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桌面,喝完了自己这杯拿铁之后,黄金胜利随即开始开口说道:
“小波旁的问题其实也很明显,说到底就是一开始的生长环境底下被老黑你那种服从管理式训练培养而成的问题。”
“做什么举动自然就半随着什么样的代价,没有付出,又怎么去思考该如何获取呢?”
作为曾经开发出魔鬼训练的魔鬼训练师,黑沼本来就不是什么仁慈的家伙。
“什么都兼顾的结局,就是平庸,就是无能,天才也只会沦为庸才罢了。”
听到眼前这人这么慷慨激昂的带着觉悟的回应,然而这对纯白马娘来讲多少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没办法,除了在赛跑方面有一点点的不到最顶尖的程度以外,黄金胜利更多是认为自己身上是没有死角的,全能的赛马娘。
谁让她现在除了赛马娘以外还是个训练师呢?
懒得扛,对此她那是有些敷衍地同意对方刚才的说词同时也顺着这逻辑继续把话题给说了下去:
“嗯嗯嗯嗯,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老黑你和我一块把小波旁的情绪问题给解决的话,这样会不会导致你这些年来的努力通通白废掉啊?”
“训练的目的是为了让波旁能够以近乎完美的方式自控身体,在达到这点以后哪怕恢复情感的结果会是让她失去原有的专心水准,老夫也不认为那种已经完全进入身体本能的控制行为也会完全消失不见才对。”
对于自己的训练,对于接受训练的美浦波旁,作为波旁的父亲以及师父的黑沼,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再说吧......反正波旁还有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出道比赛,慢慢调整减缓成长的速度夯实积累,最终在出道之后连续参加比赛取得经验让自身获得真正的升华。”
“三冠赛马娘这种称号老夫不敢想,但取得多场重赏以及G1赛事优胜,成就顶尖甚至更高,这种自信还是有的。”
看着面对自己的训练成果极有自信的老男人,黄金胜利那是觉得格外有趣了起来。
这样的魔鬼训练师要是放在以前,估计更多是会被人感到有些讶异的。
关心赛马娘?
以前的黑沼面对那些赛马娘,更多就是把她们当成自己训练的实验对象罢了。
因为他本人自己也很清楚当初自己所设计的训练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赛马娘生涯寿命的缩减,他也就不会浪费时间去去关心那些赛马娘的身心状况。
因为有求于他培训的赛马娘,多的是。
而竞争,就是赛马娘不变的定律。
所以现在这位美浦波旁的父亲,和以前那位魔鬼训练师是真的差距甚大的。
只能说训练的方针一旦改变了,就连以前被大家所厌恶的,说是冷血甚至恶魔的老黑都能做出改变吗?
还是说更多原因是因为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呢?
“哼哼,看来你也安排的挺好啊,所以恢复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目前想到的是让白灾你来主导治疗方案的,至于细节......老夫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
“喂喂喂,你不是传奇训练师吗,这么轻松简单就把问题推到了我这个没啥成绩的菜鸟身上嗷?你认真的?”
前面还感觉对方那种充满经验的形象在黑沼说出这句话之后,顿时崩落个大半。
不过黄金胜利对这更多只是开口吐槽了下,随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嘛,咱这边想的是干脆一点的带小波旁出去玩呗,也就是相对减少她的训练时间然后把时间用在各种玩乐身上,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嘛。”
论把人玩废,她黄金胜利多少还是有点心得的。
“嗯......如果是娱乐放松这操作,我之前发现到波旁身上问题之后就已经尝试过了。”
“效果不明显而且会因为行为模式和之前训练内容迥异受到波旁的各种询问与提醒,哪怕用命令的方式也只会沦为那种死板的执行操作。”
“拿打电动游戏为例子吧,波旁她只会下意识判断说这是种反应训练或者协调性训练项目,并且把游戏规则与内容认为是判断能力的训练......你说这样的东西那还算得上是游戏吗?”
意思就是如果让美浦波旁去做任何休闲娱乐,她只会把所有行为分门别类然后做出对应训练的判断。
游戏?娱乐?放松?摸鱼?
