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第235节

九寻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由他拎着,右手却已经摸到了兜里的匕首。

眼看上了手,人群之中立刻站出来几人。

有人站在九寻身后,也有人站在孙成的后面,两拨人互相瞪着。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很明显,九寻这边的帮手多些,周围几乎都是他们的人。

知道真要是发生冲突,肯定是自己这边吃亏,孙成松开了抓住九寻衣领的手,眯着眼睛看向了旁边的九黎。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打算卸磨杀驴。”

九黎盯着他。

“我从没这么说过。”

“从没这么说过?”孙成冷冷一笑,“你们刚才说了什么话自己心里清楚,旁边的人也都听见了,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九黎平静地看着他说。

“我为我弟弟不经大脑的发言道歉,我从没说过要放弃任何人,也没有这个打算。现在有人病了,为了防止瘟疫扩散,我们必须把患病的人和健康的人隔开。我们是因为团结才走到这里的,不是吗?”

“团结?趁老子不在的时候,把老子的父亲丢出去就叫团结?你忘了过雪地的时候,是谁掩护的你们!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眼里只看得见自己!”孙成抬起了下巴,死死盯着他,“我的话放在这里,我的父亲哪里也不会去,我会亲自照顾他。你们要是想把他带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气氛陷入僵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犹豫的声音忽然从旁边插了进来。

“您的父亲这是冻伤引发的感染,及时治疗的话还有救,再晚点怕是要截肢了。”

九黎和孙成不约而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的个头不高,身板也不算强壮,微卷的头发粘在额头上,看起来颇有些沧桑。

九黎对他的印象倒是不深,想来应该是半路加入到他们队伍中的。

“你懂医术?”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

“懂一点,虽然我会的主要是……呃,您可以理解为外科手术。”

孙成抓住了他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你能治好我的父亲吗?”

“能。”那年轻人咽了口唾沫,缓缓点了点头,“但我需要你们帮我准备些东西……然后,我得先处理他发炎的伤口。你可以把他搬到我那里去吗?这儿可没有做手术的条件。”

九黎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那儿有副担架,你去取来。”

九寻一脸不情愿,但哥哥的话,他还是照做地转身去了。

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见自己父亲有救了,先前还打算动手的孙成,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一行人忙前忙后,将老人抬去了那个小伙子住的地方,在把担架放下的时候,九黎看着那小伙子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殷方。”

“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你是什么时候进的队伍?”

“有段时间了,大概是在河谷行省中部的时候,那会儿雪还没这么大。”看着老人腿上已经冻烂发炎的伤口,殷方啧了啧舌头,“能撑到现在真是命大……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九黎点了点头,带着弟弟走出了窝棚外。

孙成虽然放不下自己父亲,但还是遵从了医生的指示,也从窝棚里出去了。

虽然没再剑拔弩张,但两人间的气氛还是不怎么和谐。

九黎正打算调解两句,就在这时候,一名同乡的熟人找了过来。

“管理者大人在门口找你,好像有事要和你说。”

听说这儿的领主找自己,九黎立刻点头。

“我这就过去。”

……

流民营地的入口。

九黎再次见到了这里的领主。

和昨天一样,他穿着一身蓝色外骨骼,背上背着一柄战锤和一杆枪管长到离谱的步枪,身上的气势非同寻常。

九黎重新调整了对他的评价。

也许根本用不到一个冲锋,甚至用不到他身后那些人,光是他一个人便足矣将他们所有人送走了。

至少自己,对上他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昨晚没有发生误会真是太好了。

“你们休整的怎么样?”

“托您的福,大人,”九黎微微晗首,恭敬地说道,“我们安置了所有人,确保每一个人都有地方住。没有人冻死,也没有人饿死,就连最闹腾的孩子都睡得很香……昨晚恐怕是我们这段时间以来,度过最安宁的夜晚。”

这话听着真舒服。

楚光算是有点体会到,开拓者号上的那些人的乐趣了。

淡淡笑了笑,楚光没多表示什么,看了周围一眼。

“你们能习惯,我很高兴。不过……这里的气氛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九黎苦笑了一声说:“刚才发生了些冲突……您知道,我们并不都是从同一个幸存者据点来的,不少人都是半路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人多了,难免会有摩擦,请相信我,我能处理的好。”

楚光点了点头。

流民的事儿他不太想操心,况且这对他来说,也未必完全是一件坏事儿。

只要他们遵守自己定下的法律,不演变成流血冲突即可。

没再操心,楚光看着九黎说。

“我需要两名屠夫,出了一个刚打来的猎物,你们这里有人会屠宰吗?”

九黎立刻点了下头:“有的,大人,我们这儿正好有一名屠夫,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带您去找他。”

“嗯,你带路吧。”

楚光跟在了九黎身后,没多久便来到了一间窝棚前。

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站在窝棚门口,看到楚光跟着九黎一起过来,他眼中本能出现了一丝畏惧,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然而与他没有想到的是,先前与自己发生冲突的九黎,丝毫没有提起刚才的事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用中肯的语气向旁边的管理者介绍起了自己。

“……这位就是我和您说的那个屠夫,他的名字叫孙成,来自河谷行省中部一带。他的父亲腿被冻伤了,正在棚子里接受治疗,如果您能为他提供一间屋子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会很乐意为您效劳。”

楚光表情略微惊讶。

“你们还有医生?”

孙成迟疑了下说。

“给他父亲处理冻伤的那个人叫殷方,是我们在半路上遇见的。我不确定他是否是医生,但这儿也只有他会医术,我们只能交给他处理了。”

楚光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

一会儿找他聊聊好了。

暂且将这医生的事儿放在一边,楚光看向了眼前那个叫孙成的汉子。

“我这儿有份工作,需要一名屠夫,帮我们屠宰打到的猎物。每天我会付给你两枚银币的薪水,还有住的地方,你对这份工作感兴趣么。”

孙成微微一愣,连忙欣喜点头。

“愿意为您效劳,大人。”

楚光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卢卡。

“交给你了。”

……

与此同时,长久农庄的北部,隔着约有一公里远的样子。

几名背着枪的男人,正蹲在一处半坍塌的矮楼旁边,手中握着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南方的幸存者据点。

他们跟踪的那伙流民,在那座幸存者据点的东侧扎了营。情况糟糕,如果只是一会儿流民的话倒还好对付,但现在不只是流民,还有收留他们的幸存者据点。

这就有点儿不太好办了。

“我看见了围墙还有岗哨……该死,那里的人武器还不少。”

“给我看看。”

从同伴的手中接过了望远镜,长着络腮胡的男人闭着半只眼,朝着那座幸存者据点望去。

观察了一会儿后,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围墙至少三米高,站岗的士兵背后背着都是样式统一的枪……这伙人不好对付。”

他的名字叫尤金,是一名佣兵,偶尔也会干一些赏金猎人的活。

比如现在。

“怎么办?”

听到同伴的询问,尤金思索了片刻说道。

“先和他们交涉一下好了。毕竟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如果能避免冲突,自然是最好。”

其他几人也都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主意。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鬼鬼祟祟地盯着长久农庄的时候,不远处已经有几名玩家盯上了他们。

边缘划水:“那些人是干啥的。”

工地少年与砖:“不知道。”

负债大眼:“流民?也不对啊,咱昨晚不是缴了他们的枪嘛?”

边缘划水:“emmm……也许不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

是怪?

三个小玩家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不怀好意,再看向那几人,仿佛看见了行走的银币和贡献点。

不知怎么的,尤金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佣兵牵着的猎犬,忽然朝着一个方向狂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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