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黄金胜利笑吟吟地看向旁边的藤正进行曲。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之后,这位芦毛马娘状态比起之前要好的很多。
不过从细节来看的话,多少还是能发现到她现在身体多少还是有些疲劳的。
光是剧烈运动后造成的乳酸堆积,在没有特定仪器的帮助下就必须得花点时间去缓解了,更不用说马娘竞技除了体力肌力消耗以外,对精神力这方面来说也是一大负荷。
所以也只能说今天的藤正进行曲比起之前要好那么点罢了。
“啊?我么?”突然被点名的进行曲表情上有那么点小小错愕。
在思考过后随即她这才回答道:
“我的意见和黄金胜利老大一样,毕竟是北原的叔叔,又是愿意帮助小栗帽的人,没必要拒绝对方好意的。”
“即便他之前是不满你的,甚至认为说是你夺走了小栗帽在中京杯上的优胜,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为什么要在意呢?我觉得没这必要。”
面对黄金胜利的追问她轻松地摇了头,藤正进行曲继续做出了回答:
“胜利者不需要去思考这些无关细节,至于六平先生的问题,他自己能够解开心结主动过来道歉,这不就代表已经没有事情了吗?”
如果换成以前的她,呃......换成中京杯获胜以前的她。
或许还会在意这些内容。
但如今的藤正进行曲心境已经看得足够高足够远,自然不会因为这点问题而动摇自身的道路。
“再说,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选择放弃了难得的中央训练师友军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中央训练师的名头对地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意细分,可光是黄金胜利的培训表现以及被中央训练师训练出来的中央赛马娘玉藻十字。
这些就已经让笠松一行人对中央训练师这块金字招牌有了深刻的见解,自然也就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良久,声音微微颤抖,老者这才回答:
“谢......谢谢你。”
“我看过你的比赛,你表现得真的很好,藤正进行曲。”
“那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柴崎训练师也帮了我很多,那么我自己自然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了。”
可说到“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这句时,黄金胜利却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就是这声声音,刚好让藤正进行曲无奈地被迫躺卧到了自己后边的沙发上。
果然啊,黄金胜利老大她很不喜欢这件事情呢......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于赞同让六平银次郎加入这团队这件事情,藤正进行曲其实是有些私心的。
因为她想要知道黄金胜利以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纯白马娘的过往,还有一部分没有向众人明说。
哪怕如今她们,黄金胜利和笠松团队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更加紧密,但她似乎还没有打算把自己过往说出口。
而那些知道事实的少数人也理智选择了闭口不谈,这对出身地方的他们来说无疑是种让人非常好奇又担心的原因。
好奇对方曾经的过往。
担心对方如今为何仍旧选择隐瞒。
这其中更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藤正进行曲作为必须履行和小栗帽之间的约定,必须暂时先待在地方继续磨练并且赢下东海达比的胜利。
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她能做的确实不多。
那么花点时间去深入了解黄金胜利老大的过往,让自己注入属于她应有的动力。
这样的打算,就是藤正进行曲答应的最大原因。
“嘿,你这快要被小栗帽传染的憨货,下次要是敢再整那种赌命行为......我就会骂死你的!”
毕竟这种行为是作为赛马娘尤其是顶尖赛马娘该有的天性,对此黄金胜利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
但她实在不想再看到,看到有马娘死在自己面前了......
很残酷,但这就是竞技比赛的本质。
综合分数不相上下的情况下,谁更能拼命谁就能够占据那些微的优势,对此绝大多数的运动员都是愿意去赌上自己安危的。
轻者骨折受伤,重者断送生涯。
最可怕的就是在赛场上把自己完全燃烧殆尽,然后死在赛场上。
对此黄金胜利要做的或者说能够做到的,就是让她们充分了解到自己做出这些时必须付出的风险以及代价。
不求她们做出像玉藻十字那样的,被她训练师培训到有点不太对劲的极端操作。
可至少在自身因为跑上头失去理智时,身体记忆还能够成为自己在最关键时刻判断值得与否的关键内容,起到保险丝的作用。
至于被黄金胜利骂了骂的藤正进行曲,此刻这位芦毛马娘只是露出了很是无奈的笑容。
自己在黄金胜利眼里和小栗帽相比了么......
而且还是用比赛的角度......
不得不说,这种得到他人承认的感觉,很是舒服。
虽说人家貌似是用过于耿直,也就是憨甚至头铁这方面来讨论的......
“好了,既然正主对你没意见了,柴崎又待在你旁边的话估计也是答应了。”
看着二位地方训练师的反应,柴崎那也是点了头做出同意的动作。
至于北原那就不用说,无疑是答应的。
“那么就~欢迎加入啊!”
“咱目前这大队伍还没有个名字,等我回到中央特雷森学园时再去想个呗,肯定得想个帅气而且王道意味十足的名字呢。”
其他都能让,其他都能妥协。
可唯独这取名环节,这点对黄金胜利来说那肯定是不会让给任何一人哒!
