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等死吧。”
这是贞德给他做出的评判。
在这个审判庭上，被审判的可绝对不仅仅只是她一人。
而现在的贞德，也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以身殉道的准备。
“那，贞德，我问你，你是否认罪？”
坐在主审台上的审判官洋洋得意地质问道他已经把这个审判庭当成了展现自己的舞台。
他相信，在将这个愚蠢的法兰西村姑推上火刑架之后，他将会获得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柄。
等不列颠人彻底攻陷法兰西之后，没准会直接推举他成为法兰西王国的红衣主教也说不定！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只不过
“我拒绝！”
理所当然的，贞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主教科雄的指控。
她的确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却绝对不意味着，她会去主动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
更不会去签订那份意味着背离信徒身份，放弃自己信仰的“弃绝书”！
“你们杀了我吧！”
“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贞德大义凛然地说道。
此时此刻的她，虽然穿着一身囚装。
但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都还像是曾经那个在战场上指挥法兰西人，取得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胜利的法兰西圣女。
她甚至都不需要主动去做些什么。
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够让人心潮澎湃，精神振奋。
而对于不列颠人们来说，她的这份光辉姿态，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遗忘不了的噩梦。
所有的不列颠人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仅仅只有五百人的贞德，是如何在不列颠人重重大军的包围下，一路杀进奥尔良城中，解了奥尔良之围的。
而理所当然的，这样的贞德，也收获了一大片“仇视”的目光。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看着这个模样的贞德，坐在主审位置上的主教冷哼了一声。
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一旁的陪审席。
贞德不愿意认罪，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此时此刻，贞德的反驳，已经没有任何力度。
由三百位神职人员组成的陪审团，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罚。
“有罪！”
这是陪审团的成员们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用自己的鲜血去饲养恶魔，终归是她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污点。
而那所谓的“一个人的正确”，在这些陪审团成员们看来，更是可笑无比。
如果贞德说的都是真的。
那他们这些神职人员，不就成了一无所知的傻子了？
这怎么行！
要知道，这些神职人员，可是一直都自诩为主在人间的“牧羊人”。
可是现在，贞德居然说，他们这些牧羊人，和那些“无知的羔羊们”一般愚蠢？
这怎么行！
他们想要维护自身统治的合理性。
要维护教会统治的根基！
因此，哪怕贞德是对的，她也必须是错的。
“火刑！”
主教科雄迫不及待地宣判到。
对此，陪审团的其他神职人员们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是唯一适合贞德的刑罚。
亦是教会处死异端时，最常用的办法。
人们相信，那熊熊的烈火，拥有净化一切邪恶的能力。
而与此同时，为了让贞德的罪孽能够更加“深重”一点。
在执行火刑之前，主教科雄还要想尽办法，让她变得更加“邪恶”。
“既然你是异端的话，关在军营的监狱里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这样好了……就把你和那个恶魔关在一起吧。”
“教会的地牢，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在主的光辉下，一切的邪恶都无处可逃！”
主教科雄“义正言辞”的说道。
嘴角微微向上撇起，浮现出了一个十分隐晦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判决，简直是再聪明不过了：
“与恶魔呆了一会儿，她就做出了用鲜血饲养恶魔的蠢事。”
“如果让她与恶魔待一整晚的话……她又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主教科雄很期待。
这个所谓的法兰西之花，身败名裂的那一刻。
第九章 与圣者为邻
夜晚。
鲁昂大教堂，地下牢房之中。
在三名神职人员的监守下，被审讯了整整一天的贞德再次回到了这里。
她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度过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但贞德却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悲伤。
甚至，恰恰相反的。
此时此刻的她，心情还可以说是相当的“愉悦”。
能够与圣者为邻，安然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对于贞德来说，这大概是唯一一件能够令她感到欣慰的事情。
“上帝啊，一定是您老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而赋予了那个愚蠢的主教短暂的智慧吧？”
贞德认为，如果是仅凭那个主教自己的“智慧”的话，是一定做不出如此英明的决定的。
所以她相信，这一定是那无所不知的上帝，在冥冥之中为她做好的安排。
“果然，上帝他老人家还是爱着我的。”
圣女的恩宠，得天独厚。
这自然是不用多说。
而现在，当贞德明确知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的情况下。
她依旧是秉持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心怀，将自己的荣光分享给他人。
“主啊，愿您能原谅他们的过错。”
圣女也会祈祷，也会忏悔。
但是她却并不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行圣者的灵魂，纯洁无垢，一尘不染。
她是在帮助其他人做告解，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那些无知之人所背负的罪孽。
“他们绝非故意，他们只是无知。”
在这里，贞德能够理解，那些神职人员对“恶魔”与“异端”的恐惧。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
让他们克服恐惧，并擦亮眼睛，发现真相什么的……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方面。
“主啊，也请您怜悯他。”
祈祷中的贞德，又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那个被束缚在角落里，浑身在不断颤抖着的，仿佛又失去理智，进入狂乱状态之中的莫雷。
净化技能的持续时间，终归是有限的。
而从表现上来看，感染程度达到了97%的卡赞综合症与感染程度达到99%的卡赞综合症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事实上，在贞德离开这个牢房的十分钟之后，莫雷的理智就再度因为卡赞综合症的爆发而丧失了。
现在的他，又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只是一直在渴求这鲜血的“血之恶魔”。
“血……”
沙哑的声音在贞德的耳畔响起，其中蕴藏着的，是贞德已经十分熟悉的凶残。
那是属于恶魔的凶残。
而面对这样的凶残，这一次的贞德，却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有任何的躲避。
反而，她甚至在莫雷发起攻击之前，就主动张开了手臂，直接拥抱了上去。
能够净化一切负面力量的神圣力量，从贞德的身上绽放。
法兰西的圣少女，再次展现出了神迹。
“主啊！”
“请赐福于他。”
……
【叮，贞德（圣骑士）对你释放了技能：净化（LV5）。】
【技能生效判定中……】