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麦昆同学觉得这样还是太慢了等不及的话,那么米浴可以先说比赛时...”
不等米浴把话说下去,目白麦昆那是无力地挥了下手。
“那行吧,我理解了,要当朋友也没有问题。”
“我得先为刚才的无理取闹而道歉,不好意思,米浴。”
有些无奈,目白麦昆最终选择接受了对方。
至于为什么是无奈。
因为她更多的感觉是有些复杂的。
本来以为自己第一位朋友应该要像那些小说故事或者电影那样,在美好的时刻碰到了美好的人。
可结果她这是在病床上快要崩溃的时候才碰到一位说愿意当自己朋友的对象。
好吧......
照现在这情况来看,她目白麦昆的人生电影或许是个以悲剧为主轴的片子。
被人打败了,结果还被对方强行要求成为自己的朋友。
更好笑的是,目白麦昆她自己还真没有打算拒绝的。
这种好似命运的嘲讽,让这位芦毛马娘倍感无语。
“啊!那么请多指教了!麦昆!”
“嗯。”
还处在情绪的漩涡,更多是以负面为主的情况。
相较于这位露出有些腼腆笑容的米浴,目白麦昆实在是很难高兴起来。
在看到对方这种有些不满意的态度之后,米浴稍微沉吟了下然后说出了自己认为可能的问题点:
“嗯......还是说要称呼你为目白麦昆呢?感觉麦昆同学很重视自己的姓氏呢,可是作为朋友的话直接把全名喊出来和陌生人好像就一样了。”
“没事,叫我麦昆也行,都可以的。”
有些无力地挥了下手让对方别去多想。
既然是朋友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包括揣测以及怀疑。
目白麦昆多少都在尝试将它们放了下来。
名门马娘为了争夺一个能够代表自家的机会,在这背后淘汰掉太多马娘了。
每一位出来的名门马娘哪怕天赋并非顶尖,也肯定拥有某方面的过人之处。
紫色的眼眸此刻仍然有些红肿。
可这样的面容出现在的完全冷静下来的目白麦昆身上,少了几分稳重,反倒是多几分娇气。
“刚才米浴你问我所谓的有事是不是和家族的惩罚有关系,我刚才一句反驳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目白家或者说目白家决定事务的家主浅间女士,她需要做的不是惩罚目白麦昆,只需要收回目白麦昆的地位即可。”
“成为了家主候选不到一个月,目的就是参加这场比赛让目白家的场次赢得胜利。”
“但现在我输了,后面第五场连比赛都不用比赛了。”
“那位白灾,那位黄金胜利将会以完全的姿态出现在下半场的比赛。”
“而我,就是目白家,甚至是名门马娘的罪人了。”
有些东西只能提到一个点。
就好像名门马娘明摆着安排比赛要比到第五场这件事情,目的就是要让黄金胜利消耗体力。
这点连纯白马娘黄金胜利自己都已经有了觉悟,甚至是提前针对连续比赛这一点下了不少功夫。
这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明白,她们必须得这样做,否则面对白灾那是毫无赢面可言,那么一场必败的比赛也就没有理由进行了。
直接按照目白家最初的操作然后运用各种内部权势把黄金胜利绑定在这,让她无法脱身即可。
所以说,该有的默契还是得有的。
“......麦昆你也讨厌黄金胜利姐姐大人么?”
“嗯?讨厌?你怎么会问这个?”
本来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下去,却没料到米浴突然绕了个弯跑去问自己对黄金胜利的观感。
“因为麦昆说想要学习气势技巧,可问题是真正能够教授技巧的只有姐姐大人,这样的话不就冲突了么?”
至少在米浴的思维之中,很难想像有人会为了学习技巧愿意待在一个自己讨厌的对象面前。
......可能是因为她喜欢黄金胜利姐姐吧?
所以很难想像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这样啊......”稍作停顿,看了下对方这单纯的眼神,她就清楚对方在人情世故上或许是有些稚嫩的可怕了。
“名门马娘们,或者说新生代的名门马娘,面对那位白灾更多的情绪除了回避以外,应该就是恐惧了吧。”
“因为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我不讨厌白灾前辈,但这并不代表说家里人以前的教育与告诫在我身上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毕竟是朋友。
如果连这种已经被她稍微包装过的情绪都没法接受的话......
这种塑料朋友还是不要有的好。
“这样啊......那没关系,米浴相信姐姐大人肯定能依靠自己解开这点误会的。”
面对这样的回答,米浴没有任何反感。
只要还有挽回余地,她都相信自己的姐姐大人肯定能够把对方给纠正回去的。
“按照刚才麦昆说的,在米浴看起来,应该只是麦昆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比赛这种事情有输有赢这不是很正常么?也不会有人真能够确认谁能够赢得了谁吧?”
作为参赛者说自己必胜,那是对自己的信心喊话。
但作为非参赛人士直接明定说他人必会赢得某场的胜利......
这在米浴看来稍微有点怪了。
“而且米浴在想......”
“既然你们那位家主,你所说的目白浅间女士愿意让麦昆同学你参加这场比赛的话,应该也是对麦昆同学很有信心才对吧?”
看似单纯。
可在真正的单纯语气底下。
米浴这话说的其实是小心翼翼的。
除了把自己想表达的内容说个清楚以外,米浴就没有打算再多说些什么。
多说多错。
过度的关心在当事人没能想通以前,也是种错误行为。
虽说不能百分百确定,更不能完全套用在目白麦昆身上。
但作为曾有过类似情况的米浴,在她看来哪怕两人之间并不一样,她的经验多少也能帮到忙才对。
毕竟朋友之间也是得慢慢培养感情的。
目白麦昆:“......?!”
米浴说的内容安慰效果那是意外的小。
然而就是这样的对话,包括了现在自己情绪上的转折。
在一切恢复了平静以后,回头一看,目白麦昆这才发现到。
她好像......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的有点自卑,但客观来看确实如此。
自己超常发挥让目白麦昆一度产生了自己更应该为这场比赛负责的心态。
可问题是目白家本身是个历史悠久的名门世家。
只因为自己作为一位新人刚好符合这点要求么?
还是说在这个要求之下因为自己是目白家的家主候选?
这好像......都不太对啊。
哪怕是需要一位新人,在新人当中比目白麦昆还要强悍的目白马娘。
不是没有,有,而且并不算少。
在这场比赛以前的自己。
在肩负这些责任之前的自己。
目白麦昆对体弱多病的自己,是从来都没有这种自信心。
正面思考太过艰难。
那如果是反面思考......
认为这场比赛本来就不期望目白麦昆能够赢得胜利的话......
这种思绪乍看之下好像是在甩锅,把自己的失败直接视为这是高层,是目白家主的战略。
那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难道说浅间女士打算要让名门马娘输给了黄金胜利?
一位家主到底该做些什么......
比起赛马娘只需要在赛场上依照训练师的战术以及当下情况做出判断,最终尽力去赢得比赛胜利。
一位名门世家,一位目白家的家主。
她们的考量往往不会是一两场赛局的胜利。
而是这些能够对目白家有什么影响,以及她能够为目白家做些什么......
目白浅间,自己的祖母大人之前对自己所说过的话。
从原先的云里雾里无法找到任何踪迹,到现在似乎是稍微能够摸索到了。
自己身为家主候选应该做的事情......
“麦昆?”
看着眼前这位新朋友有些恍神,米浴有些担心是自己的话是不是有说错什么。
“我没事了,我也想通了。”
“米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你这一次的比赛对手么?”
真正的,就在目白麦昆恢复了冷静以后。
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想通了这一切,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旁边这位黑发少女开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