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们估计也已经被黄金胜利逼的差不多了。”
“再怎么限制或者压抑后辈，终究还是会有开明者的诞生。”
“旧有的桎梏上面终究还是会冒出翠绿的嫩芽，然后成长茁壮起来。”
边说着，黑沼在高举着玻璃杯子，在灯光下看着自己那半杯子的酒液。
通过反射，黑沼看到自己被镜面扭曲的滑稽面容。
“所以说，只需要一场胜利。”
“只要能在比赛上真正赢过黄金胜利一场。”
“那么气势技巧的体系一说对他们名门世家的掌权人而言，不过只是一种次要的内容罢了。”
“到那时候她们会逐步接受气势技巧，但那所谓的接受已经和黄金胜利，和她的那位训练师，是完全不同方向的初衷了。”
“她们啊......不求停下时代的脚步。”
“她们要的是，让下一个时代为她们这个时代所服务。”
第一百零八章 站着把钱挣了
说完这些，黑沼放下酒杯观察着六平银次郎。
然而这位老练的训练师，他那皱纹深邃的脸上，却没有因为黑沼的说词而显露出一丝丝的讶异。
“原来如此。”
“那和老夫猜的，其实也差不多呢。”
对于黑沼的话，这位比他稍微年长几年的老哥先是在回答之后镇定地稍微点了下头。
随即他张开嘴露出了牙齿，给对方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
“怎么着？黑沼老弟你是把你过往的经验说给我听了是吧？”
“.....算是吧，毕竟我之前的遭遇六平老哥你也算是最清楚的人之一。”
被人说穿了部分真相，这让他晃着酒杯，略微苦涩地回忆起过往。
那是赛马娘的历史过往。
“最初所谓的名门世家，也不过是马娘血统当中能够成为赛马娘的佼佼者所聚集而成的团体。”
“后来随着家族这样的概念逐渐确立并且不断培养，等到确立了一个又一个家族体系之后，这才形成一个赛马娘的名门世家体系。”
“在这过程中时代是会进步的。”
“而她们，就是负责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收割时代进步的成果，然后继续生根发芽成长茁壮。”
“截长补短，最终形成了今日所看见的马娘协会的雏形。”
“但......白灾想要的进步，肯定不是这样。”
听到黑沼所说，六平银次郎点了下头：
“是啊......那家伙不对名门世家进行复仇就已经算得上是脾气好到没有脾气了。”
“至于把他们曾经努力过的成果交给他人？这种行为黄金胜利这要是听到估计会直接一脚踹上来了吧。”
“所以说，你的交易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哥你不是想先听一下”
“不用了，听到你这样说老夫大概心里有谱了......”
边说着，老者将剩下不到一半的威士忌给一口喝完。
嗯，品酒的杯子本来就不大，对他这位习惯稍微浅尝品味一下的人来说，倒也不错。
“估计是派出各种可怕的梦幻阵容吧？”
“我想想，既然黄金胜利团队的都是尚未成长至颠峰的马娘，那么派出退役选手和她们比赛，这样也算某种程度上的公平吧。”
说到这，六平银次郎不禁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过于滑稽。
退役马娘......
除非是因伤病被迫退役且往后无法奔跑的类型，否则大多数赛马娘哪怕没法保持颠峰水准，那也是相对于颠峰时期的频繁参赛。
许久一次的参加一场，或者两场比赛。
对那些退役马娘来说，基本上不会发生远失自己过去颠峰水平的操作。
“差不多......但真要说的话里头参加的也有和黄金胜利同一时期或者差不多时期的赛马娘，所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不会被人所诟病就是。”
“诟病？呵，她们真要举办类似的比赛那肯定是做好一切的完善准备才对。”
边说着，带着墨镜的糟老头子，六平银次郎他开始了对于马娘协会，或者说名门世家的最大恶意揣测：
“我想想啊......至少赛前的搜身肯定跑不了。”
“直接以一个相对公正仔细一看却又有些令人错愕的理由，拿这个作为规范所有人电子仪器的使用，不让其他人也能拥有类似的信息才行。”
信息必须封锁。
如果赢了，需要影响的更多还是名门世家的内部，自然没有必要平白无故给黄金胜利还有她的团队那些声量。
如果输了的话......
