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鲁道夫象征这样轻描淡写的回应，却是让后方赛马娘们顿时起了些许疑惑。
直到现在她们都不清楚会长与秘书手上资料所提及的，那位拥有训练师资格的神秘赛马娘的真实身份。
能够取得一生只能参赛一次的皋月赏、日本达比、以及菊花赏，这三项经典赛事的三冠优胜马娘不用说，每一个都是记录在书上的传奇人物。
可问题是能够在经典赛事当中取得其中双冠的赛马娘，大多也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才对。
似乎是注意到众人的困惑，丸善斯基不禁觉得场面有些异常有趣。
毕竟她们带来见世面的学生会成员年纪并不算大，几乎没怎么碰上那一位在赛场上的活跃时期。
哪怕到了后面黄金胜利仍旧处于现役状态，可面对时不时的禁赛以及取消资格，她的名字几乎可以说是被协会强行雪藏甚至封印起来的，属于日本赛马娘的黑历史存在。
如果有一天，她们在赛场上亲身体会到这位前辈的风采，这结局估计很美好......
第十一章 坏女人黄金胜利
“我了解了，谢谢。”点了头，小栗帽却没有多做回应。
谁强谁弱，她一时之间确实分不清楚。
......什么是三冠？
什么是G1？
重赏赛，好像听过？
怎么办？还要继续问这个叫鲁道夫象征的赛马娘么？
鲁道夫在看到小栗帽眼神中带着的犹疑目光就知道这姑娘肯定还把心思放在她刚才说的话身上，她也就不再继续引导而是把话题带回正轨。
不过鲁道夫象征认为小栗帽脑海中的疑惑更多应该是“对于强者的定义”这件事......
“一时之间没法分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你专心参加比赛然后努力学习，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了。”
听到这的小栗帽很是认可地疯狂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也就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再多开口继续提问下去。
但旁边小栗帽的同伴，训练师北原与赛马娘崭新光辉，此刻正待在旁边说着悄悄话来。
“北原，你觉得小栗帽会问出这种问题么？”
“可，可能吧......不对，是必须得问这问题！”
他咬了下牙。
和这位蠢萌芦毛马娘相处也不是第一天的事，另外一个非常失礼的可能性对于北原来说，那可是在看到小栗帽的反应后脑海就立刻闪现出来。
这要是被鲁道夫象征知道，怕不是直接把笠松的脸都给丢光了......
并没有理会远处二人略微私下的互动，鲁道夫象征继续回答：
“我这边的提议是再进行一场比赛，由中央训练师的部份我们这边会推荐一位作为赛前的临时顾问，让你拥有机会与对手同台较劲。”
“虽然我个人认为以你的资质来说，或许不需要这么麻烦才对。”
在皇帝看来，再怎么厉害的训练师，在赛马娘的上限面前也必须得认清现实。
“不用了，谢谢。”然而出乎意料地，小栗帽却是拒绝了鲁道夫象征的好意。
似乎觉得这句说的不够礼貌，小栗帽又多一句补充：“我已经有训练师了。”
说完，芦毛马娘的视线自然而然就看向了北原，对方只好有些尴尬地向鲁道夫象征挥了挥手却不做任何表态。
毕竟自己是被取代的那个人，哪怕他知道这是为了小栗帽好，可在个人心思方面北原还是不希望让小栗帽直接找个人取代自己的。
至少，小栗帽在他面前说出了“她已经有训练师”这件事。
那么作为她的训练师，哪怕对自己再怎么不自信，也得回应自己的赛马娘才对。
有些紧张地调整了下自己带在头顶的鸭舌帽，随即北原的视线努力看向鲁道夫象征并且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个，鲁道夫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这边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再说一次的胜负并不代表什么，我相信我和小栗帽继续这次教训之后也能打败他们的。”
他的目光确实诚恳。
然而现实可不是诚恳就能改变的啊......
隐约察觉到眼前一人一马娘之间存在的坚定伙伴关系。
哪怕皇帝还能说出一些更现实更残酷的言词，但她最终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真正的残酷哪怕他人说上无数回，也不如亲身体会一次。
第一次没法认清现实，那就再一次......
