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冷冰冰的声音钻入耳朵里,视网膜应景儿的飘过几行字幕,西索习惯性的吐了一个泡泡,脸上的笑容愈发娇艳妖冶.....
第2天!
阴!
从早上开始,太阳就跟打霜的茄子似的一点点被黑云吞噬,天色黯淡,沉闷潮腻的空气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今天的木叶鸦雀的声音都淡了,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然后被悄无声息的鞋底踩裂在地上。
一个又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钻出来,封堵住连通木叶向宇智波的...路!
路从根处被断绝,便是死路;
边缘的结界,悄无声息的倒扣过来,像一块罩住坟地的碗,那些亮着灯火方方正正的屋子正是此间坟场里安置的墓碑。
他们还活着,
他们却早就死了!
“如果你完不成,根部可以替你做。”嘶哑冷酷的声音在说话,绷带缠绕下是志村团藏那张阴鸷无情的老脸。
“我会亲手送走我的族人!”
宇智波鼬扭头死死的盯住团藏,猩红的写轮眼中三颗勾玉诡异的连成风车的虚影,一股极度邪恶阴冷的气息仿佛要从那眸子中夺眶而出,
“在我跟族人告别的时候,我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会死的呦!”轻挑戏谑的声音替宇智波鼬翻译了他的潜台词,西索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到宇智波鼬的旁边。
志村团藏皱眉,把视线从宇智波鼬身上移开,看向西索,似乎在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需要问,哪里有热闹,哪里就少不了西索的身影。
“啊,该开始了吧,要不然就赶不上你弟弟放学的时间了。”西索没有理会志村团藏,朝宇智波鼬催促,他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忍者学校今天会很晚才下课!”
宇智波鼬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漠然的看向志村团藏,冷声提醒道,“宇智波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转告火影大人,记住答应我的事情!”
志村团藏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宇智波鼬没有再多言,他转身走入那条回家的路,四周的根部成员看向志村团藏的手势,接着快速散开替宇智波鼬封锁住出入口。
头顶的结界已经完全盖扣住,严丝合缝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西索翩翩然的跟在宇智波鼬身后,一起往里面走,嘴里还欢快的朝周围的根部解释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买了进场门票的!”
根部听不懂西索的冷幽默。
“让他进来,他是我特别邀请的!”宇智波鼬寒着声音。
“这个疯子又跟宇智波鼬扯上关系了?!”
志村团藏已经不试图用自己的思维去解读西索的行为了,他内心有些莫名的烦躁,但还是挥手示意根部放行了。
西索还有利用价值,
暂时,
还不能跟他翻脸!
“谢谢!”
西索很有礼貌的感谢志村团藏的通情达理,身子在原地一转,就跨入结界覆盖的坟场里。
坟头中间的路像是一条灰白的长蛇,蜿蜒着映入眼帘,淡淡的血腥味儿吸入鼻孔,两具新鲜的尸体被抹开喉咙栽倒在路两侧。
他们穿着宇智波的警卫服,殷红的血从喉咙汩汩涌出,染红了衣服上的团扇标志。
如血的眼睛怒瞪着,似乎至死都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生机已然消逝掉,看得出来,他们死得很快,不平静,但也不痛!
“动作可真迅速,究竟该说你是仁慈呢,还是冷酷呢?”西索舔舔嘴唇,快步跟上前面的宇智波鼬。
一间[墓碑]被推开,进去又干脆利落的出来,尸体软到栽地的音效,让这座早已竣工的坟地,在此时此刻变得名副其实起来。
“为什么?”
血泊之中一名族人不甘的倒在地上。
宇智波鼬双瞳眼眶狰狞,他不发一言的从对方尸体上绕开,继续往前走,开始有陆陆续续的族人冲出来,沿着这条街道,用惊骇,费解,恐惧的一颗颗眼同样殷红的眼睛盯着宇智波鼬。
像是一排排探着脑袋,伸长脖子,引颈待戮的....尸体,至少在西索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愤然的挣扎与抵抗都是徒劳的,凌乱的苦无和手里剑在空中碰撞,宇智波鼬的身形若隐若现穿梭在其中,惨叫,凄嚎,哭泣....并没有令他停下,反倒令他变得更疯狂,挥刀更利,屠戮的更快。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的遗言,像是附骨之疽一样,钻入宇智波鼬的脑海里,哪怕他杀死了他们,但那些声音却反倒更清晰的在脑袋中回荡。
街道,
空空荡荡,
俱是一地的尸体和鲜血。
这是属于宇智波鼬的独角戏,西索没有干涉,他正如自己所言,就像一个最合格的观众在一旁看着,欣赏着,记录着,感受着。
“不需要解释吗?”
直到所有站着的人都倒下,等到世界重新恢复安静,西索才踩着优雅的步子,迈过一具具尸体,看着被鲜血沐浴的宇智波鼬问道。
“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我事情已经做了,解释或不解释都改变不了什么!”宇智波鼬攥住太刀的五根指头青中发白,但依旧稳的没有一丝颤抖。
“当然,语言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多一段内心的独白,这个场景会更升华,更好看!”西索建议道。
“你想要,可以自己往里面随便添加,我不在乎!”
