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大娘看着眼前一幕，于心不忍道：“兄弟，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鬼，你才是鬼，你已经死了，你抬头看看屋顶吧！“
小六闻言，全身一颤，抬头看去。
只见房梁上悬挂着一个上吊之人，不是打更人小六，还能是谁！？
“你看看，那上面挂得不是你吗。“
大娘来到小六身边安抚道：“兄弟，我知道你苦，活丢了，养不起媳妇，媳妇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大姐带你走吧，你这辈子苦受够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呃！“
……
……
另一边。
老陈缓缓得收拾着自家得面瘫。
赵吏和秦昊坐在他身后，静静得看着。
“疼吗！？“
赵吏缓缓问道。
老陈一愣，转身看着二人。
赵吏继续问道：“我说砍头疼么！？“
老陈闻言，陷入了回忆之中。
“有点！“
老陈闭上眼，笑着说道：“可是想想，明天闺女就要出阁了，就不觉得疼了！“
“你像个好人！“
赵吏缓缓说道。
“我是好人！“
老陈说道。
“可你拿刀抹了两个人得脖子。“
老陈笑了笑，“我是好人，但我也是个穷人！“.
第315章
“我是个好人，但我也是个穷人啊！“
老陈缓缓说道：“明天闺女就要出阁了，我这做爹得总得给她，备一份像样得嫁妆吧！“
“你没钱了，所以向老吴借了贷！？“赵吏质问道。
老陈轻叹一声，“我啊，靠着这个小面馆，也只能填饱肚子，多一分都没有！“
赵吏摇了摇头，“哪怕嫁妆薄一点啊！？“
“那可不行，我闺女啊，身体弱，伺候不了公婆。
所以，我想备一份重一点得嫁妆，好让我闺女以后不受欺负。
我闺女跟我这么多年了，没过上一天得好日子。“
老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逼我还钱，我呢，就赚点，还他们一点。
有一天，他们让我上门。
我就去了。
可刚一进门，就看见他们两坐在那里喝酒吃肉，一边吃一边喝。
我看见他们就觉得恶心。
他们吃的喝的可是穷人们的血汗钱。
他们让我跪下给他们磕头。
说，有好事跟我说。
我就给他们跪下了。
我磕头，我磕头。
可他们还说，靠我这个小店，根本就还不了他们的钱。
他们还跟我说，要把我闺女卖到窑子里去，跟窑子已经说好了。
他们还说，他们还说，我的闺女天生就是拿来卖的。
我求他们，可他们不同意。
我求他们，他们不同意……“
老陈越说越激动，双眼已经发红，手指甲都捏出血来。
“我们是穷人，可我们本本分分。
我们靠我们的体力来赚钱，来养家。
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是人，我们不是畜生。“
赵吏轻叹一声说道：“可你赔上了一条命々‖！”
“我不后悔，我杀了那些带票子，我救了很多像我一样的穷人……”
老陈激动地说道。
随后。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跪倒赵吏跟前，开口说道：“这位爷，求您见事情行吗。
明天一早，我闺女就出阁了，可我看不见她了。
您能帮我看一眼吗，您能帮我看一眼，我就放心了。“
赵吏闻言点了点头。
老陈感激地说道：“我闺女她叫，她叫凤蝶。”
……
……
翌日。
赵吏和秦昊来到了老陈家。
推门。
只见客堂之中，摆满了嫁妆。
就在这时。
一名清秀女子拿着一根木棍，有些畏惧的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是谁！？”
赵吏砍了女子一眼，答道：“我！”
“您是！？”女子疑惑道。
“你是凤蝶吗！？”
“是我！”
赵吏闻言，解释道：“我是你爹的朋友，他让我来看看你。”
听见赵吏所言后。
凤蝶这才放下戒备，开口说道：“您先坐！”
随后又摸索出两杯茶水，送到秦昊和赵吏面前。
接过茶水后，赵吏疑惑地问道：“今天不是你出阁的日子吗！？”
女子苦涩地笑道：“嫁妆都被退了回来，他们说我爹杀了人，不能娶杀人犯的女儿！？”
赵吏摇摇头，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你恨你爹吗！？”
凤蝶摇了摇头，“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明白他都是为了我，而且他烧了那些带票子，那些借了他家高利贷的穷人，都回感谢我爹的。”
“明白就好！”
赵吏点了点头，准备和秦昊一起离开。
凤蝶却是抓住了赵吏的胳膊恳求道：“家里难得来个人，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ˇ说吧！？”
赵吏缓缓说道。
“我爹说，他和我娘逃荒到这里。决定住下来，是因为这里的城外有一片山野，开满了花。
我爹一直说要带我去，但是他要赚钱养活我，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我爹还说，凤蝶，就应该在花里飞。“
赵吏闻言，轻叹道。
“我带你去！”
……
……
于是。
一行三人来到了城外的荒山。
因为兵荒马乱，荒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赵吏将凤蝶拉了出来，笑着说道：“姑娘，到了，对面的山坡上全是野花。”
“是什么样的花呢！？”
凤蝶期待地问道。
“(李王的)红的，蓝的，绿的，白的，漫山遍野！”
赵吏看着光秃秃的荒山说道。
“看得见吗！？”
赵吏将凤蝶拉到山上问道。
凤蝶开心地说道：“看得见！漫山遍野。”
“是啊，心里有就看得见！”
赵吏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