不存在的。
听到对方这种夸张的举例方式之后黄金胜利原先想好的计划瞬间被打消个大半。
“呃......嗯,大概,是游戏吧?就是那种感觉不到快乐的游戏?”
“是啊,所以说现在老夫面对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没有构建出情绪的情况底下如何让波旁感受到那些我们想让她感受到的情绪内容呢?”
话说到这,这位魔鬼训练师哪怕脸带着墨镜,面部表情上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担忧。
“老夫这边和波旁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她有什么特别情绪的动作,她和白灾你这边的团队同伴活动时有没有什么反应呢?”
“反应啊......嗯......咱想了下,米浴算不?”
“就那种感觉好像还蛮关照米浴酱的感觉,至于出于什么原因咱也不清楚,估计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与劲敌了?”
稍微思考了下,这两人从最初的练习赛单挑到后面各种互动之间,多少都能够看出双方之间确实是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至少在黄金胜利看来,能够让美浦波旁主动关心的对象,怎么说那肯定是超出一般定义上的团队同伴了。
“不然就安排一下,让波旁和米浴住在一块?”
“这可不行,老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行为基本上就算得上是某种越权操作了,那会长大人肯定不会准许的。”
“那就搬出去住?如果搬出去的话鲁道夫象征还有学生会应该就管不着了吧?至于钱的问题老夫并不介意负责支出的。”
听到对方这么有底气的回应,倒是让纯白马娘立刻起了另外一种反应。
“诶?老黑你啥时候有钱了啊?这不是之前穷的叮当响么?”
“这不是因为之前理事长已经答应老夫要代表特雷森学园帮我把以前被马娘协会给吞没的收益给讨回来吗?作为至少被特雷森学园承认的训练方案智慧财产所有人,老夫有的是方法弄到钱。”
黑沼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倒是多有得意,整个人自信上的表现和前不久黄金胜利与他一块去找秋川理事长的模样相差甚大。
“哦,那挺好的嗷,不过搬出去住这件事情我再问问米浴吧,老黑你能弄多大的房子啊?”
听到对方反问这问题的黑沼,那是立刻就猜到了黄金胜利的打算:“嗯?白灾你该不会打算让团队所有人住在一块吧?”
“嘛,咱确实是有这个打算的。”点了下头,同意了对方的猜测,随即黄金胜利补充道:“你想想,把一两个挪出去外面住和一群人在外面住的感觉,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听起来是不错,可问题是有能力在中央特雷森学园影响范围内购置足够容纳至少十人的大房子......也就只有名门马娘有这样的财力了吧?”
“再说你这边还有必须得面对的问题吧,关于团队申诉,目前的进度怎么样了?”
“目前啊......大概还在积极沟通并且寻求规则上的确认吧,那怕我们这边有帮忙催赶,但马娘协会那边只要动作慢下来更多也只能是单方面催促而已。”
“那就没办法了,如果到时候住在一块结果团队问题没解决让所有赛马娘都卡在一个出赛问题的话,那怕团队合宿有再多的好处也没有意义了。”
话题稍微歪了一点,但整体来讲两人确实是在讨论关于美浦波旁本人的问题以及整团队运作的大方向操作......
后面又稍微讨论了下在排除掉合宿在一块之后,增加互动方面的具体方案内容,其中杯中的咖啡也续了快要三杯之多。
“暂时先讨论到这吧,关于气势技巧方面老夫反倒认为没有这种紧凑讨论的必要,事情按照顺序一件件的解决还是比较好的。”
说完,黑沼随即把这杯所剩不多的咖啡液往嘴里头倾倒,似乎是有打算先行离开的想法了。
“嘛也行,至于波旁和米浴之间的安排,目前还是以增加各方面的互动作为测试方法吧,而且咱也并不认为说单纯住在一块就能够改变波旁的性格这么简单就是。”
“......也是呢,不然老夫也不会从之前烦恼到了现在了。”
“呵,还之前呢,要不是咱特别和你说一句波旁现在的情绪问题会影响比赛的话,估计你到现在更多会选择因为没办法解决于是决定先放在一旁这样的操作吧?”
