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我没有分寸?还是又要说我犯规了?”
“你!在这地方比赛弄出这种招式,你难道不怕发生意外么?”
“意外?不怕哦。”黄金胜利摇了头回答:
“赛马娘之间的竞争在终盘几乎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哪怕不懂气势,但凡能支撑到终场胜负,气势间无形的碰撞肯定不弱,类似技巧哪怕能在终盘发挥影响,最多也就只是造成失速的结果罢了。”
“再说,作为藤正进行曲的临时顾问,既然我能在这十天内让她开发出这种潜能,自然也能确认她的上限在哪,小栗帽各项数据我也能弄到,在我擅长的领域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可能,不然我也不会教她这种技巧了。”
听到对方饶有自信地解释,他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可你,你这样不就是对小栗帽的不公平么!她还只是个孩子!她肯定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影响啊!”
瞥了这位仍旧不服气的老头子一眼,她倒是哼笑了起来:“呦,不公平啊,确实如此,不过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已经尽可能把双方条件拉回起跑线上了。”
“这招我本来预期给藤正进行曲的上限并非她所能达到的身体极限,在我预定的情况下她必须完美达到各种要求才能对小栗帽这个怪物造成阻拦效果的。”
“过早发动气势对方停顿时间肯定不超过一秒,等到冲刺后才发动就会几乎失去作用,时间误差细微到必须花费大量精力去紧盯对手每一个动作并达到完美预判。”
“时机的完美掌握以及气势的再提升,这两道我给进行曲的作业,她确实都做到了。”
“这么一来,她取得胜利就是必然的。”
边说着,也不再理会对方。
纯白马娘脸上表情逐渐灿烂起来。
“所以说,赛跑还真令人开心啊,让我训练过的赛马娘艰难赢过她面对的强敌,这种感觉也很开心啊。”
说完,高大的纯白马娘起了身,告别六平银次郎并准备离开观众席。
“喂,那边不是通往选手走道的地方吧?”
看见黄金胜利离开的方向,六平银次郎疑惑询问对方。
“是啊,不去了,那边我先不管了,和人约好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至于这边的芦毛马娘们,就先交给她们去应对吧。”
......
观众席上的鲁道夫象征还有丸善斯基,在看到小栗帽冲刺失误当下的动作之后,脸色随即稍微凝重了些。
“果然......”
“哎呀,这招很像小黄金她刚来到中央时的成名招式,现在又看到这个,怀念里头多少还是让人有点生气呢。”
丸善斯基声音看似甜美中带点娇嗔,却又隐隐表达出内心的幽怨。
正式比赛或许是没有机会,但练习赛或者校内竞赛什么的。
总而言之,作为【跑车】的她,确实是有机会在赛跑竞技这一方面碰上黄金胜利的......
倒是鲁道夫象征,尽管她感受比起丸善斯基要更加直观且实际。
可她还是很客观地,在比赛结束后捻断自己升起的无名怒火。
随即鲁道夫象征开始认真阅读了藤正进行曲的数据内容,以及关于赛马娘本人评价的结论部分。
“能够用上这招的话,这位藤正进行曲多少还是有能力的,素质方面应该还有再培育的空间,草地适性如果没法达到中央水准的话也能考虑一下征战沙地赛场......”
最后,鲁道夫象征做出了结论:
“如果藤正进行曲有这意愿,以她现在这份成绩,我们这边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作为特雷森学园的会长,鲁道夫象征的决定几乎等同于学园的决定。
当然,这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藤正进行曲必须提出转校申请才行。
但这点在鲁道夫象征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若非实力不足,又有哪一位地方赛马娘不向往中央的天空呢?
微微抬头,看向中京赛场的天空,她最终叹了口气。
“这就是白灾她打算交给我们的答卷么?确实是十分令人惊讶的。”
从比赛局势的逆转里稍微缓了过来,丸善斯基这才做出了相对客观的评价:
“本来以为在看到小栗帽那孩子使用二次冲刺时比赛就应该直接结束的,没想到还能再看到这种反转......”
沉默几秒钟后,丸善斯基却是语气一转:“这样的比赛结果不也挺好吗?”
“一场注定胜利者的赛事,终究还是有那么点无趣呢。”
这句话里头所深藏的意义,非常耐人寻味。
第九章 【皇帝】鲁道夫象征的安排
然而就是丸善斯基这句轻飘飘的话,反倒让原先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居然开始从另外一个方向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身旁的鲁道夫象征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特意看了对方一眼。
充满威严的紫色双眼正凝视着对方那宝石般的蓝色眼眸,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从这女人身上得到真正的答案。
然而这位拥有傲人身姿的马娘,脸上始终维持着如春风般迷人且温柔的微笑,在这无形较劲中从容优雅且不落下风。
良久,她不再试探,直接了断问出心理疑问:
“你也是白灾她那个派系么?特雷森学院学生会秘书丸善斯基,前辈?”