宇智波鼬将一具具尸体的眼睛合上,哪怕他知道,这些写轮眼最后都会被人挖走。
街道上没有那两人的尸体!
“外面明明血流成河,但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不在,他们是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么?”
按照宇智波鼬的吩咐,西索从此处开始加入了旁白,像是诗朗诵一般的腔调完全道出了宇智波鼬的内心所想。
宇智波鼬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然后,走过这条路,回家里去推门!
“这个时间是往常的饭点!”西索残忍的念出了旁白。
.....
第72章 传说的身影走进现实...
屋门被推开,
一桌简单精致的菜肴摆在桌子上,穿着居家服的宇智波美琴脸上淌满无声的泪水,穿戴整齐族长服饰的宇智波富岳跪坐在桌子后方,眼神复杂难明的看向满身鲜血的宇智波鼬。
跟在宇智波鼬身后,打扮亮眼,妖娆的西索却好似透明一样被他们忽略掉了。
西索没有跟进去,就懂礼数的就站在门外,把谢幕的舞台留给这一家三口来表演。
“鼬,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答案么?”宇智波富岳只问出这样一句话。
宇智波鼬咬紧嘴唇,干抿的嘴唇溢出血丝。
“看来是我错了,是我的卑怯让真实的重担压在了你的身上,作为族长我是失败的,我既无法带领族人反叛木叶,也无法帮助木叶压住宇智波的怨恨!”
宇智波富岳这一辈子都是在犹豫和徘徊中挣扎,却终究躲不过,而且是以一种更酷烈的方式逼迫他做出最终抉择,
“作为父亲,我也是愧疚悔恨的,鼬,你选的这条路只能由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在孤独和冰冷的黑暗中!”
宇智波富岳眼瞳中露出万花筒的形状,他脸上露出惨笑,
“这双眼睛所见的,一切都是黑暗,写轮眼就是宇智波世世代代背负的诅咒,是该结束了!”
宇智波鼬死死的瞪大眼睛,两行血色的泪水从眼角淌落,瞳孔里的黑色愈发深邃晦暗了。
红,如血;
黑,如墨;
这就是写轮眼的真谛,
在鲜血和死亡中孕育出的眼睛,
美丽而邪恶!
宇智波富岳缓缓的闭上眼睛!
“鼬,一定要保护好佐助!”
宇智波美琴同样露出一个凄然却温柔的笑,她不舍得看着鼬,看着推开门死寂的院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眼前的和那个小小的人儿了啊。
宇智波美琴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鼬安静的看着这一幕,血染的泪水从脸颊淌落,滴溅到榻榻米的刹那,他手中的刀无声无息的将眼前的画面斩断。
几个呼吸后,宇智波鼬擦掉脸上的泪水,脸上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连呼吸透出的也好似是冷入骨髓的冰碴子。
“一出惨烈血腥的悲剧,却以爱的深沉来点缀,宇智波一族的爱可真是...扭曲,畸形,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啊!”西索打破悲伤的气氛,发出观后感言。
宇智波鼬没吭声,他走出院子,快速离开,返回街道的入口处,跳上一根路灯顶端,双眼漠然的眺望着,等待着....
西索坐在不远处的一根房檐上,单腿翘着,嘴里打着呵欠,看似无聊的在到处张望着,实则目光在某个隐匿在黑暗中的角落毫无声息的停顿了一瞬间。
“万花筒写轮眼的尸体,可不能让别人捡走了呦~”
西索嘴角轻轻吐出一个泡泡,在夜色中清脆炸裂。
安静的,
死人的院子里,
新鲜尸体的气息总是格外能吸引一些[人]和[植物]的窥视....
泥墙根儿突兀的裂开一道缝隙,一截绿油油的猪笼草顽强的生长出来,然后从中“咯嘣”张开,露出半黑半白的脑袋,像是张阴阳脸,说不出的怪异。
“奇怪了,木叶怎么仓促之间就突然对宇智波下手了,这可比我们原本预料的时间要大大提前。”听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声音嘀咕着。
黑绝晃动脖子,滴溜溜转动的小眼睛有些迷惑和烦躁,感觉就像自家编排好的剧本,被别人横插了一杠子给截胡了。
虽然结果而言是好的,但,就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有一种他莫名熟悉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
空气扭曲成漩涡,带个螺旋面具的[阿飞]走出来,一颗猩红邪恶的邪轮眼冰冷的扫视向屋子里的两具尸体。
“没什么!”
黑绝摇摇头,关于资深编剧的敏锐嗅觉这个话题,他没办法跟[阿飞]展开来讲。
“我只是有点奇怪,宇智波竟就这么被灭族了,猿飞日斩这一次倒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优柔寡断,我特别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痛下决心,时间点还选在一个这么敏感的时刻!”
黑绝用[阿飞]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给对方。
“哦,这重要吗?不是正好替我们节省了许多功夫么?”[阿飞]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反问道。
“你说的对!”黑绝无言以对!
他必须得承认,有些人就算黑化了,智商也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