确实,这位父亲之前有找过黄金胜利并打算把自己女儿交付给对方。
但在那时候哪怕黑沼曾提及过波旁的问题,黄金胜利第一时间并没有因此而被打动,反倒是认定了对方是一位复杂的家伙。
把自己的余生赌在了女儿身上,于是父女关系也就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黑沼:“......老夫是个自私的人,白灾你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作为父亲,我不合格,但既然决定成为美浦波旁的训练师,决定把她送上顶尖赛场上争取属于她的荣耀,别说是魔鬼了,哪怕恶魔甚至怪物,老夫都不介意去做。”
“先这样吧,咖啡也喝完了,老夫还得回去继续规划下一步的训练内容呢。”
在起身之前,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关于之前波旁说的米浴在比赛意识方面的问题,白灾你如果不好下手的话老夫可以帮忙训练。”
恶人,狠人,这些恶名他早就不在乎了。
没有经历过严格并且贯彻到底的训练内容,又怎么能锻炼出最顶尖的赛马娘呢?
“嗯......那交给你呗,咱在这方面确实有点管不动那孩子了。”
说了也没用,该上头照样上头,甚至之前还配合黑沼来一波威胁操作,可结果呢?
没有用哒~
面对这位在努力方面实在是过于努力的妹妹,黄金胜利更多只能是感到无可奈何了。
“嗯,一起努力吧,作为训练师,老夫还是很看好你的。”
说完,对方那是拄起拐杖起了身,随即挥了挥手地离开了现场。
面对已经离开的黑沼,纯白马娘那是背靠了椅子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就像是刚处理玩一件麻烦事情似的舒畅。
“嗯......舒服,搞定老黑这边的事情之后,咱这边需要担心的问题也就相对少了一个,那么......”
“那么从咱来到这咖啡厅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动的马娘学妹啊,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咱吗?”
声音不大,但是那位从头到尾都拿著咖啡厅菜单遮住自己的身形的赛马娘,在听到黄金胜利说的话之后那是抖动了会。
菜单放下,出现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双马尾少女,蓝色紫色的异色瞳孔搭配那有些锯齿状的牙齿,整个人模样那是相当的显眼。
随即她那是不在遮掩地直接朝纯白马娘这边走来,表情与动作上那是非常激动地看著黄金胜利:
“那个!请问是黄金胜利前辈吗!”
黄金胜利:“???”
有一说一,黄金胜利原先还思考过对方来意以及开场对话大概有什么的......
可这种思路奇特的搭话方式,估计黄金胜利脑袋那怕自转一圈都没办法想到才对。
可对方又这么耿直的问自己了,黄金胜利也不好搞些骚操作什么的,只能是有些无奈地露出一抹礼貌微笑回应对方:
“啊,我,我确实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学妹?”
不过刚才那种称呼......
想起刚才称呼,黄金胜利在尴尬之后不禁稍微感兴趣地挑了眉。
毕竟她面对中央特雷森学园的学生更多时候都是习惯被叫做白灾或者白灾前辈什么的,被人说什么黄金胜利前辈的除非是真不认识以外,基本上很难听到这种称呼的。
至少在中央特雷森学园白灾这个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反倒是黄金胜利这个作为赛马娘的名字还真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呀!啊!我,我的意思是,那个,前辈你...啊对了我叫...”
“等等等等,学妹呼吸呼吸,别紧张,你这话说的我都听不懂了,深呼吸,先深呼吸一口。”
听着对方那种语无伦次的对话,出于无奈黄金胜利也只好安抚一下对方了。
在听到纯白马娘的建议之后这位娇小马娘那是赶忙地弯腰深深呼吸了一口长气直至挺了胸膛之后这才停下来。
“吸───!”
唔,好平,简直就像个孩子似的......
如果是孩子的话就代表还有成长空间,至少比那位目白家的小麦昆好很多了吧?
“记得吐气,慢慢吐出来,别呛到了。”
看见对方憋着气不动,有点无奈地继续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