“至于你要做什么啊......我想想啊。”
其实也不用黄金胜利去思考,甚至应该说她早就已经帮六平银次郎安排好属于他的位置了。
“那么你就先把你那个笨蛋侄子还有他这位同事补强一下吧,到时候中央训练师考试的合格名单上,我希望可以看到他们俩啊。”
耸着肩用上轻松语调,对老者应做的事务给出了明确方向。
“这样啊......我原本以为你对于这两个家伙想要考取中央训练师这件事情是随意且不怎么在乎的。”
边说着,老爷子握起了手杖,在没有旁人的搀扶下硬朗地直挺挺地站起了身来。
“也罢,反正老夫我手边目前也没有需要培训的赛马娘,把精力放在连菜鸟都算不上的训练师身上来重新审视自己,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点子。”
言下之意自然是答应了黄金胜利的这一请求。
“真好啊真好啊,不过你们到时候记得以训练师的身份拜一下六平当做自己的授业老师吧。”
“那个,就拜托六平老师了!”“六叔!六平老师!拜托你了!”
“两个白痴!谁有你们这种拜师操作的啊!”
似乎对两人的轻率有些不满,可最后他却是摇了头似乎是认命了。
“算了,你们年轻人都不管这些了,我这老头子守着那点没必要的东西也确实有点愚蠢了些。”
“头疼,到时候先给你老师我过去温泉池子那边擦个澡。”
可还不等六平银次郎准备离开,他倒是再次被黄金胜利给叫下了:
“啊......那个哈,六平你先待在这,等等还有人要过来呢。”
“哦?还有人么?”
听到黄金胜利这样的口吻,六平银次郎面色中多出了几分困惑。
眼前纯白马娘的人脉在他看来也就非常有限才对。
否则黄金胜利也没有必要特别选择笠松这种和中央相关不大的地方,哪怕是为了躲开马娘协会的眼线也不应该做这种绕远路的行为才对。
不等他继续猜测,门外很快就来了一句很有精神的呼喊声:
“前辈啊!!!咱来了啊!”
“诶?进行曲你们也在啊?还有憨货的训练师,叫北原的是吧?”
旁边看了眼六平银次郎,玉藻十字觉得对方有那么一丁点眼熟,但她最终还是歪了头没能认出对方来。
“六平叔您好。”
倒是在玉藻十字之后进入房间的那人,当她看见六平银次郎之后随即赶紧打了个招呼。
“哦,你是......小宫山啊。”
“所以说白灾,你打算把她们也拉入其中是吧?”
“嘿!差不多吧,毕竟之前和小玉藻她打的赌约内容就是说如果我这边赌赢的话她就必须归我管了。”
“嘿!是有这回事。”
“结果咱那个训练师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整天哭哭啼啼说咱不要她了什么的,烦都快烦死了啊。”
搔了骚耳朵,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玉藻十字随即又说:
“不过咱想了下,咱这训练师可能在教马娘这一部分做的有些普通,但是照护方面的内容咱也不得不承认她很有用的,或许黄金胜利前辈到时候的团队也能用上。”
啊啊,是啊......
能够让小玉藻这种层级的赛马娘在关键时刻完全克制住自己的赛跑天性,从而最大程度减轻自身在赛场上造成的伤势。
这样的教导能力虽说偏科的严重甚至还是偏向没有成绩的那一边,然而她却也是没法舍弃的顶尖人才。
一想到这,黄金胜利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了起来。
黑沼奉行的就是魔鬼训练锻炼出的最强,不顾自身所有损伤甚至在赛跑上选择最可怕的技巧和对方以双腿拼搏性命。
成绩优异,但相对地他直接会间接培训的赛马娘们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黑沼这才获得了“魔鬼训练师”这样的称号。
如果真有赛马娘走投无路只要能赢得比赛愿意把灵魂卖给对方的话,那么他就会尽可能帮她们实现那些马娘的梦想。
硬核的三流马娘搭配一流训练师,最终强行整出超二流接近一流的成绩。
至于眼下这位,嗯......小宫山小姐。
黄金胜利对她的认知更多是来自玉藻十字所说的内容做出的结论。
简单来说她这种培训方式主要目的,基本上就是给马娘给整出个健康平安退役的结局。
可问题是你要是出道战未胜利之后的两三次比赛仍旧没有赢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挥挥手和自己那丁点儿支持者们说再见的完全健康结局了。
在这样近乎可以被评为无能的情况下,小宫山也就没法做出任何成绩出来了。
马娘的安危固然重要,可训练的生涯终究还是跳脱不出自家所培训的赛马娘能够跑出的优异成绩啊。
所以说时间,训练强度,训练结果,马娘的天赋......大致上这些就是训练师需要安排的方向与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