不行。
不能这么自私。
紫色的目光微微闪烁，最终她摇了头做出回应：
“没事的。”
“这只是作为暂时的顾问而已，虽说我更倾向寻找一位具有长期合作意愿的训练师，不过中央训练师通常不会这么随便就与赛马娘签订队伍合约的。”
“但小栗帽你得要考虑清楚，中央训练师和地方训练师之间的差距，在你和藤正进行曲比赛时就能感受到了才对？”
听到这，小栗帽双眼冒光地回答：“嗯，进行曲很强。”
“但这种经由胜利而来的强大，又有多少出自她自己本身的才能？”
被人当面用这种方式评价，藤正进行曲内心多少是不满的。
不过，她相信鲁道夫象征这种大人物话说的多半是真的。
而且这种完全都让小栗帽进行回答的方式，让藤正进行曲已经有些难以忍受了。
“那个，不好意思。”
目光凶恶，或许是因为小栗帽那种能够和鲁道夫象征如聊天一般正常交流的缘故，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
“既然鲁道夫小姐你说比赛不公平，也说我的能力确实不如小栗帽，那么，直到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我们共用一个顾问不就行了？”
“哼......哼呵呵呵。”然而皇帝被藤正进行曲这样的回答，弄得气憋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虽说是笑而且还是足以迷倒大众的英气笑容，可鲁道夫象征表情在赛马娘们眼里，比起初次见面时，似乎变得有那么点莫名可怕了起来。
因为对她来说，这可是最坏的答案。
“会长，既然被拒绝了，那不如通过其他方式来说明一下你的决定，这样不是更好么？”
倒是旁边的丸善斯基注意到皇帝周围不太对劲的气压，她赶紧补了句话分散掉鲁道夫象征的注意力。
至少，不要让这位会长大人在大众面前出现一些不符合她对外形象的事情。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迹象也不行。
至于她到底想到什么或者想到谁这才差点发怒，对此丸善小姐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刚有些异动的皇帝在丸善斯基的劝说之下立刻恢复如初，只是摇了摇头不做言语。
“难怪啊，不主动选择而是让她身边的朋友，劲敌，追逐的对象成为自己的临时训练对象。”
“一旦败北就会成为她内心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到那时作为善人慢慢伸出援手，轻声说出只有自己是最了解她的，要她相信自己，然后让她还有她的训练师逐渐动摇自信。”
“包括劲敌以及友人，所有的人际关系，通通编织成自己专属的鱼网。最后让小栗帽这条大鱼自投罗网跳入其中，心甘情愿成为自己所属的赛马娘...”
“这就是你的路线是吧白灾......真是好算计啊。”
“不过，你以为就只有你懂得下一手妙招么？”
内心恢复冷静，清楚了解对方这一系列举动的背后因素之后，鲁道夫象征不再动怒反倒暗自窃喜了起来。
因为黄金胜利并不知道，她也有后手。
打破传闻的芦毛天才，可不只有小栗帽一位呢。
第十二章 来自中央的特别考核
“抱歉，稍微失态了，你们之间的行为与打算我都能够理解，不过这里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可就在鲁道夫象征道歉之后，她却是话锋一转，语气稍微严肃了几分。
“既然刚才我个人偏好的，在允许范围之内的方案被否决掉了，那就只好按照章程办事了。”
虽说不太清楚丸善斯基为何突然尽自己身为秘书的本分，但鲁道夫象征还是感谢这位前辈能够即时拉住自己，否则刚才她除了放弃以外的选项多少会有些伤及自身的名誉。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稍微强硬一点吧。
比起那种只会生存在阴暗角落的无序反派，在特雷森学园中身居要职的她，本就不需要玩这些小手段。
“按照马娘协会订定的规章内容，对于训练师的指导要件虽说没有明确规范，可若是不符合登记对象进行的私下指导行为没有上报并影响了赛事公平性，这件事情大多时候是不被允许的。”
“我们中央特雷森学园学生会同样属于马娘协会底下机构，既然发现了这件事情那就必须做出处分才行。”
“参与比赛者与知情者经由上报后将会进入严格审查，从训练师资格到赛马娘的生涯行为所进行的特别考核，好确认比赛里头不存在作弊或者其他违规行为。”
“考......考核？！”听到对方这句回答北原瞬间慌了：“怎，怎么会，我们这边又不是中央特雷森学园，没必要这样做的吧？”
北原在笠松特雷森混了十多年这么久，他可没听说过地方训练师还能有考核这种鬼东西的！
而且从鲁道夫象征的回答中可以得知，这里头进行考核的范围对象不只有藤正进行曲与柴崎。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自己还有小栗帽！
“我知道了......”倒是柴崎并没有旁边的北原那样慌张，只是点了头表示理解并追问对方：“那个，我想请问一下考核内容是什么？还有就是考核对象有谁这件事情。”
“往常的考核内容大多以笔试或者问答相关，可既然这次的违规事项已经牵涉到优胜以及二着，那么我这边会特别向主管方做出提议使用竞赛方式进行特别考核，这样才能客观还原这场比赛的公平与合理性。”
“至于考核对象......自然是你们四位，不，五位了。”
以规定来带动事件的节奏，对这位逐渐以高姿态逐渐淡出国内赛场的传奇赛马娘来说，早已驾轻就熟。
长年处理特雷森学园各种杂事，对于赛马娘来说也是一种训练。
她现在要做的更多就是让这些深陷黄金胜利暗中诱导的受害者，以协会规则的名义转到她鲁道夫象征的节奏里头。
“详细的考核方式涉及多方因素目前不便多谈，但因应你们通过中央训练师获得私下指导这件事，我们这边会特派中央特雷森学园的现役赛马娘作为审查员参与笠松的指定赛事并成为这次考核的核心内容。”
“你的意思是会有中央的......赛马娘，作为对手？！”听到有些难以置信的回答，北原一脸茫然随后吐槽：“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完蛋了完蛋了......以前听六叔说这种考核要是没过除了影响生涯评价以外还会被协会特别关注，第二次要是再没过执照就要被吊销了......”
然而相较于北原的慌乱，一旁的小栗帽倒是冷静说出关键：
“只要赢过那位来自中央特雷森的赛马娘，这样就行了对吧？”
无论是无知还是无畏，面对挑战，确实应该拥有这样的态度。
“其实考核的目标不一定是要战胜那位审查员，但你们能赢过她的话，通过考核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然而就在鲁道夫象征语气略微欣赏地回答小栗帽时。
不知为何，在场位在中京赛场的众人，却是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