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来这边是想要和白灾前辈道谢的。”
只见这位少女先前那平淡不起涟漪的神情。
在说出这话时,那是多出了几分的愧咎。
双手十指交叉。
整个人缓缓颤抖着。
樱花星王,她勉强把最后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也是和白灾前辈你......和前辈你道歉的。”
说完的瞬间。
观众席,准确来说应该是黄金胜利所在的观众席位置。
安静下来了。
只剩下旁边不懂空气的小栗帽那进食的声音。
一时之间,就连赛场上即将开始的赛事,她们都没办法再专心去注意目前状况到底如何。
哦不对,二位前辈马娘那是稍微眼神瞥了下。
还没入闸啊,那没事了。
“我还以为除了被咱日常洗脑的鲁道夫以外,这群家伙里头应该差不多都没救了什么的。”
什么你问某二五代表?
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活在某位屑前辈的阴影之下,这改造的差不多都快成为了你白灾前辈的形状好不。
搔着脑袋瓜的黄金胜利,她红润的眼睛像是在观察一件稀有物品似的。
被对方这种带点侵入性,甚至可以用冒犯作为形容的眼神来看待。
然而对于这点,樱花星王却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我实在搞不太懂的是你怎么会直到今天才过来和我道歉?这不对劲啊......”
“用这种方式想打入咱的团队,但你这好像也不太对。”
摩挲着下巴,纯白马娘那是毫无隐瞒地直接把内心最大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如果说对方打算主动尝试搞她心态这也就算了......
反正名门世家这些赛马娘靠着马娘协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也没少做了。
可这种道歉加道谢然后感觉就像是想打入自家团队的操作,她怎么想都不太对劲,都想不通就是。
三个脑袋瓜都不顶用的那种想不通......
嗯......那就再加几个脑袋?
“白灾前辈。”
“姐姐她其实很感谢你,也很愧咎。”
听到樱花星王的话,纯白马娘只是挑了下眉。
对方的姐姐......不是樱花胜利么?
对此她没有主动回应这句话,反倒是另外问了个问题。
“这是樱花胜利她告诉你的?”
“没有哦。”
“......其实姐姐她,她在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但是我从姐姐,从她的表情上,看到了这些内容。”
黄金胜利:“......”
也就是说......樱花星王,这位妹妹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事情?
说实在的,那场宝冢纪念赛跑完了以后,包括黄金胜利自己,她也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势。
只是作为胜利者,作为赛马娘的骄傲强逼着她继续站在舞台上。
这种软弱姿态不能出现在支持自己的观众眼里。
可除此之外樱花胜利的后续情况什么的。
后面又因为碰上了被取消资格这种遭心事,黄金胜利自己一时之间也没有再管。
整理好了心情,等到两位对手再次见面的时刻。
已经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而且你现在才说,不觉得这份道歉有那么一点超过期限了吗?”
语气略微严重,难得地纯白马娘有了些情绪。
甚至旁边的丸善斯基也被黄金胜利这句话给吓着了。
“那......那个,有话好好说,不需要这么激动的啊。”
话是这样讲。
但丸善斯基也大概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因为樱花胜利,因为名门世家。
害得黄金胜利她失去了很多东西。
属于赛马娘在赛场上应有的荣耀,还有提供她这一切的训练师。
面对这些她却是在消沉没有几天之后,选择翻过页面继续向前前进。
没有了训练师,她成为了训练师。
失去了G1比赛的机会,她选择在其他重赏赛继续努力。
或许是因为丸善斯基的缘故,也可能是黄金胜利本来就没有这些想法。
纯白马娘只是点了下头,就没有多说些什么了。
面对这空窗的寂静,樱花星王她只是缓缓继续说了下去:
“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去回忆很多事情吧。”
边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双腿。
“我本来是打算在那场有马纪念之后,趁着白灾前辈你禁赛结束,找机会和你好好比上一场的。”
“有些东西比起单纯的言语,我更想在赛场上亲自确认的。”
故事说到这,场下比赛即将开始。
稍微闭了眼,思考了会。
最终黄金胜利眼神之中似乎像在回忆些什么的,语气里头多了种莫名的呢喃。
就好像她不是在和樱花星王对话,而是在和某个不在这边的人物进行对话。
“没事的。”
“讲真的,我从来没怪罪樱花胜利这家伙。”
“至于她会不会感到愧咎以及当下为什么没有拒绝,这件事情我只能说个人性格,这种东西也没法做出一个主观的评判。”
“换成是我。”
“被一个赛马娘这样一直压着打,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以稍微扳回这种屈辱,我很有可能也会选择接受这种吧。”
闭上眼。
虽说对方在早期经典赛事里头,黄金胜利从未把她当成对手来看待。
就和樱花星王说的一样。
时间一长了,手边有更多时间了。
人总是会去思考一些平时没心思去思考到的东西。
如果我是樱花胜利的话。
面对这种怎么样都打不赢而且还比自己聪明,长的好看,身材又好的对手......
我怎么想都会嫉妒的吧?
“我甚至都不用做出任何反应这份荣耀就会落到我的生涯战绩里头,那我为什么又要拒绝呢?”
“至于公不公正?”
“我也努力跑了,对方也确实犯规了,那这名次让我拿到不是很合理吗?”
“当然,这家伙后续和着魔一样也不避开我参加的比赛,这种事情估计更多就是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倔强吧。”
“然而输掉更多场比赛,这只会让自己质疑的声量越加磅礴。”
“某种意义上,最终还是那场菊花赏的优胜,把樱花胜利她给逼上了绝路吧。”
耸着肩,平稳地做出了结论。
然而这样的回答让樱花星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嘛,知道这些和我说了声谢谢还有对不起,对你一个小孩子后辈来说也已经够辛苦了。”
“摆脱过去,活在当下,迎向未来,这算是作为曾受挫过的前辈,想要给你的话吧。”
靠了靠后,看了下这位面露迷茫的少女。
纯白马娘只是单纯分享了她过往的经验罢了。
“你如果认为眼下这些东西是错误的话,那就尝试改变吧。”
“这也算得上帮你的那位姐姐樱花胜利,让她以一位真正的赛马娘,书写在马娘历史上。”
“那个......白灾,不,黄金胜利前辈。”
听到这些,不知为何。
双眼已经朦胧。
双腿破旧的像不属于自己似的。
本以为自己过来目的只是为了代替那位已经离开人世的姐姐向她的对手忏悔。
但现在,樱花星王她。
她好像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汹涌的冲动,最终让这位本以为自己不需要再去理会一切的樱花星王。
在发生意外退役之后,第一次的。
她又有了那种,想要做什么,必须得去做什么的冲动。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