输了，遮羞布那肯定得要准备好，否则一旦被世人看见，这一切的准备反倒容易成为了对方的嫁衣。
“既然老哥你都了解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剩下要说的，那就是交易条件了。”
“我最新的实验内容之前有和六平老哥你聊过，你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话说到一半，六平银次郎的墨镜稍微歪斜了下。
单只眼睛透露出的眼神，异常锐利起来。
“你不打算和黄金胜利合作了？”
面对逼问，对方更多只是有些颓然地无力摇了下头：
“也不算是，只是气势技巧这种东西的优先级别，对我来说并没有在完善我这一次训练内容之前，也不是那么重要。”
“反之，如果马娘协会，准确来说是名门世家，她们愿意为我的研究内容进行赞助的话，能够给我的帮助无疑是优于白灾这边的，有些不切实际的未来许诺。”
“,.....你变了。”
“你不是说你恨他们恨得...”
话说到一半，六平银次郎那是有些开怀大笑起来。
笑的对象，正是眼前的魔鬼训练师：
“啊，我懂了，嘿哈哈哈哈，你这老小子真就已经被吓破了胆量么？”
“这是原则问题，我把这东西交给了马娘协会共同开发的话，白灾，黄金胜利那马娘肯定没法接受的。”
“就好像......原本应该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的人，突然两只脚跨在了两个阵营上，甚至可以直接用投敌来形容了。”
知道自己的问题，也清楚代价如何，黑沼却又继续说明道：
“不过在这基础之上，我也不是说完全对不起她的，至少帮点忙也还是可以办到的。”
在知道对方踏出的这一步之后，六平银次郎也已经清楚对方所谓的帮忙指的是什么。
“成为马娘协会新的发展方向，然后以此作为新的基础然后和气势技巧分庭抗礼是么？”
“再然后......间接解放黄金胜利还有她那个被马娘协会所囚禁的团队？”
说完，两位上了年纪的训练师，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是啊......”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小栗帽的问题，如果我这实验能够尽早出现阶段性结果的话。”
“纯白的马娘黄金胜利，白灾她说不定能有重回赛场的一天。”
“说的很有道理，但老夫还是那句话，你是被对方吓破胆量了么？黑沼？”
面对对方依旧强势的模样，黑沼脸上那因为向对方倾诉而显露出的罪恶感此时也逐渐消失不见。
“哼，难得六平老哥你还能保持的这么强势，这还真是难得啊。”
“老夫好歹也是个中央训练师，在确认方向之后保持这点心气与尊严，多少还是能够办到的。”
话说的同时，六平银次郎想到的是自己前来和黄金胜利和解的那一天。
自己双腿准备下跪道歉的时候，对方却是一个气势技巧把自己直接整个了屁股坠地。
几个片刻失去了脸面。
实际上却是保有了属于他六平银次郎，这位顶尖的中央训练师该有的尊严。
既然决定了方向......
直至他进入坟墓以前，在那之前他会坚定前行，并且毫无疑问地支持自己愿意支持的对象。
哪怕她在这过程中迷惘甚至自我放弃，自己这个顽固的糟老头子也会逼迫她继续前进！
就像他现在面对这位陷入迷惘的训练师友人一样！
要不是清楚对方就是个暴躁脾气，现在更多只是一种表象的话。
现在的六平银次郎说不准直接举起拐杖，然后狠狠敲打对方这个愚笨的脑袋瓜！
“那么你和老夫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是要我劝你回头么，黑沼。”
毕竟研究内容以及研究方向都在黑沼的手上，照理来说自己是没有什么能力留住对方的。
“不知道啊......可能稍微有点迷惘。”
边说着，黑沼也把自己手上所剩不多的波旁酒给一饮而尽。
“我是沉迷在过去荣耀忍辱负重？还是为了追求未来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前者的话为了复仇选择和白灾合作就是最佳方案，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拥有能够颠覆赛马娘时代的内容。”
“但若是后者，我需要更多的人力以及资源，还有足够的试验对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娘协会又或者说名门世家，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才对。”
“所以说，或许我是真的迷惘了吧。”
“又可能是因为我看不到黄金胜利在这场比赛的希望......”
“毕竟这种比赛，可不是所谓的一马当先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听到对方说起了比赛重点，六平银次郎先前那股顽固气焰也稍微消散了些。
“是啊，团体赛，赢得是整体的战绩，就好像赢的是整个时代一样。”
“你如果只是单就一个个人的胜利，拿下五冠十冠甚至十五冠，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人死了若没有一个传承，最终不就只能化为一段历史信息么？”
“呵，更何况现在的黄金胜利连取得G1优胜的‘一冠’都没法做到啊。”
“历史啊......确实如此，看来老夫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