“哎呀呀,会长可不要这样就生气哦。”
“不过你们之间的派系,姐姐我啊,事实上可还没有想好要站在哪边呢。”
温柔甜美的声音看似轻松回应了皇帝,却能听出她的立场并非坚定支持哪一方。
至于鲁道夫象征口中的派系为何,除了旁边这位秘书以外,在场众多中央特雷森学园的赛马娘们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不过当一场比赛里所有赛马娘都跑不过自己,再也碰不到竞争对手的情况。”
“老实说......确实是不好受呢。”
竞赛生涯中无败的赛马娘,丸善斯基如是说......
在后续通过终点线拿到二着之后小栗帽很快便停下了脚步,她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脚后跟。
刚才那闪烁过的异样感早已消失不见,它甚至在自己后来试图追赶时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脚跟,双腿都没有事,甚至有点燥热。
心脏还在怦然跳动。
有力无处使。
让人......让人非常的难受。
低下头,她沉默了许久。
至于不远处的藤正进行曲,她则是面色有些苍白地低下头喘着气,也顾不得感受胜利的喜悦。
就在赛事结束确认名次的当下,赛场人员也开放了终点线位置的出口,让相关人员进入其中。
这里头自然也包括了小栗帽的训练师北原,以及她的朋友赛马娘崭新光辉。
“小栗帽......”
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场面,有些犹豫不前的崭新光辉语气担忧地,轻声呼唤自己的朋友。
“啊,没有事的,就是稍微有点不甘心罢了。”
尚未发泄的余力正嘎吱作响地,让小栗帽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输了。
她输得很不甘心。
回过头,瞥向后方正和柴崎训练师交谈身体状况的藤正进行曲,小栗帽这次则是主动恭贺了对方;“恭喜。”
“这次是你赢了。”
本以为小栗帽会说些什么难听话,对此藤正进行曲甚至都做好了防范的准备。
换成是她,被这种方式超过然后输掉比赛,可不仅仅想要骂人,估计自己连赛后使用暴力的心思都有了......
可在听到眼前这人这声恭喜后,藤正进行曲不禁有些害羞起来。
“没有啦。”手指轻搔着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直视小栗帽,她只能谦虚回应对方:“你还有我一样不怎么适应草地,谁最后获得胜利其实都很正常的。”
可就在藤正进行曲有些尴尬地试图用谦虚的方式缓解气氛时。
小栗帽的下一句话,却让藤正进行曲心脏差点漏掉了一个拍子。
“不知道......但我感觉,自己似乎也很适合草地,不,或许比泥地还要更好。”
很不甘心。
小栗帽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
她只想珍惜在这赛场上每一次奔跑的快乐时刻。
本来今天和北原说好的目标是赢下中京杯的......
然后又遇到藤正进行曲,又有机会和她一起在赛场上奔跑......
本来应该是快乐的......
双耳垂下,小栗帽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起来。
没有落泪。
她的泪水早在小时候那双动弹不得的双腿上哭得一干二净。
然而藤正进行曲脑海中却闪烁着黄金胜利曾说过的话。
【草地适性是决定中央赛马娘的关键因子之一。】
顾不得对方明显的低落,藤正进行曲随即开口:
“啊?你,你起跑失误还有这种脸说出这话么?你是想去中央想昏头了吧?东海达比可是沙地赛场呢,不会有草地的。”
不顾自己神色疲惫,她强打起精神,语气逐渐加快起来:
“而且你既然都输给我了,你要去中央比赛也很困难吧,所以就别去想这些了啊小栗帽。”
“我们,我们一起以东海达比为目标继续努力,不是说好一起在东海达比的赛场上驰骋么。”
藤正进行曲以胜利者的姿态要求对方别去中央。
可就在这时,一道乍听之下冷静中带着稳定的咬字平稳语气,却给人一种充斥霸道的女性声音,强势进入二人之间的对话。
“不,关于小栗帽的败北,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一道赛马娘身影逐步从比赛出口来到终点线位置,后方则有其他赛马娘跟随在后。
她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身上的制服。
中央特雷森学园的学生制服!
可比起身上显眼的中央特雷森学园制服,为首那人从举止动作间展露出的强大气势与迷人风采,以及她栗色长发前端那一撇白发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