能令凯老师心悦诚服的男人。
即使是后来的海贼王罗杰，在凯老师心中，也终究比不上船长。
“唔咯咯咯…我曾经想继承船长的意志，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
“我曾经想成为乔伊波伊，将这个世界可笑的天龙人拉下神坛，可惜，现在不可能了，不，是在很久之前就不可能了，我显然不是气运之子。”
凯老师自嘲道，得知一切不仅命中注定不说，还如此夸张狗血的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何其恶心。
“真的是你内心的想法吗？”罗斯审视着凯老师，“如果你的野心仅仅止步于此，那依我看我们不如就此离开和之国，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凭借你的实力，加之我与大和的成长，足以守护好所有重要的人，我们只需要等世界的浪潮过去，再重新站在阳光下就好。”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多此一举？”
凯老师默然。
许久他才苦笑着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是亲自想将天龙人拉下神坛，那群人是大海上的垃圾，行猪狗不如之事，却敢妄言自己是造物主，真是可笑至极。”
听罢此言，罗斯从床上起身，站到了凯老师面前，质问道：“难道你就这么没有信心吗？这些事情气运之子能做，我们也能做！”
“我们甚至要比他做得好上千倍！万倍！”
“何必这么没有底气？”
“别傻了小鬼！只有乔伊波伊才能拯救这个世界！”凯老师突然情绪失控地咆哮道，话中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指控。
“别傻了凯多！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单属于他乔伊波伊一人的舞台！”罗斯回以咆哮反驳道。
此话如刺骨冰泉浇入心尖，让震撼心惊的凯老师清醒异常。
“可是…”凯老师回过神后还是没有底气，经历过人世沧桑的他，早已不是只会喊着口号的乐天派，思虑事情之时，较之一股脑的热血多了几分现实。
“虽然你的话有道理，但是若仅仅是口号的话，那也只能是个笑话。”
罗斯失望摇头，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的他，咬紧牙关，叩首跪地。
“如若父亲大人已失争霸之心，还请父亲大人能成全于我！”
罗斯声如洪钟
他突然而来的叩首，令凯老师一惊，搞不清罗斯意欲何为的他，一时语塞。
罗斯一叩过后，抬头与凯老师相视，“儿子说过要成为超越洛克斯的男人。”
“此言绝不是随口一说。”
“洛克斯敢做的事，我敢做！”
“洛克斯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此后洛克斯没能捅破的天，就由我来捅破！”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我说的这些，绝对不仅仅是空话！”
罗斯话罢，察觉到罗斯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凯老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也不知道罗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正经，不过罗斯能有如此骨气，说出此番壮志豪言，他还是甚是欣慰的。
他将罗斯搀扶起来，虽然不想打击他，但现实就是现实。
“别傻了孩子，你也知道你不是乔伊波伊，这世间神器都是与乔伊波伊冥冥之中有所关联的，你无法获得那些神器的力量，你是注定捅破不了如今的天的。”
“有热血是好事，但是你也要看清现实。”
“不，您错了父亲，在我的世界，流传着无数豪杰的传世经典。”罗斯反驳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在我们世界岁月长河中，千年前一介黔首的振臂一呼。”
“同样是面对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对手，但最终那个不可一世的王朝，还是毁于了这句话。”
“我知道我不是乔伊波伊，也知道这个世界的宿命，但我有信心让这可笑的一切匍匐在我的脚下。”
“因为我根本就看不上什么狗屁宿命，这从来不是我人生的信条，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闻言，凯老师的眼眶登时模糊，这是何其霸气的一句话。
这四个刺眼的大字开始不停地在凯老师的脑海中回荡。
他的眼泪难抑，浑身因为过于激动而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